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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了。” 连翘和紫苏都没说话,两人神情俱是凝重起来。半晌,连翘问道:“姑娘,那二小姐该不是被鬼怪附了身吧,不然怎么会这等邪术?” “姑娘,眼下二小姐如此邪门,要不要去宫里住一段时间?左右二小姐不敢跟到太后眼前。”紫苏也提醒。 蒋阮看向露珠:“你看那死鸡的时候,死鸡的身上可是被刀割伤放进鲜血的?” “不是,”露珠拧起眉头:“奴婢小时候贪玩,隔壁大婶家的芦花鸡啄了奴婢一口,奴婢追上去咬了一口。那伤痕奴婢看的清楚,并不是刀伤,也不像是动物咬伤,倒像是人咬的。” 紫苏和连翘倒吸一口凉气。 蒋阮低下头沉思。 自几日前在蒋府门口遇见蒋素素,蒋阮就觉得蒋素素十分不对。虽然具体说不出来,但竟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身上总有种妖异的感觉。而这几日蒋素素也不曾出素心苑,甚至也极少去看夏研。整日呆在院中不知做什么,这太反常,蒋阮令露珠去查,却没料到查出这么个结果。实在匪夷所思。 “奴婢也觉得二小姐实在邪门的很,”露珠道:“那一日看的清楚,二小姐脸上的疤痕竟是一个也无了。当初受了那样重的伤,眼下一点也看不出来,若非是妖怪,怎么能变成这样?” “这世上哪有妖鬼。”蒋阮淡淡道。便是有,她也决计不怕,她自己都是死了一次的人,若是被别人知道,可不就是别人眼中的妖怪。只是蒋素素太过反常,竟让她心中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这让她不得不开始警惕。 可这件事情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道:“露珠,你去准备辆马车,我马上要出去。” “姑娘要去哪儿?”紫苏好奇的问。 “东风楼。” …… 御书房内 向来瞧着昏聩的帝王紧紧皱眉,盯着眼前的折子,似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半晌,他才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宫里已经有了东夷人的内应。” 站在书桌前面的年轻男子一身玄衣萧索,冷道:“是。” “这些年倒是朕大意了。”皇帝压抑着沉沉怒气:“朕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倒先打起了朕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 “不仅如此,”萧韶道:“天晋国突然出兵,和那边也大有关联。” “东夷那些倭人凶狠狡诈,手段残忍,朕真没想到他们还有此等心机,既然说动了天晋国,必然也许了他们好处。锦英王,你留在京中,好好查查内应之事,朕就是把整个京城掀翻过来,也要把那个人找到!” 萧韶颔首。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突然叹息一声:“这三年你在东夷九死一生,朕知道你的心思。可如今你看,”帝王眉心出现一抹愁色:“这满皇宫的人都巴不得朕早点死了。老八老五的心思,朕比他们看的还明白,太子又是那个德行,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至于满朝文武,在朕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么?阿韶,你……” “陛下,”萧韶打断他的话:“要是没什么事,臣先告辞了。” 若是有人在此地经过,定会吃惊与帝王与锦英王的关系。皇帝声音一顿,片刻后才无力地摆了摆手道:“罢了,你退下吧。” 萧韶行至门口,只听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若是有心看上哪家的姑娘,告诉朕,朕与你赐婚。” 玄衣停也未停,毫不犹豫的出了御书房。只留下帝王的一身叹息。 …… 东风楼虽是京中最大的珍宝铺子,去的人却不多。只因为里头东西虽然琳琅满目,可价钱太过昂贵,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品。若非家境十分富裕的达官贵人,是没有银子能在此地买东西的。 今日却是有一辆马车径自停在了东风楼门口。 路过的百姓纷纷好奇的去望,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却见着一袭红衣的绝色少女自马车而下,众人顿时了然。原是当今京中风头正盛的弘安郡主。