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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哪个地方,霎时腰上一酸又倒了回去,幸好被谢清寒眼疾手快地一护才没后脑勺直接磕在门板上。 “都说了在无妄峰歇几天再出来,偏要这么急。”谢清寒有几分无奈地把人捞了回来,温凉的手指替人慢慢揉着腰。 郁寂岷腻在对方怀中,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舒服得眼眸都微微眯起,肆无忌惮地哼笑道:“我看如果不早点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无妄峰吧。” “你说对不对……谢郎?” 郁寂岷说这话时又带上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勾人意味,仰头轻轻地在眼前人的下颌上挠了挠,就像对逗弄危险猛兽乐此不疲的小动物,一旦缓过来几分就总控制不住地四处作乱。 谢清寒垂下眼,半敛着的眼眸中蓄着几分晦暗,再次抓住了青年那只不安分的手。 扣在手腕上的那只手修长有力,常年偏低的体温在此时也带上了隐隐的热度。两人无论在哪什么方面都极度契合,仅从对方一个简单的动作中,郁寂岷就成功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流露出几分迫不及待来。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瞬谢清寒就拎开了他的爪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发顶,语气有几分无奈:“别闹了。” 这走向瞬间让郁寂岷一愣,短暂地陷入了迷茫。 到底是他不行还是他家师尊不行? 可是对方说这话时的嗓音中都还带着浓浓的压抑,分明也是有些意动,怎么就要拒绝这种你情我愿的美事呢? 或许是他的难以置信表现得太过明显,谢清寒又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克制一下?” 搞什么?怎么就变成好像他一天到晚欲求不满了? 郁寂岷眼一眯,顿时酝酿出了一堆反驳的长篇大论,可还没等他张嘴,突然就从对方那强制压抑着的目光中品出了几分隐藏得极深的东西。 像是……心疼? 郁寂岷立马明白了他家师尊或许产生了什么误解。 虽然他很喜欢每次都可怜兮兮地跑到谢清寒面前卖惨,或是佯装不满看对方理亏纵容的模样。 但苍天在上,他真的只是出于恶趣味想要逗一下自己师尊罢了,没想到……谢清寒好像当真了? 还信得十分毫无保留。 “其实我没事。”郁寂岷当即道,“这算得了什么,比起我之前……” 话音在谢清寒骤然冷下来的目光中戛然而止,郁寂岷自知失言,连忙找补道:“师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呃,就是……” 在徒弟搜肠刮肚组织措辞的时候,谢清寒终于轻叹了口气,冷硬的眉眼又柔和下来,不忍吓到这人。 他把青年重新拥入怀中,叹息般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今后不要再对自己如此心狠。” 郁寂岷的下颌抵在谢清寒的肩膀上,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他抱着谢清寒的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小声地哼哼道:“我尽量……嘶——我保证,保证!这总可以了吧?” 被突然炸开的疼逼得改口的青年愤愤地从人怀中爬起来,一手虚虚地掩在身后,生怕再猝不及防地挨一巴掌,一边控诉地向罪魁祸首瞪去。 “阿岷,其他都可以依着你,但唯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折腾自己了。”谢清寒抬手轻抚着郁寂岷的侧脸。 青年的脸颊白皙细腻,抬眼看他的时候乖巧又无害,可是谢清寒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张脸溅上鲜血的样子,透着惊心动魄的艳丽与妖异。 这固然是极其好看的,但他不喜欢。 每次看着人浑身沾上血的样子,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只觉得刺眼又心疼。 郁寂岷的神情有些复杂,深深地看了谢清寒一眼,又突然一笑,答应道:“好。” 他一眨眼,敛去了有几分意味不明地表情,抓着脸颊旁修长手掌用脸颊蹭了蹭,笑眯眯道:“既然我都那么听话了,师尊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 谢清寒眼底染上了些无奈笑意,问道:“想要什么?” 郁寂岷意味深长地道:“先欠着,到时我再找师尊要。” 谢清寒失笑。 ……真是拿这人没有一点办法。 