第90章
境地里挽大厦于将倾,扶着杭氏风雨飘摇地走到今天。 眼看着天下即将平定,是姓王的还是姓荀的得天下,估摸着就看着苍州这一榔头的买卖了。 大局未定,杭况心头的阴云就散不了,“荀家得了天下,我们就是座上宾,王氏得了天下,我们均为阶下囚,今日杭氏与荀氏联姻,便是系于一根绳上的蚂蚱,并非与荀氏泾渭分明便可以逃离漩涡,诸位若不想到了最后鸡飞蛋打,就要对荀家军恭敬一些。” 被伯兄训斥,孙夫人脸色不悦,隐隐有些气愤。 杭纬早已巴结而来,连连点头应是:“是。我已安顿诸位将军下榻馆舍,今晚还教人多添一些褥子和炭火过去,数九寒天,不可冻坏了远道而来的军士。” 见他还算知晓些道理,杭况也就不再计较二房今日对严武城的失礼之处,转而问起杭锦书:“荀野可曾说过,他打南魏这一战有无胜算?” 霎时花厅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往日里在杭家说不上两句话的二房大娘子吸引去了,仿佛她眼下能一锤定音,号令众人似的,杭锦书以往在家中时,从未享受过如此“礼遇”,细想来,也全然不是为己,而是因为荀野。 她诚实地摇首:“并未提过。夫君极少向我提起他的战事。” 杭况不无失望。 杭锦书又低声道:“但我自随军同行以来,不曾见过荀野吃败仗,就连鹤鸣山众匪,他也不过用了一两日便能荡平山头,想来应是无虞。” 杭况不以为然地道:“乌合之众,焉能抵得过南魏王氏十万训练有素的精锐。荀野此番是遇到难关了,这苍州要是拿不下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北地与南魏分庭抗礼,瓜分天下了。” 这时,杭纬发愁起来:“即便是二分天下,我们零州只怕也在王氏的管辖之内,虽说我们是世家,王权也还无法直接将我们连根拔起,但将来必然也要处处受到掣肘,难再图远了。” 杭远之不屑地道:“父亲。难道我们还要仰人鼻息过活?王氏靠的什么揭竿而起,我们依葫芦画瓢照做就是了,他又不是琅琊王氏,我们杭氏也是货真价实的世家,大不了再反它一回!” 此话引来了杭况训斥:“你当争夺天下是你小孩儿过家家?没有钱财没有兵力,空有名声,谁肯为你卖命?” 杭远之就是不平,这天下能姓王,也能姓荀,怎么就不能姓杭了? 他又不是绣花枕头棉里草包,他也自幼习武强身,虽没上过英雄榜,但料想那栖云阁多年前已经被灭了,那榜文都快十年不更新了,如果放在今天,栖云阁榜单上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他的妹夫荀野,也不过是一只鼻子一张嘴,又无三头六臂,怎么他能做的事,自己就做不得? 伯父不过就是看不起二房,顺带着对他有偏见。 倘若给他机会证明自己,妹妹根本就无需牺牲掉自己的终身幸福,远上北境去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杭况冷静思量,指尖在膝头盘桓,良久后,他缓缓叹道:“我已做好决定,果真到了南北而治的时候,我们杭氏举族北迁至陇州。” 这可是个天大的决定,别说族中的老人,就连堂上诸人也都提出了反对。 杭况身为家主,有擅主之权,他的长目环视过堂上跳脚的诸人,冷声道:“乱世图存,殊为不易,难道你们忘了,锦书是因何被迫北上联姻,难道你们想让她的牺牲付诸流水么?真到那个时候,不走,便是一死,我们千年世家,守的是人,是家风,是传承,而并非一块土地。当年衣冠南渡,早已有过一回,今日又何须食古不化。” 堂上众人一时沉默不语。 杭况起身,对众人道:“做好准备,但也无需惊惶不安。当初我看中荀野,就是看中了他这个人的能力,相信北境军,不会教我们失望。来日,如荀氏果真夺得天下,若遇到世家反对,我等也应极力周旋游说,连横世家臣服荀氏,稳固人心,这是作为联姻的一方,当初我们承诺荀伯伦的事。” 家主已经做好了决定,不容置喙,剩下的,不过就是他们各怀思量罢了。 好在这一番话还没完全冲淡杭锦书归家的喜气,母亲孙氏,在花厅聚会散了后,拉杭锦书回到当年她待字闺中时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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