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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绝没有“主人”这样的称呼。 而那公子声音又并无多少痛苦之意,还用了“阿野”这样亲昵的小名…… 管事嫩脸一红。 他们的城主,好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融司隐,风评被害,太惨了…… (更晚了,自己跳进锅里,你们炖了我喝鸽子汤补补身体吧呜呜呜 一更!撸二更) 正文 天下第一(四十三) 齐周灵醒来时, 天光大亮。 因那积蓄在膝盖关节处的隐痛被拔出, 没了胀痛滋扰, 他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但等用柳枝漱完口, 见到谢虚来接他,他才想起昨天的情形,忍不住脸一红, 踌躇地问谢虚:“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虚眼中略含一分笑意, 揉了揉他冰凉的软发:“你是太累了。” 齐周灵支吾道:“嗯, 对……我们回去吧。” 最近的日头也实在奇怪, 前些天还是闷热骄阳笼罩,今天却又起了场雨。朦胧细雨打拂着柳枝飘摇, 又刮起那些少年侠客的衣摆。 谢虚撑着伞, 衣袖下滑了一截, 瘦白的手腕被吹拂的冰凉。 现下正是卯时, 武林盟中冷冷清清,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鸟雀被雨水扑打的叽喳叫声。 齐周灵跟在谢虚身旁,似是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 “有人跟着我们。”齐周灵道。 虽然并无恶意——那些人也并不算很遮掩形迹,但对齐周灵这类感触十分灵敏的高手而言, 无疑是有些不自在的。 谢虚道:“是融城主派来的人。” 他昨天像是瞒过了那些异邦人, 但也不排除两边对着飚演技的可能。若是那些人谨慎着不想打草惊蛇还好,但万一生出了永绝后患斩草除根的心,谢虚连带着齐周灵都陷入危机中。 有融雪城的护卫看着他们, 是警告也是防线。 齐周灵挑眉:“这是在武林盟,有什么……”他微微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的那些异邦人。 谢虚并没有要故意隐瞒齐周灵的意思,少年也心性灵透,一点便通,顿时也起了防备。 谢虚又道:“这些天我们用膳,便由融城主那边送来。” 齐周灵不是会将这种要紧事宣扬出去的性格,何况现下东西武林和中原武林间矛盾一触即发,他要是将这些事透露出去,便是要撩拨是非了。 雨略微小了些。 清早虽人影稀薄,但还是有不少用功勤勉的少侠起来练剑。 譬如武林盟二少庄主,武林盟主的次子松献之。 他手持缠丝银刀,大刀挥舞间,隐见锋芒。 松献之因刀法修习的天地松灵决,要吐纳新鲜气息,不能闷在室内。而正好这点微风细雨,对习武之人也生不出什么妨碍,便索性在空旷院中,由细雨吹拂。 遥隔着几条细巷,黑发的少年牵着他旁边七八岁的孩子走了过去。 那不过是练功中漫不经心地一瞥,松献之也看不清那人相貌,只觉得那白衣人身形修长而瘦削,手中牵着一个黑发孩童,又举着淡青色纹着鹤羽的竹伞。 细雨朦胧,因那白衣人的伞要偏向他牵着的那个孩子些,背部便不由得被打湿了点,白衣黏在背上,将那两片蝴蝶骨勾勒得清晰,好似振翅欲飞的蝶。 便是没看清面貌,纵识无数美人的武林盟二少庄主,也一眼便认出,那应当是个极好看的美人。 比他品鉴过的那些素有美名的娇花,都要好看的多。 哪怕那是个男人。 平生只对女人有兴趣的二少庄主,也压抑不住心间那点怦然,眼见那白衣要消失在长廊尽头,他只将刀收回,迫不及待地要追上去。 便被人拦住了。 一黑一白两柄剑鞘,交叉挡在眼前。 松献之是武林盟的少主,一举一动都要被关注,时刻都表现的儒雅随和,要不然便惹人非议。可那抹身影太过勾人, 二少庄主再好的脾气也按捺不住,看着突然冒出来,以剑鞘相抵拦住他去路的两名黑衣侍卫打扮的人,忍不住怒斥道:“大胆!你们对我出手,是要和武林盟过不去?” 哪怕现下的武林盟主要换人,不再是他父亲,而他和兄长因为避嫌,也暂时不得参与武林大会。