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语不发。 “走吧,我倒要瞧瞧,你这么有本事,能把公府祸害成什么样。” 秦国公摩挲着发痒的掌心,阔步往前走。 他打定主意,今日便是老夫人阻拦, 他也绝不会容情。 定要给司菀一个教训,让她疼,往后才会乖顺。 一行人来到前院,看到大太监脚边的箱笼时,除了老夫人和司菀,全都愣住了。 老夫人心下暗忖:应是赵德妃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否则哪会送这么许多东西? 大太监满脸堆笑,先跟众人请安,随即走到赵氏跟前,赞道: “夫人,二姑娘是个有福之人,昨日她说了那个梦境,德妃娘娘便请来大夫看诊,没曾想,竟是怀孕了。 娘娘心里欢喜,便吩咐奴才给二姑娘送些礼物,往后也可以当嫁妆。” 依大齐风俗,妇人怀孕满三月前,一般不宜声张。 但宫中晴日深海,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诡谲莫测。 赵德妃越是藏着有孕一事,这胎就怀得越凶险。 还不如大大方方,把一切摆在明面上,届时,谁有异动,也好提前防范。 赵氏捂着脸哽咽,竟是喜极而泣了。 她知道,妹妹看似风光,这些年却过得极不容易,如履薄冰。 毕竟,妹妹的恩宠皆系于帝王一人。 除此之外,再无依仗。 如今有了孩子,起码下半辈子多了牵挂,不至于在深宫内空耗煎熬,最终落得一场空。 与赵氏相比,司清嘉的笑容却显得格外勉强。 她浑身僵硬,指甲死死抠住掌心,泛起尖锐刺痛。 她很想知道,姨母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像往日那般,将她视作珍宝,关爱有加吗? 抑或说,姨母已经将外甥女彻底忘在脑后,否则岂会单单赏赐司菀? 把她这个嫡女置于何地? 想起昨日司菀的胡言乱语,以及鹿血酒。 司清嘉心里隐隐浮现一个堪称恶毒的念头—— 要是姨母喝下鹿血酒就好了。 此酒活血,功效卓著,要是真喝上两盏,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滑胎。 届时,她还是姨母最疼爱的小辈。 独一无二。 赵氏也想到了鹿血酒,她唇色惨白,猛地回身看向司菀,又看了看地上的箱笼。 “菀菀,你……” 司菀握住赵氏的手,安抚,“母亲,是德妃娘娘福泽深厚,又得上苍眷顾,菩萨才会给女儿托梦。” 大太监抬头,没想到公府二姑娘如此灵秀通透。 既没有揽功,也不会落下话柄。 难得一见的聪慧。 可惜,左颊那块伤疤委实碍眼,耽搁了她的前程。 第35章 受佛祖眷顾的福星? “姨母有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司勉激动不已,若有个血脉相连的龙子凤孙,谁还敢瞧他不起? 他面皮涨红如血,刚想和司清嘉分享喜悦,转头便对上司菀那张脸。 一时间,僵立在原地。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司勉狼狈极了,活像被人狠狠扇了几百个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还以为司菀胡言乱语,触怒了姨母,哪知竟及时提醒,保住了姨母腹中胎儿。 “既是菩萨托梦,你为何不早说?诚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司勉眼珠子爬满猩红血丝,粗声粗气质问。 原本温雅俊秀的脸庞狠狠扭曲,惹得大太监多看了几眼。 秦国公怕长子丢人现眼,以手抵唇,咳嗽两声。 司勉这才意识到不对,收敛怒意,不再看司菀半眼。 赵氏也被司勉气得不轻,偏生不好发作。 她拉着司菀的手,一同向大太监道谢。 而后,轻声道,“这是你姨母的心意,待会娘就把这些东西送到你院里。” 旁边的司清嘉弯了弯唇,仿佛真心为庶妹高兴。 但只有柳寻烟知道,她内心有多煎熬,多委屈。 从小到大,她的清嘉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才哄好了赵德妃,得了些好处。 岂料造化弄人,原本不下蛋的母鸡竟怀了孕,还因此嘉奖司菀这个庶女。 让清嘉如何自处? 等太监离开,司勉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他愤怒咆哮,“你以为自己被记在母亲名下,讨好德妃娘娘,就能改变出身吗?