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怪他怎么解释齐遇都不相信，是他太迟钝了，他当局者迷。 “予洲你不喜欢我吗？你明明拿着我的内衣自慰。” 盛予洲目瞪口呆，顾不得羞惭，大吼：“那已经是十几岁的事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念姐，对不起，我小时候不懂事。我只把你当成亲人，我爱的是齐遇，我不会跟她离婚的。” 顾念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自己用力擦了一把，“我不信！你亲口说的不爱她，跟她在一起是被迫的。” 盛予洲突然明白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怒目圆睁地质问：“是你和她说的？她也根本没有让你送手机对吗？你跳楼也是装的！” 顾念大笑起来，“对，是我。我还跟她说，我的孩子是你的。” 盛予洲控制不住怒火，打了她一耳光。 “盛予洲，孩子就是你的。你生日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帮了你，但是你把我当成了她。” 盛予洲瞬间头皮发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念又抱住他，“予洲，我爱你，别离开我……” 盛予洲把人扯开，逃似地冲出了病房。 不能否认，青春期时他对顾念产生过幻想。但早就过去了，他对她只有亲情。 最初他是很烦齐遇的追求，她的喜欢于他的负担。答应和她在一起，一半是实在受不了她的纠缠，另一半是她爸爸暗示他，能帮他进设计院。 但不知不觉的，他的心慢慢被她纯粹又炽热的爱包裹融化。 可她的心却已经被自己伤透了。 7 程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在这里没办法静养。 他前脚刚出去，盛予洲就推门进来了。 “阿遇……” 他走到中间突然定住，一副不敢靠近的样子，眼睛通红，像是刚哭过。 半晌才重新开口。 “我爱你阿遇，不是被谁逼的，我说的是气话，你相信我。” 我点点头，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但我不爱你了，不是气话，是认真的。” 他一听急了，半跪到床边，握住我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念姐对我怀着那种心思，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把她当成姐姐，没有半点别的想法。” “只要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跟她断绝关系，以后都不跟她见面。” 我用湿巾擦手，垂眸不想看他，平静道： “现在知道了，可以考虑有点别的。你当初不也不喜欢我吗，爱情也是能培养的，更何况你们本来感情就这么好。” “阿遇我爱的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我凄凉一笑，“可是爱你的那个齐遇，已经死在国外了。” 他神色大恸，嘴唇微微发颤。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头磕到床边，埋头哭了起来。 接着他突然开始抽自己耳光，“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混账……” 又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塞我手里，抓着我的手往他自己脸上砸。 “你打我，出出气……”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像要炸开，咬牙切齿：“滚出去。” 这时程因回来了，生气地把盛予洲压到地上打了两拳，然后拖了出去。 “我警告你，不许再来骚扰阿遇，她不想见你。你也不配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决定！”盛予洲甩开他还了一拳。 程因接住，狠狠地扭住他的胳膊。 “我告诉你，就算阿遇现在说原谅你，要跟你回家，我也绝对不会放她走，她是我的。” 盛予洲被放开后，忍着剧痛，“她不爱你！她现在只是利用你来气我。她爱我爱到骨子里，我就是她的命，她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自我洗脑式地重复“她爱我”。 程因不屑地一笑，把他关在门外。 “谁是你的命？” 我一怔，嘴唇张了张，“你……” “是你自己！” 他突然靠近，按住我的后颈，我心慌地闭上眼睛。 却只是被他抱住。 “你的命是自己的，我也是你的。” 我胸口闷闷的，心跳漏了一拍。 8 程因去盛予洲家，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也把他家砸了。 回来时手受了伤，戾气还没散尽。 “别担心，离不离婚由不得他。” 我对他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他眼睛带笑，捏了捏我的耳朵，“别说这种话哄我，犯规。” 