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菀菀,我知晓你气我,不愿承认我们之间的情分,我向你保证,今后身边唯你一人,绝无二心。” 柳逢川豁出脸面不要,对天发誓,神情甭提有多真挚了。 他势必要让在场所有人相信,他对司菀情根深种,甚至已经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 如此,秦国公府才不能拒绝这桩婚事。 赵弦月乐不可支,道: “二小姐,你听见了吗?这位公子在向你表明心迹呢!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别再跟人家置气了。” 司菀:“若是赵小姐喜欢这位有情郎,让给你便是。” 赵弦月笑容僵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怯弱内敛的司菀,居然有胆子当众反驳自己。 还让给她? 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穷酸书生,平日里都不敢靠近太师府的马车,也配与她相提并论? “二小姐,你还真是伶牙俐齿。”赵弦月语气不善,道。 将侄女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收入眼底,赵氏不免有些失望。 弦月幼时分明不是这样的,她善良纯孝,会照顾伤了翅膀的山雀,会侍奉在祖父母身旁,会在冬日里为灾民施粥。 好好的姑娘,怎会变得如此陌生? 赵氏抽回手,拉开与赵弦月的距离。 她到底顾念着姑侄间的情分,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弦月,清嘉已经收到了你的心意,眼下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府罢。” 赵弦月却不想走。 近些年来,司菀一直仗着自己曾为清嘉伤了脸,时时刻刻都以救命恩人自居,没少让清嘉受委屈。 好不容易遇上她作茧自缚,如此精彩的画面,赵弦月可不舍得错过。 她佯作没听懂赵氏的言外之意,抬脚走到司清嘉跟前,从袖中取出一只红宝石步摇,戴在司清嘉头上。 “清嘉,先前表姐答应过你,要陪你过生辰,如今也不会食言。” 司清嘉刻意露出尴尬的表情,看向赵氏。 心里却暗自翻涌着几分窃喜。 原本若是只有秦国公府的人,即便司菀“私会”外男,只要祖母铁了心护着她,便能把消息压下来。 但此刻赵弦月、严嘉慧、沈雅柔都在,家世又不低,祖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威逼她们。 否则便是与那几家结仇了。 如此一来,司菀水性杨花的恶名,要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司清嘉想想都觉得痛快,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 祖母和母亲都被司菀蛊惑了,偏心这个庶妹,假如自己表露出半点恶意,都会损毁这些年苦心打造的良善外表。 她不想让老夫人、赵氏生出防备,觉得她城府颇深。 老夫人面色沉凝如水,吩咐:“清嘉,先把几位姑娘带到你院里。” 司清嘉:“是。” 看不到司菀被家法教训,她难免有些遗憾。 岂料还没等踏出主院,却被司菀叫住了。 “姐姐留步。” 司清嘉怔愣片刻,回头,疑惑道:“菀菀,可还有事?” 只听司菀说: “姐姐,女儿家的名节再是重要不过,几位姑娘方才听了些风言风语,怕是误会了,不如在此地多留片刻,等妹妹自证清白后,再为姐姐庆生也不迟。” 听到这话,柳寻烟心里咯噔一声,不受控制的看向司菀。 自证清白? 司菀要怎么自证清白? 难不成她猜到,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 不可能! 与胆战心惊的柳寻烟相比,秦国公倒是没考虑那么多,他紧了紧手中荆条,沉声发问: “自证?难道是找了你身边的丫鬟当证人吗?她对你十分忠心,说的话可做不得准。” “父亲别说玩笑话,当然不是。”司菀转了转东珠手串。 察觉到柳寻烟母女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灼热,滚烫,她暗笑不已。 这会儿,也该由她掌握主动权了。 “祖母,爹娘,还请你们移步前院。” 司菀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国公满头雾水,呵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别以为拖时间,就能躲得过家法惩戒!” “父亲,还请您相信女儿一回。”司菀道。 秦国公不愿浪费时间,可老夫人却拍了板: “就听菀菀的。” 