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郁露出有些感兴趣的神色:“哦?道门术法?”他含笑看着嵇临奚,轻言细语:“不知山、医、相、命、卜,这玄学五术奚公子擅哪几术?” 他含笑看过来那一眼,有如风送春来,嗓音更似仙音,落在人的耳朵里,连心脏都会变成一道道琴弦任这道声音拨弄。 嵇临奚这个下流无耻的人,因为美人公子看过来的眼神和口中的仙音,身体又不知廉耻硬起来了,饶是如此,他的眼睛依旧盯着楚郁不放,眨也不眨,看着正直无比,却藏着一抹野兽般的侵略性:“在下不才,仅对相、命、卜略有涉及。” “擅这三术,看来奚道长颇有修行。”楚郁说,又垂着眉眼喝了一口茶。 饭菜一道接一道端了上来,为了招待这两位京城来的贵客,王老爷命人做了足足十八道山珍海味,却不知这样的举动落进楚郁的眼中,让他眼睛里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对了,王公子呢?怎么不见王公子过来。”楚郁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王夫人闻言眼睛一酸,掏出手帕擦擦眼泪回道:“锦之昨晚上感染了点风寒,怕他给两位贵客过了病气,就让他在院子里待着,待会儿会有人过去给他送饭。” 其实是昨晚上她的贺儿又放了一碗血,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养在床上,加上王夫人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见对方落在贵客身上的眼神,生怕他惹出天大的祸事,不准他出来与贵客一起。 楚郁看了她片刻,王夫人被看得不自在了,不由得呐呐道:“沈二公子为何这样望我?” 楚郁收回视线,道:“只是觉得王夫人爱子情深。” 这世间多数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可多数母亲也只把自己的孩子当孩子,不把别人的孩子当孩子,也不把别人的母亲当母亲。 用完膳,楚郁在陈公公的搀扶下略有几分病态地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正要做想起来什么事的姿态,回头叫上那个名叫楚奚的道士,一回头,对方已经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 厚颜无耻! 燕淮心中沉沉,他早前便警告过这人,不该看的人别看,但这无耻之人却全然没放在心上。 楚郁一顿,也露出一抹笑,嗓音温和道:“正想找奚道长给我和燕世子卜算卜算,不知奚道长现在可有空闲?” 嵇临奚狂喜不已! 那可是太有了,简直是有得不能再有! …… 一张黑檀木的桌子,配着黑檀木的圆凳,墙壁上挂着数幅名家水墨画,屏风隔着床榻,四角的炉子都点着火炭,入目都是奢侈的家具,嵇临奚这才知道,这王家老爷有多会看人下碟,自己的客房空空荡荡,火炉子也只点了一盏,偏这处院子豪奢无比。 他刚为这不同的待遇心中生起不快,视线落在美人公子身上,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起来,出身高贵的美人嘛,当然值得一切最好的,若是自己有权有势,定要给他比这更好的、最好的,巴不得所有好的事物都送到他面前,最好美人看在自己如此殷勤的份上,肯让自己一亲芳泽,那就再销魂不过了。 陈公公在外面看着人,燕淮在一旁抱剑坐着,冷然着一双如雷电一样的眉眼,冷冷盯着嵇临奚。 楚郁理了理袖子,开口道:“想请奚道长为我算一卦。” “算我前程如何?” 嵇临奚眼珠子轻轻一转,道貌岸然伸手道:“还请公子伸手给我一探。” “……伸手?” “对。”嵇临奚点点头,煞有介事道:“算命这种事,要看掌心脉络,摸一遍骨,结合生辰八字,方才算得准。” 要说胆大妄为不怕死,没有人能越过嵇临奚去,毕竟他向来信奉的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眼下这顶天的美人就在他面前一伸手就能摸到的距离,却要他安安分分做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呢? 他不摸着人的小手深情款款地求偶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11 第 11 章 他与美人成亲,可不就是事事顺从,爱之若珍宝吗? “……一定要伸手?” “一定。”嵇临奚目光坚定。 “既是如此——”在嵇临奚的注视下,楚郁微微笑了下,转头对着燕淮道:“那就请燕世子先来算一卦吧。” 燕淮:“……” 嵇临奚:“……” 燕淮将怀中的剑沉重有力地掷在桌子上,手一摊,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道:“奚道长,请——” 嵇临奚这次真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搬到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要说这位燕世子却也生得俊美,但并不在他的审美点上,更何况,他敏锐的直觉告诉这人会是他与美人公子两人姻缘之间的阻碍,就像棒打许仙白素贞这对鸳鸯的法海。 