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凡人是一个穷书生,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和她差不离,不,应该比她更穷些…… 穷书生,穷神仙,穷到一块去了,造孽啊…… 夭枝下了凡,闻到一阵香甜味便觉得有些肚饿。 夭枝就着香味,找到豆腐花摊坐着等穷书生出现,这书生姓张名子即,家住落街巷,自幼酷爱诗书,年少便中了秀才,奈何性子耿直,得罪了人,乡试之时被人算计,耽误了时辰,只能拖了几年重新考,这一路考上去凭本事做了大官。 是个不错的命簿,除去科考期间遇到了许多不顺的事,后头都还不错,不需她费太多心思,这也算是公费散心了。 此处豆腐花做得倒是有花样,是冰的,入口清甜即化,一口下去热意即消。 夭枝吃了一碗冰豆花,意犹未尽,本想再吃一碗,想想空扁的钱袋只能作罢。 不曾想自己修成了神仙,竟还要过这般苦巴巴的日子,这修仙真是修了个寂寞。 她玩着勺子,到了时辰,张子即便出现了,书生模样,衣着整洁,背着行囊要去赶考。 夭枝当即慢悠悠上前跟着,这张子即是在路上遇到了纨绔少爷,便是他往日得罪的人,虽所幸逃过了折磨,但还是错过了乡试。 她此行要确保张子即在路上确实出了事,但又没有伤及性命,这一劫也就顺利渡过了。 这确实比往日差事轻松许多,夭枝一路上颇为悠闲,折柳采叶惹得一路上的精怪只觉这尊煞神五行缺德,硬生生摘人头发玩,着实可怕。 夭枝一路跟着张子即出了城,便往官道上走,来回也有些人,只是越离开城门,便越偏僻。 远离人烟的路,难免会出事。 夭枝远远跟着,像是过路人一般。 张子即背着行囊赶路,自没有发现,果然走了没多久,不远处的茶棚,有一行人坐在那处,张望这条路,打眼看见了张子即,几个人当即起身,往他那处走去。 为首一人便是那纨绔,气焰极为嚣张,此人青天白日强抢民女都是常事,更别提往日所作所为,张子即就是看不过眼,才和此人有了过节。 夭枝见状往一旁走去,靠在树后等着。 按照命簿所说,张子即这一回会被打折手骨,以至于养伤都耽误了许久。 其实这差事确实不好做,明明知道这是张子即的劫数,但多少听见好人被打,还是心头不爽利。 就像当初知道宋听檐被祖母抛弃一般…… 夭枝有一瞬间失神,下一刻,便拿出了特制的耳塞子,塞进耳里,不看不听,掐着时辰再去,也免得忍不住。 夭枝安静等着,几息之后,她转头看去,却惊然发现张子即已经倒地不起,地上还有一滩血。 纨绔及其下人已经没了踪迹,张子即身旁有一人背对着她,手中正拿着匕首,似乎要杀他。 夭枝心中一惊,怎才一会儿功夫,就完全变了一个局面。 “住手!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杀人!”她当即冲上去就要夺匕首。 那人闻声转头看来。 她冲上去,险些撞到他怀里,连忙刹住脚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生生顿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他看着她,“姑娘?” 耳塞之外朦胧传进他温润的声音,夭枝听不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清润温和极为熟悉悦耳。 见他衣着清简雅致长衫,身后青山延绵不断,如墨山水渐浓渐深,迎面春风轻拂衣摆,碰到她的裙摆,长身玉立,面容清隽,日头落下,落在他眉眼处,容色潋滟。 她当即摘下耳塞,有些恍惚地开口,“师父……你……你怎么来了?” 可这人显然并不认识她,他闻言一笑,温和道,“姑娘认错人了?” 夭枝瞬间被问住,一时疑惑至极。 他见她未开口说话,俯身扶倒在地上痛吟的张子即,“子即兄,你可还能撑住?” 张子即捂着手疼得冷汗直冒,勉强站起来,“还好你来了,倘若今日不是你,我必然没命了。” “这是怎么回事?”夭枝看着他开口问,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刀上。 