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漫着腐烂与浑浊的味道,潮湿、压抑、昏暗。 这并不是他头一回来。 但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殷殊鹤在锦衣卫带领下一步步往里面走,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如枷锁、鞭子、夹棍、烙铁等......他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不知为何,眼前急速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第93章 第13章 今日不回宫为什么不差人跟我 带路的锦衣卫并没有发现殷殊鹤的异常, 按着绣春刀在前面带路,走到不远处一间牢房门口,低声道:“公公, 就在这儿了。” 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穿着粗布囚服, 蜷缩在牢房墙角瑟瑟发抖。 “按照您的吩咐, 我们没给他用刑, 但这小子平日里养尊处优, 根本受不得苦楚, 一进来就鬼哭狼嚎, 只稍微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这几天在里面看着我们对其他犯人用刑, 更是怕得屁滚尿流,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这是他的口供。”周南岳将一叠纸递给殷殊鹤。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幻觉, 殷殊鹤脸色算不得好看, 但在这阴森可怖,光线昏暗的牢房里却看得不算分明。 深呼吸一口气接过周南岳递过来已经签字画押的口供,殷殊鹤垂眸粗粗看了一遍, 基本跟他之前设想的没有太大差别。 周源本人无足轻重, 不过是一枚用来引出周守正跟常德益暗中勾结的棋子。 他不必知道周守正做了什么, 只需要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认罪画押即可。 眼下目的已经达到。 殷殊鹤的视线却停顿在口供某处停顿了一下,他听见自己问:“人不是他府上的小厮杀的?” “回公公的话, ”周南岳拿出一把匕首递到殷殊鹤面前:“周源平日纨绔霸道,性子冲动, 命自家小厮将那富商之子毒打一顿以后见他还想报官,怒而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红袖招直接将人捅死......用的就是这把。” 匕首在昏暗的牢狱中散发着寒光。 殷殊鹤瞳孔倏忽一缩, 脑海中再次出现某个画面。 画面里他好像握着一把类似的匕首,正面无表情直直捅进一个人的小腹。 匕首割破黑色滚金边的外袍狠狠刺进皮肤,那人滚烫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明明动作做得干脆利落, 可他眼睁睁看着刀锋没入皮肉,却感觉同样被匕首刺中的好像还有自己。 心脏钝痛,可笑可悲。 所以......是谁? 他杀的那个人是谁? “公公?” “公公?” 一道声音在耳旁响起,殷殊鹤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周南岳的眼睛。 可看清了自己此刻身在诏狱,依然有些片刻的恍惚。 不为别的。 方才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那种平静中夹杂着痛苦的感觉也太过强烈,以至于幻觉消失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公公......可是有哪里不适?” 周南岳试探问:“看您脸色好像不是太好,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必了,”攥紧了手中的供词,殷殊鹤又扫了一眼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周源,“好好看着他。” 顿了下,他淡淡道:“再过两天就有人进来陪他了。” 闻言周南岳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已久的痛苦和喜意,深吸口气,单膝跪地沉声应是。 周南岳生在并州,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自小定下婚约,可因为七年前的一场饥荒在乱中失散,他辗转找了几年,好不容易寻到未婚妻的消息,却得知她被采选宫女的太监看中,被人带进了宫。 周南岳没别的本事,但自小习武,有一身好力气,可好不容易通过武举选拔进了东厂,费尽心机查探未婚妻的下落,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她被司礼监掌印常德益所害,早在他成为锦衣卫之前就自绝身亡。 周南岳曾经想过要拼死跟常德益那个黑心肝的阉宦同归于尽,却被找上门来看穿他来历跟所思所想的殷殊鹤说服。 是的。 与其豁出性命还碰不到常德益那个老太监一根毫毛,不如将自己这条命卖给别人。 不论殷殊鹤是不是跟常德益一样的阉党,也不论他是何目的,只要能帮他报仇,他可以从此做一枚钉子,一把刀,一柄剑,甚至一条藏在暗处任人驱使的鬣狗......此刻,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近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大概能猜到周南岳心里在想什么,殷殊鹤并不在意。 他不是为了帮周南岳报仇才杀常德益,他只不过是借这件事获取他的忠诚,让他为自己所用。 日后,东厂像周南岳一样听命于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从诏狱出来以后,殷殊鹤原本是应该立刻回宫的。 但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反了悔,出声命驾车的小太监掉头换了个方向走。 他在宫外有处两进两出的宅子,是两年前办了件棘手的差事常德益赏的,虽然算不上大,但对于宦官来说,能有在宫外有个落脚的地方比什么都强。 之所以不回宫是因为殷殊鹤觉得有点不舒服。 如今日头渐渐暗了,他没让一起出来的小太监跟着,独自一人进了卧房,扶住书案,脑海中乱糟糟的,诏狱里的阴森昏暗犹在眼前,那柄匕首的寒芒也仿佛能刺进他心里。 殷殊鹤有些不解。 这并不是他往常犯病的征兆,可这种难以言喻的混乱跟昏沉之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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