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衣衫单薄,根本无法御寒。” “此地乞丐太多,又值寒冬腊月,无法以工代赈,即便是朝廷也无法解决,确实可怜。” 司勉边说,边揉了揉司清嘉的脑袋,只觉得妹妹良善纯洁,记挂着此地受苦的百姓,比司菀那个性如蛇蝎的毒妇强了不知多少倍。 司清嘉双手捧着沉甸甸的荷包,叹息: “也不知这些银瓜子够不够分。” “能抢到多少,是他们的运气,这是命,你莫要忧虑。”司勉继续开解。 司清嘉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思量,这样的善举,能否打动性情古怪的严惊鸿。 若不是为了得到那幅边关舆图,她岂会在寒冷冬日踏足乞儿街? 司清嘉将狐裘裹得更紧,贴身丫鬟兰溪递上暖炉,“小姐,别冻坏了身子。” 司清嘉摇头,“这些百姓衣衫破烂,尚且立足于街市之上,为生计奔波,而我身披厚衣,又哪有那么娇气?” 司勉叹了口气,“清嘉,你就是太心软了,乞儿街的百姓确实辛苦,可他们的苦楚与你无关。 “哥哥,你我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自幼未曾缺衣少食,也体会不到骨肉分离的哀恸,但他们不同,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司勉从怀中取出巾帕,小心翼翼为司清嘉拭泪。 兄妹俩一直未曾离开马车,公府的标识在雪中清晰可见。 “这位姑娘生得如此美丽,又坐着秦国公府的车驾,该不会是司大小姐吧?”一名瘸了腿的青年道。 “极有可能。据说司大小姐事亲至孝,两次为了救母,割腕取血,是京城贵女的表率,也只有此等纯洁无瑕的女子,才不嫌弃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乞丐。” “如此人美心善,不知便宜了哪个?” 听到众人的交谈声,司清嘉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颇为自得。 早在她第一次为赵氏提供“药引”时,纯孝之名便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会儿她尚年幼,即便是秦国公府的嫡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眼界不广,心思也浅薄。 是以当得知太后对自己赞不绝口,司清嘉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是她头一次尝到名利的滋味儿,熏然欲醉,不可自拔。 因此,长大以后,司清嘉每每行事,都会考虑自己的名声。 于己有利,她才会动手。 今日来到乞儿街救济百姓,在司清嘉看来,亦是不错的选择。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马车上的标识足够让这些乞丐猜到自己出身秦国公府。 而秦国公府最美丽、最仁慈的姑娘,除她以外,哪里还有别人? 司菀样貌丑陋,面目狰恶;司清宁蠢钝如猪,不堪大用,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司清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内心早已被美好的设想所占据—— 她在此地救助百姓,贤名传开后,不仅能吸引严惊鸿的目光,主动与她交好,还能让居于禁宫的皇帝太后等人另眼相待。 毕竟乞儿街乃战乱所致,皇帝一直想要解决此事。 偏生乞丐太多,伤残痴傻者成千上万,若专门建造一处善堂,耗费过大,朝廷也承担不起。 此地便成了皇帝的心病。 自己帮他缓解心病,岂不是大功一件? 届时不仅会像司菀那般,得到圣旨嘉奖,还能洗去佛诞当日,占察木轮所掷轮相造成的晦气。 有所求皆不得。 第78章 惑乱人心,自食恶果 每次想到这个轮相,司清嘉的心仿佛被无数根无形的细针狠狠戳刺,扎得遍体鳞伤,扎得鲜血淋漓。 她不甘,亦不认命。 要知道,她是世所罕见的凤凰命格,气运滔天,就该拥有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偏生司菀心机深沉,强行更变她本该掷出的第九十相,有所求皆得当,毁了她大放光彩的计划。 司清嘉深深吸气,不再胡思乱想。 眼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她没打算继续耽搁,解开颇有分量的荷包,抓出一把银瓜子。 阳光洒落,照得这些形状精巧的银瓜子熠熠生辉,甚至有些刺眼。 