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势必就会有人祸,否则谁都负担不起这么多的过剩人口。” 系统提供的典籍都在脑海之中,司菀无法取出。 但翻阅了数次后,上面记载的内容,她早已倒背如流。 这会儿司菀放下狼毫笔,屈指轻叩桌面。 再有几月,便是接连不断的暴雨,洪水冲垮堤坝房屋,淹没两岸的庄稼,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进京城。 前世司清嘉提前预知了此事,早在洪灾爆发前,就从粮商手中低价买来大量的粮食。 灾民甫一涌至京城,她便开仓放粮,以女子之身打了头阵,这般为国分忧的义举,引得诸多有识之士纷纷效仿,救下了许多灾民的性命。 洪灾过去后,那些灾民们感激司清嘉的恩德,口称她为女菩萨,为她修建庙宇,见之叩拜。 司菀端起瓷碗,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杏仁酪,低声问:“上辈子司清嘉拥有八根金羽,气运丰沛,预见到数月之后的洪灾,如今她气运值只剩下四十四点,还有预知能力吗?” 系统语气尴尬,“宿主,按说气运下跌,预知能力应该逐渐消失才对,但先前鹃女激发了逆命蛊的凶性,我也无法确定,母蛊是否能保住她的预知能力。” 司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管司清嘉能否预料到此事,她总得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宿主,你不缺银钱,也打算提前购买粮食吗?”系统问。 司菀摇头。 “司清嘉从粮商手中买下的粮食并不算多,真正救下灾民性命的,是国库中的存粮,只不过她第一个站出来,作为众人表率,便成了所谓的‘女菩萨’。” 系统:“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司菀但笑不语。 翌日清早,司菀换上式样简单的衣裳,头戴帷帽,乘坐马车出了府。 一路往城外赶去。 系统还以为司菀是想去瞧瞧柳寻烟母女的惨状,道:“宿主,鹃女还在藕香榭,你出来的太早了。” “谁说我是去找她们的?”司菀反驳。 “不去找她们,为何要出城?”系统不解。 司菀:“安平王在城郊有座农庄,听说培育了不少良种。” 别看安平王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惯爱游山玩水,但他奔往各地时,总会搜罗当地的良种,全都带回京郊农庄,交给庄户栽培。 这些良种栽种出来的粮食,不是口感极佳,便是亩产颇丰,各有优点。 安平王对此也颇为自得。 可惜其他宗室总觉得他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从未将这些良种看在眼里。 昨日系统口中的“王朝弊病”,最终都会引发天灾人祸,但未尝没有破局之法。 若令粮食增产,不也能让百姓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吗? 顺带还能从根源上,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 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穿过葱郁森林后,便是一大片平整的土地。 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正在指挥农人们点火烧荒。 浓烟滚滚,司菀被呛得直咳嗽,杏眸却越发明亮。 第181章 安平王会如何选择 “宿主,斜前方的那个人就是安平王。”系统在脑海中提醒。 司菀望了过去,仔细端量着男子恍若刀刻斧凿的俊朗面庞,眼底不由划过几分诧异。 “安平王不是先帝的弟弟吗?这人看起来颇为年轻,应该还未到而立之年。” 系统慢声解释:“安平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又非同母所出,年纪相差大些也不奇怪。” 司菀点头,抬手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田埂边上。 系统:“宿主,你打算直接向安平王讨要良种?他素来醉心山水,即使你生得美貌,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司菀嗤笑一声:“你真当安平王和七皇子一样,是个眼里只有美色的蠢货?