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外头已是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来,看起来过不了多久天色就会完全暗下来,找寻秘境之事只能明日再开始。 郁寂岷便抱着及时行乐的原则,拉着谢清寒出了门,美其名曰要先探查地形,到时找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于是谢清寒就看着口口声声说要干正事的青年十分悠闲地东游西逛,在笑眯眯地和路边的小贩交谈了一番后,兴冲冲地转头道:“听说几里外有间寺庙很灵的,当地人都喜欢去那里,师尊我们也去看看吧。” 谢清寒:“……” 他道:“阿岷,我们修道之人……” 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青年打断了,拽着谢清寒的袖子就往前面走,没听见谢清寒说了什么般径直道:“我就知道师尊也感兴趣,走吧走吧。” 这种蛮不讲理的强买强卖行为让谢清寒又是一阵无奈,但也只能纵容般跟了上去。 屿郡确实繁荣,街上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是当他们迈进寺庙的大门后,里面前来祈福的信众仍有不少。 两人看起来皆气度不凡,一进寺庙后顿时就引来了许多的目光。 郁寂岷置若未见,仍旧大大方方地与谢清寒十指相扣,没有像其他信众一样去烧香跪拜,而是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挂满了祈福布条的菩提树下。 这里比起上香的大殿明显要冷清一些,郁寂岷一眼看去,还发现了一个熟面孔,竟是客栈中的那个妇人,正含着温柔笑意注视着女儿踮起脚努力把写了字的布条挂到树上。 那妇人一转头,也看到了郁寂岷和他身旁的谢清寒,但没有多问身为修道之人怎么还来寺庙了,只是微微一笑,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距离菩提树几步外,有个小台子,一个僧人坐在后面,面前带着不同符文的红布条一字排开,供前来祈福的信众自己选用。 “不知施主所求何事?” 半阖着眸的僧人一抬眼,就见面前站了个容貌极其惹眼的青年,但出家人早就不为皮相所惑,他还是用与对其他人无二的态度问道。 “求姻缘,唔也不对……”郁寂岷刚一张口又改了主意,对那僧人道,“大师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另一人永远陪在身边?” 这话听起来执念颇深,与佛门讲究缘法的宗旨不太符合,但那僧人只是了然一笑,明白了郁寂岷所求何事:“施主可是想要求感情长久?” 郁寂岷顿时眼前一亮:“对对对,要长久得这辈子过完还要下辈子再续前缘的那种。” 或许是没有见过哪个人有像眼前青年一般偏执的,僧人摇了摇头,念了声阿弥陀佛,但也没有强行开解的意思,只是依着郁寂岷的意思慢慢讲解起来。 在郁寂岷和那僧人交谈的时候,谢清寒没有跟过去,就站在菩提树下等安静地等着。 也不知青年和人都聊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手中还拿着条祈福用的红布条。 这寺庙中的菩提树应该有些年岁了,枝丫伸展开来,几乎遮天蔽日,郁寂岷拉着谢清寒往深处一绕,两人的身形几乎就被茂密的叶子完全掩盖住了。 郁寂岷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红布条,挑眉对谢清寒道:“刚刚求来的,保感情长久。” 谢清寒有些好笑,他修道多年自然不会信这些东西,不过看徒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问道:“想要挂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寺庙在当地确实香火旺盛,哪怕这棵菩提树如此之大,所及之处都几乎已经被红布条挂满,郁寂岷放在人群之中绝对称得上一声身量高挑,他能够得到的地方也已经没了空位。 郁寂岷抬头环顾一圈,最终看中了最高的那条树枝,朝那一指,谢清寒便毫不费力地给他把布条系了上去。 郁寂岷看着自己师尊的身高,突然有一丝微妙的不平衡,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人似乎每次都仗着身高优势把自己压得死死的,盯着人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爽。 谢清寒一低头,就对上了自己徒弟暗含不悦的视线:“为什么师尊长这么高?” 谢清寒:“……” 这个问题真是好没道理,让他一时都无言以对。 郁寂岷才不管自己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从袖中摸出两条红绳,拿起其中一条,强硬地拽过谢清寒的一只手就低头捣鼓起来。 