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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今日却不知道闻了什么致人流产的香料,这才小产了。这香料极为霸道,不仅如此,还伤了根本,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夏研已经有了蒋超和蒋素素,就算日后不能生孩子,到底在府中也有立足之地。可是她们都知道那香料是怎么来的,那分明就是夏研送给蒋阮的那匹绸鱼丝,想要用来对付红缨的香料! 夏研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盯着头顶幔帐上极细的花纹,若非很久之后才转动一下眼球,怕是有人都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绸鱼丝,绸鱼丝?夏研苦笑一声,原是这样。红缨那个贱人,竟然将绸鱼丝换了过来?难不成是院子里有了奸细,里应外合才将两匹丝线交换?如今红缨肚子里的那个贱人还在,自己的孩子却赔了命去!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第191章 小产(2) 想到肚里的那个孩子,夏研心中犹如刀绞一般,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呆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临产,却中途夭折。并且,还是个男胎!蒋权知道了后会怎样?定是会十分失望,她怎么能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若是告诉了他,红缨肚里的贱种岂不是更如鱼得水。她的孩儿死了,也定要红缨的那个贱种陪葬! 琳琅怯怯的走上前:“夫人,二小姐那边是否说一声……” “别告诉她我小产了,”夏研艰难道:“你只说那丝线有问题,叫她别用。”夏研气游若丝:“这件事情,若是要任何人知道,你们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翡翠和琳琅一震,齐齐低下头道:“奴婢们明白。” “滚下去吧。”夏研明显的不再想多说话,待翡翠和琳琅正要退下的时候,琳琅突然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那……那小公子的尸首怎么办?” 夏研一愣,看了看窗外,如今这个天气,怕也放不了多久,可是看着木盆里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又没来由的感到心烦。登时便冷笑一声:“死都死了,自然是丢出去扔了。”她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做的干净些,别被人抓住把柄。” 翡翠和琳琅都是心一凉,自己的亲生骨肉,夏研这样也实在太令人心寒了些。可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她们也不明白夏研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应了出了门。 夏研躺在船上,眼角突然流下一滴泪水。她侧过身子,泪水悄然不见,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的孩儿落得一个这样惨死的下场,红缨肚子里的贱种,必定要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 …… 夜里,妍华苑里的一间小屋亮起了灯,方是下过雨的天气,夜里竟还有些风,将那烛火吹得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有些鬼魅。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那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怕被人怀疑,用粗麻布包了,处理的挺干净的,没人发现。”另一人小声答道。 “那就好,哎,今儿个夜里瞧着天色阴沉,感觉怪渗人的,你说,莫不是冤魂……” “去去去,大晚上的胡说什么呢?”婢子的声音似是十分忌讳,急急打断另一人的话,道:“都这么晚了,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 “好。”另一个声音答道,紧接着便是脚步离开的声音。屋里的烛火微微照亮了桌前人,正是夏研身边的贴身婢子琳琅。今日她将那死婴交给了屋里一个嬷嬷,只说是院里不干净的丫鬟在外头脏了身子生下的,让人把东西交出去远远的埋了。虽说这事有些忌讳,琳琅给那婆子的银子却很足量,那婆子也就接应了下来。 明明一切都办的很妥当,琳琅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然而夏研身边如今离不得人,她装作未曾小产,胎像安稳的模样继续养胎,琳琅却必须给她小产的身子熬补药。 