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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原会有千千万万个飞鸿将军,你西羌,”她抬眸,语含讥诮:“又出得了几个?” 说罢,挥舞铁鞭,直冲日达木子而去! 日达木子冷笑一声,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禾晏已经受了伤,旧伤新伤,不过是强弩之末。虽然她的忍耐力令人惊讶,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 弯刀与铁鞭交缠在一起,发出金鸣碰撞的声音。 “禾大哥……”小麦在台下看的一颗心揪起,怎么都不敢落下。 禾晏的动作变快了。 她挥鞭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快过了日达木子挥刀的动作。那弯刀又大又沉,对寻常人来说,日达木子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快不过钢鞭,鞭子趁着刀还未挥动的空隙间吗,无孔不入的从各处钻进来,抽到了日达木子的脸上。方才只是一道血痕,可不过须臾,他脸上已经多了好几条血迹。 “你就只会这样吗!”日达木子被接二连三的中鞭激怒了,神情变得暴虐起来,弯刀直取禾晏脖颈,奈何禾晏身材娇小,轻松躲过。 “你也不过如此。”这少年甚至还有时间侧头来调侃。 怎么回事?日达木子越发惊异,怎么好似随着时间流逝,禾晏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了。他不是受了伤吗?为何还可以身姿灵活,丝毫不见半分影响?莫非之前都是他装的?这小子根本没有任何旧伤? 禾晏闪身避开刀尖,脚尖点地,绕到了日达木子身后。 这人身穿铠甲,刚硬无比,她的鞭子不是没有打中日达木子身上,只是落在铠甲上,什么都没留下。 那么,他全身上下,也无巴嘱瓦剌一般,只剩下一个弱点了。 她眼眸微眯,朝日达木子身后攻去。 日达木子转身用刀挡住禾晏的铁鞭,将禾晏震的飞了出去,不过眨眼,她就借着力又扑向日达木子。 这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只管攻不管守了。 “他该不会是想要同归于尽吧。”江蛟喃喃道。 在外人眼中瞧上去孤注一掷的禾晏,实则并没有那么糟糕,反而是日达木子,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开始渐渐沦落下风。 这个少年似乎知道他每一次出刀的痕迹,在每一次交手中,早早的避开了,而他又很迅速的捕捉到日达木子刀术上的弱点,趁着弱点进攻,让日达木子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才多大?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须臾就能看出自己的弱点,有次敌人,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而如这少年若说,中原有无数同他一样的人,西羌呢?西羌出的了多少?这样的天纵奇才,没有,一个都没有。 一瞬间,日达木子竟生出退意。 他的士气泄了。 不过这一点,他倒是冤枉禾晏了。禾晏再如何厉害,也不会交手数次,就能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手轨迹,更何况是日达木子这样的人。实在是因为,许是因为是孪生兄弟血缘关系,又或者可能是他们师承一人,日达木子的刀法,和日达木基的刀法,竟一模一样。 禾晏前生与日达木基交手无数次,知己知彼,早已对其招数熟记于心,此刻却便宜了自己对付日达木子。而日达木子因此生出的畏怯之意,正好中了禾晏的下怀。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们惯来喜欢打击旁人士气,来增加自己士气,如今也总算领略到灰心丧气的感觉,这正是机会。 禾晏的鞭子越抽越快,抽的周围人都有些目不暇接,日达木子只觉得那铁鞭好似成了一条活着的蛇,在他面前盘旋飞舞,影子绰绰,他的刀挥过去,竟扑了个空,却是额上挨了一鞭子,真鞭子在此。 他狂怒着朝禾晏劈砍下去,那少年却已绕到他身后,他这个动作,之前在对付瓦剌的时候也出现过,日达木子心中暗叫不好,但见那铁鞭已经飞舞在眼前,如一副沉重的镣链,即将套中他的脖颈。 然后,再一勒,他的喉咙就会断掉,就会如瓦剌一般死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他高喊了一声:“柯木智——” 这似乎是他某个部下的名字,下一刻,演武场上,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呼,竟是宋陶陶,被抓着她的羌人一把扔上了演武台。 羌人身材健硕,力气极大,宋陶陶不过是个纤瘦的小姑娘,猛地如货物一般被抛上去,若是掉下去,纵然不死也是重伤。 台下没有人赶得及。 禾晏手中的鞭子,在日达木子脖颈前打了个转儿,飞向了宋陶陶,她的身子亦是朝宋陶陶扑去。 铁鞭卷住了宋陶陶的身体,禾晏飞身过去,将宋陶陶接到怀中,二人一同重重摔在地上,禾晏托着宋陶陶的身体,这一摔,便将腰间的伤口摔得更深,她冷不防“嘶”的一下出了声。 “大哥小心!”陡然间响起程鲤素的喊叫。 “禾晏!” “阿禾哥!” 四面八方传来焦急地声音,梁平的声音凄厉至极,禾晏侧头一看,就见一线刀光朝自己扑来。 她接着宋陶陶的时候,后背露出来,日达木子的弯刀凶狠落下,就要将她砍成两段。 禾晏一把将宋陶陶推开,被刀风扫的闭上了眼。 