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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好,我受人所托,来为姑姑看诊。” 受人所托? 谢蕴一时猜不到是谁,却也懒得去问,管他是谁呢,她想是殷稷,那就只能是殷稷。 她心情好了一些:“我无碍,先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廖扶伤苦笑一声:“姑姑别说这种话了,旁人如何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信的,说起来还是我无能,明知姑姑身体不对劲,却就是寻不到缘由,带累姑姑被这般误会……” “莫要胡说,”谢蕴一正脸色,看过去的目光颇有几分压迫力,“你要牢牢记得,我身体如何是张唯贤一锤定音的,与任何人都无关,他日若是有人追究起来,你莫要说错话。” 廖扶伤有些没有懂,可见谢蕴说得郑重也没敢反驳,倒是被这句话提醒着想起了张唯贤。 打从上次离开幽微殿之后,对方就闭门不出,前天他和几位同僚去探望,就见人裹在被子里胡言乱语,一会儿是疾言厉色的威胁辱骂,一会儿又是痛哭流涕的求饶道歉,不管谁喊他都没有反应,竟像是真的疯了一样。 他颇有些唏嘘,谁都没想到堂堂院正竟然是这么个下场。 可他并没多言,目光很快落在谢蕴身上,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简直看得人头发麻。 他嘴边那句要看诊的话顿时忘了怎么说,心里颇有些无奈,昨日在乾元宫皇帝也是看着他不说话,今日来了幽微殿,又换成谢蕴姑姑了。 他低头打量自己一眼,这身上到底哪里不对? “谢蕴姑姑……” 谢蕴充耳不闻,心里一片乱麻,她想和廖扶伤打听一下殷稷的情况,可又有些开不了口。 她怕今天不问,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可又怕自己问了,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怕听见殷稷现在处境仍旧艰难,而她又无能为力,会越发惦记。 “谢蕴姑姑?” 廖扶伤锲而不舍地又开口,眼见谢蕴眼珠终于动了动,连忙开口说要诊脉,然而下一瞬谢蕴便起身往内室去了,只有一句话远远地飘了过来。 “你回去吧。” 廖扶伤懵了一下:“姑姑,我来都来了,你好歹让我诊个脉,我也好回去交差。” 谢蕴靠在床头垂下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袖口,那伤痕已经蔓延到小臂了,就算脉象仍旧看不出什么来,可廖扶伤又不瞎。 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廖扶伤,对方本就对她中毒之事有所怀疑,若是发现这般痕迹必定会告诉殷稷。 他已经举步维艰了,不能再让他分神。 “我没事,你走吧。” 听她语气这么坚决,廖扶伤很是无奈,脑海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姑姑最近很喜欢放风筝?若是您今日让我好生诊脉,明日我便带个风筝来送与姑姑,方才我瞧见一个蝴蝶风筝很是精致……” 虽然谢蕴被这毒折磨得心力交瘁,可还是被廖扶伤这句话逗得扯了下嘴角,她是三岁孩子吗?会被一个风筝贿赂? 她正要拒绝,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方才瞧见?你在哪里瞧见的蝴蝶风筝?” “四处都有,好些风筝呢。” 谢蕴一僵,好些风筝……她是另有目的才会如此,可旁人怎么会大冬天地放风筝? 莫非…… 她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是谁在暗中对付她? 第391章 好像走不了了 王惜奴靠在贵妃榻上,懒懒一抬手,宫人便忙不迭将尚食局献上来的果子递了过来,她却只瞥了一眼便随手打掉了:“不和胃口,换。” 宫人不敢言语,连忙退下去换了新的,王惜奴的目光这才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那里正有宫人在冬日的寒风里拉扯着放风筝。 “别处放了没有?” 闻竹立刻上前回话:“已经有人去放了,御花园,冷宫,连长信宫附近都有人。” 王惜奴满意地点点头,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暗芒。 闻竹有些不明所以:“主子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看人放纸鸢了?这冬日里风大,再有经验的宫人都不如春天里放的好。” 王惜奴笑而不语,她身体不好,这胎保得辛苦,哪有心思看旁人放纸鸢? 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看见谢蕴放了,那个女人明明得罪死了太后,如今却能全身而退,连皇帝被那般欺骗戏耍也还满心满眼都是她。 这样的人如何能不防?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虽然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可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必须扶持他登上皇位,这种时候她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岔子。 所以谢蕴这放纸鸢不管是想做什么她都不会让对方如愿。 只是这样一个人还要她自己动手防备,不管怎么想她心里都恼怒得厉害,在发现幽微殿有异动时她就又传了王夫人进宫,原本是想借母亲传个话,让父亲动手处理掉谢蕴的。 结果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王家最近事情繁多,让她这个作为女儿的为父分忧。 王惜奴险些被气笑了,她在宫中一向被其余三家盯得紧紧的,既要防备旁人暗害这个孩子,还得费心思讨好皇帝,日子本就过得十分辛苦,这种小事若还要她来处理,王家有什么用? 