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肚子里了?” 陆昀川被叱骂得面色涨红,整个人瘫坐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 齐书源仍觉得不够,揪住陆昀川的领口,指着散发异香的卧房,讥讽道:“山长,这股子幽香是从房间散发出来的吧?能迷惑男子心神,使人动情,可你莫要忘了,司清嘉乃是公府贵女,如今却与勾栏瓦舍的女子无甚差别,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第193章 教不严,师之惰 打从齐书源踏进这座小院儿时,便闻到了那股令人神思不属、心魂荡漾的香气。 他虽未成婚,到底也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岂会感受不到这缕异香带来的变化? 胸臆间的烈火烧得越旺,齐书源对司清嘉的厌恶鄙夷就越浓。 旁人皆称:孝安郡主才华横溢,名动京城,堪称皎皎白月光。 可他却觉得司清嘉似臭水沟里早已腐坏的烂肉,周遭围聚着大片蝇虫,四下翻飞,嗡嗡作响,他多看一眼,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也就陆昀川把司清嘉当成宝。 齐书源垂眸望着满脸颓败的陆昀川,曾经的他将山长当成最尊敬的长辈,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习字,做梦都希望得到陆昀川的认可。 但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山长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令人惊叹的才华只是陆昀川的伪装,掩盖在这层外衣之下的,是自私且偏执的秉性。 齐书源大失所望,松开手,冷笑: “今日二姑娘请我来此,是为了揭穿司清嘉的真面目,让山长不再受她所惑,但我瞧着,山长并非被其迷惑,而是心甘情愿包庇司清嘉的恶行。” 陆昀川拼命摇头,想替自己辩解,却觉得所有理由都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毕竟清嘉做下了那么多的恶事,桩桩件件,皆有目的,他又岂能对书源字字泣血的控诉充耳不闻? 如此一来,只怕更会寒了学生的心。 陆昀川不由苦笑,手脚并用,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 他衣袍沾满灰土,发冠七扭八歪,发丝散乱,显得格外狼狈,哪里还有半点属于大儒的肆意风流? 司菀迈开脚步,不紧不慢行至陆昀川跟前,道: “陆先生,我若是你,会选择及时止损,清理门户,省得让整个陆氏一族、整个万松书院都因为一个女子蒙羞!” 陆昀川耳畔嗡的一声响。 司菀的意思是,让他将清嘉逐出师门? 可一直以来,清嘉待他极其孝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恭谨妥帖,挑不出任何瑕疵。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如此出众的学生,就算犯了错,也该给她悔改的机会,不至于把人一杆子打死。 清嘉只是太过单纯,被七皇子以情爱为名,蛊惑了,一时糊涂,方才会做出戕害同门的恶行。 并非出自本心。 她会改的。 陆昀川闭了闭眼,咬牙强撑: “我好好教导清嘉,让她向书源赔礼道歉。” “好好教导?赔礼道歉?”齐书源嗤笑一声,与司菀并排而立。 “谁稀罕她赔礼道歉!” 他摇摇头,拔高声调:“二姑娘,有的人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早已罪孽缠身,不可自拔,你莫要再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心力了。” 司菀弯唇浅笑。 其实她没有点醒陆昀川,将他拉出迷障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顺便看看陆昀川的脸皮有多厚而已。 毕竟这位大儒对司清嘉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师生的界限,用魂牵梦萦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的妄念越深,就离深渊越近。 等到他终有一日清醒时,会发现自己跌落悬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这又与她有何相干? 陆昀川三番四次纵容司清嘉,遭报应也不奇怪。 司菀收敛情绪,道:“陆先生,大姐姐是玄雁卵自行选择的有缘人,服下此卵后,估摸着她也会成为月懿公主,乃至于大齐皇室的座上宾。 