弘安郡主生的美貌不说,如今又颇得太后青眼,赏赐更是数不尽,自然是能去东风楼了。 众人艳羡了一阵,就见那红衣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进了楼里去。 蒋阮方走进去,便走过来一名美貌侍女,问:“姑娘可要看首饰?” 蒋阮瞧了她一眼:“我要见夜枫。” 那侍女一愣,摇头道:“姑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蒋阮微微一笑,伸出手腕在那侍女面前晃了晃:“现在可以了吗?” 那侍女看清楚蒋阮手腕上的东西时,顿时神情一变,恭敬道:“姑娘请随奴婢来。” 蒋阮将袖子放下来,遮住了腕间的血月镯,心道还真是好用。 方走到二楼兵器铺,侍女在墙上的青瓷狮子头上按了一下,一道小门打开,旁边出现一个雅室。侍女福了福身子:“姑娘请进,夜首领就在里面。” 第183章 夜探(1) 蒋阮方踏进去,就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整日这样多事,主子是不是真打算将我软禁一辈子,我去跟蒋大小姐道歉还不成么?” 蒋阮脚步一顿,微笑着问:“道什么歉?” 夜枫不耐烦的回头:“当然是宝……”剩下的半句话咽在嘴里,他吃惊的长大嘴巴:“蒋蒋蒋蒋大小姐?” 蒋阮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我有急事,要见你主子。” 萧韶方一回东风楼,楼下的侍女便告诉她有人在雅室等着。待上了二楼的密室,一进门便见着夜枫神色紧张的瞪着面前的人。 见萧韶来了,夜枫忙站站起来低头道:“主子。” 萧韶摆了摆手,夜枫便躬身退了出去。蒋阮抬头,萧韶在对面坐下来,看着她道:“怎么了?” “我知道你手中有许多奇珍异宝,你可曾见过能让人毁容的人容颜如初的灵丹妙药?不仅如此,还变得越发……动人?”蒋阮开门见山。蒋素素身上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若只从容貌来看,便已经是令人生疑。当初被荆棘丛划伤的脸如今一点疤痕也无,况且那日蒋阮瞧得清楚,蒋素素脸上并未擦拭脂粉。若说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还差不多。而蒋素素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风情诱人,更是令人有些奇怪了。萧韶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一点头绪。 萧韶凝眸盯着蒋阮,过了片刻,才点头道:“有。” 蒋阮一怔:“是什么?” “一种秘术,”萧韶答道:“东夷国崇拜术士,有一种秘术,叫‘千面魅术’,你说的情况,很可能是修习了此种秘术。” 蒋阮心中一沉:“东夷?” 萧韶见她如此,皱眉问:“你身边有这样的人?” “我想问萧王爷,修习了此种秘术的人需要做些什么?付出什么代价?譬如鲜血之类?”蒋阮问。 “并不一定,东夷崇尚秘术,有很多术士,秘术分很多种,‘千面魅术’如同其名,用的人不同,付出代价也不同。通常来说,秘术其实是一种药,药和人融合,融合的越深,效果就越出色,付出的代价也越大。修习了此种魅术的人,行为和常人有所不同,有些人需要补充一些鲜血,或者是其他药物。不过也并不能肯定。”萧韶回答的很快。 蒋阮眉头渐渐蹙了起来。若说之前只有三分怀疑,如今这怀疑却是已经变成七分了。蒋素素举止异常,面上又如此光滑白皙,倒真是与萧韶嘴里的秘术有几分相像。可是她怎么会和东夷国扯上关系?越想越是糊涂。 蒋阮蹙眉的模样被萧韶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起了几分思量。东夷人似乎在酝酿一个极大的阴谋,蒋阮从不问无谓之事。方才她那样问,必是身边出现了形似修习魅术的人。若是真的,可以从此处下手。 思及此,萧韶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想见上一面。” 蒋阮心中正盘算着怎么将萧韶弄进蒋府中与蒋素素见上一面,好亲自确认是否和那东夷秘术有关。冷不防听见萧韶的话倒是心中微微一惊,这人倒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自是不晓得萧韶其实是有别的原因,只心想这人体贴的紧,心中浮起一丝异样情绪,似乎是感激,心里又越发觉得萧韶并不似传言中的冷酷无情。 她微笑道:“自然好,只是那人不在别处,正是在蒋府之中。” 萧韶抬起眸看着她,目光有一瞬间的意外,随即了然道:“蒋素素?” “你如何得知?”蒋阮愕然。 “蒋府中女子只听说蒋二小姐美若天仙,自是她了。”