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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什么样子,再说都到了晚上,谁会留意这些。庸人自扰。” 莫聪耸了耸肩:“雨下的这样大,不知他们此时到了哪里,能不能按时归京。” “放心。”关良翰抹了抹嘴:“我手下的人不是软柿子,再大的雨都没关系,此刻他们应该到了乌林道。” 乌林道不是官道,官道前些日子被涨上来的大水冲毁了,马儿过不去。乌林道连着大片的乌木林,绵延千里,地势复杂,灌木丛生,一不小心很容易迷失方向,林间还有野兽出没。不过一整支兵队在此,倒也无妨。关良翰仰头往嘴里灌酒,含糊道:“安心等着吧。” …… 蒋府里,蒋阮正坐在窗前望着雨水出神,不知为何,今日一大早便觉得心神不定,虽强自按捺下去,仍旧有些心不在焉。 连翘匆匆忙忙跑进来,道:“姑娘,奴婢瞧着一个脸生的婆子进了妍华苑,出来后似是十分高兴,妍华苑里的人也喜气洋洋。” 蒋阮眼皮一跳:“你可看清楚了?” 连翘点点头。蒋阮道:“我立刻要出去,紫苏,连翘跟我走,露珠你留在府里,那边问起来,就说我与文小姐一同出去挑首饰了。” 露珠点头,道:“姑娘小心些。” 夏研这几日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到蒋阮,或许认为蒋阮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待蒋信之一死,蒋阮更加不足为俱,是以对她十分宽和。蒋阮和董盈儿几个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了起来,偶尔拿这个借口出门,也是十分方便。 蒋阮三人出门,紫苏去寻了辆外头的马车,三人直奔将军府。刚一到将军府门口,便看见赵毅,赵元风带着一众侍卫正要出门。见了蒋阮,赵元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爹在夏家安的眼线传消息回来,夏家人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乌林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李家也参与了此事。” 蒋阮挑眉,赵毅也跟着道:“祖父不方便出来,我和三叔一起,这些人都是赵家军,为了掩人耳目才装成这样。表妹你先在府里等等,我们一定会把信之救回来的。” 蒋阮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等赵毅开口,赵元风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 “三舅舅,如果我不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事情十万火急,三舅舅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能保护我自己,若事情真的凶险到了连我也保不住,想来就更加棘手,我和哥哥死在一起也是福气。”她语气平静,更有种对生死不放在眼里的漠然,教赵元风不禁心下一沉,再看蒋阮心意已决的模样,想起昨日赵光评价蒋阮的话,心下一横:“好,不过你要小心些。刀剑无眼,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 蒋阮微微颔首,赵毅犹豫了一下,没办法便从后面牵来一匹马,问:“表妹,可会骑马?” 蒋阮不等他说完,便一脚踩上马镫,一个漂亮的翻身,端端的坐在马上,随机拿过斗笠戴在头上。利落的姿势令周围的侍卫都不禁眼前一亮。上一世宫中来了个会骑马的西域美人,马术漂亮的出奇,后宫中便掀起了一场骑马的热潮,可惜她从小就无人教习马术,最后是叶离亲自教习的马术,虽然不算特别出众,可为了令他刮目相看,蒋阮夜以继日的练习,到底也成了其中的佼佼者。重活一世,没料到第一次展示马上功夫,却是为了救蒋信之。 第120章 林中(2) 紫苏和连翘不会骑马,不能跟去,只能留在将军府等待,两人有些担忧的嘱咐蒋阮:“姑娘,一路小心。” 时间紧急不能多留,赵元风一扬马鞭:“走吧!” 一行人跃马扬鞭,朝城外奔去。马蹄激起的水花一路,迸溅出清脆的响声。 赵毅和赵元风起初还有些担心蒋阮,毕竟姑娘家身子骨娇弱,这样快速的马上颠簸恐怕有些吃不消,可蒋阮一路上却没显出不适的表情,便放下心来。马儿跑的更快了些。 再说莫聪和关良翰刚下了东风楼,见萧韶在底下便打了个招呼,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看见一行人骑着马奔驰而过。激起的水花溅到了莫聪身上,莫聪往后跳了一步,怒道:“喂,本少爷的衣服都弄脏了!” 关良翰哈哈大笑:“男人嘛,做什么斤斤计较,咦,那不是赵元风那小子?” 