我告诉你,庶女永远是庶女,就算你耍心机、耍手段,也无济于事! 总有一天,会各归各位!” 司菀挑眉,杏眼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哥哥,果真如此?” 司勉冷哼。 而司清嘉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明白司菀为何会这么说,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不可能! 当年,二人都在襁褓之中,自己全靠鹃女的本能,方能夺取司菀的气运。 在气运影响下,她容貌像极了赵氏,掌心还有那枚表明身份的红痣。 就连赵氏都未曾怀疑,司菀又怎能发现端倪? 或许只是巧合。 将司清嘉惊惶不安的神情收入眼底,司菀罕见地涌起几分快意。 前世,她像待宰的牲畜般,被司清嘉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如今,猎人与猎物的位置调转。 属于她的狩猎,也该开始了。 “咱们菀菀运道可真好,一个月内,被宫里赏赐了两回,嫂嫂,您可真是好福气。” 二夫人忍不住赞叹。 她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 司菀在国公府养了这么多年,没看出有半点出挑的地方。 但赵氏的眼光却好,力排众议,把司菀记在名下。 曾经的庶女,如今甚至比嫡女还要风光。 也不知失去这么个优秀女儿的柳姨娘,独自一人时会不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这孩子心善,才有福报。” 赵氏也觉得欢喜。 不单是因为菀菀救下序哥儿,提醒德妃保住胎儿。 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 赵氏总想靠近这个孩子,不忍她受委屈。 这种感受不是旁人刻意引导,而是不自觉的,不受控的本能。 说不准,她和菀菀天生有缘分,命中注定该当母女的。 眼见事情尘埃落定,赵氏吩咐奴才,让他们把箱笼送到司菀的小院。 箱笼内除织花锦、妆花罗和其他金银珠宝外,还有许多书籍。 其中一名奴仆往前走,没瞧见脚边的鹅卵石,猛地踉跄了下,一本农经掉落在地。 正待离开的司清嘉听到动静,回头。 看向那本薄薄的册子。 她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必须得到那本册子! 司清嘉转身,拾起地上那本农经,拂去表面灰尘,笑盈盈道: “这本书看着颇有意趣,能不能借我两日,过段时间还你。” “不能。” 司菀一把夺回农经。 拒绝的干脆利落。 司清嘉面上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指节泛起青白。 “司菀,你是疯了不成?像你这种没读几本书的蠢妇,要农经有什么用,你真能读懂?” 司勉最见不得司清嘉难过,当即挺身而出,为她冲锋陷阵。 “哥哥,你得明白一件事,无论我读不读得懂农经,这也是德妃娘娘赏赐给我的东西,用来当嫁妆的。 难道就因为姐姐一时好奇,便要强夺了我的嫁妆吗?”司菀不紧不慢道。 闻言,司清嘉眼圈泛红,没想到司菀这般卑鄙。 她只是想借书而已,又不会将书上字迹焚毁。 何必往她身上泼脏水? “什么破书!真当我们稀罕。” 要不是碍于长辈在场,司勉真恨不得把这本书撕碎。 清嘉没有的东西,司菀也不配拥有。 “哥哥最好不稀罕。”司菀笑道。 “宿主,司清嘉要这本破书做什么?”系统有些不解。 “这可不是破书,里面记载的法子,足以让司清嘉攀附上另一位贵人,也不怪她这般紧张。”司菀慢声道。 “哪位贵人?”系统追问。 司菀也没想隐瞒,直截了当回答:“太后。” 拥有前世记忆的她,知晓再过不久便是佛诞日。 而在那天,司清嘉出了极大的风头,一举成为皇室眼中备受佛祖眷顾的福星。 众人之所以会产生此种认知,是因为司清嘉让佛前的并蒂莲开花了。 须知,这株并蒂莲上次绽放,乃是先祖皇帝立国之日。 至今相隔足有百年。 太后一直想看并蒂莲开花,好不容易等来了花苞,却迟迟没有绽放。 佛诞那日,司清嘉缓缓行至并蒂莲前,恰在此时,莲花徐徐盛开,并蒂而生,美不胜收。 香盈满室。 高门大户的女眷们都看呆了,怎么也没想到秦国公府的大姑娘竟有如此福运。 难不成,并蒂莲是因她而开? 