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她既不在,就算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她动作的时候,手中的玉佩便显露出来,沈暮雪看的一愣,迟疑道:“这玉……” 嗯?她好像知道这玉佩的主人是谁? “沈姑娘见过这玉佩啊。”禾晏不动声色的笑道。 沈暮雪仍是一副意外的神情:“都督的随身玉佩,怎会在你身上?” 肖珏的? 肖珏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在她身上?这话禾晏也想问,她也不知道啊!她昨夜喝了酒究竟干了什么,难道又去找肖珏打了一架,还抢了他的玉? 迎着沈暮雪狐疑的眼神,禾晏清咳两声:“这确实是都督的玉佩,都督昨日与我说话的时候,觉得戴在身上不方便,便让我暂时帮他保管着。我……我正要给他送回去。” “可是……” “沈姑娘,禾兄。”林双鹤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他应当是听到了禾晏与沈暮雪的一段对话,笑着摇了摇扇子,“沈姑娘这是要去医馆?” 沈暮雪轻轻点了点头。 “那快去吧,晚了药都凉了。”他复又冲禾晏道:“禾兄还没吃饭吧,我那还有点糕点,随便吃点垫下肚子。” 禾晏道:“多谢林公子。” 沈暮雪与他们二人别过,禾晏跟着林双鹤来到他的屋子,犹犹豫豫想问问题,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双鹤将几碟咸口糕点放在桌上,又倒了杯热茶给她。看着她有些踟蹰的模样,了然笑道:“还在想玉的事?” 禾晏一惊:“你知道?” “昨夜禾妹妹喝醉了进了怀瑾的屋,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场。”林双鹤用扇柄支着下巴,“禾妹妹很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禾晏被他说得心中越发不安,但仔细想想,她这个人一向有分寸,绝不可能在酒后大吵大闹做出失态的事。至多也就是与肖珏切磋,但肖珏居然这么弱的,不仅被她揍了,还被她抢了身上的玉? “我昨夜……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她试探的问道。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林双鹤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先是忍笑,随即就再也忍不住,拍桌狂笑起来。禾晏就看着这个斯文的年轻人笑得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哪里像个朔京城里来的翩翩公子。 禾晏被他急的心中抓心挠肝,好容易等林双鹤笑完了,问:“林大夫,我究竟是做了何事,能让你如此捧腹。” “没有,没有,”林双鹤摆手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让肖怀瑾体会了一番,年纪轻轻就当爹是什么感受。” 禾晏手里的葱油酥“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我叫他爹了?” “咦,”林双鹤奇道:“你居然还记得?” 禾晏捂脸,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但记得少年时候有一次也是禾家家宴,当时她正从倒数第一考到了倒数第三,期望得到父亲夸奖。结果并无人在意,家宴之上又不小心将梅子酒当桂花露喝了一口。那时候禾晏还未从军,没有养成千杯不醉的酒量,一杯就倒了。倒了以后听说抱着禾元亮的腿叫爹,还问禾元亮要奖励。 第二日酒醒后,禾家人都说定是平日里禾元盛对禾晏太严厉了,才会将二叔认成是爹撒娇。禾大夫人却十分忌讳,将她在屋里好好训斥一番,日后不可说错话才是。 但那终究成为她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因为没有得到肯定过,便格外期待得到肯定。因为看别的姊妹能与父亲放肆撒娇,便渴望父亲也能摸摸自己的头,说一声:你做的很好。 大约是如今在凉州卫看到了林双鹤,老让她想到少年时候的那些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连喝醉了也躲不过,反被看了笑话。 罢了,做了都做了,还能时光倒流如何?禾晏将手中的玉搁在桌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怀瑾给你的奖励。”林双鹤忍笑道。 “奖励?” “你背书背的很好,当着怀瑾的面背完了《大学之道》和《吴子兵法》,怀瑾很欣慰,就给了他的玉作为奖励。” 禾晏:“……这是我抢的吧?” 林双鹤忍笑失败,大笑起来,边笑便拍着扇子,“禾妹妹,你是没看到怀瑾当时的脸色,我认识他这么久了,第一次看他这样狼狈。”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敢抱着他不撒手,将他逼得节节后退,还送出了自己的传家宝玉都无话可说呢?