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此之外,怎么看都是一桩极划算的买卖。 柳寻烟将薄纱掀开一角,恰好瞧见了秦国公眸底划过的意动,她顺势劝道:“老爷,妾身知道您在担忧什么,无非是怕影响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但二老爷性子通透,只要您认真为他考虑一二,他绝对不会怪罪于您。” 柳寻烟言辞恳切的道。 司长辉早些年染上了赌瘾,即便一直说要戒赌,却仍觉手痒,三不五时出入赌坊之中。 月前,听说他又将银钱输了个精光,不过这人胆子小,及时止损,倒也没酿成大祸。 只是手头紧,日子委实难捱。 若秦国公愿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诱之以利,不怕司长辉不上钩。 毕竟二房也没有什么实际损失,又有利可图,为何不答应呢? 秦国公也听出了柳寻烟的言外之意,他道:“我试试罢,不知能不能成。” 顿了顿,他眯眼端量着虚弱无比的柳寻烟,面露疑惑。 “寻烟,清嘉是你亲手带大的不假,但到底隔着一层肚皮,赵氏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你如此费心费力为她筹谋,真的值得吗?” 柳寻烟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忍不住叹气: “说句不合规矩的话,妾身和大小姐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早便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岂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 秦国公紧紧握住柳寻烟冰冷的指尖,一时间,对她的温和善良无比感慨,也愈发心疼。 “寻烟,你受苦了。” 柳寻烟缓缓摇头,顺势依偎在男人怀中,她动作幅度却不敢太大,生怕弄掉了帷帽,露出狼狈不堪的情态。 离开了凝翠阁,秦国公直奔二房所住的院落,与二老爷司长辉聊了许久,终于商议妥当。 三日后。 藕香榭的丫鬟将行囊堆放在马车上,兰溪搀扶着司清嘉,主仆俩立在石阶前,满脸阴沉,气氛凝重。 “主子,您别难受,要不了多久,咱们便能回府,这段日子权当出门发散发散。”兰溪低声劝说。 司清嘉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做梦也没想到,赵氏竟如此心狠,丝毫不顾她的前程,强行将她送到水月庵,让明净那个老贼尼看管自己。 司清嘉恨得几欲发狂,姣美秀丽的面庞狠狠扭曲,尤其在看见身披浅碧斗篷,踏雪而来的司菀时,她胸臆间的怒意更是攀至顶峰,仿佛烧开的热水,沸腾不休。 司、菀。 若非她从中作梗,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个贱人才是罪魁祸首! 比起司清嘉的愤恨,司清宁亦是满脸不甘。 除夕那天,她也在凝翠阁,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祖母和伯母分明只想把大姐姐送至水月庵清修,偏生大伯与父亲深谈了一回,便把自己牵连进去。 真是倒霉。 是以这档口听到兰溪的话,司清宁心气儿越发不畅,阴阳怪气道: “你这丫鬟说的倒轻巧,发散发散,谁知道要发散多长时间,几年,还是几个月?” 兰溪虽是藕香榭的大丫鬟,平日里甚至风光,但她也不敢顶撞主子,呐呐不语。 司清嘉看向满脸委屈的堂妹,沉声道:“清宁是不愿随我一同前往庵堂?” 面对司清嘉的质问,司清宁总不能说实话,随口敷衍:”并非不愿,只是太过突然,我还没能缓过神来。” 余光恰好瞥见走到近前的司菀,她问:“大姐姐,为何不让二姐姐前去?” 司清宁是真想不明白。 就算大伯真想维护大姐姐的名声,祸害司菀这个庶出小姐便是,怎的偏要带累自己? 司清嘉咬了下舌尖,摇头,“我也不知。” 其实她心知肚明。 让一名公府姑娘陪她同去静修,能护住她岌岌可危的名声,而司菀那蹄子不是个好相与的,若待在水月庵,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甚至有可能在明净师太面前搬弄是非,戕害于她。 事到如今,司清嘉不得不承认,这个庶妹确实棋高一着,并非任人揉扁搓圆的废物。 看来,想要成功攫取凤凰命格的气运,还需慢慢筹谋,不能急于一时。 司清嘉抬起头,与司菀对视。 两人皆身量高挑,气度不凡,若遮住司菀左颊的伤疤,她的五官甚至比司清嘉还要艳丽逼人,灼灼耀目。 