但是他们世家的底蕴势力,又怎么轮得到这侍卫打扮的人随意挑衅? 拦着他的护卫倒是对视一眼。 虽是武林盟的人,但融城主的命令…… “失礼了。”左边的护卫公事公办地回答,另一人顺势接上,“我们城主有令,不得让任何可疑人物接近谢公子。” 二少庄主的怒气几乎要憋不住地喷发出来,他冷笑一声:“什么城主?哪位城主还能在武林盟的地盘上管起我来了——” “融雪城城主,融司隐。”两人同时道。 二少庄主微微一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位虽然年岁和他差不多,却比他父亲还在武林上地位超然的人物。他便是再嚣张愤怒,也不会说出对融司隐不敬的话。又想着,这算什么,示威么? 那美人,难不成是从融城主所居的春秋院中出来的? 看方向却是符合。 眼见那白衣的美人再不见一片衣角,二少主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面上露出客气的微笑:“我不过想和那位公子做个朋友,看来是无缘分了。” 只心底,却是生出了暗妒之意,想着在江湖上名声如圣人又如杀神般的融城主,竟然也有这般爱好,还偏偏拦着人不准染指,未免霸道。 他真想戳穿这人的虚伪面目。 · 融司隐写信送给了在江湖四处游历的鬼医慕容斋,让慕容斋速赶来武林大会——天下奇毒,若说可解之人,慕容斋当是首位。 他又遣人去给那些医毒圣手快马送信,提到了异邦人和粟石散的事,静待答复。 接下来便寻着时机,将武林盟厨膳之事勘察了一遍。 除去厨房,连水源、米源、房中漆香,都彻底检查了一遍,倒发现了些微妙之处。 那些厨娘在做饭食之时,会放上一些被碾碎,看不出具体模样的花苞粉末。 这些厨娘不会武功,至多是在武林盟干活,身体强健些。融雪城的暗探也没有为难她们,只是问了有关这些花苞的功效,和知不知道来历—— 厨娘们皆答,是西域那边传来的香料,放上一些便使饭食喷香扑鼻,这才用上的。 可若是问他们原料是什么名字,却又问不清了。毕竟从西域传来的香料许多,也有名字拗口难记的,不可能一样样都记下来。 这些厨娘们心细,大概也是发现了这些暗探的隐含意思,一个个都将那香料抹进了嘴里,以证明并不是什么有毒之物,不过是一副稀罕调味品。 后面请大夫诊治时,也未发现异常。 但融司隐决断,让人去调查贩卖花苞的小贩来历,又让人用类似的香料磨碎,替换了这不知名的花苞,将那些粉末收起来,研制了数枚解毒丸以做不时之需。 他身边对医术有造诣能用上的人,终究太少,现下只等慕容斋赶来,研制对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短小otz 这章评论都给小天使补红包,不好意思呜呜呜 正文 天下第一(四十四) 少年多奇志, 但像齐周灵这样的龆年小儿,却能连赢十七场, 实在当得起一声天骄赞叹, 让人连妒恨的心思都难起,反而有了收归麾下的心思——正好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调养起来,也不愁他有不忠不孝之心。 那些小门派眼巴巴望着便罢, 连在武林上久负盛名的一些世家子弟, 也忍不住去向家中长辈禀告。 反正齐周灵虽然看着骄矜,却不似出身多高, 比武时身旁并无几个家仆, 只与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少年人比较亲密, 似是齐周灵的长辈——那少年也被心有盘算的宗门偷偷调查过,可惜少年早早便被淘汰,可见根骨实在太差, 要不然这些小宗门也是愿意吸纳, 以笼络人心的。 被小辈回禀的各门派掌门,皆是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将旁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训了一顿。 “那小孩你们别得罪……”这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似笑非笑道,面皮都紧绷着,“他来头大着呢。” · 来头极大的那位龆年小孩正在擂场上比武,越到后面,所遇的对手便愈强。 如今已到第六日,场上皆不是寻常人物。譬如现在,齐周灵对面是一名异邦人, 出手狠辣利落,同样也是十七连胜到如今的人,在东西武林中尤为打眼。 