只有你,妹妹,”他冲禾晏抱拳,“只有你!” 禾晏被他绕的头晕,抓住他话中的关键词:“传家宝?”她看向桌上的玉:“这个吗?” “肖夫人当年生肖如璧的前一夜,梦见有黑色大蛇衔着两块玉来盘旋在他们府门口的柱子上。后来肖璟出生后,便取了字如璧。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等肖珏出生后,则字怀瑾。” 禾晏道:“怀瑾握瑜兮,穷不得所示。”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双鹤收起扇子,“他们兄弟二人,名字都与玉相关,又因肖夫人当年梦见黑色大蛇的缘故,太后娘娘赐下双色玉,一半黑一半白,做成两块蛇纹玉佩,白色那块给了肖如璧,黑色这块给了肖怀瑾。自我认识肖怀瑾起,就从未见过他这块玉佩离身。” 禾晏看着面前的玉佩,顿时觉得重逾千金。 “所以我说,禾妹妹,你极有眼光。”林双鹤很赞叹的道:“肖怀瑾全身上下从,除了人就只有这块玉最值钱了。你两者不落,尽收囊中,高明,厉害,漂亮极了!” ——题外话—— 沈瀚:我又磕到真的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济阳 去演武场的路上,禾晏还想着方才林双鹤说的话。 手里的蛇纹黑玉冰凉如水,在冬日里凉的让她的脑子都清醒了几分。昨日里喝醉了将肖珏的玉抢走,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看来日后是真的不能在随便喝酒了。 禾晏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演武场边上。 肖珏的面前正站着一人,穿着南府兵的黑甲,低着头一言不发,待走近了,听得肖珏冷冷道:“这就是你列的阵?” 那人大约是他的副总兵,负责操练南府兵兵阵的首领,看起来生得高大威猛,在肖珏面前却如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道:“属下知错。大家可能是不适应凉州的雪天……” “不适应?”肖二公子看他一眼,反问:“是不是需要我教你们怎么适应?” 禾晏清楚地看到,好好的一个魁梧汉子,竟被肖珏说的一句话吓得抖了一抖,道:“属下这就带他们好好训练!” “日训加倍,”肖珏平静道:“再有下次,就不必留在凉州卫了。” “是!”这人又诺诺的走了,禾晏伸长脖子往演武场那头看,见那汉子下去后便将站在前面的几个南府兵骂了个狗血淋头,重新开始操练军阵,不觉咋舌。 肖珏对南府兵和对凉州卫的新兵,态度又有所不同,对凉州卫的新兵,他极少露面,对沈瀚几人,又多有疏离,还带了几分客气。唯有对南府兵时,才真正的展现了他平日的样子,随意,冷酷,像个一言不合就会骂人的都督。 她从前做飞鸿将军的时候,也这么讨人嫌吗?禾晏在心里默默检讨自己。 正想着,肖珏已经转过身,见到她也是一顿,默了一刻,有些不耐烦的问:“又来干什么?” 禾晏赔笑,伸出掌心,一枚黑玉躺在她手中,她道:“都督昨晚似乎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特意给都督送还回来。” “送还?”肖珏玩味的咀嚼她这两个字,弯腰盯着她的眼睛,扯了一下嘴角,漠然道:“乖女儿这么贴心呢。” 禾晏:“……” 这人怎么就这么记仇呢?再说了,就算叫他爹,也是肖珏占了她的便宜好不好。怎么从肖珏嘴里说出来,反倒像是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禾晏努力维持面上的镇定,只道:“都督真会玩笑话。这黑玉看起来很贵重,都督日后还是不要弄丢了,当好好保管才是。”她拿起玉,伸手探往肖珏腰间。 肖珏后退一步,神情警惕:“你干什么?” “给你系上去啊。”禾晏一脸无辜,“这玉佩难道不是系在腰上的吗?” 肖珏的脑中,蓦然浮现起昨日林双鹤说的“她喜欢你的腰”。 禾晏还要上前,肖珏抬手挡住,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我自己来。” “哦。”禾晏不明所以,把玉佩交到他手上,见肖珏重新将玉佩佩戴好,黑玉落在他的暗蓝衣袍上,显得十分好看。 她看的认真,殊不知肖珏见她此状,眼睛一眯,立刻转身,将袍子撩下去了。 他是被虫蛰了吗?禾晏奇怪。 演武场内,传来士兵大声号令的声音,禾晏随他一起走到楼台边上往下看,南府兵军队已经很严整了,士气亦是出色,这样的雄兵,他刚才还差点把人骂哭了,肖珏是有什么毛病,这也太挑剔了? 若他接手的是抚越军,一天到晚都不用吃饭了,骂人的时间都不够。 禾晏看着看着,便将心里想着的说出口,她道:“他们练的挺好的,你刚才也太凶了。” “凶?” “是啊,”禾晏道:“换做是我,早被吓死了。” 肖珏又笑了,笑容带着点嘲意,“我看你没觉得我凶。” “那是因为我被人骂惯了。”禾晏低头看向南府兵那块:“锋矢阵。” 肖珏道:“怎么样?” “已经操练的很好了,只是近来雪地路滑,最后一排左面的兵士有些跟不上而已。” “除了锋矢阵,你还认识什么阵?”肖珏漫不经心的问。 “嗯,可多了,”禾晏掰着手指数:“撒星阵、鸳鸯阵、鱼丽阵,鹤翼阵……”她一连说了十几个,见肖珏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不觉停了下来,问:“你……看我做什么?” 肖珏转身,两手撑在楼台上的栏杆边上,懒洋洋笑道:“看你厉害,女将星。” 禾晏:“……” 她干脆厚着脸皮道:“我这么厉害,都督不考虑给我升一升官儿?做你的左右手?咱们双剑合璧,定能一斩乾坤!” 肖珏嗤道:“谁跟你‘咱们’?” “你不要一直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要多学学我一般平易近人。” 肖珏懒得理她,禾晏还要说话,身后有人的声音响起:“少爷。” 是飞奴。 “少爷,”飞奴看了一眼禾晏,“雷候那边有动静了。” 肖珏点头:“知道了。”他转身往楼下走,大概是要去地牢,禾晏本想跟上,走了一步又顿住。 罢了,真要有什么,肖珏不说也会知道,此刻眼巴巴的跟着去,没得碍了肖珏的眼。不如去找一下楚昭,问问昨日她喝醉了可有对楚昭做什么出格的事没有。 若是有,还得排队道歉。 思及此,她便冲肖珏挥了挥手:“我还有事,就不陪都督你一道去了。咱们晚点再见。” 飞奴抽了抽嘴角,看这自来熟的,有谁邀请她去了吗? 肖珏早已习惯了禾晏的无赖模样,迈步下台阶:“走吧。” …… 禾晏去到楚昭屋子里的时候,楚昭正在练字。 昨日她来的匆忙,又是夜晚,只在院子里喝酒,并未注意到楚昭住的地方,只觉得不够华丽,今日一看,岂止是不够华丽,简直称得上是简陋了。 屋中除了桌子和床,连椅子都只有两张,更无甚雕饰。不过这位楚四公子倒是挺会自得其乐的,还在屋里放了熏香,挂了纱帐,于是原本简陋的屋子,看起来也有了几分隐士风雅。 应香见了她,笑道:“禾公子是来找我们公子的?” “唔,”禾晏道:“我……过来给楚四公子送点点心。”她扬了扬盒子,盒子里是早上林双鹤给她没吃完的葱油酥,禾晏本想着留一点饿了垫肚子,但来找楚昭,空着手也不好,便勉强算是见面礼了。 “四公子正在练字,”应香笑道:“禾公子请随奴婢来。” 禾晏跟着她往里走,看见楚昭坐在桌前正在写字。 她站在楚昭身后,忍不住读出声来。 “青山无一尘,青天无一云。天上唯一月,山中惟一人。” “此时闻松声,此时闻钟声,此时闻涧声,此时闻虫声。” 话音刚落,楚昭也写完最后一笔,回过头,见是她,笑道:“禾兄来了。” 禾晏绕着他写的字转了一圈,赞叹道:“楚公子的字写得真好。” 楚昭与肖珏的字不同,肖珏的字锋利、遒劲,带着一种冷硬的恣意。楚昭的字却很是秀丽温和,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他写诗写的也是这样淡泊清雅,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与徐敬甫沾的上边。 但想想徐敬甫此人,若不是禾晏如今与肖珏走得近,又之前听闻丁一的话,徐敬甫在她心中,也只是一个清廉刚正的老丞相而已。 “禾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楚昭起身,将纸笔收好,带着禾晏到了屋中唯一的桌前坐下,两张椅子刚刚好,他对应香道:“给禾公子倒茶。” 应香笑着去取茶,禾晏道:“我也不是有什么事来找你,只是昨夜喝了楚四公子的长安春,心中过意不去,就送了点点心。”她示意楚昭看桌上的点心盒子,但没好意思揭开,毕竟瞧着太简陋了些。 “多谢。”楚昭很体贴人,“我正好想尝尝凉州卫的点心与朔京有何不同,禾兄送来的正是时候。” 禾晏清咳两声,“差点忘记问四公子,昨夜我在这里喝酒,多喝了两杯,没有给四公子添麻烦吧?”她挠了挠头,“我这人喝醉了酒喜欢乱说话,若是说了什么,四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楚昭看着她,笑了,“禾兄今日特意来我这里,不会就是想问这一句吧?” 瞧瞧,不愧是当朝丞相的得意门生,这心思细腻的,教她也无话可说。 像是瞧出了禾晏的为难和尴尬,楚昭笑道:“放心吧,昨夜禾兄在这里,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拉着我讨论兵法而已。只是我并不通兵法,无法与禾兄讨教,白白浪费了禾兄的功夫。”他看着禾晏,又感叹道:“只是我很意外,禾兄懂得就竟这样多?” 禾晏:“……”她在心里默默检讨自己,日后再也不说别人是孔雀了,看她醉酒的样子,她才是孔雀好吧?喝多了就到处显摆自己念的书多,这也太丢人了。 “四公子过奖。”禾晏以手掩面,“再说我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应香端着两杯茶过来,将一杯放到禾晏面前,笑道:“禾公子尝尝。” 禾晏端起来抿了一口,忍不住叹道:“好甜啊。” “朔京的茶没有凉州的苦,”应香将另一杯放到楚昭面前:“禾公子喜欢就好。” 禾晏看着眼前的茶,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就看向楚昭,装作不经意的问:“楚四公子之前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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