萧韶闻言一顿,顺着关良翰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马上队伍中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一众大汉中显得尤为醒目。虽然戴着斗笠,可是看看身边骑马的赵元风和赵毅,再想想最近调查出的蒋家嫡女频频进入将军府,也不难猜到马上人的身份。 “他们这是去干什么?”关良翰沉吟道。 “他身后的人是赵家军。”萧韶提醒:“打扮成侍卫的样子。” “私自用兵?哟呵,赵家这小子不怕死了?”关良翰乐道。 萧韶眸色沉了沉,突然转身就走,关良翰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问道:“老三,你去哪儿,我还有事跟你说。” 萧韶走到楼下拴马的地方一边解开马缰绳一边道:“回头说。” 关良翰看着他:“你想跟着赵元风?” 萧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关良翰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我也想看看赵家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老七,去把我的马牵来。”说罢拍了拍萧韶的肩:“我跟你一起去。” 莫聪不情不愿的把关良翰的马牵过来,有些不甘心的问:“二哥,三哥,能不能带我一道去?” 莫聪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骑马。年纪小的时候有一次骑马被马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床上足足养了三个月,是以后来再也不肯单独骑马。 萧韶道:“不行。” 莫聪摸了摸鼻子,听关良翰也道:“你就乖乖留在这里。”说罢翻身上马,再也不看莫聪,一扬鞭,马儿顿时跑了开去,莫聪在后面气的面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两匹马一前一后跟着前面人跑去,关良翰追上萧韶的马,脸色一变,神情严肃的问道:“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萧韶和将军府的人平日里没什么交情,总不能是追上去叙旧,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同为武官,关良翰常年不在京,也想知道赵家是否有什么秘密。 萧韶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冷道:“他们走的是出城的方向。” “是,那又怎么了?”关良翰问。眼下只有进京的流民,没有出城的百姓,比起外头来,京城已经好太多太多了。而且赵元风叔侄带着装成侍卫的赵家军,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关良翰虽然远在边疆,同朝为官却也能摸清一些同僚的性子,赵元风这个赵家的三少爷,平日里莽撞冲动,却也不是个挑事之人,且赵家家风严谨,军风也一样,不可能随意带士兵拿去做其他事情。 “你的军队,眼下大概在什么地方?”萧韶问。 “官道毁了,应该是乌林道,我是从乌林道回来的,算行程,应该马上就要经过乌林道了。”关良翰道,随即想到什么,惊讶的看向萧韶:“老三,你该不会说赵家是冲着我的兵马去的?赵家和我关家军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如今只有你和老七知道我回京的事情,赵家去乌林道总不会是迎接我,一定不可能是冲着我。” 萧韶道:“不是,和你没关系。” “那你是什么意思?”关良翰被他说的更加迷惑。 萧韶夹紧马肚子,马儿箭一般的往前冲去,他看向远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我也说不清。” …… 连日来的雨水将沿途的路冲的泥泞不堪,山石倾滑更是给路程平白增添了许多麻烦,三日的脚程眼下要五日后才能到。关家军连日来赶路,士兵也已经有了些微的疲惫姿态。前方就是乌林道。雨水冲垮了官道,乌林道中丛林密布,容易迷失方向,关家军在乌林道前方停下来,暂时休息片刻。 关良翰不在,整个兵队听从蒋信之的指挥。有兵士热络的与蒋信之招呼道:“副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蒋信之笑着摇头:“不必。” 那兵士便不再多言。从小小的烧饭兵到在战场上有一方天地的副将,蒋信之用了整整六年时间。蒋家人重文轻武,他从小又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从来不曾习过武,然而直到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的时候,才明白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道理。