萧韶道。 蒋阮蹙眉,随即扬唇笑道:“萧王爷也认为二妹美若天仙?” 萧韶似是没料到蒋阮突然这么问,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蒋阮,轻笑一声道:“不及你。” 萧韶这么回话确实是出乎人的意料,饶是蒋阮平日里再如何心如止水,听见一向性子淡漠的人这般说还是有些发愣,一时之间竟不知回什么才好。待抬眼看去时,却见萧韶有趣的看着她,眸中有促狭笑意一闪而过。 竟是还笑了,这是……玩笑? 蒋阮呆怔了片刻,才笑道:“原来萧王爷也是会笑的。” 萧韶不置可否,挑眉问道:“什么时候去你家?” 蒋阮觉得这对话似乎是有些古怪,沉吟了片刻,道:“不如就今晚?” 雅室外趴在门口偷听的夜枫差点腿一软跪了下去,旁边那个面容清秀的侍女也忍不住对他挤眉弄眼。看不出来主子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上来就去人家姑娘家中,未来的王妃也是巾帼英雄,竟也毫不忸怩,就定在今晚。今晚就做成夫妻? 萧韶道:“好,今夜子时,我来找你。” 蒋阮看着他道:“你如何进来?” 萧韶虽说会武,可蒋府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萧韶道。 蒋阮想了想,便也点头:“那就多谢萧王爷了。” 连翘和紫苏立在一边,俱是不动声色,彼此却交换了一个眼神。自家姑娘对萧王爷倒是越来越信任了。蒋阮是什么性子,身为贴身丫鬟的她们最是清楚不过,自从在庄子上落水而醒后,就变得极为警惕,从来不肯轻易相信身边人。便是对亲外祖父赵光一家,也有所保留。这萧王爷虽说性子冷漠了点,几次下来也帮了蒋阮不少的忙。若是能成一对姻缘,两个丫鬟心中思量,那倒是比嫁给其他人好多了。 蒋阮自是不知道两个贴身丫鬟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卖了,低头兀自喝着茶,因是想到能弄清蒋素素的秘密,连日来的阴霾心情倒是愉悦了许多。 …… “这样不上台面的脂粉,竟也拿到我面前,当本小姐是好糊弄的不成?滚出去!”一个圆形小盒子“啪”的一下被摔了出来,里头研磨的细细的粉末撒了一地,在空气中扬出细小的痕迹。蒋俪极其败坏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拂:“一群废物!” 第184章 夜探(2) 身边的丫鬟细柳安慰道:“姑娘莫要生气,过几日左郎中府上的人便到了,姑娘当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去才是。” 不说还好,一说蒋俪便是一肚子气:“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不够好,左家人还这般不乐意。竟是认定了那个病歪歪的死秧子。” 细柳劝道:“左郎中是好人,自是信守承诺,想来只是看中对四姑娘的承诺才这般的,待姑娘嫁过去,自然会对姑娘好。” “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蒋俪愤愤道。 三年前,左郎中在宫宴上救了蒋丹一命,回头就差了媒婆来向蒋丹提亲。二姨娘同蒋权说了许久的话,这嫁入左家的人选便从蒋丹变成了蒋俪。谁知那左郎中竟也是个实心眼儿的,知道了此事后竟是大怒,彼时庚帖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也合过了,倒也不好反悔。谁知左郎中又提了一个要求,每每想到此事蒋俪都恼怒不已,左郎中竟然向蒋权表明,愿意娶蒋丹为平妻。 姐妹共事一夫,传出去倒是一段佳话,只是蒋俪自来就是个肚量狭小的,自然是不肯甘心接受这个结局。而蒋权也不愿意将两个女儿都放在左郎中府上。最令人吃惊的是蒋丹,蒋权和蒋俪还未对她命令态度,蒋丹却主动拒绝了此桩亲事。当时京中还传的沸沸扬扬了一阵,说是蒋府庶出的四小姐不识好歹,竟是连左郎中府上的平妻之位也看不上。事实上,以蒋丹的身份,能攀上左郎中府上已经是飞入枝头做凤凰,更何况是平妻。 蒋丹拒绝后,事情倒好办的多了。蒋素素在回府前一天已经过了及笄礼,紧接着只要等蒋俪及笄礼一过,就能开始操办与左郎中的亲事了。那一日左郎中也会亲自来观礼,本是一桩好事,可谁料到偏偏这个时候蒋俪这头起了折腾。 也不是为了其他,只是这几日往她院中送的胭脂水粉竟是无一不被蒋俪嫌弃的,二姨娘虽然只是一个姨娘,手上倒也有些闲钱,况且只有一个女儿,平日里自然是舍得。这些胭脂水粉无一不是京城中顶好铺子里出的好货,从前也用的好好地,蒋俪这时却不喜欢了。 其实也不是为了其他,这三年来蒋府只有蒋俪和蒋丹在,蒋丹自从换了亲事后变得更加自闭和拘谨,几乎从不出院子。蒋府里平日里与京中女儿家的应酬多是蒋俪在赴。