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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以前在学校时,每次送她回宿舍,都是她回到楼上,到阳台上同他招招手,他才离去,惹得同宿舍的几个人总是在旁边怪声怪气地说:“欣然,都赶上‘十八相送’了。” 果真,都不是好结局。 门铃响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杜长仑不在,这个时候还会是谁? 从猫眼里望了一下,她急忙开了门。 “你怎么回来了?”居然是杜长仑。 杜长仑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有点急事要处理,正好办事处那边有车回来,我就一起回来了。” “刚到?” “嗯,在单位呆了会儿,走得有点急,钥匙忘带了,怕回来早了,你不在家。” 季欣然想你打个电话给我不就得了,但看他的样子很疲惫,想来真是走得很急,居然落了钥匙,这可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还没吃饭吧?”她递拖鞋给他。 “嗯” “那你歇会儿,我给你弄点。”她急忙去了厨房。 杜长仑在沙发上坐下,忘着厨房里季欣然忙碌的身影,觉得她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其实刚才他就在楼下。 根本不是什么单位有急事,是他心里有些想念季欣然,第一次这么牵挂一个人,所以当云海驻省城办事处的老宋问他有车回来,要不要捎什么东西时?他立马就跟车回来了。 在路上,他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季欣然,想来想去,还是没打,心里是想给她个惊喜吧。 到家的时候,季欣然居然还没回来,他也许是周末被赵艺晓拖去玩了,他走得匆忙,钥匙都忘了,于是就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等。 季欣然回来了,却是和米乔阳一起回来的。 他不是因为有男人送季欣然回来而不高兴,但这个人是米乔阳。 季欣然第一次跟他回家,就是因为季建东提到了某个人,季欣然和他急了,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后来知道了,是米乔阳。 一个季欣然曾经差点和家里闹翻的人,在季欣然心里是什么位置,可想而知。 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季欣然脸上那种夹杂着理解、心疼的表情却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恍如又回到了大三那年的暑假,他兴冲冲地从D市赶回省城,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那个一直暗暗喜欢的女孩子,却发现她居然和哥哥在一起…… 季欣然端上一碗馄饨,见杜长仑还坐在那儿,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啦?”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精神这么差,不是病了吧?”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快去吃吧,吃完洗个澡,早点休息。”还很少见他这么疲惫。 杜长仑吃完了,直接去了书房。“你先睡吧,别等我了,我还要查个东西,恐怕要很晚的。” 也不知他几点睡的,早上只见他眼里很多血丝,当天下午他就匆匆回了省城。 季欣然觉得这次回去后,杜长仑似乎忙了很多,每次打电话都是匆匆几句。她因为今年教毕业班,工作也紧张了很多,平日里也就不再回云海的家了,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 39 那天下课后她发现手机上居然有杜长仑的两个未接来电。回过去才知道,原来杜云洲和几个老战友去骑马,结果马惊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摔伤了。 她急忙请了假,打电话和宁冰说了声,就赶去了省城。 到了医院,大家都在,“怎么样了?”她问杜长仑。 “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大腿韧带拉伤了,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感觉杜长仑也松了口气。 杜云洲躺在病床上直叹气:“唉,到底是老了,年轻时多烈的马都骑过……” “爸,你知足吧,要是没有年轻时骑马的底子,今天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杜长昆劝他。 看见季欣然,杜云洲又说杜长仑:“长仑,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点事,怎么把欣然也叫来了?” “你就别说长仑了,还不是你,多大岁数了,还去骑马,净让孩子们担心。”尚梅瞪了他一眼。 因为没什么大事,杜云洲坚决不在医院里呆,当晚就回了家。 大家也都回来了,季欣然从接到电话到赶到省城,中间几乎没歇气。缓过劲来,还真有些累了,早早地便睡下了。 半夜醒来,杜长仑不在房间里,她口渴得厉害,便轻手轻脚地摸下楼,准备去厨房的冰箱里找点喝的。 刚下了楼梯,却发现东边小偏厅里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往前靠了靠,那里只亮着一盏壁灯,说话的赫然是杜长昆和杜长仑兄弟俩。 季欣然好奇心大起,这哥俩摆明了不是很亲热的那种,怎么三更半夜的居然跑到这里来聊天。 “长仑,对不起,……当年,我不知道你……”一向爽朗的杜长昆居然吞吞吐吐地。 “知不知道重要吗?……关键是她喜欢的是你。”