无奈之下,秦国公只好颔首同意。 司菀很感激老夫人的信任,站在最前方,为众人引路。 她每一步都走得不急不缓,沉稳平静,仿佛被亲生父亲叱骂威胁的人,不是她。 司清嘉神思不属,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看向司菀的脚。 她总觉得这条石板路和往日不同,像佛经中的黄泉路,让她心惊肉跳,惊惶不已。 赵弦月见司清嘉脸色不好,忍不住问: “表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清嘉缓缓摇头,哑声道: “我只是不希望菀菀受责罚,她因为我吃了不少苦头,承担着流言蜚语的侵袭,如今不过是一时糊涂,若是父亲真动了家法,她身体孱弱,哪里能熬得住?” 即使内心惴惴难安,司清嘉仍不忘表现出好姐姐的模样。 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司菀恰好把这番话收入耳中,掩唇嗤笑。 系统也深感无语: “宿主,司清嘉好歹是鹃女,只消掠夺气运,即可一步步攀至高位,何须虚伪到这种地步?” “你有所不知,司清嘉生性凉薄,除了自己以外,她谁也不相信。 自打她懂事起,伪善面具就一直戴在脸上,戴了这么多年,面具早已和她融为一体,形成习惯,哪是说摘就能摘下的?”司菀答道。 系统说:“多亏了宿主你提前准备,否则真中了她们母女的计,便相当于被一盆脏水从头淋到脚,无论如何都洗刷不净。” 没多久,一行人来到前院。 前院除了奴仆外,再无旁人,也无任何异样。 司清嘉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到实处,她松了口气。 而秦国公耐性也彻底告罄,不耐烦的催促: “司菀,你所谓的证据呢?到底所在何处?” 第58章 这样的证据,分量还不够吗? “姑父,二小姐只是被家法吓到了,说胡话而已,哪有什么证据?” 赵弦月唇角带笑,眼珠子却被恶意浸染,浑浊不堪。 赵氏忍不住呵斥:“弦月,这是秦国公府的家务事,与你无关。” “姑母,您这么说弦月可要伤心了,我把您和姑父当成亲生父母看待,清嘉亦是我唯一的妹妹,都是自家人,怎能如此见外?” 说话时,赵弦月亲亲热热挽住司清嘉的手臂,笑得温和无害,天真烂漫。 饶是老夫人觉得她不懂礼数,碍于太师府这层关系,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 罢了,希望菀菀真能自证清白,莫要耽搁了前程。 沈雅柔缓缓走到司菀面前,催促: “二小姐,你还在等什么?今日是清嘉的生辰,总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劳烦你快些拿出证据。” 沈雅柔和其他人一样,认定了司菀在撒谎。 谁人不知,秦国公府的庶女向来与司清嘉不对付。 打压妹妹,便相当于讨好姐姐。 沈雅柔一直奉承司清嘉,又岂会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至于司菀的清白和名节,根本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沈小姐,你就这么想看证据?” 司菀红唇微勾,笑得玩味。 “主要是二小姐一直在卖关子,惹人好奇,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糊弄诸位呢。”沈雅柔道。 司菀抬手指着门外,说:“证人就在那儿,劳烦沈小姐把人带进来。” 沈雅柔将信将疑的看了司菀一眼。 司菀太镇定,太沉稳,与以往懦弱无能的模样完全不同。 短短几月,她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沈雅柔面皮抖了抖,心里涌起丝丝慌乱,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司菀只是个卑贱不堪的庶女,就算侥幸得了陛下嘉奖,体内依旧流淌着庶出的血。 有头有脸之辈,怎么可能为她作证? 万一惹了一身腥,就不好收场了。 “去就去,我倒想看看二小姐费了这么大功夫,究竟请来什么人作证。” 沈雅柔冷哼一声,两手提起裙裾往前走。 甫一迈过门槛,她看到两名女子站在石阶之上,一人丫鬟打扮,应是秦国公府的奴仆。 而另一人穿着淡粉裙衫,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 最让沈雅柔诧异的,是粉衫女子的腹部,高高耸起,明显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要不了多久便会临盆。 司菀当真愚蠢,找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孕妇,又能证明什么? 