这几年蒋俪俨然以蒋府嫡女自居。谁知蒋素素与蒋阮突然就回来了。蒋阮不必说了,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还有赵家护着。蒋素素本以为去了家庙中自然抬不起头来,谁知眼下却是一日出落的比一日更美。 有蒋阮和蒋素素珠玉在前,蒋俪引以为豪的容貌便成了一个笑话,自然是看什么都不对味。她攥紧了双拳:“及笄礼又何如?已经有了那两个在前头,众人都去看她们了,谁还看我?” “姑娘切莫这么说。”细柳小声道:“大小姐如今是郡主,可伴君如伴虎,宫中多说多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二小姐更不必说了,虽然过了三年,当初的事情大家还是有所耳闻,日后说亲还是很难。姑娘如今瞧着却是府里过的最自在的了,及笄礼一过,左郎中便要与您成亲。这婚事便是老爷也管不住的,您比大小姐和二小姐还要先出嫁呢,岂不是很好?” 蒋俪听了丫鬟这一番话,心中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你说得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至少,我嫁的夫君,比她们都要好!” 细柳又细细劝慰了一阵,蒋俪终于缓和了情绪,也不再乱发脾气摔胭脂了。 …… 夜空如许,春日的深夜黑沉的出奇,越发衬得漫天星子晶亮绚烂,几乎要从人的头顶上掉下来一般。 已是深夜时分,院中静谧一片,整个大锦朝的京城都陷入沉睡,蒋府里安静的出奇,地上落针可闻。 阮居里还静静点着一小盏灯,这灯火在夜色中如此微弱,几乎不能映得清楚书桌前的花窗。 连翘递上一小杯蜜糖水:“姑娘,时间到了。” 蒋阮本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灯盏,听见连翘的话倒是有几分精神。萧韶堂堂一介王爷,倒不知眼下是何模样进了蒋府,难不成是钻狗洞?一想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狗洞里灰头土脸,蒋阮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很高兴?”低沉微哑的嗓音自耳边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男子身上淡淡的竹风香气。蒋阮微微一惊,连翘已经“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蒋阮惊了一惊,随即上上下下的将萧韶打量了一番,有些失望道:“竟不是。” “不是什么?”萧韶看了一眼连翘,连翘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蒋阮瞧着对面人,灯火之下,越发衬得萧韶五官精致明丽,一双墨色长眸比长空之中的星辰还要明丽,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喉结微动间,叫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自来月下观男子,眼前男子此刻看来,竟比白日里更加美貌。蒋阮心中道了一声蓝颜祸水便转开目光。还以为他会做什么采花贼打扮,至少夜探女子闺房,总会显得有些拘谨而畏缩。这萧韶却不似常人,大方坦荡的令人吃惊,从容冷静的模样,哪里像是来探秘的,分明就是来做客的。 萧韶看了看外面:“差不多了,走吧。” 蒋阮诧异的看着他:“就这么跟着你走过去?” “不必。”萧韶说完便伸手拎起蒋阮的后衣领,不等蒋阮出声便跃出窗户。蒋阮惊了一惊,下意识的双手搂住萧韶的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中竟是十足紧张。这种紧张不同于平日里算计人,步步为营时的紧张。是一种单纯的,因为未知而期待的紧张。仿佛赵眉还在时,蒋信之带她偷溜出府去看庙会,钻狗洞出去时怕被人发觉时而感到的紧张。 第185章 喜事(1) 那紧张之中又带了一点兴奋,竟让她忘记了被“带”到空中的恐惧,而有些茫然起来。 萧韶见蒋阮安静的出奇,不由得低头瞥了她一眼,见那妩媚绝色的小脸上竟是一脸茫然无措,同平日里的沉静安然大相径庭,鲜少见到蒋阮这般,萧韶怔住。目光落在蒋阮紧紧搂着他的腰上,女孩子紧紧揪着他腰间的衣裳,全身心交付依赖的模样,突然间让他心里像是被狠狠拨动了一下般。不知为何,便只觉得耳根发起烫来。 一转眼的功夫,萧韶便带着蒋阮落在一处院落中,蒋阮方站定,便松开手,乍一看此地便愣住,正是素心苑。她有些怀疑的看了萧韶一眼:“你怎么知道这里,难不成来过?”