就算到了军营,最初也受过不少冷眼,战场上刀剑无眼,以他这样的资质,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上天眷顾。然而蒋信之终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他摸了摸马儿的头,心中竟有些怯意。当初决定从军也是一时少年意气之下,后来上了战场后身不由己,竟是六年不曾回京。如今想来,将蒋阮放在蒋家那样吃人的境地下,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主意。这些年,他也曾换过名字偷偷让人给蒋阮带信,却从来没有过回音。越是离京越近,蒋信之心中就越是担忧起来,这么多年过去,蒋阮会不会过的不好,会不会遭遇不测?赵眉去世后,夏研是个面甜心苦的,蒋权又向来不喜他们兄妹二人,蒋阮孤家寡人,会不会被蒋府的兄弟姐妹们欺负?越是这么想,蒋信之心中越是不安,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在胸腔渐渐升起。 他想的出神,身边的马儿低下头来用嘴拱着他的身体,前蹄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地面,蒋信之笑道:“知道了,黑风,这就带你去喝水。” 一路走来没有水源,地上的水混合了太多死畜和泥巴,唯恐喝了生病,干净的水都留给了虚弱的兵马,黑风早已口渴多时。乌林道林中有一条小溪,蒋信之嘱咐身边一个兵士:“我带黑风去打点水回来,你让弟兄们先在此歇歇,我速速回来。” 第121章 兄妹(1) 兵士领命离去,蒋信之翻身跃上马背,亲昵的拍了拍黑风的脖子:“走。” 黑风从鼻子里唔了一声,撒开腿儿朝前跑去,虽说乌林道中容易迷失方向,但老马识途,蒋信之并不担忧。 黑风没跑多久,眼看着前方出现一道蜿蜒的小溪,因着是在乌木林中,结实密布的树枝挡住了大部分雨水,是以远远的见那小溪水流晶莹剔透,完全没有被泥土弄脏,蒋信之一喜,黑风却就在这时停了下来。 蒋信之只道是马儿累了,顺手拍了拍它的头:“马上就到了,黑风,再往前走走。” 黑风鼻子里喷出几口气,重重抬起前蹄又落下,竟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蒋信之正在诧异,黑风已经焦躁的在原地踏起步来。 黑风是上过战场的战马,到底有几分灵性,蒋信之心中狐疑,不动声色的抚了抚黑风脖子上的鬃毛,黑风感受到了蒋信之的安抚,渐渐平息下来。蒋信之凝住眉眼,只听“嗖”的一声,林间传来破空之声,蒋信之猛地伸手,唰的一下将拿东西接住,竟是一根箭矢,上头缚着一个红布包。蒋信之狐疑的将红布包取下来打开,便见里头有半块琥珀。他一愣,随即紧紧地攥起双拳。 赵眉在世的时候,曾有两块半月形的琥珀,两块琥珀分明是完整的两块,偏偏又能拼凑成一整块,琥珀中凝着的蝴蝶,也恰好是每一块中半面蝶翅,浑然天成,栩栩如生。赵眉将琥珀做了项链,一块给了蒋信之,一块给了蒋阮。眼前的这块琥珀,分明就是蒋阮身上的那块! 有人拿了蒋阮的东西。虽不知目的为何,但却与蒋阮有关。 蒋信之双手抚上自己胸前垂着的的琥珀,双眼一眯,顷刻便散发出一股怒气。 此地离兵马休息的地方十分近,可再深入,就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了。 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间,丛林深处有一块衣角飞快闪过,径自朝密林中间去了。 蒋信之狠狠一拍马肚子:“驾!” 无论是不是阴谋,对方拿蒋阮威胁他,他就不能无动于衷,甚至不能去给兵马捎信。此刻蒋信之心中如同在烈焰中走了一遭一般,满满的都是急躁。 黑风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即便不愿意往前,仍是长嘶一声,跟着冲进了密林之中。 乌木林地势本就复杂,蒋信之也是头一遭走此地,偏生前方那人功夫极好,专挑崎岖狭窄小路往前走。黑风跟着向前,越往林中深处,乌木生的越是高大,几乎要把整个天空都遮蔽了一般,看不到几丝亮光,黑沉沉中,前方那人影子一闪,突然失去踪迹。 黑风骤然停下来,蒋信之端坐马上,一动不动,林中寂静的出奇,从离开小溪到此地,已经不知道离兵马有多远了。 而前方人的消失,只能证明这是一个圈套。 是谁设下的圈套,为的又是什么? 蒋信之神色平静,焦躁之色散去后,心中的担忧散去,竟是有几分庆幸。 既然证明是一个圈套,蒋阮也许就是安全的。 他缓缓地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出鞘,三尺青锋映照出他的影子。年轻的副将眉宇间自有杀气,到底是在战场中见过血腥之人。 “唰”的一声,蒋信之刀锋往前一横,与此同时,身子猛地伏下,堪堪避过身后之人的偷袭。他瞬间调转马头,瞧着眼前一溜侍卫打扮的陌生人。 一共五名陌生人。 他驾着黑风往后退了几步:“谁派你们来的?” “蒋公子,识相的话,留下自己的性命,好让我五人回去交差。”其中一人道。 蒋信之冷笑一声:“不知死活!”说完,身子乍然而起,从马上跃下,提刀对准面前的一个陌生人。 