他能年复一年的收集良种,恰能说明他是胸怀抱负之辈,可惜他所做的一切,旁人都不认可罢了。” 司菀掂了掂荷包,迈步上前。 还没等走到壮汉身边,便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来者止步。” 侍卫的佩刀出鞘,直直抵在司菀面前,锋锐刀刃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雪色寒芒。 安平王转过身,他穿着方便做活儿的灰褐色短打,袖口高高挽起,仍不损俊朗威仪。 “你是何人?”安平王面露疑惑。 司菀福了福身,道:“臣女姓司,单名一个菀字,在家中行二。” 司姓少见,安平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秦国公府的姑娘。 想起乞儿街的那场闹剧,安平王没好气道:“秦国公府的小辈先前不是在乞儿街泼洒银瓜子吗?听说差点儿被乞丐生撕了,不知滋味如何?” 旁边的年轻儒生也上下打量着司菀,撇了撇嘴:“妨害性命,愚不可及。” 若是换作一个面皮薄的姑娘,听到这话,定会臊得脸皮通红,再不敢接近安平王。 但司菀却不以为忤,笑道:“在乞儿街布施行善之人,乃是兄长和当今孝安郡主,与臣女并无瓜葛,王爷莫要误会。” 反正事情又不是她做下的。 安平王皱眉,视线落在司菀身上,问:“司二姑娘特地出城来寻本王,不知有何要事?” “听闻王爷走南闯北,眼界非凡,今日臣女带来了红莲稻的种子,请王爷品鉴一二。” 说着,司菀将那枚颇有分量的荷包递到安平王面前。 安平王接过荷包,哼笑道: “对普通农人来说,红莲稻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良种,但天外有天,我大齐幅员辽阔、沃野千里、地大物博,还有不少良种,品相皆优于红莲稻。” 司菀嗓音中满是怀疑,刻意拔高声调: “绝无可能!农官都说了,百姓手中用来栽种的稻种,没有比红莲稻更好的,王爷莫不是瞧臣女年岁小,糊弄臣女吧?” 今日司菀之所以出城,为的便是从安平王手中获取良种。 但她清楚,这位王爷将良种看得极其重要,轻易不会示人,因此才使出这等抛砖引玉的激将之法。 也不知安平王会不会上钩。 安平王眯眼,语气不屑,“你这姑娘好没见识,农官一年到头都没离开过京城,他们说的话岂能作准? 红莲稻确实能抵抗部分虫豸,米粒口感香软,但稻种却称不上极品。” 司菀好似不太相信,拱手上前: “王爷口口声声说臣女没见识,那敢问您一句,全天下有哪些稻种能超过红莲稻?” 年轻儒生瞪了司菀一眼,只觉得她年纪不大,却咄咄逼人,难道这是秦国公府一脉相承的秉性? “全天下的稻种品类众多、不知凡几,本王搜罗许久,能入眼的仍不算多,不过——” 安平王双手环抱于胸前,垂眸俯视着司菀,道: “本王手中就有不少良种,譬如占城稻、黄穋稻、箭子米,区区红莲稻算得了什么?说你少见多怪,又哪里冤枉了你?” 司菀垂下头,梗着脖子道:“臣女从未见过王爷口中的稻种,不如拿出来,让臣女开开眼界!” “我家王爷还有许多荒地要料理,哪有功夫同你闲扯?一个只能看见眼前方寸之地的井底之蛙,就算有良种拿到你面前,你也不会识货!”年轻儒生说话似炮仗般,显然不想再在司菀身上浪费时间。 倒是安平王,定定注视了司菀好半晌,黑眸微眯,笑了。 “完了!完了!他好像看穿了宿主的想法。”系统在脑海中惊叫。 司菀早有预料,也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格外沉静,无声说: “看穿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平王会如何选择,是与我一起推广良种,还是将这些稻种束之高阁,不让旁人染指。” 安平王面带厌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见状,侍卫们便收起佩刀,作势要驱赶司菀。 “王爷,箭子米能亩产三石,占城稻两月可熟,品类不同的稻种各有优势,但普通农人难以获得,何不将良种推广开来,也能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轻快些?”司菀正色道。 “司二姑娘,你果然是为了稻种而来,你可知,这些良种无比珍贵,不是供人玩笑取乐的物件儿,你莫要像你的兄姐那般,做出倒果为因的恶行!”安平王忍不住呵斥。 腰悬佩刀的侍卫们步步紧逼,气势慑人。 金雀乃死士出身,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生死,面对挑衅,何曾退让过半步? 她走上前,神色不善的抬手阻拦。 巍然不动,剑拔弩张。 