最后他把那股红绳在那人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端详了一会儿,像是觉得还不够,低头又加了个死结,保证任何人都无法把解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谢清寒道:“给师尊两个选择,要么不能比我高,要么就一直戴着这个,不许解开。” 看似商量的语气,实际上却霸道得不像话,先不论谢清寒根本就不能长回去,单就他亲自系在人手上的红绳,除了直接扯断,那死结本就解都解不开。 谢清寒在心里无奈一笑,垂眼去看徒弟的杰作。 两股红绳缠绕着在手腕上结成了一个环,本来还挺有美感的,可是被人最后又打了个死结,便带上了些画蛇添足般的笨拙。 剑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贯是冷冰冰的模样,常年一袭素白衣袍,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骤然被人在手腕上系了条红绳,就像往冷色调中泼了一片朱砂,蛮不讲理却又炽热灼人。 谢清寒细细地看了一番后,还是收回了手,像是默许了。 郁寂岷刚扯出了个得意的笑容,就觉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被人单手搂着腰抱到身后一根低矮的树枝上。 这株菩提树确实长得根深叶茂,哪怕树枝上坐上一个成年男性也没有一丝晃动。 郁寂岷撑着身下的树枝坐稳,不知自己师尊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他坐着的这根树枝或许是长得太低矮了,没什么人往上面系布条,反而是他头顶上四处都有垂下来的红布条,就像被埋在了祈愿堆中一般。 郁寂岷晃了下小腿,看着站在下面的谢清寒疑惑道:“师尊?” 谢清寒握住青年笔直修长的小腿,没再让人乱晃,抬眼淡淡道:“阿岷,现在是你比较高了。” 郁寂岷;“……” 他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脸上的神情霎时垮了下来,小声嘀咕道:“不带这样的,难道我系的红绳就那么难看吗……” 然而谢清寒却没有要解开自己手上红绳的意思,反而对他道:“手给我。” 郁寂岷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因为他坐在树上的关系,手伸过去时的高度正好就在谢清寒面前。 对方拿过他掌心中攥着的另一条红绳,垂眼替他系在手腕上,指尖触碰之处留下些微温凉和细细的痒。 夕阳穿过菩提树的叶子漏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成了斑驳的光影,他们掩在茂密的叶子深处,四周静悄悄的,鼻尖有寺庙中独有的淡淡香火气传来,一墙之隔外还有僧人平和庄重的诵经声,再远一些甚至可以听到日落时分家家户户的喧闹声,以及屿郡毗邻的那片海水潮起潮落带起的哗哗声响。 或许是置身寺庙之中,郁寂岷低头看谢清寒时,只觉对方的眉眼间好像都染上了几分虔诚。 谢清寒正好在此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抬眼与他视线相对。 “好了。”他淡淡道。 郁寂岷抬手一看,就见那股红绳被系在了手腕上,而且手艺明显比他的要好上不少。 细细的红绳松紧适中,缀在青年的手腕上还留有大概一个指头的宽度,更衬得腕骨白皙好看。 见郁寂岷一直盯着那一圈红绳没有吱声,谢清寒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弄错了,语气中有些犹疑地道:“我记得人间的习俗好像便是如此,可是有哪里不妥?” 不过谢清寒没等到回答,反而是怀中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个人,被带得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连忙伸手把人托稳。 郁寂岷两腿夹着谢清寒的腰,双手环着眼前人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对方怀中,偏头就去找自家道侣索吻。 这人一向都是那么随心所欲,谢清寒毫不见怪地把一言不发往怀里跳的道侣抱得更紧了些,似无声的纵容。 郁寂岷便笑得一副眼眸弯弯的模样,与人额头相抵,两人呼吸间带起的温热气流都交缠在一起。 “师尊做什么自然都是对的……嗯?”青年笑吟吟的嗓音一顿,抬头疑惑道,“这里天黑得那么快的吗?” 洒在他们身上的夕阳毫无征兆地就消失了,四周突然昏暗下来,明显有些不寻常。 郁寂岷便也顾不上和自家师尊卿卿我我了,立马从谢清寒身上下来。 两人刚一绕出菩提树下,便同时眼神一变——安宁的寺庙中竟突然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叫喊,和街上行人的惊叫声混合在一起,像是出现了什么令人极度恐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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