她已经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去死吧!” “砰——”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血溅五步,有什么东西将弯刀撞得翻倒,似乎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禾晏慢慢睁开眼。 熟悉的暗蓝身影,袍角绣着银线织成的银鳞巨蟒,年轻男人站在她身前,身姿笔挺如松,冷静令人安心。他手中的长剑还未出鞘,似冰雪般晶莹剔透,流转璀璨光彩。 就是这么一把窄而薄的饮秋剑,拂开了那把要人性命的屠刀。 “都督……都督!是都督!”台下众人讶然片刻,顿时沸腾起来。 “都督回来了!” “舅舅!” 肖珏……回来了吗? 禾晏望过去,已觉得视线都模糊,看不太清楚。 肖珏将她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禾晏没了力气,软软的倚在他身上,肖珏扶着她的腰,似是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 穿着黑衣劲装的少年,看起来除了虚弱些,并没有任何伤口,但此刻扶住禾晏腰间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濡湿。 手上,都是血迹。 他神情微顿,缓缓看向日达木子,话却是对着禾晏说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讥讽:“怎么每次遇到你,你都能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 “……” 禾晏笑了一下,轻声道:“可能是因为,我每次都知道,你会来救我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医者 “肖怀瑾?”日达木子看着眼前人,目光阴晴不定。 “飞奴。” 飞奴出现在他身后,肖珏将禾晏交给他:“带她们下去。” 飞奴扶着禾晏,宋陶陶爬起来跟在身后,二人到了演武场台下。此刻周围都是人,飞奴问禾晏:“可还撑得住?” 禾晏点了点头。 “先坐,”飞奴将她扶到树下靠着树坐着,“大夫马上到。” 大夫?禾晏不解,凉州卫就只有一个医女沈暮雪,此刻正被羌族的兵士虎视眈眈的盯着——美貌的女子在军营中,向来都是惹人注目的。 她抬眼看向台上。 演武台上。 “不是要找我切磋吗?”肖珏漫不经心的抽剑,黑眸看向眼前人,微微勾唇道:“上吧。” 日达木子问:“你就是肖怀瑾?” 肖珏笑了一下:“如假包换。” 世人皆知,大魏有两大名将,封云将军肖怀瑾,飞鸿将军禾如非。但正如禾晏从未跟南蛮人交过手一般,肖珏也从未和西羌人做过战。威名都听过,可真正的照面,还是头一回。 未曾见过肖珏的真实样貌,而在此之前收到的消息又是肖珏去了漳台,从漳台到凉州,来去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回到这里。 但他手中的剑……并不像是普通剑。 见他迟迟不动,肖珏扬眉:“怕了?” 日达木子冷笑一声:“装模作样!”提刀扑来。 但见青年动也不动,手中剑寒彻惊秋,锋锐不可挡,而他行动间如落花慵扫,直破弯刀,迅而猛,令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日达木子刚刚同禾晏交手已然破了士气,此刻更是应付不及,节节败退,饮秋剑直刺入他胸前。 “统领!”这是部下的惊呼。 日达木子仰身后退,未被肖珏刺中前胸,却被他破开铠甲挑在剑尖抛下,一瞬间,他前胸已无铠甲遮挡。 “西羌勇士?”肖珏唇角微翘,嘲讽道:“不过如此。” 日达木子怒火中烧,但方才交手已然看出,他自己并非肖珏的对手。凉州卫卧虎藏龙,方才的禾晏也是,一个新兵,竟有如此能耐,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演武场上的切磋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此番赔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两名爱将,还被部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眼下士气已失,再多耽误只会误事,还是正事要紧。 他侧头看向演舞台下,可是……为何还没有动静。 年轻男人优雅的擦拭剑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等什么?在等五鹿河边的伏兵捷报?” 日达木子心中大震,缓缓抬头。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肖珏轻笑,眸底一片漠然。 “柯木智!”日达木子飞快后退,喊道:“粮仓!粮仓!” “没有消息,”部下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张惶:“统领,他们还没回来!” 肖珏微微一怔。 台下,有人笑起来。 日达木子循着声音一看,见方才差点害他栽了跟头的罪魁祸首,那个叫禾晏的黑衣少年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她已经虚弱的声音都很轻了,说话却还是如此令人讨厌,她道:“偷偷去别人粮仓放火这种行径也太卑鄙了,所以早早的就有弓弩手在那边准备,这位统领,你的部下回不来了。” 竟早有准备?! 日达木子陡然间意识到了不好,他早早的准备一出,到了如今原以为可以满意收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是他是螳螂,却不知还有一只黄雀。 上当了! 只怕肖珏去漳台是假的,凉州卫新兵不堪一击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上当。