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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争着抢着做我的替身！不惜伤害同伴，你才是心机深沉！” 我心下一沉。幼时的我身形与他相似，只需要蓄发就可以做他的影子替身。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也争抢着。我那时仰慕查景曜。重伤了他，拿到了替身名额。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不抢，我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查景曜对我厉声警告， “蕊蕊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还是个孤儿！我会尽力弥补她！你再说一句蕊蕊的坏话，就自行去杀手堂领罚！” 我跪在地上，捂着心脏艰难喘息。 “可我已经不是杀手了……” 查景曜冷哼一声，掐着我的下巴。 “你不过是我查家的一条狗！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宠你，你就是查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弃你，你连街边的一只老鼠都不如！”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滚过来给蕊蕊道歉！” “我记得你不是考上了心心念念的研究生？没有录取通知书，你怎么去？” 查景曜转身离去。而我，胸腔剧痛，彻底死心。决定一定要离开查家。我擦掉干涸的血迹，走进了杀手堂。老师看到我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不是未来的查夫人吗？怎么屈尊降贵来我们这破烂的地方了？还剪了头发？你不是最宝贝你的头发吗？” 看见老师的一瞬间，我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这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无法消除的。他是老师，更是杀手堂的堂主。明明暗卫会向他汇报一切，他却装作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景曜少爷带回一个大学生。你跟少爷赌气了？” “他还不够宠你吗？免除你杀手身份，让你能在阳光下活动，把你捧在了手心里。你回去哭一哭，景曜少爷也不在乎多睡一个女人。” 这贬低的话却如耳边丧钟。上辈子我在万人坑哭求着让他救救我。但他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我四肢渐渐被腐蚀化成黑炭。后来又完全否认我的身份…… 那蚀骨的痛再次涌现。我咬着牙看向老师。 “我要离开。” 老师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目露凶光。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离开了杀手堂就可以随意离开查家吧？！你没有自由！你一天姓查！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里！” 我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 “我知道规矩，挑战二十四位老师，随后五官取一，废全身。” 老师神色莫名，重新坐了回去。 “那你也应该知道。离开以后再相遇，那就是永无止境地追杀，一辈子提心吊胆地活着。” 我如坠重担。仍厉声回应， “我知道！” 突然，角落冲出二十三道黑影。 —— 03 我一身黑衣，咽下腥辣的血。身上皮肉震裂，筋脉受损，骨头也在彻底断裂的边缘。右耳耳膜被银针穿透，刺痛着流出一道血痕。我现在只是靠着意志，如行尸走肉一般强撑。但是，我自由了！ “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离开，一个小时后如果还留在查家别墅，后果自负。” 我只拿了一件东西。便快速向别墅外走去。突然，一辆庄园代步车将我撞倒。 “小心！” “啊！” 我的左手被车轮碾到脱臼。 “啊！景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眼看去。才发现是代蕊蕊开着代步车载着查景曜。代蕊蕊满脸惊慌，哭得梨花带雨。 “是小九姐姐！景曜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小九姐姐没事吧！她突然从旁边走出来，我真的没有看见！” “蕊蕊再也不开车了！蕊蕊再也不敢了！” 查景曜看都没看我一眼，轻声安抚她。 “没事，蕊蕊开得已经很好了。下次我亲手教你开车好不好？” 代蕊蕊啜泣着，拿出手帕就想递给我。 “那小九姐姐怎么办？她看上去很痛。” 查景曜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牵住了她的手。 “不必管她。” “她是杀手出身，受过的苦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这点算不了什么。而且她身上很脏，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一身土，你身体弱，小心细菌感染。” 从前心疼我经历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嘲地笑笑，站起身。咬着唇肉硬生生将手臂归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代蕊蕊捂着嘴惊呼。 “那小九姐姐一定很厉害啦？” 似乎是想到什么，羞涩地看向查景曜。 “那能不能让小九姐姐帮我取风筝？你亲手为我做的风筝被我不小心挂到了树上。” 查景曜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迷糊蛋。” 转头冷漠地命令我。 “去给蕊蕊拿风筝。” 维持行走就已经是我现在的极限了。哪儿还有能力去拿什么风筝？更何况那树足足有十米高。查景曜眼神冰冷，保持着他一贯的神情。 “你难道想忤逆我说的话？！” 他眉头紧锁，伸手轻轻一挥。不知从何处冒出好几个杀手堂的人。 “我看你是真的想回杀手堂受罚了！” 汗水浸湿了我身上破裂的伤口。我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向上爬。代蕊蕊担忧地说， “今天好晒啊，我会不会晒黑呀？景曜哥哥可不可以去我房间帮我拿防晒帽？给小九姐姐也拿一套吧。” 查景曜无奈， “就你善良。” 却还是听从了她说的话，走向别墅。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肌肉再次撕裂，血腥气充斥着我的鼻腔。咬着牙坚持拿到了风筝爬了下来。代蕊蕊假惺惺地感激。 “谢谢小九姐姐呀。” 我几乎不能站立，颤抖着手拿出与我交好的老师送我的保命药丸。正要吃下，却被代蕊蕊一把夺走。她含着笑吃了进去。 “不！” 我掐住代蕊蕊的胳膊，冲她怒吼， “给我吐出来！” 代蕊蕊惊慌失措地叫喊。 “救命啊！景曜哥哥救命啊！小九姐姐疯了！” 下一秒，我的右侧带起一小股风。一个巴掌将我掀翻在地，右耳汩汩流出猩红的血。一道模糊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查九！你又对蕊蕊做了什么！” —— 04 查景曜暴怒地踩在了我的身上。 “查九！你现在真的是被我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叫你住手你难道没听见吗？！” 我的手抓住他的皮鞋。恍然意识到，刚刚他在我的右后方。而我的右耳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代蕊蕊哭唧唧地扑到查景曜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查景曜怜惜地抹去她的眼泪。脚下用力。 “给蕊蕊道歉！” 我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查景曜紧抿着嘴，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别给我惩罚你的机会！” 我的余光看向手表。离老师给的期限，只剩不到十分钟了。没时间了。我脸色苍白，吐着血沫，向代蕊蕊道歉。 “代蕊蕊小姐，对不起。” 我意外的顺从反而让查景曜不适地皱起了眉。他挪开脚，语气有些不安， “叫医生来，给小九看一看身体。离开杀手堂以后，简直像个废物一样！” 突然，代蕊蕊身体一软，脸色涨红地倒在了查景曜怀里。查景曜紧张地抱起了她。代蕊蕊小声啜泣着， “刚刚小九姐姐逼我吃下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景曜哥哥，我不会死吧？” 查景曜死死地瞪着我，活要把我生吃了。医生上前查看， “大概率是春药一类。” 代蕊蕊哭得更狠了。 “小九姐姐说我要服侍景曜哥哥，就一定要好好学习房中术，要为哥哥保持身体的纯洁……随后给我吃下了这个东西，景曜哥哥，我好怕啊！你那晚好凶！” 查景曜眼中竟然闪现出少见的尴尬。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厌恶的情绪甚至浓烈到像憎恨。代蕊蕊虚弱又好奇地询问， “女杀手都会经历那样的训练，是真的吗？姐姐说我这样的人多的是，根本配不上景曜哥哥。” 查景曜不屑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