不远处的司菀看到这一幕,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踪,扬声唤道: “大姐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清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侧头望去,果然瞧见司菀。 司清嘉神情微僵,看着一步步走到近前的司菀,脸色委实称不上好。 但她还保有几分理智,知道如今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温和无害的笑了笑,“菀菀,你来这儿做什么?” “不是我在这儿做什么,而是大姐姐想做什么。” 司菀瞥了眼司清嘉掌心包裹的银瓜子,只觉得一阵热流直冲髓海,让她暗暗咬牙。 “大姐姐,你不该将金银财帛带到乞儿街,会引起百姓争抢,酿成恶果。” 司菀虽与司清嘉不死不休,但她却不忍牵连无辜之人。 姐妹相争,到底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何必沾染更多鲜血? 犹豫再三,司菀还是决定出言提醒。 “酿成恶果?” 司清嘉红唇轻启,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眼底的嘲讽越发浓郁。 “菀菀,你莫要多想,此地虽名为乞儿街,但大都是曾在战场厮杀过的将士,品德高尚,再是明理不过,他们岂会如贪婪的鬣狗那般争抢?真是胡言乱语。” 司勉也觉得司菀杞人忧天。 他推搡着司菀,冷笑: “像你这种恶毒下作的女子,内心连半点良知都没有,岂能理解军中将士的无私付出?如今出面阻止清嘉,不过是出于嫉妒罢了。 要我说,世间女子若都如你这般小肚鸡肠,可便乱套了,幸而还有清嘉这等心怀大义的姑娘在,否则女子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司菀:“我嫉妒什么?我只是可怜你们,自诩良善,实则行惑乱人心之举,终将自食恶果。” 司勉大笑:“自食恶果?你好生睁大眼看看,究竟谁会自食恶果!” 司勉本就厌恶司菀这个妹妹,哪里能听进去她的劝告,不把人推进乞丐堆里,已经算他冷静了。 此时此刻,周围百姓早就被银瓜子迷了心窍,哪里舍得煮熟的鸭子飞走,纷纷附和: “司大小姐说得对!我曾经在战场砍过异族的脑袋,但也被削掉了一条胳膊,做不得重活儿,每日吃了上顿没下顿,司大小姐好心好意赏赐银瓜子,我又哪会争抢?” “司大小姐,您千万别被这个丫头欺骗,我们很需要银瓜子,我媳妇怀胎六月,还得补身体呢!” “明明都是秦国公府的姑娘,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善良纯洁,一个狠毒丑陋。” 司菀并不在意旁人的议论,但仍觉得愤怒。 她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住胸臆间翻涌激荡的情绪。 若非金雀不在,她未曾习过武,定会一耳光甩在司勉和司清嘉脸上。 蠢货! “宿主,良言难劝想死的鬼,算了吧,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系统忍不住叹气。 司菀咬牙,贴着墙根快步退走,回到了马车上。 乞丐们的辱骂依旧未停。 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得分明,司清嘉心底甭提有多畅快了。 近段时日,都是她被陷害,被呵斥,今个儿风水轮流转,终于换成司菀犯众怒。 她几乎快笑出声来、 “清嘉,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或许是被司菀影响,或许是感受到乞丐们堪称灼热渴求的视线,司勉不自觉生出些许紧张,催促。 司清嘉点头,把手中的银瓜子向远处泼洒。 银瓜子如雨滴般自半空坠下,落入层层叠叠积雪当中,发出闷响,瞬间消失不见。 而乞丐们一个两个都看直了眼,仿佛饿急了的猛兽,眸底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失去理智,一拥而上。 他们堪称疯狂的冲进雪堆,翻找银瓜子。 雪与银色泽相近,不太好分辨,索性袒胸露背,用身体的热度融化雪团。 有人兴奋大叫,手里还捏着数枚银瓜子; 有人满脸遗憾,空手而归; 还有人大打出手,只为从旁人手中抢夺财帛。 混乱不堪。 见状,司清嘉不由拧眉。 不该是这样的。 这些乞丐们应该安分恭敬的捡起银瓜子,跪地磕头,口中称颂自己的恩德与善良,怎会争红了眼?甚至还见了血。 司清嘉心觉不妙,“你们都曾是军中将士,应遵守军纪,别抢,慢慢来。” 说着,她还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司勉死死攥住手腕,带回到马车上。 