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成才。 可这样的胎儿,却成为七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其拔除。 七皇子对司清嘉的确有那么几分情意,但与至高无上的皇位相比,儿女私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也就是如今的司清嘉气运大跌,若她仍像先前那般气运鼎盛,天底下所有的珍宝都会如潮水般向司清嘉涌来,名利与权柄也会成为她最好的装扮。 那时的司清嘉,是世人眼中皇后的不二之选,七皇子自然不会使出这等阴险毒辣的法子消耗她,反而会以情诱之,主动迎合。 等两人成婚后,凭司清嘉的气运,他亦能顺风顺水,登上皇位。 系统也意识到这一点,结结巴巴道: “宿主,你的意思是,七皇子会借司清嘉的手,谋害赵德妃?应该不至于吧,赵德妃好歹是司清嘉名义上的‘姨母’,对她百般照料,从未亏待过半分,正常人也不会挑拨二人的关系。” 司菀折了一支腊梅,低头嗅闻着那股清浅的香气,似笑非笑:“人心不足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况且,前世不是早有先例吗? 赵德妃临死前,为视若亲女的司清嘉求来恩典,助她爬上郡主之位。 而赵德妃的死,与徐惠妃脱不了干系,可转眼间,司清嘉便毫无芥蒂的与七皇子成双入对,甜蜜非常。 心性凉薄可见一斑。 第158章 姨母,成了心上人的阻碍 直到天色擦黑,公府众人才离开禁宫。 望着司菀逐渐远去的背影,司清嘉握住平刀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不由松了口气。 她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儿,不知究竟是累的还是疼的。 一旁的陆昀川关切道:“清嘉,先歇息一会吧,修复之事,急是急不得的。” “不妨事。”司清嘉擦了擦汗,轻声道谢。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把握住的,便是眼前这幅用兽骨雕琢而成的版画。 为了让鹰隼的图案更鲜活生动,司清嘉提前在宣纸上画了无数次,调整振翅的角度以尺寸。 直到处理好羽毛的细节,七皇子手下的那名内侍才端着茶汤,一步步来到司清嘉跟前。 借奉茶动作的遮掩,内侍将字条塞进司清嘉手中。 后者长睫微颤,软着嗓子说:“老师,我有些饿了。” “我去小厨房看看,那应该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云片糕。”陆昀川语气宠溺。 等青年走出偏殿,司清嘉展开字条,一眼便认出了心上人的字迹: 短短七个字,却让司清嘉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她才学不俗,也看过不少典籍,自然明白含糊不清的言辞背后,隐藏着何种深意。 只因寤生,意指孕妇分娩时,胎儿臀位或横位;而血盆池地狱,更是暗暗点明了对象—— 唯有生育过的女子,才会堕入血盆池地狱。 宫中与她有关,又临近分娩的女子,除了赵德妃之外,还有谁? 司清嘉慌得厉害,她先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干净,随后才瘫软着身子,坐回原位。 七皇子想杀了姨母! 司清嘉以手掩面,痛苦不堪,整个人仿佛要被扑面而来的恐惧压垮。 她明白徐惠妃和七皇子的想法,无非是觉得姨母受颇得圣宠,且皇帝又正值壮年,一旦姨母这一胎诞下的是龙子,难保皇帝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七皇子志向远大,不会甘心做个闲散王爷偏居一隅,势必要争一争那个位置。 而姨母,确实成了他的阻碍。 女子凤眸中透着犹疑,但忆起姨母对自己愈发冷淡的态度,眼神逐渐转为坚定。 她只是不想被司菀磋磨致死,想争取一个好前程罢了。 她无错。 或许是寻到了另一种可能,司清嘉继续雕琢骨木版画时,下刀如有神助,将鹰隼图案雕琢的极其鲜活,竟比皇帝规定的时限,还要提前半日完工。 陆昀川将骨木版画呈到御前时,俊秀面庞带着颇为明显的骄傲。 毕竟司清嘉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培养出的弟子,即使暂时落入泥潭,也不能掩盖她的光彩。 “好!司大姑娘果真灵慧,竟将大月国的珍宝修复到毫无瑕疵的程度,技艺非凡,绝无仅有,朕重重有赏!”皇帝朗声道。 站在下方的司清嘉闻言,气息不免有些急促。 