她的安危,无需你操心。”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侍女的高呼,“郡主,您终于醒了!” 司菀眸光略微闪烁,深深吸气,发现庭院内的香气不知何时竟浅淡许多,不似方才那般,拥有可怕的吸引力,扰得人心烦意乱。 “陆先生,大姐姐醒了,你不是担心她的身子吗?可要进去看看?” 方才的情绪失控,让陆昀川怕了,惧了,甚至不自觉生出想逃离此地的念头,但忆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咬了咬牙,颔首。 司菀挑眉,主动在前引路,将陆昀川带到床榻前。 此刻,司清嘉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便瞧见了司菀那张明艳至极的面庞,她肩膀微微发颤,好险没惊叫出声。 “清嘉,你没事吧?” 陆昀川嗓音嘶哑,看向司清嘉的眼神,也透着复杂之色。 厢房内的异香消散了大半,只余浅浅一缕牡丹香气,馥郁娇甜,配上司清嘉浮起红晕的粉颊,当真有几分海棠春睡的美感。 陆昀川别过眼,不敢多看。 司清嘉早就知晓陆昀川对自己的心思,也想把握住这份情意,攫取更多的利益。 毕竟原本簇拥环绕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已离去,先是母亲、大哥,再是父亲、清宁,最后还有弦月表姐和整个太师府。 就连最疼爱她的姨娘,也饱受剧毒折磨。 近段时日,即便经常施以放血疗法,依旧收效甚微,姨娘甚至连清醒的时候都少。 在这种情况下,司清嘉怎么舍得放过陆昀川? “老师,您别担心,我并无大碍。”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呢哝低喃,婉转动听。 陆昀川面皮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却不是因为动情,而是因为难堪。 就算清嘉不知齐书源正守在门外,也能瞧见房中的司菀和司清宁姐妹二人,做出这副妩媚妖娆的姿态给谁看? 不仅平白让人看轻,还让作为老师的他生出“教不严,师之惰”的负罪感。 陆昀川眼底闪过失望,直截了当地问:“清嘉,你是否做过对不住书源的事情?” 司清嘉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提起齐书源,她颇为诧异,强自笑道: “齐师兄胸有丘壑,行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善举,学生敬佩都来不及,又岂会做对不住他的事情? 老师,您莫不是听了旁人挑唆,才会疑心自己的学生?” 说这话时,司清嘉的视线落在司菀身上。 认定是司菀从中作梗。 “大姐姐,你说的旁人,该不会是我吧?”司菀笑盈盈问。 第194章 齐书源与陆昀川决裂 要是有选择的话,司清嘉恨不得狠狠撕烂司菀那张嘴,省得这个庶妹伶牙俐齿,总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陆昀川在场。 司清嘉不愿破坏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轻轻摇头,解释: “菀菀,我只是想揪出以讹传讹之人罢了,并非有意针对,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倒显得我心思不正,秉性刻薄,竟让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受委屈。” “大姐姐,你与我说这些没用,还不如亲自与苦主对峙,如此一来,是非对错也便一览无余了。” 边说着,司菀边抬手指向门口。 司清嘉下意识望了过去,恰好对上齐书源那张温和俊秀,却隐隐透着寒意的面庞。 “齐、齐师兄。” 司清嘉双眼瞪的滚圆,浑身力气好似都被抽干了般,瘫坐在榻上,恨不得立刻遁走。 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齐书源满是憎恶的视线。 齐书源冷声道:“师妹,我搬离客栈前,曾经借给你一份手稿,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也该把手稿归还于我了?” 司清嘉闭了闭眼。 那份草稿记载了不少弛禁开禁的设想,确实言之有物,但它毕竟出自于齐书源之手。 她这位师兄写得一手好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若是被旁人瞧见,立刻便会猜到手稿真正的主人是谁。 司清嘉向来行事谨慎,又岂会留下这么大的疏漏? 早在得到草稿的当晚,她便将上面的内容默记下来,而后彻底毁了个干净,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现在哪还有东西归还齐书源? 