程因跟齐洪山见面，商量起诉离婚的事。 盛予洲走投无路，竟然去找了齐洪山，跟他下跪认错，求他劝我。 我对他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收到法院传票后，盛予洲说他同意离婚，想单独跟我见一面，有东西要交给我。 他约在了我跟他求婚的地方。 一见到我，立刻单膝下跪。 “阿遇，我爱你，我应该早一点醒悟过来，不应该一直让你主动。你愿意再给我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吗？” 我预料到他这一套，面无表情地用离婚协议盖住他举着的戒指。 “给你一分钟，不签就法院见。” 他颤抖着接过离婚协议，“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向我，笑得很难看。 “我签，阿遇。我们离婚后，我重新追求你。你暗恋了我两年，追了我三年，以后换我来对你好，不管被拒绝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的。” “对不起。”我郑重地对他说，“原来被不喜欢的人纠缠是这么恶心，我为以前对你造成的困扰道歉。” 他脸色瞬间变白。 “不，你不是困扰……” 我冷冷地看着他，“但你是。” 他绝望地签完字，我转身就走。 “阿遇！” 他把一个袋子塞给我。 “你喜欢的那家糕点铺关了，他们回老家开店了，我每样都买了一点。地址和电话都在里面，以后可以让他们寄。” 我淡漠地扫了一眼，心里隐隐刺痛。 “我不喜欢。是你和顾念喜欢，说有小时候的味道。我为了跟你有共同话题，才假装觉得特别好吃。” 他一怔，“对不起……” 第二天在民政局，他又带了一个手办。 “这个我肯定不会弄错，你最喜欢的，是最新出的限量款，你一直没买到。” 他以前对这种东西的评价就是“智商税”，我想买都战战兢兢地看他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谢谢，不过我已经送给阿遇一个了，这个你自己留着吧。”程因道。 盛予洲不管他，直直地盯着我。 “我不想再留着跟你有关的任何东西。” 盛予洲被刺痛，举着礼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拿到离婚证后，程因立刻收了过去。 “你说的，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能留。” 我好笑，“那你打算收藏起来？” 他点头，“提醒我自己绝对不能再让你伤心。” 9 我跟程因在Y国生活了一年，他申请调回国内。 因为我不喜欢阴雨天。 我们结婚领证那天，意外在民政局碰到了盛予洲。 顾念坐在轮椅上，一条裤是金属假肢。 她一笑，自己解释：“车祸。本来想自杀来着，但最后还是打了方向盘。”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是不是，予洲？” 盛予洲一直怔怔地盯着我，“好久不见。” 我没理他，拉着程因要走。 “阿遇，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摇了摇头。 从始至终，我都没多生气。只是伤心，失望，心寒。 现在千疮百孔的心早已被程因治愈。 “阿遇，老天让我们今天在这里遇到，是不是一种天意？” 他突然掏出戒指，知道结果还是破釜沉舟。 “我一直带在身上。阿遇，嫁给我好吗？” 我视若罔闻，对程因说：“今天太晦气了，我们换个日子吧。” 他点头说好。 我们打算离开，盛予洲又追上来拉扯，被程因一脚踹了回去。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小心我告你骚扰！” “阿遇，这辈子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最后给了他一个眼神，“永远不可能了。” 我们都没注意到，顾念悄悄靠近。 举着一个盆栽，面目凶狠地朝我扑过来，就差一点，砸到我头上。 “你去死！你死了予洲才能彻底忘了你！” 盛予洲把她从我身上拉起来，拖到一边，给了她重重一巴掌。 “顾念我告诉你，我永远忘不了她！你敢伤害她，我……” “你怎么样？杀了我？” …… 我和程因离开，没再听他们歇斯底里的争吵。 一个星期后我们才从共同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就在那天，盛予洲和顾念发生车祸，两人抢救无效去世了。 程因从身后抱住我，“是他们自作自受。” 我转身钻进他怀里，用力吸他身上的味道。 “我们以后也要一起死。” 他笑，胸腔震动，“好，很浪漫。” 程因翻了很久黄历，又在网上找人算，终于敲定了一个大吉的日子。 而且正好是他正式给我表白的那天。 “阿遇，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哥哥，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 “小因哥哥，我也喜欢你。” 但他得寸进尺，不满足了。 “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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