只是与寻常外邦人着装不同,他全身用灰色布条包裹得严实,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浑浊眼睛来。 虽然看上去穿着累赘,这异邦人动作却极快,武器为一条精钢铁链,似活物一般,诡异灵活。只是齐周灵武功路数颇得他父亲真传,对这类左道伎俩最是相克不过,最后竟是险胜一筹,只手臂上被割出一道伤痕来——相比起来,他对面的异邦人更是狼狈不已,灰色布条上渗出血迹来。 连胜第十八局了。 因方才的比武激烈,血脉沸腾,齐周灵也有些平息不了急促吐息。他将剑一收,手腕微抖着,显然也是用尽气力,到强弩之弓的境地了。只是少年人好面子。那眉眼之中亦是不可一世的傲气:“承让了。” “你武功倒是很好,”齐周灵一脸平静,只眉眼微挑,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让我知道,你们异邦人也不是各个都是无能之辈。” 到了今日,只要是输一场便是被淘汰了。 那异邦人目光阴鸷而屈辱,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齐周灵挑衅,竟是猛地转身,抽出身上的布带,扬袖间,一团绿色雾气拥簇着向齐周灵扑去。 众人还皆未反应过来,谢虚原本神色淡然地在一旁旁观,见到这一幕刹时间站了起来,目光冷冽无比,拍出一道掌风。 齐周灵正是疲累之时,他的耐性终是比不上长他许多年岁的成年人的,在反应过来时,只运功勉力抵挡,好在那团看着便不祥的绿色雾气,扑到面前时,却是生生散去许多。 可他遮挡的衣袖却被毒雾腐蚀,连着被内力止住的伤口,也骤然裂开,淅沥地滴落鲜血来。 少年人的脸色微白了些。 旁观的几位评判长老,见着变故立刻面色微变,上场将剩余一点毒雾驱散,又擒制住那异邦人。其中一白须老道怒斥道:“比武已经结束,为何还出阴招伤人,你可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另一人又道:“比武场上生死不论,可下了比武场上做出这般行径……便你是异邦人不懂中原武林的规矩,也要押解进思过牢中受罚。” 那异人却是冷笑:“受罚便受罚,只怕你们也只能关上我两天了……”他话说出口,却是猛地一抖,死死抵住唇舌,看上去竟有两分痛苦神色。 听到他这样嚣张的话,中原武林莫不愤慨。倒是谢虚眼中森冷,目光微一沉。 不过在仔细思虑之前,谢虚已是翻下阶台,越过人群,半蹲在齐周灵眼前,查验他手臂上的伤势。 齐周灵疼得脸上发白眼圈泛红,但看见谢虚,还是下意识后退一步掩住伤口,冷淡道:“没关系,不是很疼。” 头上被谢虚磕了一下。 黑发少年声音冷淡:“我带你去春秋院。” 春秋院是融司隐所居住的院落。齐周灵心虚,不想让融司隐知道是他张狂挑衅别人,才反被暗伤的,正要耍赖,却听谢虚微一叹气声。 他低头望去,正见谢虚黑沉的睫羽垂落,便是有面具遮挡,也能看出他情绪沉郁,顿时说不出话来,倒比被异邦人暗伤时,更多了些后悔。 谢虚只道:“慕容先生在那里,正好为你疗伤。” 一提慕容先生,齐周灵便知是谁了。 慕容斋虽然来融雪城来得少,但融司隐说过,慕容斋曾受自己父亲的救命之恩,两人是忘年交;因此齐周灵和这江湖上鼎鼎有名却脾性古怪的鬼医,还有些亲近,听到这番话,先是奇怪慕容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后又怕看到谢虚担心神色,便低低应了声。 · 春秋院中。 融司隐是评判长老之一,白天自然不在院中,只慕容斋却是在的。 慕容斋连熬了几个日夜研究那栗石散,总算有些成效,又见到谢虚来寻他,情不自禁看了看天,喃喃自语:“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尽碰上好事了。” 齐周灵听见他的话:“……” 谢虚把一脸自闭的小孩推到慕容斋眼前,言简意赅:“他受伤了。” 慕容斋:“小霸王也倒霉了?果然是好日子。” 齐周灵:“……” 慕容斋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真正面对齐周灵,还是关切着他的伤势,这么一检查,才发现齐周灵的筋骨伤得厉害。不过短短几刻,手臂上的肉便微微发黑,有股腥臭气味泛出来。 