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在西北时关系不算亲厚,全因继母在,彼此之间走动也不多,荀野不了解荀琏,但印象中,三弟长相敦厚柔软,性格也内敛害羞,从不多言,一团稚气。 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倒和陆韫气质有些贴合了,让荀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坦。 “孙愈。” 荀野问他,可对此人存有印象。 荀琏呆了一瞬,眼睛转向一旁端庄的杭锦书,霎时明白了过来,脸色激红:“大哥。你是为孙愈来的渤州?” 荀野声音冷淡:“看来就是记得。” 荀琏咬唇,半晌他将手搭在木案上的一副瓷器茶盏上,眼睑阴郁微垂:“孙愈的确与其他人不同。他在渤州时,曾经与公孙霍门下的一走够徐昌过从密切,手底下也走过赃款。但孙愈平日里有记账的习惯,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和走向他都清清楚楚,的确他并没有中饱私囊。但此案,也难说他就很清白吧。” “徐昌可是个大蛀虫,孙愈和他却是忘年交,谁知道他是不是与徐昌沆瀣一气暗度陈仓……” 要说孙愈贪墨,荀野没有实证,证明其清白,但荀琏也没有实证,证明其德行有污。 他还是将孙愈下了死牢,定了斩监候的判刑,同时上表奏报父皇,准允即刻将其处死。 荀野打蛇七寸:“明证何在?” 荀琏就是没有孙愈贪墨的明证,所以才拉不下脸面对荀野。 长兄素来才干远甚于己,父亲就是再不喜欢他,也必须倚重他,现在长兄质疑他手经办的事宜,荀琏很不想被哥哥看轻。 他抿嘴道:“国之蛀蠹,为患四方,以疑罪从有定论,臣弟不觉有错。” 荀野斥责:“荒谬。前朝亲小人,远贤臣,残杀忠良,陷国家于水深火热,难道我朝要蹈其覆辙,循亡随之路,自取灭亡吗?” 杭锦书看着他们兄弟两人争吵,清楚地认知到,原来荀野的脾气的确不好。 她这时想插嘴都没有余地。 孙愈是她的舅舅,荀野若是为了公理与三弟反目也罢,若只是为了她,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既不能不领情,不识抬举让他袖手罢斗,又不能助长其威势,帮着他对付仍是此案负责钦差的誉王。 两头难办。 这两兄弟吵了很久,不欢而散,临了时荀琏还挑他肺管气他:“大哥想要保释孙愈,朝臣弟说一句话就是了,看在孙愈是嫂嫂亲舅父的面上,臣弟哪敢不对大哥行这个方便?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他放了。” “……” 荀野利落地踢了他一脚。 还是杭锦书拦住了他,荀野这一脚下得不重,踹到了荀琏的屁股上,差点儿将他踢得跪倒在地上。 荀琏待要反驳时,荀野冷笑道:“父不在,长兄如父,怎么,踹你一脚还踹不得了?该长长记性,这种话也拿来混账胡说!” 荀琏不敢还嘴,捂着屁股转身去了,月色轻笼,少年的眼眸闪过一片怨气。 这一晚,谁都无心睡眠。 杭锦书看了一眼天色,门外廊柱底下有一排明亮的宫灯照着,教人辨不清时辰了,杭锦书隐约觉得已是夤夜,她偏眸问荀野:“殿下,天亮了么?” 荀野一怔。 忽地想起某个装睡的清早。 他一时脑子迷糊,唤了她一声“夫人”。 喊完他就后悔了,只好继续装睡,不敢醒来面对。 从前做的都是噩梦,如今她来了,做的梦还是噩梦。 梦境有多甜美,有多教他贪恋,醒来时,镜破钗分的现实便让他有多狼狈。 反复的拉锯、折磨,荀野早就不堪承受,但明知这种苦痛很有可能长无终止,他却还是饮鸩止渴般不能自已。 荀野对着窗外夤夜一线的明光,哑声道:“我出去走走,你去睡吧。” 荀野的袖口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拽住了。 “你还做噩梦吗?” 荀野愕然。 心底的苦涩怎么也无法摆脱。 就像两张被子放她面前,她还是选择看起来更洁净、更柔软的那张,他想他可能还是赢不了陆韫,还是会输给她心里那个人。 就是两床被子而已,荀野以前没这么爱胡思乱想借题隐喻的,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而杭锦书是从来没有施舍过他安全感这种东西的。 杭锦书幽微地舒了一口气,对他的心思丝毫不曾察觉,指尖慢慢捻住他的袖口,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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