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性子,如今时间未到,还不能回府。” 司清嘉面色大变,心跳如擂鼓,指甲用力抠住掌心疤痕。 赵氏是不是怀疑她了? 这个念头如野草般在司清嘉脑海中疯长,她既惊惧,又愤怒。 一旦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赵氏发现,她就不再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反而会跌落凡尘,沦为不受待见的庶出。 且若是根基被毁,赵氏背后的太师府亦不会给予她分毫照拂,她的处境愈发艰难。 司清嘉深深看了赵氏一眼,心知她只是怀疑,并无切实有力的证据。 即便如此,自己也再难用母女情谊打动赵氏,让她更改决定。 不如另辟蹊径,以势压人。 姣好面庞刻意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司清嘉道:“母亲,女儿离宫前,太后曾召见过一回,言道让女儿经常去寿安宫,陪陪她老人家。 若是留在水月庵清修,只怕得见太后的机会就少了,岂不是违拗了贵人的心意?” 第160章 她的五官正慢慢发生改变 司清嘉泪盈于睫,故作为难。 她把难题抛给赵氏。 若赵氏铁了心,真将自己送回水月庵,便是违抗太后懿旨,是大不敬,引火烧身。 赵氏出身高门,不会做这等自掘坟墓的蠢事。 “母亲,非是女儿不愿,而是近年来,边境总不太平,即便没出现血流漂橹的惨烈景象,小争小斗一直未曾停歇,若大月国奉为至宝的骨画真损毁了,边境百姓该如何自处? 太后夸赞女儿功绩卓著,也是想给咱们公府些体面,才允诺让女儿时常入宫。” 司清嘉手拿绢帕,轻轻拭泪,仿佛真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还不等赵氏开口,老夫人便道:“清嘉如今是郡主了,确实不能留在庵堂。” 司清嘉垂眸,遮住一闪而逝的笑意。 司菀却觉得没这么简单,老夫人处事再是公允不过,难道会因为郡主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司清嘉? 只听老夫人继续道:“清嘉既有品阶,又享岁禄,但你二婶身上并无诰命,整日待在府中,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向你行礼问安,未免有些不妥,但若是仍如往日那般,由清嘉问安,也不合规矩。” 赵氏问:“母亲,那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拨弄着佛珠,给出了答案,“藕香榭离一处小门近些,占地不小,不如将院子围挡起来,弄成个独门独院,与郡主府也差不离。” 司清宁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二夫人狠狠拧了下她的胳膊。 司清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老夫人要把藕香榭围挡起来,与开府另过有何区别? 这是要将她逼走! “祖母、” 司清嘉神色仓皇,却被老夫人紧紧攥住指尖。 “好孩子,祖母这么做,对你,对其他人都好,你若不想留在水月庵,就听祖母的。” 这便是威胁了。 司清嘉心下委屈,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撞上老夫人清明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当年秦国公府风雨飘摇之际,祖母都能撑起门楣,近些年来,她老人家虽笃信佛法,不再插手府中诸事,但心思城府仍深不可测。 自己使出的手段,根本瞒不过她的双眼。 意识到这一点,司清嘉也知此事已成定局,索性闭上眼,认了。 与她相比,柳寻烟仍有些不甘,觉得老夫人这么做,会影响清嘉的闺名。 未等她开口,司清嘉便望过来,轻轻摇头。 柳寻烟这才清醒过来,没有顶撞老夫人。 老夫人拍板定下的事情,就连秦国公都不会置喙,府里奴才又岂敢轻慢?很快便挑来砖石泥浆等物,砌起墙来,将景色宜人的藕香榭团团围住。 若司清嘉想前往老夫人、赵氏等人的住处,必须从新换的朱门出去,绕行一周,再从另一道门进入公府。 活似毫无瓜葛的两户人家。 回到藕香榭,司清嘉越想便越是委屈,她摊开左手,看着满是疤痕的掌心,眼珠子里爬满猩红血丝,神情也愈发癫狂。 她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冷血? 就因为疑心自己的身份,便见不得她出现在视线之中,整整十七年的母女情,真比不过所谓的骨血亲缘吗? 