杜长仑还是那种不置可否的语气,说的似乎是和他无关的事情,“何况,你也是喜欢她的,不是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响,杜长昆的声音又响起:“这些年你心里肯定是怨我的,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你多心了,我离开家,并非是为了这件事,……她成了我的嫂子,你们过得这么幸福,我也很高兴……” 季欣然犹如被人施了魔法,定定地站在那儿,原来,原来,杜长仑曾经喜欢的是管颖。 这个认知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 良久,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欣然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别伤了她。” 杜长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季欣然觉得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好个‘各取所需’的婚姻呵。 宁冰发现欣然从省城回来后,好似有心事,经常和她说着话就走神了。 “欣然,你怎么啦?长仑他爸爸不是没事吗?” “嗯,没什么大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随口回答着,而后才反应过来宁冰问的什么,“我没事的,妈,可能快期中考试了,最近有点累。” 宁冰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没再问。季欣然就是这个性子,她不想说的东西,任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 季欣然当然知道自己最近状态很不好,常常在大家热热闹闹的话题中就走了神。她很怕闲下来,那样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去想她听到的那些话,一遍一遍地想,每一遍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轻轻划过…… 回到宿舍她就拿出笔和纸来写毛笔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她一笔一划地写着,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为了活跃校园生活,组织了一次教师篮球比赛,以年级为单位,组队参加。季欣然心情不好,但为了集体的荣誉也只好上场,而且当仁不让地成了本队的主力,几场下来,她连突带投的,居然一直是本队得分最高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大家对她的盯防格外紧,结果在同音美组的比赛中,她光荣负伤,抢篮板的时候,崴了脚,当时脚脖子就肿了老高。 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让她休息一周。她只好请了一周假,会了娘家。 这还是结婚后她第一次回家来住,宁冰看她肿得老高的脚,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去打什么篮球?去跳跳健身操,做做瑜伽,不也挺好吗?” 季建东这次倒没说她,只说句:“回来住几天也好,陪陪你妈。” 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宁冰觉得有些不对劲,杜长仑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你没告诉长仑脚崴了?” 季欣然正倚在床上看书,是屈原的《离骚》,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读这首诗。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那也挺忙的。”她淡淡地说。 因为脚不方便,她住在楼下的客房里。白天闲着无事,她便坐在钢琴前弹钢琴,这架钢琴从上了大学后她几乎就没碰过,现在,她一坐就是半天,小时候学过的,所有会弹的曲子,一遍遍地弹…… 想起那些痛恨练琴的日子,仿若昨天,原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冰听着家里叮叮咚咚的琴声,越发地担心了。 欣然肯定是有心事。她就是这种执拗的性子,越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越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高三那年,季建东改了她的志愿,她什么也没说,却把自己关在家里做了整整一个假期的立体几何题,而这曾经是她最头疼的。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了杜长仑:“长仑,你那儿很忙吗?” “怎么了?妈”宁冰很少很他打电话的。 “哦,也没什么,欣然脚崴了,在家里养着呢,怕你着急,也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忙,回来看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上次从省城回去后,季欣然的电话就很少。而他每每拿起电话要打的时候,都会想起他回去那个晚上看到的情形,心情便变得烦乱而郁闷。 “不要紧的,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可能是在家里闷的,我看她心情不太好。”宁冰忙解释。 