纵使不情愿,嵇临奚还是给燕淮看了起来。 做骗子的,总是要有点功夫才能从人手里骗到钱,或是本领上、或是嘴巴上,嵇临奚偏就生了这么一口嘴,说是舌灿莲花也不为过,更何况他还极会察言观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燕世子算什么?” “算前程。” “燕世子的八字是?” 燕淮不觉得眼前这无耻之人真的能算出什么来,于是坦然报出了自己的八字。 嵇临奚闭眼倒也认真想了一番,而后睁开眼睛,一脸感慨道:“剑锋金命七杀格,燕世子前途无量啊。” “直白点。”燕淮并不吃这一套,冷着声音道。 嵇临奚花里胡哨道:“燕世子属五行中的金命,金命象征着力量和锐利,命盘格局又为七杀命格,偏官格,未来有一日,燕世子会遭遇一场大凶,若是逢凶化吉,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我观燕世子运在军中,从军才是燕世子正确之道。” 燕淮一顿。 他确有从军的心思,却从未对谁提起过,居然被这个假道士戳了一点出来。一时之间他惊疑不定,难道眼前这个假道士不是个假的,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 嵇临奚心里不屑,他见过太多的人,这种十六七岁常常抱剑不撒手的,多是心中怀有侠义冲劲,作为世子,却总是拿着剑,还自有一股煞气,若说没半点从军的心思,他是不信的。 “燕世子还要算什么?” 快说没算的了! 只是燕淮又怎么会让这毫无廉耻之人称心如意呢? “便算一下姻缘。” 嵇临奚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见色起意完了,理所当然地将美人公子身边公的母的都平等视为自己潜在的情敌,一听燕淮说要算姻缘,惺惺作态看了下手掌,摇了摇头:“燕世子,你这姻缘……不行啊。” 燕淮一听,皱眉:“为什么?” 嵇临奚道:“七杀主婚姻不顺,若您中意之人是男子,便是克了对方,若您中意之人是女子,又因你是剑锋金命,性情如钢似铁,也要对方温柔小意,水命迎合你才行,否则双剑相撞,要么一方损折,要么同归于尽呐。” 燕淮面色不虞,淡道:“多谢奚道长告知,我铭记在心。” 这下总轮到嵇临奚垂涎不已的美人公子了。 如玉的一手枕着一方靠垫,另一只托着下颌,眼皮略略低垂,从额角落下的黑发垂到肩上,美得不可方物:“请吧,奚道长。” 随即随意报了自己的生辰。 “稍等一下,我净个手。” 嵇临奚起身,叫了下人送来一盆干净的水和帕子,将手一点点洗干净、擦干净了,这才振振袖子,回到座位上。 既是摸美人的手,怎么能沾染上别的男人的气息,这对美人公子来说岂不是一种玷污? 他在燕淮几欲杀人的目光中,用洗干净的手将这肤如凝脂的柔荑握在掌心,然后慢慢合拢,细细摸骨,动作比摸燕淮的还要慢上两拍。 这一番触碰,已经叫嵇临奚心动神摇了。 喉结上下起伏着,他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但美人的手就在自己掌心中,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捉到嘴边,探出舌尖去舔,然后卷到自己口腔中……嵇临奚满脑子都是纵情声色的画面,呼吸急促了两分。 楚郁注视着他,唇角泛出笑来,语气轻柔:“奚道长还没看好吗?” 嵇临奚吞了吞口水:“看得差不多了。” 他收了手,指腹摩挲着,回味着刚才的美妙触感,张口道:“公子是贵极之命,命局中官星为大官,观其手脉摸其手骨,前程似锦,一片光华,与燕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又道:“公子的未来,定是要什么有什么,事事顺心如意。” “至于姻缘……” “姻缘?” 嵇临奚咂咂嘴道:“公子的姻缘,称得上是上天钦定!公子的另一半,现在虽然出身平凡,但未来定能富贵荣华,公子与他成亲,他对你是无有不从,无有不顺呐!” “且不说善解人意这点微不足道的优点,便是公子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月亮,他也去摘得,他对公子的真心实意,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公子与他两情相悦,成亲往后的日子里,定是十分的快活美满啊!” 若不是殿下嘱咐,燕淮已经拔刀将这小人给砍了,他言语森森:“奚道长,你看清楚了,我们沈二公子是个男人,而非女人——” 这番命词,换到女人身上毫不违和。 嵇临奚状似无辜道:“可算出来就是此局啊。” 燕淮冷笑:“若如此,还请奚道长再算算,我们沈二公子院中能有几个女人。” 殿下贵为太子,日后登基为皇帝,后宫之中少不了各色权臣之女。 嵇临奚又是装模作样一算。 “一个。” 他款款道:“那人深情感动公子,于是公子决定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燕淮正要怒斥这假道士就是个骗子,楚郁抬手,按住了他。 于是他便镇定了下来,满是煞气地看了嵇临奚一眼,重重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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