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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将人带进宫来,却是五花大绑押着来的。 “皇上,这犊子绝对有问题,臣抓到他的时候他正打算溜出城,好在薛京眼尖,认出来他的身型眉眼,这才把人抓了回来。” 他狠狠一推,将人推倒在地,那人抖成一团,面色煞白,显然这一路上饱受恐惧折磨。 然而殷稷等了一天,又亲眼看见了两场因为谢蕴引起来的混乱,心口的火已经彻底烧了起来,根本没心思管他的感受,见人一来,顾不得身份尊荣,上前就是一脚将人狠狠踹倒在了地上,而后脚底死死踩在了对方胸膛上。 “朕问你,你和谢蕴说了什么?你利用她扰乱宫闱有何目的?!” 男人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一股尿骚味却逐渐蔓延开来。 钟白连忙上前:“皇上,别脏了鞋。” 殷稷却毫不理会,仍旧死死踩在对方胸口,目光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这些日子以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牙苦撑,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紧绷到一碰就断的地步,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可偏偏有人挑在这时候给他添乱。 这一脚的踩踏,灌注了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甘,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活活将这人踩死。 可他终究是还有理智的,眼见人被他踩得几乎要断气,还是抬起了脚,背转过身去深深吸了几口气。 “让他开口,把朕想知道的都问清楚。” 钟白应声,半蹲在假大夫身边,抬手一拳就捣在了最脆弱的腰腹上:“皇上问你话呢!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骗谢姑娘?你和她说了什么……给我说!” 他又一拳落下去,借着砸下去的力道用指节在对方小腹上狠狠转了转。 男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他只是个只敢朝女人下手的骗子,遇见个太医都不敢反抗,更何况面前的是禁军统领和皇帝。 他下意识就要说实话,身体却生出一股尖锐的疼痛来,张唯贤那个王八犊子,就在那天送他出宫时扎了他一针,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方还交代了他一些话,若是他该说的时候没有说,就会被活活疼死。 钟白的拳头虽然疼,可实在是比不上那针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咬着牙开口,事到如今他已经疼得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没骗人,我根本不懂医术啊,是哪位姑娘让我这么说的!” 第378章 原来你是为了朕 主仆两人一时都愣住了,钟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你大爷的,这种时候还敢攀咬,谢姑娘才不是这种人!” 他抡圆了胳膊狠狠打了下去,这一拳他用足了力气,男人白眼一翻,几乎就要晕过去,却又被钟白两个巴掌给扇醒了。 男人吐出两颗牙来,痛哭流涕地求饶:“我不敢,真是她说的,真的是她教的……” “还敢胡说!” 钟白又是一拳打下去,然后一拳又一拳,直打到男人没了力气开口,只敢哼哼的时候才收手,免得真把人打死了。 然而他这般严刑拷问,那一看就是软蛋的废物竟然还是没改口,钟白心里有些发毛:“皇上,这……” “满口胡言,动乱宫闱,杀。” 殷稷淡淡开口,一句话说得毫无情绪。 钟白却敏锐地听出了他故作镇定下的波涛汹涌,一个字没问便将人拖了出去,长刀一挥,鲜血四溅。 然而随着血迹洒落,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又是幽微殿。 殿前司已经有些懈怠了,虽然出于职责仍旧前去查看了,可以往关于走水的迅速反应已经不见了,再这么来几次,恐怕宫里就算真的走水了,他们也来不及救火。 “皇上,谢姑娘那边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不管,不然以后……” 殷稷抬了抬手,没让钟白说下去,对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 绝对不能让谢蕴这么胡闹下去。 “摆驾,幽微殿。” 玉春在门外听见吩咐,立刻去传銮驾,钟白却站在门口没动弹。 他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变成这幅样子,他一开始当真没往谢蕴是主谋上想,现在听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只是那假大夫的反应却由不得他不信。 他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皇上,说不定还有什么误会,谢姑娘她……” “有没有误会,试一试就知道了……”殷稷疲惫的闭上眼睛,“传旨太医院,所有太医,当值的不当值都去幽微殿,朕要看看那么多人,到底能不能给朕一个结果。” 所有太医…… 钟白一听这阵仗就觉得心慌,可也清楚殷稷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这要是换做旁人在这种时候遇到这种事,只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 脾气要是再爆裂一些,说不得会让这场中毒,假戏真做。 他叹了口气,匆匆去太医院传旨,不多时十几个太医便到了幽微殿,钟白一扫人群,就瞧见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跟随龙船南巡的廖扶伤,另一个则是跟随龙船回京的张唯贤。 “皇上,少了两个人。” 他上前一步禀报,殷稷早太医一步到了幽微殿,却并未进门,只站在门口看着幽微殿门前点着的灯笼。 “不妨事。” 他生性并不严苛,何况已经有了这么多人,少一两个并不影响大局。 他也猜得到那两人去了哪里,良妃这次果然被气得不轻。 “候着。” 他抬手理了理衣裳,谁都没带,独自进了幽微殿,出乎意料的是,灶台燃着谢蕴却不见了影子,他盯着那硕大的浴桶看了许久对方才从后院绕过来,看见他的瞬间仿佛愣住了。 