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皇帝看着宋听檐许久,才慢慢开口,话间却叫人更加不安,“朕问过夭先生,她对你做太子一事并不是很认同,你这几日便先留在宫里罢,朕随时唤你。” 如今这般形式困在宫中如同等死,皇帝杀了这么多人,越发喜怒无常,离他越近便越危险。 他话中也明显,当初雪日,夭枝替他奔走,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如此救他,如今却并不赞同他做太子,自然是觉得他有问题,皇帝如今因为分布图对夭枝很是看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自然会看重她的想法? 这终究是应了旁人的话,此番终究会后悔。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宋听檐汗湿眼睫,闻言慢慢闭上眼,唇角微弯,渐染自嘲之意。 第60章 你预知这些事,会得到惩罚吗? 春日细雨绵绵, 连着几日越发潮湿,初春的寒意更甚。 夭枝从朝堂上下来,宋听檐被叫进宫中已经两日没有消息。 种种迹象表明, 皇帝并不相信宋听檐, 即便没有证据, 他可能也会因为自己的疑心多添几分猜疑。 若说朝臣们处境危险, 但他们不多言便不会死,可宋听檐不一样, 他如今即便不说话,不做任何举动, 那也是刀尖悬于头顶一般, 命悬一线。 他和宋衷君不一样,宋衷君终究是皇帝一手带大, 亲自教导, 皇帝再怎么狠心, 也下不了手,他甚至会为废太子找理由, 便是被外戚迷惑了心智, 一时糊涂,否则怎会还将他好好关在宫中,留着性命? 可宋听檐,皇帝从未偏向过他一次…… 夭枝忧心之际, 老大人不知怎得, 几次三番在朝堂上针对宋听檐, 他的话在京都传了又传。 太子被废, 宋听檐渔翁得利的传言越演越烈,议论越盛, 皇帝听多了自然越加猜忌,连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知杀了多少。 情况越发焦灼,这样杀下去,早晚要杀到宋听檐头上。 皇帝如此阴晴不定,说不准下一刻传来的便是赐死二字,等她知道消息又如何来得及? 夭枝站在屋中,看着外头连绵不断的雨丝,终是提起笔。 老大人早年受贿,他官职甚高,早已金盆洗手,并且按照他在凡间的命数而言,此事并没有被人发现,因为他藏得极为隐蔽,倘若不是她,是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边关蛮夷之事是她钻了一个空子,那些蛮夷是贺浮必然会踏平的,如今他亦在边关杀敌,是以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不过前后脚的事。 可如今舞弊一事并不一样,这是未曾发生的事,她此行是偷天机,必然是会受到天罚…… 夭枝提笔悬在半空中,犹豫再三终是落下了笔。 她才落笔,指尖便传来剧烈疼痛…… 竟这么快就有反应? 她还未反应过来,那掌心金印便泛起光芒,痛意瞬间缠绕着她的整个手臂快速蔓延。 她倒抽一口凉气,疼到瘫倒在桌案上,连笔都握不住,硬生生掉落在地。 原来泄露天机竟是这般疼,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 夭枝疼得浑身发颤,看着纸上落下的一笔犹豫再三。 … 不过短短一日,老大人徇私舞弊的事便被揭穿出来。 老大人早年府中下人与大人生了嫌隙,将此事报了官。 老大人初上任时与太后母族中长者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有迁升的官职,老大人因为这位长者寻人说了几句话,便向上打通了路子,得到了向上一步的机会。 只是这长者是太后母族极为偏的一族,所以并不引人注意,更甚之,只有当事三人知晓,是以谁也不知道老大人原来和太后母族是有些许牵扯的。 若承了旁人的情,自然要还回去,断没有分清的机会。 是以等到这位老大人任科举主考的时候,这位长者便向他求了个人情,送了一副稀世字画,希望他能将科举的名次给他那位不争气的表亲之子。 因表亲之子只差一名,名落孙山。 