王家事情再多,有哪个能比保住她们母子更重要? 可惜她的母亲在王家过了这么多年都是蠢货一个,满眼都是夫婿儿子,对她这个女儿根本上心,也不明白夫婿子嗣权势再盛,也不如握在自己手里有用。 她和王夫人又是不欢而散,最后只能自己动手,可到底是忌惮殷稷的警告,并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只能暗地里动这种手脚。 可即便如此,一旦她成了也足够谢蕴喝一壶的。 她冷笑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本宫近日心神烦忧,母亲为我算了一卦,说是宫中有邪祟冲撞,放这纸鸢能去去晦气,宫中各处可都安置了人?莫要让邪祟冲撞了旁人。” 闻竹又应了一声:“娘娘如今身怀皇嗣,内侍省不敢怠慢,宫中各处都安排了人手,今夜娘娘可以安眠了。” 安眠? 王惜奴拨弄了一下宫人新换上来的果子,颇有些畅快地笑了一声,她今天晚上可睡不着,谢蕴一连放了三天的纸鸢,不管是在等人还是在等消息,今天晚上大概率都会有个结果,她要亲眼看着尘埃落定。 谢蕴的猜测和王惜奴如出一辙,如果谢淮安在京城,那今天晚上大概率会夜探宫闱。 原本她是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可现在情况却完全变了,那么多不知道哪里来的风筝,会把谢淮安引去哪里呢? 一旦找错了地方,他还有命逃出去吗? 她静不下心来去分析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地里对付她,却很清楚现在得做点什么,不然就相当于是她亲手将谢淮安推上了死路。 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 她仰头看向天空,未时还未过,她还有时间再放一个风筝,只要将风筝涂黑,谢淮安必然能认出来这是她的。 可黑的风筝也意味着事情有变,速速离京。 谢淮安一旦看见,就再也不会进宫了,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她难道要被困在这座院子里,直到彻底腐烂吗? 她百般挣扎,最后还是要以那幅样子出现在殷稷面前吗? “谢蕴姑姑?让我给您看看吧。” 廖扶伤忽然隔着门开口,谢蕴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走。 “您请回吧。”她垂下眼睛,语气坚决,“我当真无事。” 似是意识到今天没办法说服她了,廖扶伤叹了口气失望地走了。 谢蕴却坐在床边迟迟没动,她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先前被风筝线勒出的伤口再次晕染出血迹,顷刻间便渗透了包着掌心的帕子。 她盯着那紫黑的血迹看了又看,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没有时间犹豫了,即便不救谢淮安,她也走不了,何必再搭上一个? 其实在她的纸鸢被人盯上的那一刻,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罢了,这就是命吧。” 她踉跄着起身,未时未过,天色却已经彻底暗了,谢蕴又点了两盏灯才勉强看清楚眼前,而后提笔饱蘸着墨汁,一点一点涂黑了那个素白的风筝。 “谢淮安,你一定要看见这个风筝,看见了就走吧……” 她系好丝线,艰难地在冬日呼啸的寒风和幽微殿狭窄的院子里摇摆穿梭,将那纸鸢送上了天空,她怕谢淮安看不见,一直拽着绳子不敢松开,哪怕掌心裹着的帕子都被风筝线割裂她也没敢松懈分毫。 直到申时降临,她眼前再看不清楚一点事物,她才摸索着剪断了线。 寒风凌厉,顷刻间便带走了那支风筝,谢蕴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屋子。 她洗漱更衣,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可意识却清醒的厉害,耳朵也竖了起来,隔着宫墙和宫门听着外头的动静。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除却打更声再听不见一丝异响,谢蕴仍旧靠在床头,仿佛已经在这看不见尽头的等待里睡了过去。 然而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的瞬间她便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谢淮安没有来。 谢蕴并没能松口气,因为她不知道谢淮安是看见了她的风筝所以避开了,还是根本就没能回到京城。 她坐在院子里,盯着天空一动不动,直到巳时天色大亮,另一支黑色纸鸢遥遥自宫外升起,她那颗提了一宿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谢淮安平安无事,也得到了她送去的消息,这个风筝,是他的道别。 谢蕴朝天空轻轻摆了摆手:“堂兄,保重。” 第392章 眼睛好像有问题 得到谢淮安的回信之后,谢蕴连每日里都要放的风筝都不必再放了,因为这偌大一个京城,再也不会有人循着纸鸢来找她了。 她彻底清闲了下来,寻不到旁的事情做便整天守着窗户看后院的雪人,看它一天一个样子,逐渐变得再也没了殷稷的影子。 天色也一日比一日暗沉,她等的那场大雪却迟迟没来。 她也不着急,日头好的时候就看看书,看不了的时候就发会儿呆,日子并不算无聊,因为她清醒的时候并不多。 以往她要等未时,总是强撑着不肯让自己闭眼,如今不必等那个时辰了,便也没了约束,有时候一不留神就能睡上大半天,连用饭的时辰都能错过去。 起初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睡了那么久,只是有些分不清时辰,直到有一天门口守着的内侍忽然进来查看,在她门外急切地喊她,声音激烈到隔着门都将她从昏睡中惊醒了。 她当时很茫然,见到人之后才知道她这一觉睡得太久,竟是一整天都没用过饭。 鉴于她有过绝食的前车之鉴,两个内侍生怕自己也落得和之前那禁军一样的下场,不得不硬着头皮进门来喊她,谢蕴醒过来的时候正听见他们商量着要去报给殷稷。 