这里的内应,早就暴露了! “中计了!快走!”他冲台下众人吼道:“河边有伏兵!” 伏兵?羌族兵士一头雾水,河边的伏兵不正是他们自己人的吗?为的就是将凉州卫的新兵一网打尽。可这话的意思…… “既然来了,”肖珏看向他:“就别走了。” 日达木子咬牙,横弯刀与身前,事已至此,他们西羌士气不足,又身中圈套,唯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背水一战。然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若是能逃出去,日后必有机会卷土重来! “勇士们!”他举刀:“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身后的兵士纷纷举刀,大肆屠杀起来,同凉州卫的新兵混战在一处,有人暗中燃放信号,烟筒飞上去,在空中炸响。 日达木子转身,想要趁乱逃跑。 他刚一回头,便觉有人按住自己肩头。 “想跑?”年轻的都督这一刻,五官漂亮的令人惊艳,然而笑容漠然,“跑得了吗?” 就此交手。 正在此时,又听得前方突然传来震天响声,循声一看,便见自五鹿河的方向,奔来一只军队,皆是黑甲黑裳,最前方的人骑马,手持战旗,写着一个“南”字。 “是南府兵!九旗营!” “南府兵来了!” 禾晏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飞奴为了不让她在混乱中被人伤到,扶着她往后撤,禾晏只能匆匆一瞥。 源源不断的南府兵自河边而来,仿佛无穷无尽。 救兵来了……她昏迷过去之前,望向肖珏的方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日达木子不会傻到只率领一只千人的兵来挑衅凉州卫,不过是占了离五鹿河最近的村寨,连夜水渡,在河边处设下伏兵。若凉州卫的新兵抵挡不过,想要撤离,便如羊入虎口,将被一网打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达木子自己也没想到,他与人在演武场“切磋”时,五鹿河边的设伏也不太顺利。原以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场周围了,竟不知为何,又有一支弓弩队,藏在五鹿河边的丛林里,羌人一出现,便射出箭阵,羌人阵脚一乱,率先与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后,原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肖珏突然出现,还带回来了一万南府兵的人。 一万南府兵,对战一万多的羌人,也不会赢的太过轻松。可若是再加上士气高涨的凉州卫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营,自然攻无不克。 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顷刻间便被颠倒了胜负。 日达木子周围亲信皆战死,自知今日再难逃出生天,亦不愿做俘虏任人宰割,便拿弯刀抹了脖子,自尽了。 统领一死,群龙无首,剩下的羌人很快弃甲曳兵,抱头鼠窜。 比预料中结束的要快。 凉州卫的演武场上,白月山下,马道旁,五鹿河边,尽是尸首。这一战,凉州卫的新兵也损失不少,最惨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杀害的巡逻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边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与他们交上的手。 活着的,轻伤的兵士帮着打扫整理战场,将同伴的尸体抬出来。重伤的,则被送到医馆,由沈暮雪和她的仆役诊治。 肖珏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后。 “舅舅!”程鲤素被赤乌带着,扑过来,惊魂未定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日要死在这里!” 肖珏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鲤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珏身后的沈瀚,想到前些日子在沈瀚那里吃的苦头,如今长辈过来,立马告状,就道:“舅舅!你说说沈教头,今日若不是禾大哥,那个叫什么木头的,早就在凉州卫大开杀戒了。禾大哥帮了我们,结果呢,前些日子还被沈教头关进了地牢!也太委屈了!” “地牢?”肖珏看了沈瀚一眼:“怎么回事?” 沈瀚头大如斗,答道:“……说来话长,当时情势紧急,我也不敢确认禾晏身份。” “你们还冤枉他杀人!结果呢?结果你们把禾大哥抓起来了,把真正的凶手放出来了!我大哥今日不计前嫌救了你们,你们回头都得给他道歉!” “够了。”肖珏斥道:“赤乌,你带程鲤素回去。” “哎?舅舅你去哪?” “我去换件衣服。”肖珏懒得理他,对沈瀚道:“你跟着我,我有事要问你。” 他回来的匆忙,不眠不休的赶路,方才经历一场恶战,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灰尘。一回到屋便迅速沐浴换了件干净衣裳,才出门,迎面撞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年岁与肖珏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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