而祖母更是无情,居然使出这种分府的手段,将孙女推入陷阱。 她们莫不是忘了,是自己两次取血救母,纯孝之名传遍整个京城;是自己修复了骨木版画,促成两国邦交;更是自己被陛下封为孝安郡主,荣宠无限,光耀门楣。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皆摆在眼前,难道就因为司菀的几句挑唆,便都不作数了? 司清嘉内心痛苦至极,狠狠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摔在地上,四散崩裂。 守在院外的兰溪听到动静,也不敢进去,只能伫立在石阶附近。 没多久,柳寻烟赶了过来。 她径直推开门,瞧见屋里一片狼藉,而司清嘉趴伏在榻上,泣泪不止。 “清嘉,姨娘来了。” 听到姨娘的声音,司清嘉陡然抬头,她鬓发散乱,面上妆粉也被泪水浸湿,此刻早已斑驳脱落。 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但柳寻烟看在眼里,却无端有些紧张,贴身的里衣也被冷汗洇湿。 清嘉的样貌变了。 柳寻烟嘴唇颤抖,快步上前,拿起帕子给司清嘉拭泪,因心绪不宁的缘故,她没控制好力道,司清嘉连连呼痛。 “姨娘,您弄疼我了。” “清嘉,不对,全都不对了!”柳寻烟慌得不行,已然失了分寸。 “出什么事了?”司清嘉满心疑惑。 柳寻烟不知该如何解释,起身,拿起妆匣上的铜镜,递到司清嘉手中。 看着铜镜中倒影的人影,双目红肿却仍不掩娇柔美丽,司清嘉浑身僵硬。 “姨娘,我是不是在做噩梦?我的脸!我的脸!” 司清嘉一把扔出铜镜,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以手掩面,用力揉搓着面颊,仿佛想把五官变成先前的形态,可惜,却无济于事。 一直以来,司清嘉都知晓,柳寻烟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两人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 年幼时的她还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何与姨娘生得不像,反而像极了赵氏,虽艳却雅。 姨娘告诉她,她是气运鼎盛的凤凰命格,得天地钟爱,万事万物也都会往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 容貌亦是如此。 她身为嫡女,若不像秦国公府的主母,反而像极了一个妾室,既容易惹人怀疑,又会沦为旁人的笑柄。 而气运滔天的她,根本不该经历此等磨难。 容貌便一日一日趋近于赵氏。 但如今,她的五官正慢慢发生改变,开始像起了姨娘,这该如何是好? 司清嘉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抖如筛糠,掩面哭泣。 柳寻烟银牙紧咬,恨不得将司菀剥皮抽筋。 她压低声音,语气郑重:“清嘉,你的容貌虽有些变化,却不算明显,只要上妆时小心遮掩,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咱们抓紧时间,尽快夺回几点气运,保住你的先天之气,就还有机会!” 第161章 螳螂捕蝉 “对!我还有别的办法。” 司清嘉双目空洞,低声喃喃。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字条的内容: 司清嘉想,如果自己按照七皇子的计划行事,再嫁祸到司菀身上,那个贱人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届时,司菀身上的气运便会在逆命蛊的作用下,源源不断的滋养自己。 只要气运值恢复如常,自己的五官亦会随之变化,恢复如初。 司清嘉双手死死攥住被角,抬眼望着站在外面的兰溪,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姨娘,我必须见表姐一面。” “见赵弦月作甚?”柳寻烟有些疑惑。 “她是太师府的嫡小姐,赵德妃宠爱她、信任她,也愿意相信母族的人,这样的血脉亲缘,是斩不断的。” 司清嘉慢声解释。 即便要完成七皇子的吩咐,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由太师府出头,再合适不过。 赵弦月是她最亲近的好表姐,阖该在她陷入困境之际,帮她一回。 骨木图腾版画完璧归赵后,大月王感慨万千,为表诚意,他特地在两国边境开设互市,惠及百姓。 大齐商人也闻风而动,纷纷前往。 