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能因为刚刚老人站在他面前时,那伛偻的后背让他觉得有种熟悉感吧。他赶紧悬崖勒马,余光瞥了几眼那报纸,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抑制住此刻心里翻涌而上的感情。 突然,他的眼神微微一滞。 “……邓小平指出,此次谈判目标为实现中苏关系正常化……” “……记者:崔娟,王秋霞……任含英。” 他把报纸卷了卷收好,眼里的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这下好了,他心里又翻腾上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却同样猛烈的感情。 由于这一小段文字,后面的路几乎都在他脑中不住的思绪中匆匆而过,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一座四合院的大门门口。 他刚推门而入,院里的鹦鹉便扯着嗓子叫道:“戎哥儿回来了,戎哥儿回来了,欢迎欢迎!” 听着那一板一眼的声音,沈荣河嘴角才重新勾起抹笑。没等他进去,又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 “是荣河回来啦?” 任一戎,不,该叫沈荣河的男人“嗳”了一声,轻车熟路地从茶台上取了茶壶和茶杯。 老人正坐在花梨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不知在看些什么,见他进了屋,忙招呼他坐在一旁。 沈荣河帮他和自己分别倒了茶,刚一坐下,就见老人将脸转向他,老花镜微微下压,松弛的眼皮下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心:“这次――没牵连到你们吧?” 沈荣河摇摇头,安抚道:“没有。中央警卫局的干部里调出了五个小队,对我们影响不大。” 任老闻言才歇了口气,又像不知该怎么说似的,唏嘘不已:“哎,今年真是――世道说变就变。刚关进牛棚的时候,谁想过文革有天也会结束呢?maozedong也会去世呢?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如今‘sirenbang’也粉碎了…这下是彻底结束了。” 沈荣河呷了一口茶,认同道:“最近应该能太平一段时间了。” 任老感慨过后,将老花镜取下来叠起放在一旁:“得啦,不谈这些了……你这是明天就回去?” “嗯,得去了,不然那群新兵蛋子得造反了。” 老爷子被他无奈的语气逗乐了,下一秒,他又看到了沈荣河胳膊肘旁的报纸,眨了眨眼:“这是今天的?” 沈荣河轻轻应了一声,把报纸递给对方:“路上顺道买的。您看看吧,含英的名字在上头呢。” 任老赶紧又重新带上老花镜,把报纸放在眼跟前细细地看,等看到了女儿的名字,才喜笑颜开:“荣河,你觉得这写的怎么样?” 沈荣河失笑,他又不是干这行的,怎么知道好赖? 他只好中规中矩地回答:“挺专业的。” 饶是这样,任老还满意的笑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含英这丫头可算有出息了!” “对了,”老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向他:“含英前几天让我问问你,后天有空接她没。她们新闻组聚餐,你也跟着去吧。” 沈荣河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老爷子又给自己牵线搭桥呢。他不好明着拒绝,只得点点头:“那行,您让她等我吧。” 他看着老人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一眨眼已经七年了。 1976年注定成为中国现代史上转折性的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天灾、人祸,一样样接踵而至,而浩劫和噩梦却也相继结束了。 不能简单定义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一年,人们只知道,随着朱、周、毛的逝世,一个时代永远地结束了。 第2章 “一二一――” 一个个方阵跑步着前进,脚步声整齐有力,嘹亮的口号声空旷的场地上荡起回响。 “43排最近进步可不小啊。”看台上,站了有一会儿的男人评价道。 “请老徐喝酒吧。”沈荣河语气谈不上热情,但眼神却一直跟随着操场上的队列。 刘邵诚一听心想正中他下怀,顿时乐了:“明天怎么样?把老三也叫上,一块儿好好聚聚。我带四斤白的,咱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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