那婆子与琳琅分开后,笑呵呵的去摸自己沉甸甸的荷包。琳琅的银子虽然给的足够,然而这死婴却还能卖出一笔好价钱。那死婴身上连着的紫河车可是好东西,京城有家药铺子私下里就在做这等生意。平日里搜罗了死婴倒卖给别人,大宅门里的女子经常需要用紫河车来养颜,然而紫河车毕竟是血淋淋的玩意儿,平日里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吃,只得私下里偷偷的买回来。 今日这婆子就是从琳琅处得了那死婴,再转手卖给了药铺,回头就收了两份银钱,如何不高兴,登时就兴致勃勃的出去打酒吃了。 素心苑中,蝴蝶端着一个琳珑剔透的琉璃碗来递给榻上的蒋素素:“姑娘,趁热喝了吧。” 那碗里煮的热气腾腾,瞧着却有一种令人作呕的颜色,虽香气扑鼻,却也令人没来由的胃中发堵。 蒋素素放下手里新买的胭脂,浑不在意的接过蝴蝶手里的琉璃碗,拿玉勺子轻轻搅了搅,漫不经心道:“今日又有了?” “这几日京中少得很,药铺的掌柜说这是今日新收的,新鲜的很。奴婢花了二十两银子才买了回来。”蝴蝶神情不变道。 “知道了,回头你去账上里领银子。”蒋素素将碗端起凑到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吃紫河车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亏了紫河车,她面上的疤痕才好的如此之快。这东西珍贵却不常有,别人怕血淋淋,她却不怕。为了这张容颜,这些又算什么?总归最近连鸡血也能断了,她的容颜想必也更是美艳无双,看来,是时候出来走走了。 蒋素素端起碗来慢慢品尝佳肴,一边的蝴蝶却是强忍心中呕吐之意。素心苑丫鬟房门口的杂物堆里,正静静躺着一片布匹,瞧着应当是裹什么东西的布料,正是一块粗布,上头沾了些暗褐色的污迹。 …… 夜里怕着凉,露珠将窗户掩了,留一丝小缝,既不会灌进太多冷风,屋里也透气两块。今日天气清爽,倒也不必用冰了。天竺从外头走进来,走到正准备就寝的蒋阮身边,与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蒋阮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原是这么回事。” 天竺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夏研令人将自己诞下的死婴送去处理了,却阴差阳错的被素心苑的人买了回来。那蒋素素便是吃的自己亲弟弟的紫河车,一想到此处,便觉得毛骨悚然的骇然。 蒋阮道:“世上自有因果报应罢了。” 天竺道:“夏研隐瞒小产的消息,难不成也想移花接木?”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夏研怎么甘心?若是移花接木,岂不是显得她心肠太好了些?”她将挡在眼前的碎发别到而后,那耳垂越发显得莹白如玉。 “那姑娘……?” 蒋阮摇头道:“不必担忧,她如今一心盯着红缨,红缨何尝不是牢牢咬住她?我们只管坐着看戏就好。”不到出手的时候,她不会贸然出手。 天竺想了想,便应着出门去了。 天竺出去后,蒋阮按了按额心,又坐着想了一会子事,正想的出神,只听身后窗户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蒋大小姐。” 第192章 小产(3) 蒋阮蓦地回头,下意识的便伸手按向腕间的血月镯。 从窗后跃进一人,这人在离蒋阮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身玄衣也能穿出锦衣的风流英秀,容颜俊美无俦,不是萧韶又是谁? 这样不请自来,饶是蒋阮平日里惯做笑颜的人也忍不住冷下脸来,怒道:“萧王爷这是做什么?宗室规矩便是这般教导的?”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如今虽然她贵为弘安郡主,萧韶却是十万锦衣卫的头领,当今锦英王府的当家人,论品级,她还要差萧韶一大截。然而今日萧韶不请自来,不免令她心中心惊。加上平日里萧韶从没刻意在她面前摆过架子,蒋阮也就将对面这人在大锦朝呼风唤雨的实力也给忘了。直到现在回过神,才意识到她方才的话有多无礼,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能收回来,索性大大方方的佯作生气怒视着萧韶,心中却有些嘀咕。 萧韶平日里见惯了蒋阮进退从容的镇定模样,更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微笑的淡然,冷不防今日却见了蒋阮炸毛,一时间也怔了一下。这么多年,同他打交道的多是男子,男子间总是随性些。如今更将蒋阮视作自己人,倒是未曾想过对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想到这里,萧韶也有些心虚,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说罢便抬眸看向蒋阮,见蒋阮明明有些躲闪,却还做怒视之态,又是一愣,只觉得有些好笑。 