那陌生人来不及避退,虽极力躲闪,仍是被蒋信之的刀锋划伤手臂,几人都没料到蒋信之功夫如此厉害。对视一眼,再不多说,一拥而上加入战局。 蒋信之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几人与蒋信之交了一会儿手,彼此眼中都有了惊异之色。原是轻看了蒋信之,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与传说中文弱的蒋家大少爷判若两人,几名侍卫对了一会儿便有些吃力,耗费了许多体力,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瞬间发狠,用了拼命的法子步步紧逼,另一人绕到蒋信之身后用力一劈马腿,黑风长嘶一声,前腿被重重划了一刀,双腿一曲跪了下来。蒋信之翻身下马,另外两人趁机攻来,蒋信之身子一侧,刚刚触到脚下土地,却觉得身子陡然一沉,他心中一惊,低头去看,果然,只见小腿从中间没入泥浆之中,随着他的挣扎,竟是越陷越深。 几个侍卫霎时间收了手,蒋信之看了看身下,只是片刻的功夫,泥水竟已经没到了腰间。 这里居然是一大片沼泽地,上头用枯败的树枝盖满伪装,之前未曾发现,这几个交手之人原是想将他困在这里。沼泽地越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想通此事,蒋信之不再挣扎,只是冷眼看着面前几人:“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名侍卫笑了笑:“蒋大公子,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路,要去问,黄泉路上好好问问阎王爷吧!”说罢一挥手,只听林中窸窸窣窣响起一阵响声,无数藏在暗处的人冒了出来,均是手上一张弓箭,搭弓射箭,堪堪要射杀他。 蒋信之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后招是在这里,这些人本就是想将他困在沼泽地中,然后乱箭穿心而死。其心可诛!可是,究竟是谁与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然而无人回答他的困惑,只见有人一挥手,齐刷刷的箭头对准他,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雨点般的箭矢俯冲向他! 蒋信之手上还有刀,自然不能坐着等死,飞快的挥刀挡住一轮箭矢,弓箭被刀挡住,纷纷落在泥浆地中,蒋信之紧紧皱着眉头,一旦用力挥刀,身子就会下沉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箭活活射死,也会被沼泽地淹没,从此消失在人世中。 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进退维谷的局面,好毒的计谋! 第122章 兄妹(2) 侍卫一挥手,新一轮的箭矢纷纷袭来,且更加密集,蒋信之缓缓提起刀,可还未等他挥刀,尚在空中的箭矢却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在半空中便坠落下来,远方传来一阵“砰砰砰砰”刀剑相撞的声音,马蹄声急,他定睛一看,竟是从乌木丛林深处奔来一队人马,所到之处,将那些搭弓射箭的人砍翻在地。 这一对人马来的突兀,不仅蒋信之心中诧异,侍卫也是大吃一惊,纷纷掉转头来对付那马上之人。隔得太远,蒋信之看的不甚清楚,为首的两名男子眉眼陌生,中间有一匹马,骑得稍慢些,上头一袭红衣,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蒋信之心中却觉得有些异样。 马背上,蒋阮紧紧握着双拳,纵然已经承受过上一世痛苦的折磨,以为已经将心性锻炼的坚韧冷淡,待看清眼前的局面后,仍是自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抵挡的怒火。 原来上一世,蒋信之死去的真相是这样! 以为可以春风得意衣锦归乡的蒋家大少爷,就在这片阴森的乌木密林中,如一头困兽般的被陷在沼泽地中,万箭穿心而死!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夏家,蒋家,李家,这一笔债,不讨回来,她蒋阮誓不为人! 埋伏在密林深处的弓箭手见情势不对,与赵元风带来的人马纷纷交起手来,然弓箭手实在太多,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上下。眼见蒋信之身子还在沼泽地中缓缓下沉,蒋阮心中一凛,再也不多想,驾马朝蒋信之直奔而去。 那几名侍卫本以为事情已经水到渠成,哪只半路上会突然杀出一队人马,自然恼怒不已,其中几人与赵元风和赵毅交上手,有一人却是注意到蒋阮。