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难抓住四个,更何况如今是四个成年男子。 她随着宋听檐一道往前走,到了前面林间,竟真听到哀嚎声。 此处被水淹过,大雨过后水位退去,草地泥土皆是浸湿。 才走近便看见一人被绳索绑住脚高高吊起,两人倒地,身旁几块巨大的石头,显然是被砸晕。 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应当就是那猎户挖的陷阱。 夭枝跟着宋听檐上前看下去,两人高的深坑,里面是用木头削成尖利的刺立着,其中一个人便是掉进这里,被扎的全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 夭枝环顾四周,却不得其解,“他们四人必是有先有后,为何三人中了近处陷阱,而最后一人却中了远处陷阱,按理说最后一人若是看到他们三人这般,必然是先施救,又或是先原路返回?” “非也。”宋听檐摇头,声如清林泉水般干净剔透,清冷之中带着温和,“这最后一人才是先入陷阱之人,其余三人乃是为后,发现当先一人落入深坑陷阱,不敢轻举妄动向别处走,必然选择原路返还,因为原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只可惜这原路返回,才是真正的不安全。” 夭枝闻言低头看去,见他们在泥土上的挣扎痕迹,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原路返回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原路返回之时才中了陷阱? 夭枝十分不解,“可他们先前走过的时候并没有机关陷阱,为何原路返回,反倒中了机关?” “我用其深坑改了陷阱,面上类似于一个跷板,下面悬空一侧加重,另一侧以绳固定,他们来时必是分散寻人,逃跑必然前仆后继,多于两人以上,翘板便会自动翘起,随着重量拉下树上的石块,以惯性砸落回来,此间人首当其冲。” 这莫不就是机关术中的倒置机关,利用细微重量来布置机关? 他会机关术? 夭枝看着前面半人高的小陷阱,上面确实有块木板,如今都还翘着,“所以他们只要原路返还就绝对逃不了,可他们偏偏不原路返回呢,殿下做的机关岂不都白费了?” “不会,人性使然,谁都会不加思索按自己认知中正确的路走,做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逃命。”宋听檐眉眼微抬,面露微讽,却极为细微,没叫人看出来一丝一毫。 他言辞了然,显然对于这些了如指掌。 “那若是有人凑巧跑的慢些,没踩着这机关呢?” 宋听檐微微抬眼,看向吊起的土匪,“除非他站在原地不动,否则没有例外。” 夭枝瞬间明白,她看向被吊起一条腿的土匪,早已被大石块砸晕,这个必然是中了下一个机关。 她想到的,宋听檐这个显然精通机关术的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必然是十步为一关,步步皆为局。 夭枝细细观察,这处果然是一个小型的连环机关。 此处是有大深坑,但只对于野兽,周围必定还分布着其他小陷阱,宋听檐必然是一一找到。 猎户挖的坑自然不是这般精密的机关陷阱,这不仅要精通机关术,还要清楚人性,甚至连角度高度都要根据人精准把握。 可以说是短短时间内,就为他们量身定制的陷阱,算准了有人被吊起之后,其他人一定会先抽刀,砍断绳索,砍绳索之后瞬间牵动重量,便引动绑在树上的几块大石头,准确地砸向他们的头。 这一步步可没这么容易。 可宋听檐在发现这里有第一个陷阱之后,便稍加利用,轻而易举解决这四个带刀土匪。 夭枝不禁惊叹于他设置机关的精准,更何况是短短时间内,他只用眼前所需的东西搭建。 命簿可没有写过,他会机关术,且这不是略通皮毛,而是精通。 此处法可不简单呢,退可守,进可攻,可是借力打力的绝顶杀人利器。 她看向宋听檐,话间试探,“殿下真是深藏不露,不知何处学的机关术?” 宋听檐闻言坦然开口,“我自幼便被关在宫中,宫中藏经阁大半书籍都是前朝皇室留下,大抵是前朝皇帝兴趣使然,里头有许多关于机关术的闲书,我闲来无事并琢磨一二,如今也略通皮毛。” 他这略通皮毛可着实是谦虚了,这只怕都比她这个受制层层的仙官还要自在。 