她看向站在另一侧的七皇子,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在御前失仪。 “朕封你为孝安郡主,赐以鸾服,岁禄八百石。” 司清嘉叩首谢恩。 七皇子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晌午时分,封郡主的圣旨便送到了秦国公府。 彼时,赵氏正找来在主院伺候多年的嬷嬷,询问柳寻烟初来乍到的细节。 尤其是她为了表忠心,主动侍奉在赵氏身侧,还将孩子一并交给奶娘照料。 那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嬷嬷们回忆了好半晌,都没能给出赵氏想要的答案,只含糊说了一些细枝末节。 什么大小姐用的是大红色襁褓,二小姐用的是粉色襁褓。 有个年岁颇大的婆子嘀咕道:“我记得柳姨娘性子和善,奶娘孙氏有一回闹了肚子,便让她帮着照看大小姐,柳姨娘也没有拿腔作势,反而将两个孩子带得极好。 孙氏还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做起活儿来当真不差。” 赵氏瞳仁骤然一缩,霎时间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呼吸都有些不畅。 “孙氏把两个孩子单独交给柳姨娘照看过?我怎会不知?”赵氏强忍怒意问。 “夫人,孙氏是奶娘,怕您觉得她身子不爽利,免了差事,便将闹肚子的事瞒了下来,要不是她后来说漏了嘴,老奴也不知道。”婆子连忙解释。 一直以来,许是病弱的缘故,赵氏精力不济,无法掌家,便把许多事情都交给柳寻烟打理。 病得昏昏沉沉之际,她总觉得有层薄雾笼罩在眼前,让她看不清周围的人。 如今,终是云消雾散。 还不等赵氏深思,一名小厮快步踏进房内,通禀道:“夫人,老爷请您去前院接旨。” 听到这话,赵氏怔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 应是清嘉修补好了骨木版画,于国有功,皇帝才会下旨嘉奖。 她捏紧帕子,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即才往前院所在的方向行去。 这会儿前院热闹至极,老夫人连带着大房二房所有主子,全都聚在此地。 赵氏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司菀身上。 要是忽视女子左边脸颊的伤疤,只看五官和轮廓,司菀与柳寻烟生得一点也不像。 柳寻烟是凤眼,而司菀是杏眼。 柳寻烟下颚尖尖,细眉颦颦,即使没有流泪,也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司菀却生得更加明艳,眉色、唇色极其浓艳,配上墨云般丰厚的发,绝不会让人生出怜惜之心,只会欣赏。 赵氏暗暗苦笑,不明白以往自己怎么没发现,这母女二人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看着莲步轻移、款款走来的司清嘉,赵氏定了定神,收回视线。 司清嘉依次给众人请安,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想来在宫里过得极好。 看见司菀时,她面色骤然阴沉,眨眼间便恢复如常。 司清嘉走上前,亲亲热热握住司菀的手,左手掌心粗粝,明显留下了疤痕。 再难分辨,曾经是否存有红痣。 “多谢菀菀及时炮制出兽骨,否则我根本无法修补骨画,圣上赐予的恩典,阖该有你一份。” 第159章 为何将脏水泼在亲生女儿身上? 那日在宫中,姐妹俩便撕破了脸。 司清嘉生怕被司菀揭破红痣消失的事实,狠下心来,将手掌按在滚烫灶台之上。 因身具“凤凰命格”,司清嘉从小到大都没受过皮肉之苦,偏生在短短半年之内,被司菀妨害,几次三番受伤。 这次受得折磨更甚,掌心的皮肉都被灶台烫得焦糊。 那种痛楚,险些没把她逼疯,偏生司清嘉还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为了让大月国心甘情愿对大齐俯首称臣,皇帝做了充足的准备,勒令要让外邦使节挑不出任何瑕疵。 大月国的至宝——骨木图腾版画也必须尽善尽美,不容有失。 司清嘉进宫后,皇帝对她予取予求,分外优容。 即使知晓先前竹篮倾翻,是姐妹相争所致,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说到底,都是因为司清嘉能修复骨画。 君威如海,深不可测。 这份来自天子的包容与照料早已写好了价格。 一旦司清嘉修复失败,便会化作利刃,调转方向,狠狠刺穿她的血肉。 