可惜瑕疵太过明显,毁了她。 公府的主子们很快赶过来。 瞧见强打精神仍难掩颓唐的司清嘉,司勉忍不住嗤笑出声。 自打兄妹二人彻底撕破脸后,司勉便恨毒了司清嘉,每每瞧见,都得刺上几句,否则心里头不痛快。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会先启程,回到万松书院,没想到清嘉如此钟情于佛法,连上元节都未过,便着急忙慌前往水月庵,聆听明净师太讲经,这般澄明开阔的心境,我这个当哥哥的,确实远远不如。” 听到司勉尖酸刻薄的讥讽,司清嘉一张脸忽青忽白,不断变换。 最后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身子摇摇欲坠,楚楚可怜。 司勉仿佛碰到了瘟神,连退几步,摆手道:“清嘉,你千万别哭出声来,不然让父亲见了,只怕会以为我心胸狭隘,刻意欺辱胞妹。” “哥哥说笑了。”司清嘉咬牙切齿。 “是不是说笑,你很清楚,毕竟殷鉴不远,我自当引以为戒。” 第136章 送行与地窖 “司勉,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秦国公与头戴帷帽的柳寻烟相携而来,瞧见司勉这副混不吝的模样,不由呵斥。 司勉吊儿郎当的拱手,告罪道:“儿子知错。” 自打他的前程仕途尽毁后,对一切都不太上心。 以往司勉最是在意秦国公的看法,做梦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但事到如今,他已成弃子,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折腾,讨他欢心呢? 见状,秦国公越发气闷,还想说些什么,柳寻烟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无声阻止。 秦国公这才住了口。 今日他要为清嘉送行,总不好再闹得乌烟瘴气,沦为旁人的笑柄。 “清嘉,水月庵距离京城,也就两个时辰的脚程,你母亲他们会经常前往庵堂看望,莫要思虑过多。”秦国公道。 司清嘉眼泪涟涟,冬日的寒风刮过,好似刀子一般,吹得她面皮生疼。 赵氏上前一步,与司清嘉相对而立,抬手为她拭泪,却被司清嘉闪身避开。 赵氏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半晌,才道:“娘也是为了你好。” 司清嘉暗自冷笑。 为了她好? 如果赵氏真在意她这个女儿,就该像姨娘那样,用尽自己手中的全部资源,花费时间精力,甚至不惜耗尽血肉,给她铺路。 而非像现在这般,自己稍有错处,便被赵氏紧盯不放,枉顾女儿家的闺名与婚事,直接将她打发到水月庵。 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司清嘉沉闷颔首,垂下眼帘,生怕流露出对赵氏的憎恨。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养了整整十七年的孩子,赵氏又分辨不出她的心思? 无非是觉得自己无情,心生不满罢了。 等到了水月庵,那处清静,又有佛音缭绕,应当也能涤净清嘉的偏执和妄念,让她恢复成以前的恬淡温和。 若是司菀知晓赵氏的想法,指不定会笑出声来。 司清嘉往日确实平和纯善,谦让恭谨,从不与旁人争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堪称是世家贵女的典范。 让人赞不绝口。 可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内心蓬勃疯长的私欲都被尽数满足。 她想要的地位、身份、利益、才名,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她囊括在手中。 事事顺意,全无波澜,只要再耐心等上一段时日,直至气运值届满,便能夺走自己身上最后一根尾羽,从鹃鸟摇身一变化为凤凰。 如此光明的前程,璀璨的未来,顺遂的人生,换成是谁都会心境平和,不争不抢。 但自己重生后,不仅夺回了金羽和气运,还毁掉了司清嘉的智计筹谋、才名孝声,让她背上灾星的名头。 整整一十七年,司清嘉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无法接受,拼命挣扎反抗,手段也失了分寸,显露出不计后果,只争利益的秉性。 看在赵氏眼里,与那些汲汲营营的庸俗之辈没甚区别,可不就成了偏执与妄念? 说起来,还是先前的司清嘉太过虚伪,从未显出自己的本心,一旦暴露真性情,旁人便难以接受。 老夫人和神思不属的赵氏相携上马车,二夫人紧随其后。 