张子即见她看着他手中的刀子,明白这位姑娘是误会了,“姑娘莫要误会,我是遭到歹人报复,正巧遇到我朋友在此,与我一道驱散了恶人,他这匕首是从歹人手中夺回来的,是歹人受了伤,并非是我。” 这般她明白了,可……可命簿中并没有多一个人出来相救,只是有一商队路过,吓退了那些人,这才救了张子即的性命。 且这人和宋听檐一模一样,不,应该说和往日凡间的他一样,皆是眉眼温润,并不疏离难近。 她看向他,这分明就是他,虽温和许多,但哪还有人生得与他一模一样的? 难不成他又要下凡历劫? 不可能,他即便要下凡历劫,也应当是从出生时起,断没有无端端便在凡间凭空出来的,那是会扰乱命数的,所以这绝对不可能。 况且,他已经历完劫,又怎么会再下来? 那人扶着张子即在一旁茶棚坐下,茶棚老板见这般情形也是吓得不轻,不过还是转身拿了药箱来。 他上前接过,温和有礼,行止有度,“多谢掌柜,可否倒一些热水。” “好好好,客官稍等,我去打水来。”掌柜忙去打水。 他谢过之后,打来药箱,拿了木棒取膏药,在布上慢慢抹匀,这般安静无声,举止有度,赏心悦目。 夭枝看了他许久,他也未言,只是任她看着。 她实在有些昏了头,这般看下去竟觉又看见了簿辞,她只觉自己生了幻觉,看向坐着冒冷汗的张子即,“你怎认识他的,他从何处来?” 张子即闻言微微疑惑,看了一眼身旁人,那人也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二人显然都奇怪为什么人就在面前,她却不问本人。 不过,张子即还是如实开口,“姑娘,这是我的好友,与我乃是同窗。” 那人亦看向她,似觉生趣,微微笑起,“姑娘莫要担心,我并非歹人,在下家住童村巷,如今尚在温书,准备乡试。” 夭枝微微一顿,有些恍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便是真的有,言行也会这般像吗,比他自己还像? 他衣衫清简,不复往日衣着,却不减半分风度气派。 她随着他将张子即送回家中,张子即因为错过乡试红了眼眶,他开口安慰,“子即兄不必介怀,不过是科考,以你之能,又岂用担心,如今科举严明,有才之士自不会被埋没。” 他这般一说,倒叫张子即平和了许多,亦没有再萎靡不振,连连开口道谢。 张子即看向夭枝,“萍水相逢,承蒙姑娘心善,一路相送,我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报答姑娘,着实惭愧。” 夭枝还在恍惚之间,她直勾勾看着这人,一眼不错的。 她想从细节中观察出有何不同。 可是此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 若不是宋听檐那日是在她怀里断的气,若不是他已经历劫回到九重天,她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他们二人还在京都。 他似乎感觉到她一直看着,微微垂眼轻咳一声,才慢慢抬眼看来,似在提醒她。 张子即见状也不意外,毕竟淮之容色惑人,不笑都招姑娘家喜欢,更别提这般一笑。 夭枝这才反应过来,张子即在叫自己,才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来,看向张子即,“公子不必客气,我想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置之不理,公子好好养伤便是报答。” 夭枝别过张子即,跟着此人一道出来。 他走出几步,见她依旧跟着,便停下脚步看向,温和开口,“姑娘何故跟着我?” 她再忍不住,急声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几口人,又是何处而来,住在哪里?” 他若是凭空出现,必然是没有确切住处及身份的。 他闻言笑起,显然习以为常女儿家冲上来便问名字,并未觉得冒失,而是开口,温和有礼一一作答,“在下名唤宋淮之,自幼家中遇祸,只余我孤身一人长大,是边州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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