殷稷朝她伸出手:“谢蕴……” 这般寻常的言语和动作,在他们之间却已经许久都没发生过了,谢蕴有瞬间的恍惚,回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自觉地走了过去,紧紧抓住了殷稷的手。 “不是说不来了吗?” 殷稷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晦涩和失望:“听说你在熬药,所以来看看,是怎么了?” 谢蕴也垂下眼睛,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明明十指相扣,抓得那么紧,却莫名地感觉不到任何安心。 她把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感受着殷稷手腕上温热的体温,心下这才稍微安定了些。 “我知道熬药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的身体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这药浴是有用处的,先前我还在呕血,但泡了之后就不会了,你让我再试几天好不好?” 殷稷静静听着她说,并不打断,等她话音全部落下才抬眼看过来,神情温和得近乎虚假:“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体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蕴似是很挣扎,片刻后才叹了口气:“你记不记得在滇南的时候我替你挡了一杯酒?那酒有问题。” 殷稷恍然地点点头:“原来是为了朕……” 他不自觉往外拽了拽手,却被谢蕴更紧地抓住了,她仿佛没察觉到殷稷那自内而外的疲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看在是为了你的份上,再让我熬几天好不好?” 殷稷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有中毒呢?” 谢蕴睁大了眼睛,随即愤怒地甩开了殷稷的手:“你怀疑我在骗你?安康也这么想,你们都这么想……我不过是想救自己而已,为什么都不信我?” “好,”殷稷打断了她的指责,“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敢不敢让太医进来给你看看。” 谢蕴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抖着手指向门外:“他们都是一群庸医,如果他们能看出来,我又何必从宫外找人?” “朕只问你,”殷稷攥紧拳头,盯着谢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敢不敢?” 第379章 谁是赢家 那眼神落在身上,强势又锋利,谢蕴这才明白过来,殷稷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幽微殿的大门,钟白正候在门口,看见她时神情颇有些复杂。 谢蕴却懒得理会,一把便将他推开了,她目光扫过人群,却是没能瞧见该在的人。 她转身看向殷稷:“我可以让他们诊脉,但我要张唯贤也来,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他一定可以。” 殷稷没有拒绝:“可以,廖扶伤也会过来。” “他就不必了,”谢蕴开口拒绝,“他也是庸医一个。” 殷稷神情越发晦涩,廖扶伤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在整个太医院里都算是拔尖的,这样的人在谢蕴眼里竟然都算是庸医。 “那就如你所愿……去找张唯贤。” 话音落下,他抬脚进了偏殿,一声传召飘了出来:“都进来吧。” 可谢蕴仍旧站在门口,太医们进不得门,只能巴巴地等着。 谢蕴不知在想什么,呆站许久才抬脚进了屋子,太医凑过来诊脉时她抬手撸起了袖子,看似配合,可却只露出了一点点手腕。 太医有些为难:“姑姑,可否再往前一些。” 谢蕴抓紧了袖口,只当是没听见,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搭了张帕子,凑合着诊脉,却只觉脉搏平稳有力,虽然有气虚血弱之症,却因为谢蕴是女子,他便没多想。 “回皇上,姑姑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不等殷稷开口,谢蕴先愤而起身:“庸医,我都说了我身中奇毒,你却非要说我无事,你诚心要来冤枉我的是吗?” 太医没想到自己报了喜还能落埋怨,一时有些无措,正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见殷稷摆了摆手:“下去吧,下一个。” 谢蕴捂住手腕不肯再给他们看:“我说过了,他们都是庸医,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会冤枉我。” 殷稷狠狠掐了掐眉心:“若你当真有事,这么多人总不会没有一个人能察觉,但凡有一个人说不对,朕就信你,就允你留着那灶台。” 谢蕴很明显陷入了挣扎,她又扫过一群太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你说的。” 她终于松开了手,由着太医一个个上前诊脉,有了前车之鉴,太医们越发谨慎,诊完了脉也没言语,反倒凑到一起商量了起来,眼见他们讨论的激烈,谢蕴不自觉坐直了身体:“这般商量,可是发现了不对?” 殷稷也不自觉抠住了扶手,心情却远比谢蕴复杂得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盼着他们诊出些什么来。 “如何?” 太医们这才上前回话:“回皇上,臣等仔细商讨过,谢蕴姑姑的确并无大碍。” 殷稷松了口气,谢蕴的脸色却彻底变了,她抓起脉枕狠狠朝太医砸了过去:“你们商量好了来耍我是吗?难道你们就没看出来我有血虚之症吗?” 太医小声辩解:“可姑姑是女子,女子因葵水之顾,这般脉象属实正常。” “还敢胡言?如何能一样?你们……” “够了!”殷稷眼看着她发作,心神俱疲,“谢蕴,你到底是真的想医治还是想生乱?” 谢蕴动作一顿,仿佛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她转身看向殷稷:“我生乱?我为何要生乱?” 殷稷垂下眼睛,是啊,你为何要生乱…… “让太医都看完吧,说不定真的有人能看出来。” 殷稷沉默片刻,还是没能质问出口,他不只是在给谢蕴机会,也是在给他自己机会。 他不想对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失望。 