慕容斋用药水给他洗涤伤口,棕色药液很快便被浸得微微泛红,等伤口洗净,慕容斋才用针封住穴位,刮骨将毒液尽祛了,才算抑止住伤势。 包扎好后,慕容斋微微咬牙记仇:“这毒看上去又是异邦人手笔?” 齐周灵全程一言不发,只在谢虚看过来时,才安静地低头抿唇,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谢虚也无奈,他揉了揉齐周灵细软的发,又问慕容斋:“他这样的伤,明日还能参加比武吗?” 慕容斋摇头:“不可能了。” 要这样一个刚连胜十八局,正是风光得意的少年急流勇退,实在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就算齐周灵没存着要年纪轻轻当上武林盟主的心思——越到后面越见高手,齐周灵这样的天骄也难以为继;但这样让他黯然退场,又何曾会甘心。 齐周灵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且让我试试,若是比不过,我自行认输也好。” 谢虚看着他手臂上的伤,语气冷淡:“不准。” 齐周灵顿时颓然起来,神情好似说不出的失望。谢虚微微一顿,又道:“等你下次好全了,再来也不迟。” “可到时候,谢虚哥哥便不陪着我了。” 谢虚微微迟疑:“……我会陪着你的。” 如此便约定好了下一次。 慕容斋看着齐周灵露出餍足的笑容:“……” ……这融司隐怎么养的!把他齐大侠的孩子养成这幅德行! 不过毕竟挂了故人之子的名,慕容斋还是没忍心揭穿他。 齐周灵的伤上好了药,该回院中调养休息,只是谢虚要等融司隐回来,便暂且留了下来,让慕容斋去送人。 心思向来活泛的慕容斋露出调侃笑意,说怎么谢虚也犯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毛病,却见那黑发的少年微微一顿,墨缎般的发顺着肩披落,掩住了神情,只听他语气平静道:“两天。” “什么两天?” “那些异邦人若是真有异动,便在这两天了。” · 待融司隐回来时,便见厅中谢虚等着他。此时日轮将落,屋内点了灯,一点烛光落在谢虚的发上,将他整个人都点缀的温暖起来。 融司隐瞧见这一幕,好似一身寒风都似骤然消去,他见着谢虚,微微凝眸:“你来了。” 慕容斋嬉皮笑脸地凑出来:“我也来了啊。” 他将谢虚的发现说明,便见融司隐神色略微出神。 “两日后,如若不错,是选出新任武林盟主交接时。” 慕容斋道:“在这样的盛事上动手,那些异邦人当真太嚣张了些。” 最重要的是,只两日,可应对那毒物的解药还没寻出。 融司隐也想到了这点,他对慕容斋道:“可有眉目了?” 慕容斋神色微微一凛:“我遍寻古籍,倒是从我师父的手书中寻到了一二。只怕这并不是毒,却比毒更狠毒。” “栗石花是引人成瘾之物,可用花粉催发瘾性,发作时手脚无力身体虚软,只怕武功使不出便罢,还要像狗一样求人了。”慕容斋丝毫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内容,他微微叹气,“虽然断毒及时,但既然已经摄入吸取了一些,恐怕还是会发作,只是剂量轻,发作时或可用内力抵御化解。” 融司隐道:“别无他法?” 慕容斋:“那些异邦人或许有,但我们绑了人来,怕要逼得狗急跳墙。” “除此之外,我身上倒有可化百毒的玉萧丸,应当可解,可这样的药我也只有一颗,不能给每个人都用——” 融司隐微微沉吟:“我中原武林儿女,品性坚毅,当能自持。若只这点挫折便一蹶不起,便是今日躲过一劫,往日也逃不过豺狼觊觎。” 慕容斋神情微肃:“你说的是——” “如此这药,便先给谢虚用吧。” 谢虚:“?” 慕容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otz! 我的脑子:这个月要完结!! 我的手: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正文 天下第一(四十五) 谢虚自然是没用那玉箫丸的, 他只当融司隐是在说笑,那药最终是落在了齐周灵的身上。 在武林盟比武的人中,也只有齐周灵的年岁最小,身体不一定经受的住诡异阴毒的栗石散, 让他用这祛毒的药丸, 其实最为公平。 齐周灵也不知道玉箫丸的用处,还当是治他手臂伤口的药, 谢虚给他,便一拈吞进嘴里——服用后, 伤口也的确好上许多。 