秦国公和二老爷司长辉一辆车。 司菀则和司清嘉、司清宁姐妹三人,共乘一舆。 至于司勉,他自然不会错过司清嘉被逼入庵堂的好戏,单手提拎起司序,冲着堂弟司驰点点头,便上了车。 马车上,司清宁看了司菀一眼,满心不忿,双手搅动着帕子,恨声道: “二姐姐运气可真好,阖府一共三个姑娘,就你不必去那等荒无人烟的地方,留在家里尽享安逸。” 司菀笑着反驳:“话不能这么说,长辈们之所以择了大姐姐和清宁,是因为你二人皆为嫡出,身份贵重,我一个庶女,哪里配到明净师太面前丢人现眼?” 司清宁冷哼:“你能认清自己的地位就好!” 司菀笑意愈浓,也没和她争执。 比起柳寻烟的面慈心恶,司清嘉的阴险毒辣,直来直去的司清宁虽然愚蠢,却也没给她造成多大麻烦,司菀也懒得理会这个堂妹。 司菀将车窗推开一条缝隙,看着马车出了城,越走周遭越静,人烟越少。 她在心里无声询问系统:“先前我去过水月庵一回,若是没记错的话,马车好像会经过一个不小的地窖?” 系统查阅地图,回答:“附近确实有个地窖,原本是放菜蔬的,废弃了许久,里面还有不少野兽的尸首,早就腐烂了。” 司菀秀眉微挑,眸光越发深浓。 “这个地窖很深吗?” “最深的地方,也不足一人高。” 司菀继续追问:“具体在什么位置?” 系统虽然不明白宿主的意图,但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在天道限制的范围内,它也乐意为宿主解答: “就在右前方,约莫十丈开外的位置,一棵歪脖子的老松树正下方。” 司菀脑海中浮现出地窖周围的环境。 她抬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司清嘉,一瞬不瞬,颇为诡异。 瞧见她这副模样,司清嘉无端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这个庶妹满肚子坏水,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必须离她远点。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司清嘉更不愿和司菀共处一室,她起身,推开了车门,急声吩咐:“停车!” 司菀忙抬起手,抓住司清嘉的胳膊,“大姐姐,你这是作甚?” 系统提醒:“七丈。” “我要去找祖母她们。”司清嘉想甩开司菀的手,偏生这蹄子力气颇大,许久都未能挣脱。 “三丈。” 司菀已经瞧见了那棵歪脖树。 “外面天寒地冻,姐姐别去了。” 她出言阻止,司清嘉却挣扎的越发厉害,到了后来,姐妹俩竟双双摔下马车。 好在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身上又穿着棉衣斗篷等数件衣裳,摔在地上,除了头昏脑涨外,倒也没什么大碍。 “宿主,地窖在你右侧。”系统道。 司菀心一横,狠狠用力,姐妹俩便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滚落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 第137章 原本的猎人成了猎物 司清嘉之所以想让车夫停下,就是为了躲避司菀。 岂料这么一折腾,竟和司菀这个贱人一起滚落到深坑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是见鬼了! 地窖弥漫着一股腐烂气味,司清嘉被呛得直咳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再加上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更加深了司清嘉的恐惧。 她总觉得司菀像是一条毒蛇,在暗处窥伺着自己。 这么想着,她手脚并用往后退,拉开和两人之间的距离。 甚至因为动作过急、幅度过大,背后刚结痂没多久的伤口崩开,渗出殷红血丝,沾湿了贴身的里衣。 撕裂的痛楚让司清嘉愈发紧张,额间渗出细汗。 她扯着嗓子尖叫:“来人!快来人!” 司菀觉得刺耳,不由拧眉。 等双眼逐渐适应了地窖黯淡的光线,司菀瞥向气喘吁吁的司清嘉,默默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不多时,公府侍卫便发现了异状。 他们忙不迭地找来几名力气颇大的丫鬟,连拖带拽,将姐妹俩分别拉出地窖。 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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