然而谢蕴却退缩了,她转身进了内室:“我不看了,除非张唯贤过来,否则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请脉。” 殷稷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敢使性子,恼怒地拍了下桌子:“谢蕴,你以为这件事由得了你做主吗?给朕过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内室的门当着他的面关上了。 殷稷等了又等,见谢蕴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脸色慢慢黑了,他低吼一声:“谢蕴!” 玉春抬脚上前,已经准备好了去踹门,然而殷稷顿了顿,又慢慢坐下了,他垂下头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拍疼的掌心:“去传张唯贤。” 钟白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竟是并不意外。 一刻钟后廖扶伤先一步赶了过来,在殷稷心里自然还是更信廖扶伤的,他看了对方一眼:“你进去好好看看。” “是。” 廖扶伤躬身应声,报了姓名才推门进去,却是刚走了一步就被枕头打了出来:“我说过了,张唯贤不来谁都别想给我诊脉!” 殷稷的脸又黑了:“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廖扶伤哪里比不上张唯贤?” “我不管,他不来我不看!” “你!” 殷稷被气得浑身哆嗦,捂着心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廖扶伤连忙扶住他,给他按压穴道顺气。 殷稷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拍了一下桌子,声势骇人:“张唯贤死哪里去了?不顾圣命,他有几个脑袋!” 张唯贤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来不及惊喜事态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在发展,先哆嗦着开口请罪:“皇上恕罪,臣张唯贤……” “别废话,滚进去看诊!” “是,是是是。” 他没敢多言,连忙敲门进了内室。 谢蕴靠坐在床头,她显然是被皇帝的怀疑逼到了绝境,看见张唯贤时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一下:“你终于来了,我都说了我身中剧毒,他们就是不信,你快去告诉他们,说他们诊错了。” 张唯贤捋了捋自己的八字山羊胡,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谢蕴有些恼怒:“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张唯贤笑起来,一改之前在门外被殷稷吓得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眼神阴鸷森冷,宛如毒蛇:“本官自然会去的,只是姑姑猜一猜,本官会和皇上说什么?” “你能说什么?自然是……” 谢蕴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仿佛是察觉到了张唯贤的不对劲,嘴边的话便噎住了,她惊疑不定起来:“你什么意思?” 张唯贤往前一步,大半张脸却仍旧隐在烛火的阴影中,衬得他越发阴森莫测:“姑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解决你这样的麻烦,其实有两个法子……” 谢蕴的脸色彻底变了:“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什么求我替你美言都是假的?我要去告诉皇上!” 她起身就要走,却被张唯贤的怪笑拦住了脚步:“告诉皇上?谢蕴姑姑,你现在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他弹了弹衣摆,忽然拔高音调道:“姑姑,这么做是欺君啊……不可,万万不可!” 在谢蕴惊恐的眼神里,他冷笑一声:“谢蕴姑姑,告诉你句实话吧,其实你真的中毒了,还是我下的,但就是没人能看出来,你说可笑不可笑?这就是你的命……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宫里腐烂吧。” 他猖狂一笑,转身就走。 “你这副嘴脸,真是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 谢蕴冷静的近乎诡异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张唯贤脚步瞬间顿住。 第380章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扭头看过去,就见谢蕴正平静得不可思议,刚才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恐惧,此时像是风吹过一般毫无痕迹。 他心脏狠狠跳了两下,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这种时候和我耍心机是没有用的,你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谢蕴摸了下肩膀,她不知道刚才张唯贤那句给她下毒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现在也并不关心,如同张唯贤所说,那么多太医都没能看出来,她已经无路可走,可—— “我不需要别的路走,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张院正,在我最需要棋子的时候你送上门来,真是多谢你了。” 张唯贤心跳的越发混乱,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谢蕴他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仍旧咬牙硬撑:“你就是嘴硬而已,我就不信你还有别的活路。” “嘴硬?” 谢蕴笑了一声,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涩,“我想证明自己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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