蒋阮在这队人马中本就显得有些特别,娇小的身躯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那侍卫飞身跃起,唰的一刀就朝马上蒋阮身上劈来,赵毅他们离蒋阮较远,此刻又忙于与其他人缠斗,无暇顾及到她,蒋阮双眸一凝,见那刀锋劈来,身子猛地一矮,整个人平仰在马背上,堪堪躲过一刀。 那人一刀未成,手中的刀转向,猛地又朝蒋阮砍来,马儿被那刀锋带起的厉风惊住,猛地停下步子,蒋阮退无可退,只得抬手去挡那刀锋。她咬牙一闭眼,横竖只是一条手臂罢了。 然而那刀到底没砍下来,蒋阮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和男子的闷哼声。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男子用左手捂住了手腕,右手有些颤抖,抖到拿不稳手中的刀。血液从他的指尖溢出。 蒋阮低头,看见了一枚银锭子,面前的侍卫要再举刀的时候,突然像是有一阵风刮过,一个人影跃了过来,瞬间与他交上了手。 蒋阮微微一愣,不过片刻,那侍卫便被一刀划伤了脖颈,捂着脖子躺在地上打滚。 就算是蒋信之,也与几人缠斗了许久,这人出手就解决了其中一个,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围将过来。 蒋阮还在马上,这人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居然是锦英王萧韶,他俊美的脸转过去,低声斥道:“快,躲到我身后。”眼睛冷冷的盯着面前将他围住的两个侍卫,似乎丝毫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那边侍卫都来解决萧韶,赵毅得了空便驾马飞奔过来,担忧道:“表妹,你没事吧?” 蒋阮摇头,赵毅看到萧韶,又是一愣:“萧王爷?” 蒋阮对赵毅道:“事不宜迟,赶快救我大哥去吧。” 乌木林中厮杀之声络绎不绝,赵毅二话不说便朝蒋信之的地方奔去,埋伏在丛林中的弓箭手却比他们想的还要棘手。一来是人数众多,竟比赵家军还多一倍不止,二来这些人并不像闲散人员,倒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中人。剩下的侍卫矛头对准萧韶与赵元风两人,好在两人功夫都不弱,倒也没有落下风。 赵毅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蒋信之从沼泽地中拉出来,正在此刻,突然听得一声大喝:“信之,你他娘的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这人是尾随而后的关良翰。说话的功夫,在原地等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不对,出来寻人的关家军也循声赶了过来。关良翰见状,便干脆下了命令:“格老子的,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算计到爷爷身上来了。去把那些弓箭手都给我灭了!” 关家军比赵元风带来的人可多得多,制服这些弓箭手更是不在话下,有了关良翰的帮忙,弓箭手很快便被制服在地。剩下的几个侍卫也被萧韶和赵元风挑在剑下,几人都是大惊失色,十拿九稳的事情,怎知此刻偏偏出了纰漏。 关良翰走上前,踢了踢为首的一个侍卫的下巴:“喂,给老子说清楚,谁派你来的?” 那侍卫瞪着他们,喉咙一动,蒋阮见状,立刻道:“不好,他们要自尽。”这些人都是死士,任务失败,回去交不了差,落在敌人手上自然要服毒自尽。但萧韶是何许人也,自十岁起接收锦衣卫的时候便深谙此种门道,此举在他面前犹如班门弄斧,眨眼间便卸掉几人下巴,藏在舌头下的毒药无法吞服,几人痛的在地上打滚。 萧韶的突然出手,倒是省掉了许多事情。众人松了口气,蒋信之方逃过一劫,拱了拱手道:“今日多谢诸位,不过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大哥。” 蒋信之一愣,蒋阮已经掀开头上的斗笠扔在一边,露出斗笠下的面庞来,见蒋信之呆愣的模样,她又微微笑道:“大哥。”眸中隐有一层水光。 蒋信之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少女,自六年前离开京城,他再也没有蒋阮的消息。面前的少女陌生的紧,眉目间却又有熟悉的感觉,那是谁,记忆中稚嫩可爱,拉着他的衣摆怯生生叫大哥的小女孩已然不见,面前的小姑娘眉目宛然,褪去了曾经的稚气,像是一株正在开放的花朵一般,已然有了青涩的风情。 他的妹妹,长大了啊,蒋信之眼眶一热,叫道:“阿阮!” 蒋信之打量蒋阮的时候,蒋阮也在静静打量他。蒋家从来重文轻武,蒋家子孙也不许入武行只得从文,蒋信之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少爷模样,然而如今眉目依旧英俊,却退去从前温雅少年的风致,皮肤比从前黑了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经过战场洗礼后的潇洒,属于军人的刚毅。这和她记忆中的蒋信之完全不一样,再见面时,已经隔了一生一世。 