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西北已大旱三年,这都是因为废后的怨念太深,皇上要为天下苍生着想,还废后一个公道,让她早日转世投胎!” 肖如茵大怒,厉声训斥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责皇上的不是。还不赶紧滚下去,信不信本宫这就下令诛你九族。” 面对肖如茵强硬的态度,国师依旧不为所动。 他像是一座山,伫立原地。 无比坚定的说道:“若是皇上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臣还有一计——招魂!” “等臣招来娘娘的亡魂,皇上可以亲耳听一听,她这些年所受到的冤屈。” “万万不可!” 肖如茵一下紧张了起来。 她语气急促,仪态全无。 “皇上千万不能被这种江湖术士所蒙蔽,谁知道他是不是心怀叵测,想要借机谋害圣体。” “以臣妾之见,还是赶紧将他押入大牢,早早的封锁住这不祥之地。” 爹娘应声附和,连连点头。 裴辛言垂眸思索片刻。 他看了看肖如茵,又回头看了眼那棵桃花树。 “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本事,朕倒是给你一次机会。” “朕想听听,肖离这个毒妇,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苦笑一声。 都已经死了三年了,裴辛言现在才想起问个究竟。 可是一个死人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思索间,国师已经开始布阵。 随着一道寒光炸开。 我和裴辛言隔着阴阳两界,遥遥相望。 6. 裴辛言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 “肖离?真的是你?” 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我。 可他的手,却径直从我的魂魄中穿了过去。 虚无的触感让裴辛言恢复了清醒。 他的眸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区区障眼法,也敢拿来糊弄朕!” 在他转身离去之际,我忍不住喊道。 “裴辛言,你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混蛋。” 裴辛言的身体一僵,一旁的肖如茵也变得脸色煞白。 我自顾自的说道:“十岁那年,你爬墙到我家,却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压弯了肖如茵养的花。” “爹娘因此将我毒打了一番,你自责又生气的要去为我讨个公道。” “十二岁那年,先皇赏赐了一份桃花酥,你不舍得吃,偷偷藏在怀里要带给我。可那天我被肖如茵关进了地下室,等爬出来的时候,桃花酥已经被你压碎了。” “十三岁那年,你送了我亲手雕刻的玉簪。肖如茵想要,便故意将我的簪子摔碎。” “我找你抱怨,你说等你当了皇上,就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 “十九岁那年,你顺利继位,封我为后,说要一生一世用不辜负。” “可没过几个月,我就看到你和肖如茵在御花园中厮混。” 这些被我深埋在心底的点点滴滴。 如今,犹如一幅幅画卷,慢慢在裴辛言面前铺开。 他似乎也想起了我们过去的美好。 想起了曾经轰轰烈烈的誓言。 他僵直的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肖离,真的是你……” “三年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没有转世轮回?为什么你还还在这里?” 我指了指桃花树下挖出的酒坛。 “我走不了。” “国师说得没错,我死的太冤,死后魂魄又被封印镇压。入不了轮回,投不了胎,只能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反复咀嚼生前遭受的一切。” 裴辛言还没表态。 肖如茵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哭了起来。 “皇上,臣妾害怕。” “这里的阴气太重,我们早些回去吧。” 向来对肖如茵百依百顺的裴辛言,这次却没有答话。 他盯着我,直到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你记下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我没有回答裴辛言的问题。 转头看向国师,苍白的笑了笑。 “国师大人,谢谢你。” 三年来,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洗刷冤屈的人。 生前生后,世人提起我,只有无数的谩骂。 说我是红颜祸水,说我是祸国妖后。 国师长叹一口气,跪拜在裴辛言面前。 “皇上,以微臣之见,还是赶紧找全娘娘的尸骨,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这个阵法实在是太过凶险恶毒,会不断腐蚀娘娘的魂魄,任其发展下去。不知还要酿出多大的灾祸。” 国师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扎进裴辛言的心底。 他张了张嘴。 几乎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 攛夵哾婤嚳繛縯堸匁坑鴼纷栋邦骺骭 “找……都去找!把肖离的尸骨,完完整整的找全!” “皇上,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怀疑臣妾。” 肖如茵泪眼盈盈,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爹娘也纷纷开口。 “皇上千万不能被肖离给蛊惑了,她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也是个恶鬼,就应该找大师早点收了她!” “是啊,这个国师说不定也和肖离有一腿,这才故意帮她说话。” 面对种种阻拦,裴辛言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他站在那里,任由各种复杂的情绪冲击着自己的内心。 御前侍卫动作迅速。 他们在草丛里找到了我滚落的眼珠。 又按照国师的指示,在枯井中打捞出我的腿骨。 散布在不同角落的断肢,连同酒坛中的头颅和躯体,一点点拼凑出一副残缺的骸骨。 所有的一切,都和国师所言一一对应。 裴辛言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几枚染血的铜币跑了过来。 “启禀皇上,这是在冷宫门旁的树丛里发现的。” “冷宫偏僻,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人把钱丢在这里……” 接下来的话,不需要再说了。 惨不忍睹的尸骨。 染血的铜币。 一切都在说明,书里记录的,都是真的。 血淋淋的真相就摆在裴辛言的面前。 容不得他不相信,也容不得他逃避。 7. 冷风呼啸。 天地归于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裴辛言愣在原地。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跌倒在地。 待回过神后,弯腰捡起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 最后的一页字迹潦草,是因为那时我已经被挖去了眼睛。 我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乱写。 往后再没有了任何记录,是因为我被肖如茵削去四肢,制成了人彘。 她将我装进酒坛里,活埋在桃花树下。 从此,世间再没有人可以听见我的委屈。 满墙的冤字,不是故弄玄虚。 而是我在绝望之际,无声的呐喊。 裴辛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澎拜的情绪。 他无比悲痛的看着我。 “对不起肖离,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这些畜生会这么对你。” 裴辛言好像是爱我的。 把我关进冷宫以后,还想着让我以皇后的待遇安度晚年。 可他好像又没有那么爱。 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也从未想过彻查当年真相。 如今,面对如此惨痛的事实,他只会说。 “肖离,朕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朕会让所有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肖如茵慌忙开口。 “皇上,无论如何,肖离的背叛都是不容抵赖的事实。” “她生性凶残,最喜欢折磨宫人,死在她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落井下石,借机报复。” “这一切与旁人无关,都是她自己活该!” 裴辛言拧眉看向肖如茵。 “肖离私通一事,究竟是真的,还是你为了皇后之位,故意栽赃陷害?” “肖如茵,朕想听你一句实话!” 肖如茵恶毒的瞪了我一眼。 却一口咬定,当年之事与她无关。 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见裴辛言神情有些犹豫。 她又急忙上前抱住裴辛言的腿,反复诉说自己的爱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涉事之人早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就算想查,一时半会也很难查清。 肖如茵太了解裴辛言的脾气秉性了。 只要继续拖延下去,此事便会不了了之。 不会有人真的在乎一个人死人的感受。 看着梨花带雨的肖如茵。 原本态度坚定的裴辛言,慢慢开始有几分动摇。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 我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口口声声说爱我一世的男人。 对我的信任,还不如素未谋面的国师。 不过真相对我来说,早已也不再这么重要。 多年的折磨早已耗尽了我所有心气。 我没有勇气去质问,也不敢奢望得到一个公道。 我只想早日了却这一切,换一个解脱。 可就在此时,国师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真相不难调查。” “微臣懂得一个术法,可以让时间回溯,让现在之人回到过去,重见当年真相!” 8. “此话当真?” 裴辛言一下瞪大了眼睛。 期待中,又带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肖如茵的脸色却彻底变得煞白。 “不行,不能这么做!” 她不顾爹娘阻拦,快步冲上前,拼命破坏国师布置的法阵。 看着肖如茵反常的举动,国师冷笑一声。 “法阵是假的,可是淑妃娘娘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的反应,总能暴露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裴辛言没有回答,眼中却闪烁着嗜血的恨意。 见装不下去,肖如茵冷笑几声,露出狰狞的面目。 她站起身,一改最初柔弱的姿态。 “是,都是我做的。谁让肖离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和我抢东西。” “从小到大,只要我看中的,都得是我的。” “在我说想做皇后的时候,她就应该乖乖把皇后之位双手奉上。