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两只惨白惨白的刻有“奠”字的纸糊灯笼看了许久,又用僵硬的瞳眸,瞥向门匾上正正方方的“义庄”两字,一股乌云罩顶的不详之感袭上心间。 杭锦书呢,早就慌乱了心神,六神无主地看向严武城,无声地询问,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一定是弄错了。 荀野怎么可能在里面? 严武城也魂魄抽离了体外,他把老郭给的那份地图从腰带里抠出来,仔细反复地比对,都确定是这个地方,甚至,老郭还用它乌龟爬一样的字体给他留下了注脚。 的确就是沃桑城外,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庄子。 这下严武城拉长了一个苦瓜脸,有点儿欺骗了杭锦书的感情没法交代的意思,差点儿哭起来,杭锦书一看他面貌神态,知晓严武城不可能靠得住,她忍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坚定地跨进了义庄,百折不挠地往里冲。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埋进了棺材里也要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杭二娘子的背影告诉严武城这样一个讯号。 义庄里也不是没人帮工,这种暂厝棺木的地方,总要有人把棺木送来,且死尸也要有人看管,不然一些陪葬的物品,供奉的瓜果牺牲等物,便有可能失窃。 等杭锦书一闯进去,里头有人受到了惊动,立马就出来探看了,这一看,正好把严武城堵住。 杭锦书快手快脚、胆战心惊地入了义庄内部,霎时间扑面而来一股沉甸甸的死气。 周遭草木凋零,灰败委顿,房檐是古朴的灰漆,两侧廊下装点着比死人的脸色还白的惨淡灯笼。 一线风撩拨灯光,昏惨惨地照着淡月下隐而复现的青砖路面,两脚踏上去,还有种踩在云团里的不真实感,杭锦书就是这么飘飘忽忽,头重脚轻地跑进义庄厝置棺木的灵堂的。 一排排花圈像是一双双清冷漆黑的眼睛,在唯有火钵里的光焰照明的暗室里,放出肆意打量的嘲笑声。 杭锦书的耳膜里完全被那股刺耳的嘲笑声充盈了,像是夏末时分讨厌的蝉鸣,在耳朵里嗡嗡地交织成一片,让她听不见别的任何声息。 灵堂里实在太暗了,暗得明明有火焰在舔舌,还是让杭锦书伸手也摸不着路,眼前只有一方方棺木露出淡淡的轮廓。 她从小就怕这些。 她还害怕,一会儿会有一只厉鬼掀开棺盖,张开她的滴血的眼睛,和鲜红的血盆大口,亮出嘴唇里锋利尖锐的獠牙,朝自己扑过来,将她掐死。 杭锦书最怕那些。 可只要一想到荀野在这里,她就没那么怕了。 只剩下心痛。 杭锦书心痛地朝着最中央的那个新到的棺木走去,其实她不知道那里边的人是谁,但有一种直觉在指引。 她还是不大相信,荀野那么光彩耀世的一个人,亡故后会如此潦草轻率地处理自己的身后事,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已,非得亲自去验证。 屏住呼吸,唯恐惊扰死人的安息,尽可能为自己避免厉鬼缠身,杭锦书朝着中央规模最大的棺椁悄没声走近。 但当她靠近时,杭锦书便发现,每一口棺材的前边都设有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祭台,台面上有旁人为之供奉的纸钱与瓜果,还有一块竖立的窄长牌位。 有牌位。 杭锦书心神一凛,顾不得向棺中死人道歉,见到灵堂里似乎有蜡烛,她摸索着过去,从最高的烛台上拔下了一截还没烧完的白蜡,将灯芯够到火钵里,点燃灯芯,蜡烛的光如同一团昏昏茫茫的晕,照着周遭惨淡哀死的世界。 杭锦书用蜡烛的火光照着身旁的牌位,牌位上有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的确,义庄的每一个死者都用棺椁盛好了停灵此处,怎么会没有留下他们生前的记号呢? 杭锦书再度屏住呼吸,手秉持白烛,蜡烛燃烧发出的火光发出细微急促的颤栗。 她重新走向那口最大的棺木,用蜡烛,颤颤巍巍、瑟瑟缩缩地伸向那口封闭的棺材,照出棺木前灵牌上刀刻的深邃凌厉的字样—— 荀野。 “荀野。” 杭锦书的口中轻轻呼出这个名字。 霎时间一股毁天灭地的悲戚感笼上心头,化作无形的触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害她呼吸不畅,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也吸不进一口气,她逼不得已地抽气,可换来的只有头皮发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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