第123章 回府(1) 她慢慢走上前,蒋信之低头瞧着她,蒋阮轻轻张开双臂,不顾众人的目光,抱住蒋信之。她说:“欢迎回来,大哥。” 兄妹两人终于见面,赵元风揉了揉发涩的眼眶,对站在一边的萧韶和关良翰道:“萧王爷,关将军,你们怎么在此处?” 萧韶还未回答,关良翰便道:“有人对我的副将下手,我还能袖手旁观?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谋害我的人?” 关良翰和萧韶突然出手,赵元风皱了皱眉,赵毅也有些不知所措,蒋阮微微一笑:“那就多谢王爷和将军了,这些人准备了如此多的弓箭手,瞧着也不似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或许是他国的阴谋,或者是想要造反的军队也说不定,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大锦朝时局安危,烦请两位大人查个一清二楚。” 她张口便将事情往造反阴谋上推,说的夸大其实,地上几人听了俱是怒视蒋阮,赵元风与赵毅两人却是啼笑皆非,萧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关良翰皱起眉,蒋信之摸了摸蒋阮的头:“阿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蒋阮对他一笑:“我想大哥不过是初来京城,怎么会突然就惹的人围杀,或许其中有别的阴谋也说不定。” “这些人都是死士,嘴巴可严的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招了。”关良翰嗤笑一声。 “普通的刑法自然是用不上,他们一不怕痛,二不怕死,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巴,比登天还难。”蒋阮不动声色的恐吓道:“不过我曾经听过一种方法,将人的头盖骨揭开,慢慢的往里灌滚烫的热油,人还未死,便能感受到脑子一点点被烫熟的滋味,那种滋味,就算是最刚烈的人,也受不住。” 众人目瞪口结的瞧着她,就算只是听蒋阮说的那方法,就觉得胆寒。地上的侍卫听了此话,身子微微颤抖,赵毅吞了吞口水:“表妹,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说法?” 蒋阮微微一笑:“是听外来游历的人说的,这种方法并不是用来对付人的,是用来对付猴子的。他们那个地方的人喜欢吃一道菜,叫做生食猴脑,将猴子固定在桌上,揭开头盖骨往里灌热油,一边烫一边吃,这样吃的新鲜。我一直认为此举太过残忍,那些猴子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直到脑子被人夹空为止。”她瞧着地上的几人,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不知道这些人吃光自己脑子是什么滋味,想想还真是残忍。” 赵元风跟着笑道:“确实太残忍了,不过这都是为民办事,为了大锦朝的安危,谁让这些人居心不良呢。哎,关将军,你可要好好审问啊。” 这叔侄俩一唱一和,只教地上的人差点没被气晕了过去。蒋信之有些微微诧异,记忆中的蒋阮善良单纯,哪怕是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而眼下这番话,他若是听不出其中的暗示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只是瞧见蒋阮如今的残忍,他丝毫未觉得不快,只是深深的心疼,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变成如今这番模样,蒋阮一定吃了许多苦。 关良翰听了蒋阮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蒋信之,又看了看萧韶,道:“你就是……”莫聪说的“毒妇”几个字被他咽进喉咙里,关良翰轻咳一声:“信之的妹妹?” 蒋阮颔首。 赵毅拍了拍蒋信之的肩:“毅表弟,我是你表哥。”他指了指赵元风:“他是我三叔,你的舅舅。” 蒋信之虽然诧异,见这几人刚才救了他一命,看与蒋阮相处也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便笑道:“表哥,三舅舅。” 赵元风道:“阿阮,如今信之回来,你们兄妹就住在将军府算了。” 蒋阮摇头道:“不必了,大哥,跟我回蒋府吧。”蒋信之如此春风得意的回来,不给夏研母女添点堵怎么行。怕是见到蒋信之完好无损也会呕的吐血。若是就这么回了将军府,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 蒋信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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