车外有乞丐砰砰敲击窗扇,大喊: “司大小姐,我还没捡到银瓜子,您快给我几枚!” “司大小姐,我看见你的荷包了,鼓鼓囊囊,明显还剩不少。” “你又不缺银子,别那么吝啬。” 司清嘉肩膀颤抖,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哥哥,这该如何是好?”她慌不可遏。 司勉抬手,用袖袍擦了擦额间冷汗,冲着马夫道:“赶紧驾车离开此地!” 马夫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只听嘶鸣声响起,车轮滚滚而动。 车后却跟着乌泱泱一群乞丐,密密麻麻,紧追不舍。 有的乞丐摔倒在地,不仅无人搀扶,还有更多人从他身上踩踏而过。 那人再也没站起来。 司清嘉被吓得手脚发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临时起意的善举,竟会造成如此可怖的场景。 难道真被司菀说中了? “清嘉,快把银瓜子都扔出去。”司勉急声说。 司清嘉回过神,抖着手,顺着车窗将银瓜子倒了满地。 一时间,追赶之人更多,也更癫狂。 第79章 倒果为因,荒谬至极 皑皑白雪,原本洁净无瑕,如今却染上斑斑血迹。 殷红,刺目,让人无法忽视。 凛冽寒风透过窗扇吹进来,其中隐隐还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声和呼救声。 即便早就预料到这副场景,司菀仍不可避免的心生不忍。 她别过头,不敢再看。 搭在膝头的指节却泛起青白。 马夫是个粗人,不知该说什么,呐呐道:“二小姐,大小姐和大少爷若是听您劝告,也不至于好心办了坏事。” 好心? 司菀暗自嗤笑。 若司清嘉真是好心,存善念,行善举,今日之祸便不会发生。 她突发奇想来到乞儿街,看似在救济百姓,实则是为名、为利、为权、为势,奔波劳苦,汲汲营营。 她的筹谋那么肤浅,但凡长点脑子,也不会无药可救,为行善而行善。 倒果为因,荒谬至极。 司菀看着司勉他们驾车疾驰而出,活像身后有恶鬼追赶,慌不择路,狼狈非常。 与先前那副倨傲又狂妄的模样反差甚大。 可司菀却连讥诮的想法都提不起。 她死死盯着趴伏在地,再也站不起来的乞丐,胸口不断起伏,银牙紧咬,发出咔咔的响声。 “宿主别急,金雀马上就到了。” 系统无声安慰。 此时此刻,马车里的司清嘉吓得肝胆俱裂,嘴唇惨白,不见半点血色。 而她旁边的司勉也好不了多少,面如金纸,双目空洞。 很显然,这两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嫡少爷和嫡小姐,从未尝过人间疾苦。 也不知道他们瞧不上眼的几枚银瓜子,能在乞儿街掀起多大的风浪。 倏地,车壁砰砰作响,颤动不休。 有人用雪团和石块砸马车。 意识到这点,司清嘉怕极了,同时心底也翻涌着浓到化不开的恨意。 她想不通,这些乞丐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自己分明拿出不少寓意吉祥的银瓜子,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让他们不必再挨饿受冻,为何要这么对她? 人生的前十六载,司清嘉过得太过顺遂。 刚出生不久,她的杜鹃命格和体内的逆命母蛊,帮她窃取了司菀的气运,让她安安稳稳,成为偌大秦国公府捧在手心的明珠。 在气运襄助下,她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个,哪里会懂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司勉紧紧握住司清嘉的手,低声安抚: “别怕,乞儿街不长,咱们很快就能冲出去。” 司清嘉神情呆滞的点头。 见状,司勉心疼不已,同时对司菀的恼恨更深几分。 一定是司菀动了手脚,故意陷害他们。 否则,好端端的救济百姓,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突然,马车剧烈晃动了下,司清嘉扯着嗓子尖叫,脊背狠狠磕在车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司勉也被撞得头昏眼花,口腔中弥散着一股铁锈味,几欲吐血。 他到底是男子,虽未习武,但精通君子六艺,身子骨到底比女儿家强健许多,很快便缓过神。 还没等司勉斥骂马夫,便听到外面传来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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