这样我看在姐妹之情上,说不定会给她一条活路!” “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肖如茵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她说当初她之所以怀上孩子,是因为她假扮成我的模样,给裴辛言下了药。 tuN兔#c 第1章 温时鸢生完二胎后,突然听见了丈夫顾怀谦的心声。 顾怀谦不仅要去给刚守寡的青梅竹马当老公,还要把她新生的孩子也一起带过去当礼物。 …… 1976年,沈阳部队驻地卫生点。 温时鸢生完女儿还没睁眼,迷迷糊糊听见丈夫顾怀谦在耳边不停说话。 什么重生? 温时鸢睁开眼时恍惚了一瞬,看着床边的丈夫:“怀谦,你刚才说什么?” 顾怀谦愣了一下:“媳妇,你终于醒了,我刚没说话啊,你是不是做梦了?” 温时鸢一愣,就在她以为刚才的话真的是自己的梦境时。 却又看见顾怀谦欲言又止的模样。 “鸢鸢,你也知道,思悦因为老钱出任务牺牲,现在精神很不稳定急需人照顾。” “作为老钱的战友,思悦的发小,我想带女儿去多陪陪她,转移一下她的注意。” 温时鸢看得很清楚,后面这句话响起的时候,顾怀谦的嘴根本就没有动。 她没有做梦,刚才听到的,似乎是顾怀谦心里的想法。 瞬间的诧异过后,是满心的不可置信。 作为妈妈,她怎么可能答应将自己刚拼死生下的女儿送给别人? 而顾怀谦,居然还要借着老钱的身份,陪在佟思悦身边? 温时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猛地被插上了一刀,疼得她呼吸不过来。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痛意,温时鸢直接拒绝:“不行,孩子刚出生是最需要妈妈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带去给佟思悦的。” “而且还是佟思悦推了我一把才让我提早发动差点一尸两命,你要照顾她,那我呢?” 哪知,一向什么事都纵着她的顾怀谦皱了眉头,声音也沉了下来。 “思悦也是刚听到老钱牺牲的消息,情绪激动才一时失手,再说了你也没事,死者为大,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 他急切地抱着孩子起身:“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先带着孩子去看看思悦。” 说完,他就直接朝门外走去。 “顾怀谦!我不允许!” 温时鸢探身想要将孩子抢回来,可刚生产完的身子虚弱,她直接摔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顾怀谦脚步顿住。 温时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顾怀谦头也没回,再次抬腿离开。 地面冰凉刺骨,冻得她心脏像是结了冰,小腹也是一阵撕裂般的疼。 温时鸢不管不顾,用指甲抠着地面往外爬,嘴里喃喃着:“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儿媳妇,妈特意换了只老母鸡给你煲汤,你生完孩子身体虚,得好好……” 婆婆黄玉兰刚踏进病房,看见地上狼狈的温时鸢吓得脸都白了:“儿媳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赶紧将温时鸢扶回病床上:“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妈!” 温时鸢紧紧抓着黄玉兰的手臂,恳求:“妈,怀谦要把我们的女儿送给佟思悦,你快去把孩子抢回来!” 可黄玉兰却是脸色微变,将温时鸢的手拂了下去,没敢看她:“鸢鸢,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同志,思悦一下子成了寡妇,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温时鸢觉得又是一柄利剑直插自己心口。 小腹的疼让她嘴唇发颤,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妈,这件事情,你也是答应的?” 黄玉兰缓缓点头:“思悦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是我的闺女一样,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真的疯掉,再说你们不仅有小远,以后也还能再生,可思悦什么都没有啊。” 温时鸢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明事理的婆婆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还想再说什么,刚刚生完孩子的伤口却撕裂开。 她疼得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唤醒的。 “我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回来了!” 温时鸢睁开眼,就看见旁边顾怀谦正手忙脚乱哄着孩子。 见她醒了,他眉眼都轻松了几分:“媳妇你终于醒了,女儿饿了,你赶紧给她喂奶。” 温时鸢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将孩子抱了过来。 眼见孩子渐渐安静下来,在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的样子,温时鸢的心就化成了一滩水。 顾怀谦伸手,轻轻握住孩子胡乱挥舞的小手:“媳妇,辛苦你了。医生嘱咐我你身体虚要好好休息,等孩子吃饱了,我就送她去思悦那里,你不用操心太多。” 温时鸢激动地收紧了抱着孩子的手臂:“顾怀谦,你要把孩子带走,除非我死!” 她话音刚落,大儿子顾远突然从病房外闯了进来。 “爸爸,既然妈妈不答应,那就把我过继给思悦阿姨吧!” 第2章 温时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小远,你说什么?” 