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退后几步,她探头看向巷子里,很高的一堵墙,似乎是一条死胡同。 墙下一个黑色的‘物体’在蠕动。 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巷口看了许久,才模模糊糊地看出,那不是什么‘怪物’,好像是个人形? 呻/吟大概也是他发出来的吧。 是致命的好奇,也是命定的吸引,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花苗’,在这个晴朗又混乱的日子里,违背嘱托与理性,朝角落里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一束强烈的亮光照下来。 满头血污的年轻男人下意识地拧紧眉头,紧闭双眼。 他满头血污却没有一滴血是自己的。 能令十三区的‘理发师’无视危险、瘫倒在陋巷的致命伤口在腰间,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侧面刺过来的。七厘米的刀有一半没入他的侧腹又拔出。 彼时他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剃刀,只要对准枕骨大孔,这鸡崽似的小东西就会当场毙命,可最后,他逃了... 唉...所以他现在是死了吗? 二十岁啊,还有点早啊。 Gin强撑着睁开一条缝,刺目的光线里,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的红衣少女站在他身前,漂亮到令人失语的脸蛋正朝他凑过来。 “诶?竟然是华人吗?” 她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很是惊讶。 他却没听清,‘叮铃铃’的清脆声音完全占据他的耳道。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柔顺的黑色长发上方,一朵可爱的白色绒花,流苏坠下来是几颗形状别致的小铃铛。 这身打扮...Gin想起小时候老爹拿回家的海报日历,上面的‘仙女’似乎就穿着这样的裙子,黑色长发上点缀各种金色饰物。 原来,东方的‘天使’真得长这样啊...老爹没骗他...是比圣母院里的好看太多。 晕厥之前,他又想,自己竟然上了东方的天堂? 他这样的人,上了天堂? 有点不对劲,可失血太多带来的倦意令人无法阻挡,仿佛只要闭上眼睛,下一刻身上的所有疼痛都会消失。没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尤其是连指尖都剧痛的濒死之人。 他完全地丧失了意识。 岑桑吓坏了。 手里充当手电筒的手机差点都拿不稳...一股巨大的恐慌与悔意占据大脑... 她刚刚是...把他晃晕了吗? 这下糟糕了! 她不会被指控坐牢吧? 要赶紧给皮埃尔先生打电话才好! 手忙脚乱间,岑桑注意到了地上的一滩红色血液正在快速地扩张... 他受伤了?那还是先叫救护车要紧。 晕倒在地的‘小理发师’不知道,自己的命竟然有一天会取决于某人的一念之间。 * P城,一区,玛利亚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内—— “鲁娜,我刚刚看见有两个警察进了德伦医生的办公室。听说与十区的那场药品抢劫案有关。” “是的。我刚从那里出来。警察说有了新的线索,要求德伦医生配合调查。” “就算是配合调查,那与我们这层的病人又怎么会有关系?” 名为鲁娜的小护士摇摇头,“不清楚,据说是整个医院都要配合搜索。” 针头刺入手背上青葱色泽的静脉里,持针的护士惋惜地说道,“不过说回来,我们负责的这位病人伤势可真严重。据说德伦医生抢救时足足用了10000毫升的血袋。这可是两个成年人的血量呢。” 说着她看向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不禁感叹一句,“他可真英俊啊。” “是啊。”鲁娜也连连点头,眼睛移不开地盯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看,“他看起来完全不输电视上的明星呢。也不知道东方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他这么英俊?” “行了鲁娜,别盯着他看了。送他来的那位东方小姐也是大有来头呢。我听见德伦医生叫那位堂·皮埃尔先生。他还只是那位小姐的管家呢。” 闻言,名叫鲁娜的小护士撇撇嘴,眼里闪过一丝不忿,“可那位小姐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急救那天她刚好值班,清楚地听见那位小姐说并不认识他。这位英俊的东方男人在小巷被恶徒抢劫,她路过救了他而已。 “好了,鲁娜。我们该走了。”护士换好药水推着小车出去。 走到门口,鲁娜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张英俊的侧脸陷在白色枕头里,露出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浓密弯曲的长睫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却无论如何也遮不住那颗醒目的红痣。 真可惜啊,他还没醒过来。不过好在,德伦医生说他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一想到这张俊脸的主人会睁开眼睛看着她,鲁娜立刻羞红了脸,再三回头后才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窗帘被带起来的风吹得鼓鼓的,待它恢复时,床上的男人蝉翼般的睫毛颤了颤。 * “皮埃尔先生,他醒了吗?” 医院电梯里,岑桑穿着一条素色连衣裙,黑色长发垂到腰间,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恒温箱,仰头问身侧的男人。 男人高高瘦瘦,高鼻梁碧蓝色的眼睛,棕色有光泽的头发微卷,举手投足间带有优雅的法式风情。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西裤熨得笔挺,手上是一副黑色羊皮制手套。电梯门开时,这只手会挡在一侧,绅士地让里面的女士先行。 “还没呢,岑桑小姐。”男人说话间对她露出微笑,“不过医生说,那位青年很快就会醒了。您不必担忧。” 探视·逃跑 岑桑没办法不担心。 前天她将人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再晚一点,他可能会失血过多死亡。 而在那个暗巷里,岑桑观察他的情况就耗费了十多分钟。 医生的话让她十分后怕。 尽管她与这人素不相识,但强烈的道德感还是让岑桑感到几分悔意与歉疚。 更令她懊恼的是,那天巷子里黑,她无意间碰掉了他绑在腰间的东西。玻璃瓶落地即碎,里面储存的液体混进泥水里。 救护车来得快,场面混乱,她也就没来得及去看到底是什么碎了。直到晚上回家,她拿出另一只没碎的玻璃瓶看,才发现竟然是一瓶药。 上面标注的储存条件‘2—8℃’,她摸了摸外层的冰袋,已经温了。 花费一天时间,岑桑托皮埃尔先生找私人医生开了同样的球蛋白药剂,用恒温箱装好,本想拿到医院,等他醒来交给他,算作弥补。 可当他们走到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却看见德伦医生挡在病房门口,同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在交谈。 岑桑跟着皮埃尔先生走过去,医生侧首,看见他们获释般地松了口气。 “警察先生,里面的病人是这位绅士与小姐的朋友。” 德伦一头金发,无奈地摊开手,“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也无权让您查验患者的血样。” 于是警察只得转过身,看向他们俩。 同高大的皮埃尔站在一起,岑桑显得格外娇小,更像是在读中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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