一时间,原本的贫瘠之地,竟变得热闹繁华,欣欣向荣。 太子再次将司菀请到围场行宫。 “司二小姐,你曾说要将棋子放在适合的位置,便能解一时危局,如今危局已过,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司清嘉扶摇直上,风风光光的当什么孝安郡主?” 太子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发问。 毕竟司菀早就说过,她欲杀司清嘉而后快,两人之间既无姐妹情谊,又何必遮遮掩掩? 司菀坐在茶桌前,倒了盏茶,轻轻吹散氤氲的水汽。 如今虽至初春,但冰雪未消,天气仍冷得厉害。 围场行宫的车驾没准备汤婆子、暖炉之类的东西,司菀手指冻得通红,刚好借茶盏的温度暖手。 太子垂眸,望向女子双手,拧眉。 司菀不知自己哪里惹到这位殿下了,她有些疑惑,却也不想撩虎须,索性装作一无所觉,自顾自道: “有些人天性如飞蛾一般,总是不受控制地向往光亮,为了趋近光明,它们甚至不惜以身扑火。” “以身扑火?” 太子疑惑,“你的意思是,你那姐姐会自取灭亡?” 司菀没有正面回答,道:“其实臣女还有一事,求请殿下相助。” “何事?” “臣女身边除金雀外,再无旁人精通武艺,只怕盯不住司清嘉,殿下能否借给臣女几个可用之人?” “孤会派人盯着司清嘉,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知金雀。”太子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司菀笑着道谢,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太子被茶汤呛了一下。 “殿下,您风寒还未痊愈吗?”司菀满脸关切,问。 太子面色一黑,连连摆手,“不妨事。” 眼见太子如此反常,司菀也不再多言。 算算时间,赵德妃腹中胎儿已近九月,应该会在不久后发动。 以皇帝对赵德妃的看重,无需细想,都知道会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守在钟粹宫。 但司菀仍不放心。 大齐民风虽比前朝开放,到底男女有别,宫妃生产时,身为男子的太医鲜少会靠至近前,也难以仔细分辨产妇的情况。 情势是否紧急,唯有稳婆知晓。 因此,她必须早做准备。 离开行宫时,司菀垂眸看了眼左手掌心,上面浮现出红痣的轮廓,若隐若现,颜色也格外浅淡。 司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系统主动解释:“宿主,目前司清嘉有四十九点气运值,虽已跌破五十,但障眼法仍没有彻底消失,红痣也不能完全回到你身上,必须夺取更多气运,方能各归各位。” “好。” 司菀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事缓则圆。 转眼又过了小半个月,天刚蒙蒙亮,赵氏便带着司菀,准备入宫。 赵德妃要临盆了。 司菀握住赵氏冰凉的指尖,安慰:“您别急,姨母福泽深厚,定能平安诞下麟儿。” “你姨母年轻时为圣上挡剑,损了身子,年岁渐长,又未曾生育过,我怎能不担心。” 赵氏眉头紧蹙,心中还有其他忧虑,未曾吐露出来—— 宫中人心诡谲,保不齐便会有谁生出恶念,使出下作手段,谋害芸娘。 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不容有失。 马车吱嘎吱嘎往禁宫的方向行去,司菀掀开车帘,瞥见前方太师府的马车,眸光微闪。 “司清嘉在那辆马车里。”她十分笃定。 系统扫描了前方马车的情况,给出答案:“宿主猜对了,鹃女确实在里面。” 近段时日,太子一直派人盯着司清嘉,传回了不少消息。 譬如司清嘉去见了赵弦月一面。 譬如两日前,太师府从民间寻了几名经验丰富的稳婆入宫,侍奉在德妃身畔。 按照常理而言,太师府能有今日的声势地位,与赵德妃息息相关,绝不会做自毁长城的愚蠢行径。 但若是太师府不知情呢? 被人当作棋子,肆意利用,进而戕害至亲。 司菀抿唇,她对钟粹宫的情况一无所知,又不甚了解妇人生产的过程,即便去了,只怕也无法发现端倪。 “母亲,我想下车一趟,您先入宫便是。” 赵氏面露诧异。 司菀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马车停在官道转角处,司菀带着金雀悄然离开。 前方太师府的马车早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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