堂堂大锦朝的萧王爷亲自给自己道歉,蒋阮倒也不好再做什么矫情姿态。心中暗恼今日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平息了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和萧韶都倒了一杯茶,道:“萧王爷大半夜的闯人闺阁,想来定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萧韶只对她话里的嘲讽恍若未闻,神色严肃起来:“我听说,你用了夏研送来的绸鱼丝?” 蒋阮一滞,没想到萧韶居然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想来定是天竺将此事报与萧韶了,天竺初到她身边,萧韶又是她的衣食父母,蒋阮也没指望如今天竺对她忠心不二。点了点头。 萧韶不赞同的开口:“里头掺了香料,你不该如此莽撞。” “天竺已经解了香料里的毒性。”蒋阮浑不在意。当时为了令红缨放下戒心,她便将自己用的那段丝线让天竺解了毒,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 “天竺也会失手,难免意外。”萧韶提醒道。 站在窗外守着的天竺自小习武,屋中的对话自然也能听在耳里。听到萧韶的话很是委屈,她虽说不是数一数二的解毒高手,这样的小毒也不是什么问题好么。 蒋阮还想说什么,萧韶突然伸出手按住她的手腕,他是男子,力气自是蒋阮无法比的。蒋阮目光落在攥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和蒋信之战场厮杀训练的有些黝黑结实的大手不同,萧韶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像是养尊处优弹琴喝茶的手,却能在不动声色间,取走人的性命。 蒋阮问:“可是有残余香料?”说实话,她倒是对香料之事并不怎么担心,左右都是不能生孩子罢了。这一世她连嫁人都未曾想过。 “不是香料。”萧韶摇头,看向她问:“你是否常做噩梦?夜里时常难眠?” 蒋阮心中一跳,没有立刻回答,她自打重生以来,常常如此。不过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前生的凄惨遭遇缘故,此刻听他这般说,蒋阮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医术,但常在东夷国行走,略会一点香毒。之前我同你说过,你似有心疾,现在看来,你若成日做噩梦,夜里难眠,倒是和东夷国皇室中的一种香毒很像。” 蒋阮一时沉默。上一世她从庄子上回到蒋府的时候身子羸弱,瘦骨嶙峋的几乎不能看出人形。在蒋府里缠绵病榻了几年,药一直在吃,身子却不见好,若非皇帝选秀女的旨意下来,她恐怕还会“病”上几年。 但她一直以为,那是夏妍动的手脚。所以这一世,待她从庄子上一回府,吃食用度便半点也不敢假手他人。虽然她并不怕死,但这条命却不能不明不白的丢了。她还要留着一条命报仇雪恨。 只是,怎么会是东夷国的毒? 萧韶见蒋阮目光越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对面的少女一瞬间似乎又变得很遥远,不知道为何,心中蓦地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有些陌生,萧韶盯着她片刻,道:“若日后有机会,带你去我师父的山上,他医毒双绝,或许能看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阮被萧韶这句话拉回思绪,瞧见眼前的年轻男子漆黑的双眸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怔了一下,道:“多谢。” 与萧韶相处,似乎说的最多的便是“多谢”了。萧韶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早些休息。”说罢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他这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真是当尚书府是他们家后院不成?蒋阮呆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萧韶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就为了问一句绸鱼丝的事?这人魔怔了不成?蒋阮吹灯上了塌,原本困意被萧韶这么一搅合,早已飞到九霄云外,这会子倒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萧韶见屋里灯灭了,嘴角勾了勾,也转身离开了。 …… 不过是一场夏雨,第二日又是阳光灿烂的天晴日。和前日沉沉的阴霾不同,一连几日都是艳阳天。府里俱是井井有条,五姨娘在院子里安心养胎,夏研也时常大着肚子在花园中散心。