顾远板着跟顾怀谦如出一辙的小脸:“妈,从小你就教育我要乐于助人,可现在思悦阿姨那么可怜,你却不管不顾。” 他皱着眉厉声道:“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见这话,温时鸢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瞬间遍体生寒。 她颤声问:“我尽心尽力养了你六年,你现在因为觉得别人可怜,就要认别人当妈?” 顾远一愣,随即拉紧顾怀谦的军装袖口:“我们是军属,应该牺牲小我,帮助他人。” 温时鸢心口一刺,机械一般转头看向顾怀谦:“这是你教他的?” 顾怀谦没回答,而是叹了口气,反问:“鸢鸢,你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吗?” 看着两父子的眼神,温时鸢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刀狠狠插入。 她当初生顾远时,在产房里熬了一天一夜,都没喊过一声疼。 可此刻,那些久违痛意像是加倍地涌了上来,蔓延到全身,让她失去了所有争辩的力气。 温时鸢眼睛发红地抱着女儿躺下,闷声道:“既然你们父子俩决定了,你们就去吧!” 耳边,那有些失真的男声再次响起。 随着顾怀谦的心里话消失,再次传来的是他跟顾远没有停顿的脚步声。 随着病房门关上,一片静谧中,温时鸢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在滴血的声音。 多么荒谬啊,就因为她爱顾怀谦,就活该承受他肆无忌惮的伤害。 她抱着女儿,低声呢喃:“可是顾怀谦,你说上辈子我们白头到老,是因为你没有把我的孩子送人啊!” 因为害怕自己睡着之后,顾怀谦会将孩子带走,温时鸢根本不敢合眼。 下午时,军区大院的妇女主任田主任来了。 田主任将一袋红糖放在床头:“温时鸢同志,我代表大院的军属来慰问你,这些是我们的心意。” 想到大院里那些跟自己相处了十年的婶子姐妹们,温时鸢心里微微发暖。 “谢谢田主任,等我出了院,我就煮些红鸡蛋分给大家,让婶子们都沾沾喜气。” 田主任笑笑:“温时鸢同志,其实我这一次来,除了探望你,还要纠正一下你的错误思想。” 温时鸢不明所以:“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她年年都评为军工厂的先进员工,还从来没人批评过她。 田主任敛了笑:“你身为我们大院的军嫂榜样,理应设身处地为其他女同志着想,佟思悦同志现在情况特殊,你也应该多多关心她才是,怎么能……” 温时鸢只觉得像是有只大手攥住她的心脏,搓扁揉圆,让她呼吸滞涩。 她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拱手让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错呢? 温时鸢微吸一口气,压下心脏上翻涌的疼痛,打断道:“佟思悦死了丈夫确实可怜,但她要是缺男人,部队里面的单身男同志明明多得是,为什么偏要霸着别人的老公孩子呢?” “田主任,要是她要的是您丈夫和孩子,你会同意吗?” 田主任皱了皱眉,沉默了半晌,只说:“你好好休息吧,要不是顾团长来找我,我也不会说这些。” 看着田主任离开的背影,温时鸢扯唇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谁都知道这是错的,可顾怀谦还是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不惜用领导来压她。 病房安静下来,空荡的冷意袭来。 温时鸢抱紧女儿,极力想从那小小的身躯里汲取一丝温暖。 等她出院那天,顾怀谦才出现接她回家。 一进门男人就揉了揉她的头:“辛苦了媳妇,妈做了你最喜欢红烧肉,待会儿多吃点。” 这亲昵自然的举动如今却让温时鸢心里无端涌起一阵酸涩。 她偏开头环顾一周,却见顾远不在家,他的玩具也少了许多。 她脸色一变:“小远呢?” 顾怀谦顿了一下:“我让小远住到思悦家去了。” 温时鸢蓦地想起顾远那天的话。 她将顾远教得很优秀,俨然是第二个顾怀谦。 可她费劲心力照顾的孩子,不要她了。 温时鸢苍白着脸色,沉默地坐下了。 吃饭的时候,黄玉兰看着温时鸢怀里的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我们家孙女多乖,怀谦啊,你也找个时间给孩子取个名字,然后去上个户口吧?” 温时鸢刚想说给孩子取名叫暖暖,因为这孩子就是她目前唯一的温暖。 可还没开口,顾怀谦已经出了声。 “孩子的户口我已经落在了思悦名下,她给孩子取名叫钱佳彤。” 第3章 “轰”地一声—— 温时鸢只感觉一道雷劈下,她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怀谦,声音都发颤:“你说什么?” 顾怀谦别过眼没有与她对视,嘴里却还是再次说了一遍:“孩子已经落户到思悦名下,等什么时候彤彤断奶,就给思悦送去。” 温时鸢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寸寸碎裂了,坍塌成废墟。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她苦涩地笑了下,起身回了房间。 身后,婆婆的声音传来:“怀谦啊,这可是我们顾家的种,怎么能让她姓钱?” “妈,我跟我媳妇还年轻,以后还能生,而且小远到底长大了,嘴上说喜欢思悦但肯定还要回到我们身边的。” “现在彤彤从小养在思悦身边,只要我们不说,她长大就是思悦的亲生女儿。” 温时鸢将门关上,把身后顾怀谦的声音完全隔绝。 怀里的孩子似乎是感觉到妈妈的难受,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她,咿呀地叫着,想要安慰她。 温时鸢只觉得刚才还荒芜一片的心脏像是吹过一阵春风,又焕发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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