因此,司清嘉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势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心力尽数投注在雕刻之中。 她背脊、手臂以及掌心多处受伤,疼痛锥心刺骨,难以忍受。 幸而右手完好无损,也能握紧平刀。 即使内心已经有了另一个选择,司清嘉仍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 她必须不断安慰自己,圣上会对她青睐有加,她公府嫡女的身份不会被拆穿,躁动不安的情绪才能稍稍平复。 个中滋味,除去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陆昀川了解一二外,其他人哪里能明白? 这档口,别看司清嘉表面对司菀亲近,实则早已将她恨入骨髓,甚至希望能亲手剖开司菀的胸膛,饮尽她的心头血。 如此,是不是能彻底剥夺这个庶妹的气运? 司清嘉越想,便越是一阵口干舌燥。 “大姐姐说笑了,你才是大齐的功臣,阖该受到陛下嘉奖。” 司菀抽回手,神情淡淡,既不羡慕所谓的封赏,也不见丝毫怒意,平静无波。 与司菀的冷淡相比,秦国公显得尤为热切。 他面上挂着十分热切的笑意,仿佛先前的龃龉从未发生,司清嘉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清嘉,咱们先接旨,之后再慢慢聊也不迟。”秦国公道。 司清嘉早就认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轻轻颔首。 女子唇角微扬,上前叩谢:“臣女接旨。” 宣旨太监将圣旨交到司清嘉手中,道:“奴才给孝安郡主贺喜了。” 司清嘉垂首,流露出几分羞赧,真真称得上色若春晓,可宣旨太监瞧着,总觉得孝安郡主的相貌好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大抵是女大十八变。 等送走了宣旨太监,柳寻烟三两步冲到司清嘉跟前,握住她的手,翻来覆去,仔细查看。 “老爷,大小姐命格贵重,又于国有功,本就应该待在府中,好生将养着,水月庵的比丘尼虽懂些医理,到底不如咱们照顾的上心。” 柳寻烟掀开帷帽悬垂的轻纱,抬手拭泪。 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原本想要上前的赵氏见状,脚步一顿。 秦国公也跟着附和:“清嘉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住在庵堂的确不太合适,芳娘你看——” 赵氏表情淡淡,问:“老爷的意思是,想把清嘉接回来?” 秦国公颔首。 “您莫不是忘了,火供仪式上清嘉遭鬼火焚身之事?”赵氏又问。 “子不语怪力乱神,水月庵所谓的火供仪式,指不定被那群比丘尼动了手脚,弄些江湖术士的把戏。” 秦国公嘴上维护司清嘉,心里却暗骂赵氏目光短浅。 就算清嘉再晦气,也是公府嫡出的小姐,一笔写不出两个司字,只要能给公府带来利益,何必计较那么多? 妇人之见。 “夫人,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柳寻烟柔声开口。 赵氏看向她,“直说便是。” “大小姐是您的亲骨肉,按理而言,您应该对她疼爱有加才对,如今之所以会逐渐疏远,怕是有什么误会。” 柳寻烟眉心微蹙,带着无奈与羞愧的视线落在司菀身上,仿佛司菀才是误会的“根源”。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柳寻烟的言外之意? 二夫人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只觉得无比荒唐,司清嘉是赵氏的亲骨肉,司菀难道就不是她柳寻烟的亲骨肉了? 为何将脏水泼在亲生女儿身上? 要知道,司菀也到了议亲的年岁,秦国公本就不喜这个庶女,若是再开罪了嫡母,贻误了花期,往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二夫人向来爱重膝下的一子一女,她实在想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如此憎恶孩子的母亲,委实反常。 赵氏倒不觉得奇怪,好似早有预料。 柳氏果然更亲近清嘉。 线索如丝如缕,脉络清晰,浮出水面,显露于眼前。 就算赵氏再愚蠢,也能觉察出不对,她眼神冰冷,回答:“将清嘉送进水月庵,是为了磨一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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