老大人觉得差距不大,便也做了个顺手人情,将表亲之子往前提了一名,而原先上榜那人被挤了下去,那表亲之子如今也在朝为官,且还在皇帝这些时日疯狂砍杀的名单之中,此人为官倒没有问题,只是当初终究不光彩。 如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那位长者早已寿尽而去,本是无人知晓,如今一闹惹得满城风雨,天下尽知。 百姓皆道皇榜科举此等大事,竟有钱财人情可换之的内幕,如何对得起天下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一时间皆是愤慨不休,议论纷纷。 皇帝勃然大怒,他亦怪道这老大人总在朝堂之上提贤王诸多。 太后一族要扶太子为帝,自然不关宋听檐什么事,如今太子虽被废却还是有机会复立,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只怕是早就认了新主,有这一层关系在,怎么可能不藏私心? 皇帝此人,你若真是刚正不阿,不偏不倚,那说的话他可信上七分,但若有了私心,这话便是说的再好听,他也不会再相信。 此事一出,皇帝生性多疑至极,也不再全然相信夭枝,应该说不再相信任何人。 夭枝为太子老师,也可能存了认新主的心思。 他在,他就是天下的皇帝,他的儿子不能越过他去。 此事出来,砍头抄家自是不可避免,因为此事连带着往日那些与太后母族有过交集的,全被挨个查了遍,皇帝又开始了新一遍的砍头杀。 一时间皇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 殿门紧闭,昏暗无光。 宋听檐跪在殿中,阖着眼未动。 殿门忽而慢慢推开,他慢慢睁开眼,却未开口。 身后老太监进来,“殿下,陛下吩咐了,您不必再跪,可以出宫去了。” 宋听檐闻言微眨了眼,许久才道,“敢问公公,父皇何故改变主意?” 老太监笑道,却没有明说,“刑部查出了徇私舞弊的事,这朝堂上出了事,陛下顺了气,自然就不需要殿下跪着了。” 宋听檐闻言未语,起身时却因连着几日的跪已无法好好站立,出来都需人扶着。 出了宫,宋听檐从马车上下来,常坻当即上前扶着。 他面色微微苍白,却始终站得笔直,看向送他而来的小太监,“多谢公公相送。” 小太监受宠若惊,连连鞠躬,“殿下着实客气,奴才这便回去交差了。” 宋听檐目送小太监离去。 常坻在一旁低声开口,“殿下,那老东西天天在朝堂上编排你,正巧便出了这事,被刑部拿了把柄……” 这自然不是巧合。 宋听檐却并未开口,显然在宫中便已经想到,“带季尧安来见我。” 贤王府还是如往常一般安静,当初禁足便已恢复不到原先那般热闹,所有的一切如昨日黄花落,一去不复返。 书房中墨透纸上,香气沉沉。 宋听檐看着站在书案前乔装成送菜伙计进来的季尧安,打开常坻从他身上搜来的信。 信上只寥寥几字,是往日老大人受贿账本的藏匿之地。 宋听檐视线一顿,他自然也是要解决这个碍事的老匹夫,只是此事太久远,下面人翻来覆去查了数回,竟都干干净净。 他以为是个清官,却不想也不干净。 宋听檐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以及还有书写匆忙之间凌乱的涂改,显然写信之人情况并不甚好。 他看着信默然无声许久,季尧安有些不安,他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夭大人乃是模仿他的字迹而写,应当不可能叫殿下知道,是夭大人所写。 “这信是你写的,何处得来,可还有人知晓?”许久的沉默后,宋听檐开口淡问。 季尧安心中紧张,却还是照着夭枝的话开口,“是下官所写,并无旁人之晓,下官自己无意间查到这些,怕忘记便赶紧记下来。”他说着,生怕露馅,便接着开口,“殿下,若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先告退了,府外看守严,送菜伙计着实不能耽搁太久。” 宋听檐没有说什么,显然是让他离开。 季尧安伸手作揖,对着他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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