她这个仙官在凡间不敢使用仙法,也不过是灵活些,若是对上他,只怕也是难逃。 “殿下太过自谦。”夭枝说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宋听檐皙白如玉的面容上,“所以殿下当初才敢单枪匹马闯乌古族,因为以你的机关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宋听檐闻言平静且理智,他视线落在前面流血不止的土匪身上,“机关术没有几个人能避开。” 夭枝闻言一顿,想到一些可能心中莫名一惊。 今日所见只是短时间随意而为,若是再多给他些时间,那机关的威力岂不是更可怕…… 这短短时间,他就弄了这么一个杀人机关,倘若是在乌古族,那么长的时间,便是她不引来那魔物,他的机关术也一样能引来活死人,将整个族覆灭…… 夭枝越想越心惊,见眼前这般情景也无暇多想,只能压下心中想法。 她想着便上前手脚麻利抽了晕着二人的腰带,剩下没腰带的她便随手扒了上衣,拧成绳结合腰带将他们一一绑好,动作十分灵敏迅速,比那采花贼还要熟练万分,仿佛从她身边经过就会瞬间丢失所有衣衫…… 宋听檐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带,陷入了沉默。 等夭枝一个个结结实实将人绑好之后,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正对上宋听檐的视线,她一顿,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眼里有些复杂。 下一刻,果然便听宋听檐心中缓缓所想,‘捆绑好是熟练……’ 夭枝:“……” 捆绑为什么用熟练这样的形容? 这熟练一般都是和玩绑定在一起的罢? 夭枝有些卡壳地想,下一刻想到了有的没的。 她……她不玩捆绑的啊! 夭枝低头看看自己绑得通红的手,再看看三个叠在一起的成年男人。 她觉得她在宋听檐心中已经算不上色中饿鬼了。 此话题多说无益,夭枝想起自己抓的鱼,当即将鱼提到他面前,转移话题,“殿下,你一定饿了,我抓了鱼,回去烤给你吃。” 宋听檐眼前的鱼,沉默片刻,他显然不太喜欢。 他很有涵养地开口,“可以不饿吗?” “不行哦。”夭枝礼貌回道,她伺候这祖宗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名声还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在这处,她给什么,他就得吃什么! 回到破庙,夭枝花了些功夫把火堆重新烧起。 宋听檐很安静,嘴巴乖得有些过分,竟不毒了。 夭枝转头看去,才发现他坐在稻草上,靠着石柱阖眼而憩,睡相颇为安静无害,长睫垂下,投出一道阴影,容色皙白惑人,平添几分破碎之意,让这般破旧的场景都显得古朴庄重,如一幅古画。 他这些日子确实辛苦,来了禹州就来回奔波,如今又是这般折腾,都没曾好好休息过,没病着已然很好了。 她知道凡人很是脆弱,不及他们这些灵怪神仙,小小一个风寒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她直接将鱼串到木棍上,放在火上烤着,火直冲而上,噼啪作响。 宋听檐听见声音瞬间转醒。 夭枝见他醒来有些意外,这般累了竟还一点声响就醒,还真是警惕。 难不成…… 难不成是防着她捆绑他? 夭枝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将鱼随便烤烤递过去,“吃罢。” 宋听檐看着递过来的鱼,漆黑的鱼身,他默然片刻,“下毒了吗?” 夭枝小脸瞬间拉长,就知道他看着鱼半天不吃,绝对说不出什么良善话。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这样的人吗?”她忍不住站起身,扬声质问。 宋听檐抬眼看过来,“不是吗?” 夭枝默了一默,好像是…… “你不吃我吃。”夭枝气得嗷呜一口咬在鱼上。 才一口,她就莫名觉得是不是真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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