司菀垂下眼帘,瞥了眼地上灼烧过后的草灰,乌漆漆的,风一吹,灰烬便四散飘扬。 她嗓音和缓几分,道:“王爷擅用火耕水耨之法,以火耕增加土地肥力,以水耨灭除杂草,此举虽有好处,但您可知,其后果也极其明显。” “后果?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知道什么?信口雌黄罢了!” 年轻儒生嗤了一声,把司菀的话当成耳旁风,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身为王府幕僚,擅长种植,平日里在王府颇受尊敬,这火耕水耨之法,便是他和安平王商议施行的。 第182章 司菀也想攀龙附凤? 司菀对火耕水耨之法提出质疑,便相当于当众狠狠打年轻儒生的脸,他又并非胸怀宽广之辈,心里能舒坦才是怪事。 为了泄愤,年轻儒生甚至还高高在上“指点”司菀,道: “司二姑娘,你姐姐孝安郡主虽然糊涂,到底有大儒教导,才学不俗,而你呢?貌似也没读过几年书,更没有亲自下过田,又何必装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教导王爷?” 顿了顿,年轻儒生盯着司菀头戴的帷帽,口不择言说:“若你想攀龙附凤,就把帷帽摘了,挡住脸,只怕没什么用处。 不过,孝安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容颜极盛,世人皆知。司二姑娘与她相比,相貌逊色几分,也在常理之中,倒也无需自轻自贱,做这等糊涂事!” 安平王身份贵重,辈分也高,就连圣上都得称他一声“皇叔”。 这样的昂扬男子,寄情于山水,立志于耕种,如今更是想要泽被百姓。 再加之他年近三十,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王妃的位置也空悬多年。 年轻儒生见过无数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他将司菀也归于此列,神情轻佻又鄙夷。 司菀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年轻儒生话里的讽刺? 她怒极反笑,索性侧过身子,面向安平王,扬声道:“王爷难道没发现,连续烧荒几年后,土地便沟壑纵横,粮食再难生长,须得休养生息一段时日,才能重新播种,这就是烧荒的后果。” 司菀不想和安平王撕破脸,但有这么个搅屎棍,若是不强硬些,恐怕无法拿到良种。 “这有何难?休三耕一,轮歇播种便是。” 安平王负手而立,表面上反驳,内里却高看了司菀一眼。 这小娘子看似纤细柔弱,却对农事知之甚深,与寻常闺秀大不相同,委实奇怪。 不过这世间反常之事数不胜数,只要与农事无关,他也懒得理会。 司菀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勾起了安平王的兴趣,索性趁热打铁,继续游说这位王爷。 她拱手上前,主动进言献策:“休三耕一,确实能使土地复原,但未免太浪费时间,臣女有更好的法子。” 平心而论,安平王真不相信司菀能有什么好办法,眼底也划过怀疑之色。 年轻儒生更是满脸不屑。 司菀佯作未觉,先直截了当阐明自己的目的:“臣女今日之所以叨扰王爷,是想借占城稻的良种一用,若臣女的法子可行,还望王爷能够割爱。”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消弭安平王的防备,省得被他当成居心叵测之徒。 男子几不可查的颔首,阔步走到树荫下,倒了碗凉茶,亲自递到司菀面前。 安平王挥手屏退侍卫,语气较之刚才,缓和了不知多少倍,他问: “司二姑娘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话,司菀还没来得及回答,年轻儒生便似被踩了尾巴的老猫,抢先一步开了口: “王爷,一个从未接触过农事的女子,怎么可能提出行之有效的法子?以属下看,她定是翻阅了几本农书,便来到您面前卖弄,根本没有半点真才实学,您万不能被她蒙骗了!” “怀安,先听听司二姑娘怎么说。”安平王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明显是动了火气。 不止年轻儒生瞧出来了,司菀亦是心知肚明。 她弯了弯红唇,答道:“若是未经烧荒的耕地,可以通过挖掘防火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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