司清嘉冷汗直流,心思飞转,她不敢让老师失望,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师兄,什么手稿?我不记得了。” 齐书源朗声大笑,抬起手,冲着陆昀川道:“这就是山长教出来的好学生,满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即便撞了南墙,也不知悔改。” 他接着道:“司清嘉,那我问你,没有那份草稿,七皇子怎会在圣上面前,提出弛禁之法?” “我不知道。”司清嘉拼了命摇头,原本娇艳欲滴的脸颊,此刻只剩下浓到化不开的仓皇无措。 她求助的看向陆昀川,希望老师能帮帮自己,阻拦齐书源,莫要让他继续胡闹下去。 偏生陆昀川仿若锯嘴葫芦般,吭都不吭一声。 “我再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出于同门之情,才前往客栈探望于我,那我被匪徒袭击后,你却不闻不问,难道同门之情在短短数日间凭空消失了,还是你心虚胆怯,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 司清嘉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缩在角落,泪盈于睫,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可在场众人,早已对她的手段免疫,没有谁能生出半点同情。 就连司清宁都撇撇嘴,小声嘀咕:“大姐姐像极了柳姨娘,都爱装模作样,柔弱和眼泪便是她们最大的武器。” 说完这话,司清宁自己都愣了一下。 大姐姐分明是伯母的亲生女儿,出身高贵,她居然下意识的将其和柳寻烟这个妾室视为同类,可见大姐姐行事有多荒唐,惹人发笑。 司菀睨了司清宁一眼,没吭声。 倒是齐书源觉得腻歪,也懒得再在这对师徒身上浪费时间,道: “山长,当年您帮了我,助我进入万松书院读书习字,这份恩情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回报于您,但今生今世,我与司清嘉再无同门之义,往后若再遇到她,定不会留手!” 说罢,齐书源转身离去。 司菀望着青年的背影,看了好半晌,暗暗发笑,一双杏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系统有些疑惑,问:“宿主,你笑什么?” “齐书源学坏了。”司菀慢条斯理道。 系统不解。 “方才齐书源说的是: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回报陆昀川的恩情,但人死债消,谁管身后事? 这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早些时候,齐书源刚到京城,整个人单纯质朴,才会轻易被司清嘉蒙骗,没曾想在太子身边呆了数月,倒变了许多。” 系统挠了挠头,也跟着叹气。 司菀缓步行至床榻前,看向美丽娇柔,肌肤越发莹白细腻的司清嘉,笑意盈然。 “大姐姐今日得了玄雁卵的认可,吞服此卵,往后定能顺心顺意。” 顿了顿,司菀继续道: “我和清宁便先回了,省得搅扰了大姐姐和陆先生的正事。” 说到“正事”时,司菀咬字加重些许,流光溢彩的杏眼透着浓浓讥讽,让司清嘉心底火气烧得更旺。 她闷不吭声,自顾自垂泪,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只有司清嘉自己清楚,她这一路走来,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她每往上爬一步,踩在脚下的尸首便成倍增长。 司菀深深看了司清嘉一眼,带着司清宁离开厢房,折返热闹的前院。 一见到她出现,安平王阔步走来,沉声问: “农人们挖了防火沟,也在上面涂抹了一层厚实的河泥,但本王总觉得还有些遗漏之处,司二姑娘,你何时得空,再随本王瞧一瞧防火沟?” 不等司菀回答,又一道高大身影陡然来到她身侧,不是太子还能有谁? 他问安平王,“你为何与一个闺阁女子走得这么近?” “司二姑娘在农事上颇有造诣,提出的法子也十分新鲜,比如栽种豆类,以前没有谁用此种方法恢复地力,不知效果如何。 对了,我还想请司二姑娘去看一眼防火沟。”安平王侃侃而谈,对司菀赞不绝口。 却未发现,太子的脸色渐渐黑如锅底。 “孤陪你们一同过去。”太子道。 安平王心觉诧异。 以往太子对农事不感兴趣,怎会突然生出去庄子的想法? 但当安平王的视线落在司菀脸上时,顿时恍然。 这位司二姑娘虽是庶出,却无比灵秀,性情也坚韧,再加之她外表生得尤为美丽,恍若神妃仙子。 太子以往虽不近女色,却也是昂扬男儿,动了心思倒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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