萧韶出入蒋府如无人之境,又这样轻而易举的找到蒋素素的院子,教人不得不猜疑。 萧韶:“……” 虽然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来素心苑,上一次到还是蒋阮阉了李杨的时候,他就在树上从头至尾观看了那一幕,最后还出手相助,帮了一把蒋阮。不过,眼下还是不说得好。否则倒像是他有些古怪。 “锦一查过,画了地图给我。”他冷静的开口。 蒋阮点头:“原来如此。”表情却并不相信。 两人走到院落的角落,蒋素素房间的背面,此处有一处小空房。两人绕过空房背面,突然听到有一个奇异的声音。 那声音在夜空里有些突兀,但还是能听出有什么同,像是有东西奋力挣扎,还有什么在地上扑腾,扫出一大片响动。 萧韶皱了皱眉,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弹向窗户,窗户悄无声息的被弹出一个小洞,萧韶上前看了看,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蒋阮见他如此,对他摇了摇头,萧韶退开,蒋阮将眼睛凑上小孔往里一瞧。便见到了令人呼吸都忍不住一滞的画面。 屋里点着微弱的灯,虽然是微弱的灯光也足以看清了,一个人手中抓着个什么东西埋头啃着。转过头来时,方看的一清二楚,那手上拿的正是一只毛发凌乱的母鸡,鸡脖子已经快被要掉了,血沾了一身羽毛,奄奄一息。那人肤色白皙的近乎妖异,眸光飘然,一身白衣,容貌清丽仿若仙子,然而嘴角血迹斑斑,又如坟头厉鬼。 正是蒋素素。 蒋阮目光一滞,却就在此时,外头似乎有人脚步传来的声音,萧韶神色一动,抓住蒋阮手臂往侧边的小屋门后一躲。 原来蝴蝶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又提着那只死鸡出来。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挖了个坑,将死鸡埋了进去。瞧那驾轻就熟的动作,分明不是第一次做了。 蒋阮方想动一动,一不留神头上的步摇便缠上了萧韶胸口的领子。这才发觉两人挨得极近,萧韶身上的竹风气息若有若无的传来,衣料冰冷却又异样的安心。 屋里的人在蝴蝶出去后,灯就灭了。似乎是做完这一切便可悍然入眠。待院中再无人的声音之时,萧韶如方才那般拎着蒋阮,回到了阮居。 屋中连翘和紫苏正等着心中七上八下,见两人安然回来后才松了口气。连翘和紫苏见萧韶两人有话要说,便退出去将门掩上,也算是把风。 萧韶在桌前坐下来,蒋阮伸手给他倒了杯冷茶,问:“方才你看的明白,她……可是修习的秘术?” “是。”萧韶接过茶未喝,目光落在茶杯中漂浮的茶叶沉浮,皱眉道:“修习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再过一段时间,鸡血也不必用上。” 蒋阮皱了皱眉,蒋素素三年前去外头修身养性,怎么会和东夷国的那些人扯上关系?她道:“这东夷秘术,究竟是怎么传到锦朝的?她又如何学会?” 萧韶神情严肃,只道:“恐怕有人在暗中帮助蒋素素,此事非同小可。” “是帮助还是利用?”蒋阮问。 萧韶摇头:“没找到人之前,一切都是变数。” 蒋阮低下头去。 萧韶抬眸看了她一眼,许是今夜她从头至尾态度都十分温和,倒是没有平日里的疏离。此刻皱着眉头的模样,竟显得格外脆弱。 纵然他也清楚,蒋阮与脆弱两个字,从来都沾不上边。 萧韶顿了顿,终是不放心,开口道:“蒋府已经不安全了,我找个人在你身边贴身保护。” 蒋阮微微一愣:“不必了。” “蒋素素学了东夷人的秘术,东夷人不可能就此罢了,我猜他们在很近的地方,蒋素素终有一日会派上用场。蒋府如果有奸细,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萧韶想了想:“我会送女子过来。” 蒋阮抬头看着他,面前的男子看起来冷心冷情,却处处思虑周到,他倒是在全心全意的报恩。不过,不可否认,有一个会武功的人在身边保护的确令人动心。若有一切能利用之物,当物尽其用才是,她想了一想:“多谢。” 萧韶点点头:“我先回去了,明日将人送过来。” 蒋阮颔首,萧韶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从窗户跃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将连翘和紫苏唤进来,两个丫鬟亦是有些兴奋:“姑娘放心,方才奴婢们将门看的紧紧地,可没有人进来。” 蒋阮摇头,看来萧韶已经将这蒋府摸了个透了,做梁上君子还做得这般优雅的,全大锦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想到明日萧韶要送来的人,心下倒是有几分好奇。连翘见时辰不早,忙道:“姑娘先歇息着吧,明日晚些起来。”