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 “走吧。” 沈雅柔冲着二人招手,把她们带回前院。 看到迎面走来的女子,旁人没什么变化,柳逢川却被吓得面色铁青,肝胆欲裂,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逢川,你怎么了?”柳寻烟忙问道。 “没事。” 柳逢川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他牙关紧咬,面皮抽搐,说什么都不敢多看司菀半眼。 仿佛司菀是阿鼻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柳逢川浑身发冷,他做梦也没想到,司菀的城府简直深得可怕。 她居然找到了姚杳! 那她肯定早就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这该如何是好? 司清嘉不认得姚杳,但她心思缜密,瞧见柳逢川额角渗出冷汗时,便已知晓不妥。 这名女子究竟是谁?能让柳逢川惧怕成这种地步? 金雀福身行礼,“主子,奴婢幸不辱命,将姚氏带回府中。” “姚氏?” 柳寻烟低声喃喃,她仔细想了好半晌,也没回忆起哪家怀了身孕的女眷姓姚。 此人应该不是勋贵女眷。 “司菀,你不打算解释清楚吗?” 秦国公的耐性早已被消磨殆尽,眼下他最想做的,便是好生教训司菀,免得这丫头如此狂妄,目无尊长。 “父亲,方才柳公子口口声声说,他和女儿情投意合,还将那些习作的诗稿充作证据,以此证明我和他之间有情,是与不是?”司菀慢声道。 秦国公强行按捺住怒意,颔首。 “可如果柳公子恋慕的,并非女儿,而是另有其人呢?”司菀意有所指,继续道。 司清嘉心里咯噔一声,上前几步,想要阻止司菀继续说下去。 司菀却不如她的意—— 只见她飞快走到姚杳面前,一把扯下帷帽,露出那张与司清嘉足足有七分相似的脸。 姚杳惊呼一声,想要逃离此处,偏生被金雀牢牢钳制住,不得乱动。 她看向柳逢川,嗓音婉转娇柔,哀求:“川郎……”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受控制的黏在姚杳脸上。 仿佛磁石和铁器般,密不可分。 隔了好一会儿,他们又看了看司清嘉。 像,真是太像了。 司清嘉美丽高贵,超凡脱俗,似天边高悬的明月; 而姚杳则柔弱清雅,如小家碧玉,沁润人心。 两者气质虽然有着天壤之别,但五官却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在场的主子们一个两个都是人精,也见过不少后宅的腌臜事儿,岂会猜不到粉衫女子的身份? 定是柳逢川养在身边的美妾,拿来消遣解闷的玩意罢了,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川郎”。 男子成婚前养了个美妾,充其量只能算是家风不正,无甚大碍。 偏生这么个女子,和秦国公的掌上明珠如此肖似,也不怪旁人多想。 司清嘉不敢置信的瞪着柳逢川,脑袋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敢如此侮辱自己? 竟找了个和她有七成像的替身,没名没分豢养着,还弄大了肚子。 简直无耻至极! 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节有损,哪还有脸见人? 司清嘉边摇头,边踉跄着往后退,像承受不住打击。 旁边的赵弦月神色阴沉,质问司菀:“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司菀眨眨眼,杏眸莹亮亮的,剔透如水晶,出口的话却让赵弦月无地自容。 “瞧赵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我才是那个恶人。 可你莫要忘了,不久前,要把私会外男的罪名压在我头上的,是你们;吵着闹着要证据的,也是你们。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姚氏的存在足以证明,柳公子心中倾慕之人不是我,这样的证据,分量还不够吗?” 第59章 谁敢保证,其中没有司清嘉的影子? 赵弦月被气得哑口无言。 她做梦也没想到,平日里内向阴郁的司菀,竟然满肚子阴谋诡计。 故意把怀了孕的姚氏带到公府,嘴上还说请来了证人,而自己想戳穿司菀的谎言,便成了出头鸟,主动掀开了姚氏头顶的帷帽,露出那张与清嘉极为相似的脸。 想到熟悉的五官出现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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