她连忙开口想要拦下,可一张嘴先呛出来一口黑血。 好在虽然没能开口,这动静却还是惊动了外头的两个人,没让他们就那么风风火火的去惊扰殷稷。 可他们看谢蕴的目光仍旧充满了防备,倒让谢蕴不好意思了起来,她并没有再折腾自己的意思,只是醒着太累了,倒不如睡过去舒服,反正在这地方她醒了也见不到旁人,便有些放纵了,不防备竟闹出这样的乌龙来。 她百般解释,两人始终不信,无奈之下谢蕴只得接过了他们送过来的食盒,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两口东西。 两个内侍这才放下心来,终于肯退出去了。 只是门一关,谢蕴便再次呕吐出来,她擦干净嘴角,十分无奈地漱了口,刚才她就不该偷懒不去添灯,以至于抹黑夹到了素菜,刚才若是夹了荤菜她其实未必会吐的。 这是她数不清多少次验证之后得出的结果,若是她只吃几口荤腥便能勉强忍住这呕吐,可若是吃了素菜,哪怕只是一口都撑不住。 她叹了口气,摸索着回了床榻,如同往常一般洗漱更衣,却在系衣带的时候顿了顿。 最近天气不好,她懒得点灯,再加上心里也有些抗拒,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一看身上那爬虫似的伤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现在扩散到哪里了…… 罢了,反正这幽微殿也没有旁人,只要她不出去,扩散到哪里都好。 虽然这么安抚了自己,她却还是抬手摸了摸脸颊,梦中那恐怖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她指尖一颤,一股窒息般的痛苦陡然涌了上来。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自己恐怖。 她团成一团,紧紧窝在了墙角,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 她将脸颊埋进胳膊里,一宿都没再动弹。 第二天天色照旧阴沉得令人发指,先前还能看见一丈之内的事物,现在却只能隐约瞧见自己的手。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将所有让人不悦的想法都抛在了脑后,日子还要过下去,她不能被心魔困住,只是这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钦天监有没有什么说法。 她扶着墙壁慢慢往后院去,那雪人也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谢蕴不知道是天色的缘故,还是它已经坚持不住了,心里有些黯然,道别似的抬手摸了摸。 “等下雪了,我就给你补一补……” 她低语一声,意识不受控制地昏沉起来,她掐了自己一把,不能睡,快到午饭时辰了,好歹先吃两口再说。 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她拖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廊下吹冷风,却意外地并不觉得冷,反而有股温暖自半空中落下来,舒服得她不自觉舒展了身体,可下一瞬她便僵住了。 那是阳光的温度。 是炽烈的让人在寒冬腊月都不觉得寒冷的阳光。 在这样的阳光之下,怎么会有阴沉的让人看不清楚东西的天呢? 谢蕴怔愣许久才慢慢抬手伸向半空,明明该是凌冽的天气,却触手生温。 她收回手,指尖颤抖着落在了自己眼睛上,迟迟没能言语。 她其实不是没有察觉的,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她本以为所知道的就已经糟糕到了极致,却原来不止于此。 这算什么呢…… 她仰头摊在椅子上,心神皆空,忽然间就很想纵着自己沉在那突如其来的昏睡里,最好是永远都别再醒过来了。 然而门外却忽然喧哗了起来,吵闹声刺得人脑袋生疼,是有人要进来,却又被门口的内侍拦住了。 谢蕴不想理会,可门却被推开了。 有人越走越近,谢蕴仍旧闭着眼睛,反正即便是她睁开,也看不清楚眼前人是谁。 对方也没介意,绕着她走了一圈才开口:“真没想到,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这般自在。” 这声音,是庄妃。 谢蕴这才本能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不出意外是一片晦暗,她只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面前。 关于风筝的事,她思前想后也只能猜测是庄妃做的,太后的话不会那般委婉,萧宝宝大约是想不到这种法子的。 可她懒得计较了,毕竟她现在是殷稷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我与你无话可说,请回吧。” 王惜奴扶着腰,神情习惯性地柔弱无害,眼底却闪过鲜明的愤恨,谢蕴一个阶下囚,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和她这么说话? 是风筝一事上自己没能得逞让她小瞧了吗? 还是笃定了殷稷会护着她,自己不敢动她? 她虽然从未想过要和殷稷长相厮守,也打定主意在最后亲手送对方一程,可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被挑衅的愤怒,她脸色冷硬,再开口时语气却陡然缓和了下来。 “本宫与你也无话可说,可谁让皇上非要我来呢?” 第39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蕴一怔,殷稷让王惜奴来的? 她深觉好笑,殷稷怎么可能会让王惜奴来找她? “庄妃娘娘如今这般无聊吗?大老远跑来幽微殿与我说笑?” 闻竹听她话说得这般无礼,立刻想要上前呵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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