于是一夜好眠。 到第七日, 也是武林大会最为关键的时刻了。如今还能连胜不败的,俱是现今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年轻才俊:譬如掌莲花碎玉剑的剑主九司玄女、少林室内僧人苦无大师、听风阁阁主、埋骨山庄的大庄主, 而那东西武林来的异邦人,却只占了一个名额。 中原武林的侠客皆觉骄傲,那蛮夷苦地, 果真生不出什么灵秀的人物来。 只是今日以武会客, 面上总要客气些。 最后一日的擂场上,真正是诸侠客大展风采的时刻,能见识各门派的镇派武学,连那些坐镇的老前辈,都在感慨着后生可畏。 还有不少人,正是心急如焚地等着齐周灵出场,看这少年能走到哪一步;却见这位近日大出风头的龆年小儿,只端端正正地坐在旁处, 也不见他上擂场,倒是主场的评判长老若有所思,飞身上台,用内力将声音传了出去,落在众人的耳中,恍如惊雷一般。 “齐小友弃权了。” 哗声顿起。 其他武林侠客皆是震撼之色,走到如今这一场比试,能不能当得武林盟主,已不是重中之重了,年少成名享誉武林,又谁人不想? 而这般名扬天下的时机,竟也不知齐周灵是何等少年心性,才会如此放肆,生生舍弃这一比试。 六大评判长老集聚,也俱是面露思索。有人忍不住偷偷去瞥融城主的神情。 他们是知道融司隐和齐周灵的关系的。 却见融城主神色淡然,不似有异,应当也是应允过,不禁便感叹起融司隐的气度来。若是换作他们名下的小辈如此任性,免不了要吃排头。 也幸在齐周灵这般年岁,便进益至此,日后再来武林盟,也应当能如融司隐一般以剑挑杀众人,或许是如此,融司隐才不在意的吧。 谢虚和齐周灵,倒是不如旁人那样如坐针毡,从容看了几场比试,的确精彩。齐周灵虽然不能上场,也觉颇有收获。 高手过招,若是谨慎,是能比上三天三夜的。但如今在擂场上,诸位前辈高手的眼皮底下,倒是都选了激烈冒进的法子,对战起来银枪火光,激昂之声似要燃起人的热血一般。 当真是少年风华无限,意气风发。 日渐西下,比试也渐入尾声。 赢下最后一场比武,如今站在擂台上的人,正是那听风阁的年轻阁主,也是一面如冠玉的美青年。他虽然精疲力尽,气息倒还算平缓,一身藏青衣袍被风吹拂起,听到那些似赞叹的声音,忍不住微红了脸,连忙对称赞他的侠客道:“各位谬赞了,在下尚有不足。” 倒是个谦逊的性格。 沈谭在第五日的擂场上便输了——倒不是真的赢不过,而是他担心再赢一局进阶一步,便会被融司隐发现了。 他笃定谢虚没有将自己的存在告知对方,而现在出现,便会将后面救众人于水火中的惊喜感冲淡许多。 好巧不巧,胜过沈谭的人,便是现在这个台上的听风阁阁主。 蠢货。 沈谭颦着眉想到,也不过就是风光这一日罢了,等异邦人动手——这新任的武林盟主就是最先被献祭的人。 继任人选虽已选定,但还要等到明日再交接武林盟主之位。 如今的松盟主年寿不高,却在去年捉拿红衣袖一案中伤了元气,如今尽显疲态,精力不继,若不是如此,凭借他大义为先的作风,应当还是下任盟主才对。 见着这样有朝气的后继人,松盟主目光也颇有些许安慰,又似是感叹:“果真英雄出少年。” 他先前伤了腿脚,如今也只能坐在异邦人做出的机括椅上行动。松盟主的长子松恕之便在一旁照料,只低垂着头为父亲松解筋骨,垂摆捏腿。 这位被世人赞为至纯至孝的长子眼中,听见父亲的话,却是露出了一分嘲讽神色。 · 昼夜交替,猛兽暗伏。武林盟外骤多了许多毒物,蜈蚣蛤蟆这类便罢,还有些一指粗细的小蛇,让那些百姓警惕起来,拿着柴火要驱赶。 而一些武功极高行事隐蔽的武林人,也借宿在武林盟下的民栈中,面向武林盟。 待旭日初升,便正式到武林盟易主之日了。 如今新鲜血液涌入,本应是盛事,但松盟主身体实在不继,昨日夜中突然受了寒,新疾旧疴加起来,一时竟病得难以起身。 只苦笑着差人通信,与那些江湖上的名儒高手商议,由一人替他交接盟主之位。 这人实力需得服众,且名望上,要比松盟主更负声誉,要不然很快便能传出松盟主对新任盟主不满,新任盟主才学泛泛的谣言出来。 何况武林中人也极为看重师长传承,这交接之人相当于担任了新盟主半个师长的地位,也绝不能马虎,品行上要极好,才不至于做出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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