一切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表面的安然并不代表真的和平,譬如说五姨娘红缨,在院中并不如下人传言的那般安心养胎,而是神情焦躁的问面前回话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都打听不出来么?” “回姨娘的话。”丫鬟道:“奴婢在素心苑问过了,不曾听过妍华苑有人小产的事情,这几日也没有大夫来过,夫人令人去药铺抓的药也只是些安胎的药。” “怎么可能?”红缨喃喃道。这几日她自是心急如焚,想要听到夏研小产的消息,谁知不知怎么的,这几日妍华苑竟是铁铸的一般,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更勿用提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只有去素心苑套消息,夏研真有了个好歹,蒋素素总会知道吧。下去打听的婢子带来这么个消息,让红缨如何接受?难不成是夏研发现了什么? 第193章 改变(1) “姨娘莫急,”身边的婢子劝道:“许是夫人运气好,现在还不曾用过那绸鱼丝,是以没有小产。” 红缨心神一定,夏研的确有可能没用那绸鱼丝,有了身孕的人穿什么都是浪费,或许夏研是想把绸鱼丝用在产后的衣裳上?思及此,红缨松了口气,可是立刻,神情又变得愤恨起来:“她怎地这样好运!” …… 萧韶将信交给锦二,锦二匆匆出了门。关良翰瞧见,愣了愣:“还不到年关,你给老头子写什么信?” “老头子”是关良翰对他们师父八岐先生的称呼,说起来萧韶自东夷国回来后,还未曾拜见过他一次。萧韶道:“我要上迦南山一趟。” 迦南山是八歧先生居住的地方,也是这一门八位师兄弟平日里练武之处。八歧先生说起来也是一位奇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岐黄之术,又懂御敌战场行阵。先皇在世的时候曾请他出山辅佐,却被当时还是少年的八歧先生一口回绝,只说天道不可逆转,不可逆天而行。迦南山上布了阵法,天下无人可解,平日里人是找不见的。 “上迦南山,三哥等等我。”莫聪跳起来:“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关良翰奇道。莫聪性子跳脱,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就最怕八歧先生。 “最近朝中那个太傅柳敏是越来越得皇帝信任了,上次我上个折子,愣是被柳敏给挑了刺头。平时也就罢了,这家伙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凡是都要讲个绝对公正,一粒沙子也容不下,气死小爷了。” 莫聪是地道的世家公子哥儿,虽然从小聪慧狡黠,也很有些正义感,但到底是从小被父亲抱着在官场里长大的人,深谙水至清则无鱼之道。遇上莫聪这样不通事理的书呆子,几乎要被气的吐血。这不,只有向师父大人寻求帮助。 “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关良翰向来对读书人很有几分成见:“迂腐,跟酸秀才说这么多作甚,揍他一顿就好了。” “殴打朝廷命官,你不怕御史上折子?”萧韶看向跃跃欲试的莫聪,莫聪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萎顿下来。关良翰见激将不成功,颇有些失望。转而望向萧韶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萧韶答。 …… 一连几日都未看到萧韶的踪影,蒋阮居然有些不习惯。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起了一层淡淡的忧虑,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萧韶却只用了短短的时间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于蒋阮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 如今虽然不知萧韶平日里到底做的是什么,却也明白那必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京中走马逗鸟的纨绔子弟如此多,萧韶和那些王孙贵族不同,不怎么摆架子,平日里瞧着,也让人容易忽略他身份,就好像是特别可靠的盟友。 然而萧韶做些什么到底与她无关,比起来,府里的魍魉鬼魅更让人关心。譬如说红缨,前些日子缠着蒋权要请个大夫来给府中的孕妇瞧身子,正房夫人夏研正是快要临盆的时候,心情本就有些无常,二话不说便拒绝了红缨。红缨同蒋权撒娇,最后夏研几乎是被逼着请了脉,大夫答脉相平稳,夏研却因为红缨的举动动了胎气。蒋权有些生气,这几日都不怎么去红缨的院子里,因为愧疚,一回府就时时陪着夏研。 露珠奇怪道:“真是奇了,夫人肚里明明就没了孩子?怎的还查了出来?” “夏研吃了亏,自然会聪明些。