当时,司菀的想法也和女眷们差不多,真以为这位大姐姐得天地钟爱,才会有此等巧合出现。 哪知道,那株并蒂莲之所以盛放,并非受气运影响,而是司清嘉想了办法。 而她想出的办法,正是出自这本农经。 第36章 司清嘉觉得,那是难得的机缘 司菀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夺回一条金羽,司清嘉的运气依旧好得出奇。 她虽然不能打着“割肉取血”的旗号,继续维系孝女之名,但还有别的出路。 她得到这本农经,便相当于得到了催生并蒂莲的法子。 若在佛诞日,令百年未开的并蒂莲绽放,司清嘉便会如前世般成为众人眼中的福星。 讨好太后,亦不算难。 司菀自然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既然哥哥看不上这本书,我便将此物收走了,免得留在此处,碍了哥哥的眼。” 司菀语气轻飘飘,却如一记记重锤,擂于鼓面。 让司清嘉心绪难平。 她捏紧拳头,忍不住看向柳寻烟,希望姨娘帮帮自己,用母亲的身份强压司菀,勒令她交出农经。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本农经非常重要。 一旦错过此书,她定会抱憾终身。 多年来,一直与女儿相见不相认,柳寻烟本就心存愧疚,更见不得司清嘉失落。 “菀菀,大小姐拜入大儒门下,向来爱惜文墨,她借农经只是为了研习,绝不会损毁,何必如此小肚鸡肠,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呢?” 柳寻烟模样温婉,语调也轻柔,活脱脱一副慈母模样。 可对于司菀而言,假如说司清嘉是造成她凄苦一生的罪魁,柳寻烟就是帮凶。 前世她顶着生母的身份迷惑自己,如今司菀既知真相,便不会重蹈覆辙。 “姨娘,我有一事不明。”司菀拔高声调。 对上少女清凌凌的眼,柳寻烟无端有些紧张。 “何事?” “在姨娘眼里,是不是只有大姐姐才是公府千金,而我仅是您用来讨好大姐姐的筹码。”司菀道。 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柳寻烟干笑两声,反驳: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讨好大小姐了?” “无论发生什么,姨娘总会将错处归咎到我身上,而大姐姐则是那个不染凡俗、高高在上的嫡女。” 司菀回忆起柳寻烟惯用伎俩,柔弱,可怜。 以全然无害的姿态为司清嘉扫清障碍。 当年,司菀年轻倔强,不服气,便是有理,也弱三分,吃了不知多少亏。 此等手段平日里瞧着还不明显,但最近公府闹出不少风波,柳寻烟又一直护着司清嘉,明眼人岂会看不出? “日前母亲带我入宫拜见德妃娘娘,回来后,姨娘不问事情原委,不听女儿分辩,口口声声说自己教导无方。 女儿想问问姨娘,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姨娘失望至此?” 司菀低头,用锦帕随意按了几下,掩住那双笑眼。 柳寻烟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有些慌乱,不敢回望老夫人和赵氏,生怕会引起她们的怀疑。 “哥哥方才说的很清楚,他不稀罕这本农经,姨娘又为何要夺了我的赏赐,是为了哄大姐姐开心吗? 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大姐姐才是姨娘的女儿,而我是捡来的、” 柳寻烟浑身颤抖,厉声打断司菀的话。 “住口!” 柳寻烟如坠冰窟,恶狠狠瞪着司菀,眼神里的厌憎与恼恨,简直像在看仇人。 世间哪有母亲会这么看自己的孩子? 赵氏觉得奇怪。 但她没把司菀的话当真,女儿出生那日,她仔细查验过,襁褓中的幼童掌心生有一枚红痣。 而清嘉手上的红痣,色如朱砂,比鲜血还要浓丽,怎能有假? 菀菀这么说,是为自己鸣不平。 气话罢了。 不过柳姨娘确实太谨慎,自己虽为正房,却也明白世间男子皆薄幸的道理,又岂会刁难妾室? 柳姨娘敬重他们足矣,无需刻意逢迎讨好,甚至苛待了自己的亲骨肉。 若传出去,旁人只会觉得她赵芳娘不能容人,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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