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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我的手一松，放开了玉简，谢云湘偏过头去盯了片刻，眼睫一眨，又回过头来蹭我。冰凉的嘴唇轻轻落到我的眼尾、唇角，我闻到了清淡的茶与药的草木气息，谢云湘垂落的低马尾长发随着动作落在我的胸口。他轻声说：“我们继续做爱好不好？” 谢云湘撩起鬓边的碎发，将其移到耳后，耳垂上洁白的珍珠圆润沾血。他探出一点点舌尖，埋到我的脖颈处，舔舐我的肌肤，手指扣住我的腰身，尝试解开我的衣衫。我用手推开他：“不喜欢就不要这样。” “我喜欢阿月的……”谢云湘轻声道。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用脸蹭我的手，温温和和道：“我是化神，和我双修很好的呀。”他忐忑道，“是不是还觉得我不太熟悉呢？我可以变成丰桃张氏的样子……” 我说：“你别这样。” 谢云湘瞳孔一颤，看起来要碎掉了。我感觉到他在轻轻地颤抖，揽在我腰上的手触电般收了回来，嗓音渺渺茫茫：“为什么啊……” “你以前从不回我的信，但是会把我叫出来做爱，每次做完就愿意陪我说话的，愿意看着我的……”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只是在泄欲啊。 2. 我的良心又隐隐作痛，这么个大美人心碎的样子让我特别怜惜，所以就抱着谢云湘哄哄：“嗯嗯嗯，好啦，我不理他！” 谢云湘被哄住了，乖乖地被我亲，说道：“没有要阿月不理他的，阿月也要有自己的朋友呀。” 我：“……”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赵绯只是朋友啊！我一时间尬住，不知是该顺坡下还是老实交代，因为我和赵绯的关系实在是瞒不住，撒这种谎只会显得我特别愚蠢。宁静端庄的襄云道君到底也不是真的单纯无知，他看破不说破，却不料我没有顺着他的话应下来，沉默片刻，又笑道：“是阿月的……” “——情缘啊。” . 我承认我被他折磨到了，打心理战是吧，好的很，活了一千多岁的就是心理素质好，让我属实有点崩。我恼了：“你都知道了你还这样说，干什么啊？” 谢云湘看出来我有点不高兴或者说恼羞成怒，也不甚在意，安静地枕在我的身边，双手放在脸下。 “不是阿月的错，阿月什么都不知道。”谢云湘抿唇浅笑，温柔地注视着我，道，“人会慢慢死掉，新鲜会慢慢消磨。所有生灵都往前走，所以没有人留下……” “那你呢？”我没忍住，问出了有些尖锐的问题，“我已经不再是不夜天了，只有你在为了我的死付出代价。” “我活的太久太久了。” 谢云湘抬起手，用手背轻柔地抚摸我的脸颊，透过松动的指缝凝视着我，像一团温暖的棉絮，聚在了我的眉眼之间。 “久到——” 谢云湘微合眼帘，字眼吐息渺远如叹息：“我可以怀着漫长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回想，也够这只有回忆的余生……” 4. 我握住他的手，使他停下动作。谢云湘的意思就是，旁人都会往前走，包括我也是。但是他不会了，他要一直站在原地，用回忆消磨自己的余生。所以，他和别人都不一样。谢云湘不再会老去，不再会遗忘，他只要守着一寸方土，等我到来就好。而这也意味着，谢云湘现在所有的温和一切都建立在“我还会来”的基础上。他也绝不会放手，因为他已经除了这份执念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不敢和谢云湘得过且过地糊弄下去，我得跟他说明白：“但是我没有和你的回忆。我什么都不能跟你保证，因为我也有别的锚点。” “还有，之前在幻境，你说要我和你永远待在那里，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了。” 我严肃地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希望你不要哪天控制不住给我搞什么囚禁，这对我来说太无妄之灾了。小剑尊说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真的是。” 谢云湘敛声倾听着我，眉眼弯弯地微睁双目，眼波似秋水宛转，安和地端详我此时分外严肃的模样。我诶了声，要他认真一点，搞什么，不准盯着我走神啦！谢云湘忍俊不禁：“不会的，我最多不顾及崔道君去九重莲找你，到时候又要被她说一堆听不懂的话了。” 我：“真哒？不准黑化什么的，我一个小金丹，可要怕死了。我想吃张含水做的新糕点，师尊也在等我回家呢。” “嗯，真的。”谢云湘问我，“什么叫黑化呀？” 我解释：“就是什么强取豪夺囚禁啥的，剪掉你的羽翼让你只能依靠我。” 谢云湘嗯了一声，突然脸颊有点发红，眼底多了几分笑意，道：“那阿月以前黑化过呢。” 我：“诶？” 谢云湘小声道：“把我的琵琶骨刺穿，用束灵锁把我关起来了。” 我一脸震惊：“啊？我靠！这么过分？” 谢云湘靠近我，用唇瓣贴了贴我的眉心，笑嫣嫣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以前都太任性了。” 5.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大概率也是谢云湘做错事，他只是被囚禁和刺穿琵琶骨，我可是受到了委屈啊！我虚伪地说：“没关系就好，嗯嗯。” 谢云湘也嗯嗯，然后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熬夜呀，快睡觉。” 我被迫闭上眼睛，发现他的手掌心虽然有剑茧，但是指骨软软的。我挪了一下脸，覆盖在脸上的手就滑了下去，见我要不听话地睁开眼睛，就又温温柔柔地遮住。我于是老实地闭上眼，床榻很窄，我一往床外，就几乎将谢云湘挤出床。他靠近我，我就像是亲密无间地恋人一样搂住了他，将腿挂在了他的腰间。我闭着眼睛，念了一声：“公子。” “嗯。” 我又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清淡的茶药香更近了一些，我的发丝被扯动，他应该是亲了亲我的头发。我抱怨：“我头发都剪得这样短了，你还扯它……” 谢云湘停下动作：“我不动了。头发都烧短了，阿月怎么对自己这样心狠，痛的吧？痛起来很难受的……” 我道：“痛。难受。好讨厌！” 谢云湘：“坏崔莺。” 我拖长尾音：“不许你说宗主——” 谢云湘：“坏扶贺。” 语气乖乖的，一听就知道不会骂人。我忍不住地钻到他怀里笑：“也不许说我师尊坏话——” 谢云湘突兀道：“想当阿月的师尊。”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并不等待我的回复，而是陷入了心障里，几不可闻地喃喃细语，“我的阿月，我的阿月……” 6. 我半天不敢说话，想了想，最后还是很微妙地抗议了一下。 “你居然想要玩养成，怪变态的。” 谢云湘回神，气息原本均匀缓慢如冬栖息的蛇，骤然之间却屏息片刻，沉默无声。我：“怎么啦？” 谢云湘：“……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你没有说什么。”我睁开双眼，将他有些慌乱的表情收入眼底。我心里有些触动，笑了笑，软下声，凑到他耳边：“你说你好喜欢我，我说我也喜欢你。” “……” 谢云湘耳畔微红，道：“真好。” 我便要睡了。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公子，又或许是因为襄云道君没必要偷袭我，总之我就这样安心地在他怀里闭目休憩。我感觉到谢云湘摸了摸我的头，动作很生涩，带着几分不熟悉的僵硬，但最后还是虚虚地抱住了我。我拱了拱身子，紧紧地贴着他，谢云湘更僵硬了，又慢慢地放松，一动不动地静躺着。 . 次日早上。我难得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虽然这个早也不是很早，因为很少有不睡到日上三竿的。谢云湘已经不在床榻上了，门口设了隔音的结界，等我出去，发现医馆已经开张了，外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