若是连这一手都不留,岂不是早就被红缨打的落花流水?”蒋阮正在翻董盈儿给她下的帖子,邀她明日去京兆尹府上玩耍。这次回来,她还未曾见过这几个名义上的手帕交。事实上,她从庄子上回京,又从京城跟随太后出城,时间太短,并未和什么人真心相交过。如今高调归京,却是要开始打入京中上流人的圈子,这些人脉关系须得好好维护。 “那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五姨娘吃亏?”露珠道:“姑娘其实也并不喜欢五姨娘,对么?” 蒋阮虽然一直偏帮红缨,表面瞧着也算热络,但几个丫鬟从绸鱼丝的事情就看了出来,蒋阮也并不将红缨当做自己人。 蒋阮笑了笑,人的欲望永无止境,红缨从前或许只是想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姨娘,可是被提点之后,想的就是蒋府当家夫人的位子。和这样贪婪的人打交道,永远不要过分给予信任。更何况,她从来就排斥蒋府的每一个人,又何来喜欢? 连翘笑嘻嘻道:“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姑娘可是三年未曾见着董小姐她们,奴婢听外头人说,董小姐如今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最迟年关就会嫁到常家呢。” 董盈儿?蒋阮微微皱起眉头,董盈儿上一世嫁给了从三品京城盐运使常安,这两人的亲事时从小便定下的,应当是门当户对的一队鸳鸯佳偶,后来也过的极为舒心惬意。上一世宫宴的时候,蒋阮曾远远的见过他们,当时董盈儿和常安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还很是令她羡慕了一番。 如今算起来,时间倒是还好。似乎这个夏末过了,董盈儿就该嫁过去了。董盈儿嫁了人,林自香也快了,上一世,林自香嫁给了三皇子叶游,叶游生母早死,平日里无人管束变成了浪荡子,自出户开府就几乎没再宫里出现过,是宫中最不起眼的皇子。偏生这个皇子还荒淫无度,姬妾成群,上一世陈贵妃亲自指婚林自香和叶游,最后林自香落得一个和叶游宠妾同归于尽的下场,林家就此败落下去。蒋阮皱了皱眉,如今算起来,离贵妃指亲还有些日子,应当想个什么法子避开才是,亦或者是去求懿德太后? 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事情放到一边,蒋阮想着明日见到林自香再打听些消息。 …… 第二日,紫苏和连翘早早的为她梳妆打扮,因着这是蒋阮回京后头一次见各位贵女,董盈儿是个老好人,邀的人里自然还有诸位贵女。如今她贵为郡主身份,自然也不能如从前一般,省的别人拿捏错处。 待全部梳洗整理好,蒋阮道:“天竺和紫苏跟我出去,连翘你和白露留在府里,小心应付妍华苑那边。”虽说紫苏和连翘是一等丫鬟,天竺和露珠是二等丫鬟,蒋阮眼里倒是一视同仁。天竺有武功,带在身边最好,紫苏性子稳妥,日后同贵女打交道得让她学着些。连翘泼辣,露珠机灵,留在府里,今日红缨和夏研越发的小心,若是想祸水东引到阮居来,两个丫头也能抵挡一二。 第194章 改变(2) 连翘和露珠对这个吩咐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周嬷嬷自三年前已经被送回赵家,她眼睛瞎了,赵光对她有愧,自然会为她颐养天年。蒋阮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教养嬷嬷在身边,做做样子才好。 京兆尹府上的后院里,一群正值妙龄的少女们坐在一起,桌上摆着茶和点心,说笑的正是热闹。 容雅郡主笑道:“那蒋大小姐怎地还不来?莫不是如今成了郡主,也便托大了,故意给咱们下马威呢。” 容雅郡主是雍王的掌上明珠,雍王是先皇在世时的堂兄,两人感情也十分不错,八王叛乱之时,雍王也曾助了当今圣上一臂之力。是以在大锦朝地位很高,容雅郡主三年前曾在玲珑舫上见过蒋阮一面,只是她从小心高气傲,以真正的名门闺秀自居,蒋阮这样庄子上养大的失宠嫡女根本不能入她眼。谁知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能与她并驾齐驱的当朝郡主,心中哪里能不妒恨,说的话里便带了三分妒忌。 赵瑾皱了皱眉,文霏霏也有些不悦。她们两人都是武将世家养出来的女儿,自来有些瞧不上女儿家的弯弯绕绕,直觉容雅说话有些不中听。林自香更是个直硬的性子,当下就将不高兴摆在脸上,硬邦邦的答道:“盈儿给阮妹妹下的帖子里,如今还未到时间,郡主提前三刻钟到来,却说阮妹妹迟到,难不成盈儿帖子里的时间不是时间,都得以郡主的时间为时间不成?” 容雅郡主被林自香说的红了脸,心中自然是气愤难当,若说是别的人她还能刺上几句,可偏偏是软硬不吃的林自香,再与她争执下去,就是丢了堂堂郡主的脸面。容雅心中虽然恨得咬牙,面上却只做一副不与林自香说话的云淡风轻:“我懒得与你强词夺理。” 林自香还要说,董盈儿忙过来打圆场:“哎,都少说两句吧,今日是我将你们请来的,若是争执了,倒还是我的不是了。”她今日邀了不少贵族少女,原本是为了疏散烦闷的心情,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惹得一身骚。 