说罢便将蒋阮扶到床上躺着,将灯吹灭退了出去。 …… 因着头一日睡得太晚,第二日蒋阮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连翘端水进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一边欲言又止。蒋阮瞧她模样,便道:“憋着作甚,有什么事,说吧。” 连翘眨了眨眼睛:“姑娘,五姨娘有喜了?” “这么快?”蒋阮倒是不怎么惊讶,笑道:“她倒是想的明白。” 第186章 喜事(2) “姑娘早就知道五姨娘会这么快下手?”连翘惊奇道。 “她又不蠢,等的越久,她的风险就越大。”蒋阮淡淡道。 红缨那个人,最是聪明,将利弊分析的也最是透彻。如今夏研有了身子,就是蒋府里最大的正主儿,就算蒋权再如何宠爱她,夏研要是拿府上未来嫡出的小少爷来做筏子,到时候红缨还不是死路一条。瞧上一世红缨的下场便知道。这一世蒋阮一提点她,红缨立刻就想通了。若是夏研真的出手,红缨若是肚里也有了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蒋权也不会轻举妄动。孩子是夏研的通行令,也是红缨的免死牌。 只是不知道夏研知道了红缨怀了身子的消息,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妍华苑中 夏研忽的摔碎了面前的杯子:“你可看的清楚?她真是有了喜脉?” 站在夏研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身褐色布衣,手里提着一个药箱,道:“在下已经替她把过脉,确实是喜脉无疑。” “贱人!竟这都怀得上!”夏研勃然大怒。红缨是在她心腹李嬷嬷眼皮子底下喝过避子药的,却不想如今却突然传出了有喜的消息。这么说来,那避子药定是没有被红缨喝了下去。如今再想动手脚也来不及了。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大夫身上,忽然动了动:“大夫,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令人不知不觉的小产?” 那大夫常年给大宅院中的夫人小姐看病,自然深谙此道,便小声道:“有是有,不过……” “那就劳烦大夫了。”夏研摸了摸头上的金钗:“事成之后,本夫人必然重金答谢。” 那大夫神色便亮了起来,夏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不过刚怀上,有什么可乐的,便是宫里那些贵人,生下的孩子能否平安长大都是个变数,更何况一个还没落地的种。想要生孩子,一个青楼出身的妾,也要看有没有那个福气。 …… 府中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蒋权和蒋老夫人了。只是如今蒋老夫人日渐衰老,身子大不如从前,清醒的时候极少,说不了一会子话就乏了。蒋权倒是很高兴,他虽有四个女儿,儿子却只有蒋信之和蒋超。蒋信之他是自来便没有当做儿子看待的,无论蒋信之官当的多大,在朝中如何如日中天,都不能为他一手掌控。而蒋超虽说如今在叶离手下办事,但是当初落第又在百花楼捅下那么大的篓子,后来和宰相府那事让他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潜意识里,蒋权已经对蒋超多有失望。 谁知年过不惑,偏生夏研还怀了身子,这已经让他十分喜悦,心心念念能给蒋府添个小儿子,谁知红缨也在这时候怀了身子,这让他好不惊喜。红缨虽然是青楼出身,可温柔懂事,又有夏研没有的风情和傲骨,若是能生出一个如红缨那般才华横溢的儿子,即便是一个庶子,他也会精心教养。夏研端庄,红缨清傲。娇妻美妾在怀,儿女成群,仕途也算得意,人生岂不美哉。 蒋权兀自做着这样的美梦,殊不知自家美妾方在屋中吞了一副药剂,丫鬟萍儿问:“姨娘,还要水么?” 红缨摇了摇头。要知道她花了一大笔钱才弄到这副药房,煎下去喝掉脉相便有走珠之势,大夫来了也看不出问题,只会当它是喜脉。如今已经骗过了府里的大夫,夏研请来的大夫也没有查出异样,想来应当可以安定一阵子。 她慢慢放松下来,目光滑过架子上蒋权令人送来的堆成小山一般高的补品,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蒋阮正想着要挑个什么时候去见一见红缨,便听到前门的小婢子匆匆跑来对露珠道:“露珠姐姐,外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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