另外几个贵女也跟着劝和起来。正说着,便瞧见董盈儿的丫鬟小跑了过来,笑道:“郡主来了。” 女孩子们便瞧门口看去,便见院子外头缓缓走来一红衣少女,朱底粉橙色木兰裙,大红织金锦缎长袍,头上只插了一只红宝石做的如意钗子。一路行走裙裾纹丝不动,分明是一团火,走进来一看,却又如冰。那面容更是不肖说了,当初蒋阮年纪尚小,媚色尚且不能很好地长养出来,如今正值芳华,正是大好年纪,便将少女的青涩和本身的妩媚混在一起,有种让人呼吸都停滞的动人。 她每走近一步,容雅郡主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要知道在这样的美貌面前,她容雅就是个跳梁小丑。越是心高气傲的人越是受不了别人比自己好,更何况是容雅从前瞧不上的蒋阮,登时便觉得受到侮辱一般。待蒋阮走进了,捂嘴吃吃笑起来:“蒋大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原以为你二妹也会在,蒋二小姐可是个妙人儿,你们同为蒋府嫡女,怎么,感情竟不如传闻中一样好么?” 蒋阮轻轻扫她一眼,容雅心中想什么她也能猜中几分,微微一笑道:“错了。” “什么?”容雅一愣,不知道蒋阮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盈儿本想找个理由圆场,不想听蒋阮突然来这么一句,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疑惑的看着她。 蒋阮轻轻开口道:“容雅郡主错了,同为品级,容雅郡主该唤我一声郡主,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打了皇家的脸面么?” 容雅先算万算都没想到蒋阮居然会在这上头做文章,更确切的说来,是没想到蒋阮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当着她的面摆郡主架子,可是蒋阮说的又是绝对没错。容雅自来要维护大家闺秀的模样,蒋阮又占了理,便艰难开口道:“郡主……” 蒋阮温和道:“不必多礼,今日既然只是寻常姐妹的聚会,不用管那么多规矩礼仪,还是如寻常一般,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你!”容雅何曾被人这么耍弄过,只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怒视着蒋阮。只听“噗嗤”一声,一边的林自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容雅自觉受了侮辱,在这个地方再也呆不下去,顿时站起身来,喝道:“你们今日便是专门来欺负我的对吧?我这就走!”说罢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容雅一走,与容雅交好的几个贵女也纷纷告辞,不多久,便只剩了她们几个人。 董盈儿想去将人追回来追,林自香一把拉过她:“让她们走。真是,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一个个全都上赶着巴结奉承,瞧着真让人心烦。你也是,好端端的,干嘛将她请过来。” 董盈儿叹了口气,她不像林自香一般性子直爽,京兆尹平日里往来事务繁多,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好,若说林自香继承了林长史公正不阿的性子,董盈儿就是将董大人的圆滑学了个十成十。董盈儿在京中贵女中的名声颇好,活泼可爱,性子又讨巧,谁都愿意卖她这个面子。 赵瑾也帮腔道:“怕什么,走了一个郡主,这不还来一个嘛,你还怕点心没人吃不成。” 这下子董盈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眉头却又渐渐皱了起来。 文霏霏看了看她:“你怎地又不高兴了?难得阮妹妹回来,便将那些烦心事儿扔到一边去呗。” “盈儿姐姐怎么了?”蒋阮笑着问道。 “还能怎么,不就是常家那门亲事么?”林自香道。 “常家可是京中的好人家啊。”蒋阮微笑道:“况且你们青梅竹马,有什么不好的呢。” 董盈儿却是有些烦躁的道:“我还不想嫁人。” “说什么呢,”赵瑾道:“平日总说我们再不出阁就是老姑娘了,自己却在这时候拿乔。你莫不是害羞?” “都说了不是了。”董盈儿道:“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蒋阮瞧着董盈儿的模样,即将为人妻子,她却没有一点娇羞的样子,除非心里根本就没那个人。这可和上一世有些出入。她想了想,笑道:“盈儿姐姐可是不满常少爷?亦或是常少爷惹你生气了?” 第195章 污蔑(1) 董盈儿一愣,摇了摇头。常安是她的青梅竹马,原以为他们就会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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