在党校的学习已经是尾声了,依惯例下面安排的是出去考察,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公款旅游了,杜长仑借口有急事要处理,没有参加,直接回了云海。 季欣然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敢站太长的时间。 吃过晚饭,两人回家。 “脚崴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杜长仑开着车,语气平静。 “难不成为这么点事,让你从省城跑回来?”季欣然回答的也很平静。 她望着窗外,路灯次第亮起,远远看去,就像一条串着珠子的线,晶莹璀璨。 她的沉默和脸上那种心不在焉,让杜长仑心里更堵得慌。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 到了楼下,杜长仑过来扶她。 “没事,我自己能行。” 她的拒绝让杜长仑压了很久的火终于忍不住了,“季欣然,你当我是谁?是和你一同租房子住的人?……崴了脚是小事情,用不着告诉我,那么在你那里什么才是大事情?什么才是我应该知道的?……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必告诉我?……” 他铁青着脸色,也不管季欣然如何反应,直接将她抱上了楼。 40 从那一晚在楼下的争执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客气而疏远。 杜长仑从省城回来后,就特别忙,各种检查、会议几乎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他觉得从来没有的疲惫,而心似乎更累。 他觉得哪里是不对劲了,可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季欣然脚好回了学校,因为教了毕业班,她平日不再回家了。 即使是两人都在家,也几乎没有什么话。 餐桌上,季欣然反常地沉默,胃口似乎也不好。吃过饭,收拾完后,她便抱着电脑去了卧室,好几天,他进去想和她说点什么,可她戴着耳机,摆明了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架势。 只是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季欣然就那样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里的那种落寞,让他心里的某个地方都揪起来了。 “你怎么啦?欣然”他轻轻地抱住她。 柔和的语气让季欣然忍不住就想流泪,她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真想说:我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但最终,“我做噩梦了”她闷闷地说。 杜长仑紧紧搂住她,心里无限悲凉,明明两个人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却分明又能感到那种无形的隔膜。 接到管颖电话的时候,杜长仑真是愣了一下,毕业这么多年,确切地说是从她成了自己的嫂子后,他一直对她是很疏远的,管颖不只一次地说过,怎么成了一家人了,你倒客气起来了? 她又怎么能体会自己心里的那份感觉呢?自己当年的心事她从来就不知道,所以在她那里自己就是她曾经关系很好的同学,而后又因为她和杜长昆的婚姻,关系更为亲近了。 其实她和哥哥在一起后,他就知道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那方面的心思。 大三那年他邀请她和几个同学到家里玩,其实他本来只想约她自己,但思来想去还是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一起。 那次恰好碰上杜长昆在家休假,幽默随和的他很快和他们就熟了起来,几个女同学都围着他,听他讲军营的一些趣事。 他倒不甚在意,高大英武的杜长昆向来很有女人缘的,他没想到的是他和管颖彼此一见倾心,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们交往了那么长时间,居然都瞒着他,他就像个傻小子一样,沉浸在自己隐秘的喜悦里,当他从D城兴冲冲地回来,想把那串亲手做的风铃送给管颖,因为她喜欢风铃,在她宿舍的窗上挂了各式各样的风铃,她曾经说过最喜欢那种天然贝壳做成的风铃。 她和哥哥在一起,杜长昆乐呵呵地对他说:“以后,管颖要占你便宜啦,你比她大,可也得叫嫂子啊。”管颖在一旁娇羞不语,那一瞬间他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只是沉浸在幸福里的那两个人没有发现…… 那种挥之不去的难堪和挫败感跟随了他好多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疏远他们,借口工作忙他很少回家,他本来就是那种寡淡的性格,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后来妈妈可能隐约觉察出了什么,每次回家他能感受到妈妈那种眼神,那种似乎想和他说什么好像又不知该怎么说的眼神,可是有些事情说了倒不如不说,更何况,这些年他已经不习惯那种太过亲密的母子关系了…… 他在接到管颖电话的那个周末就去了省城。 管颖在电话里告诉他:长昆要和我离婚。 饶是他一向镇定,也还是被惊住了。 这几年即使是他很少回家,但他也知道他们俩伉俪情深,感情一直很好,那种感情都是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他也不认为他们婚姻出现的变故会和他有关,这不是杜长昆的性格。 那天他和杜长昆的那番谈话多少是带些负气的成分的,他不喜欢他永远以一个胜者的姿态和口吻和自己说话。 杜长昆从大胖那里得知自己曾喜欢过管颖,他也并不意外。当年知道自己心事的只有大胖,而大胖偏偏又是那样一个性格,再刻骨铭心的事情在他那里也过不了几个月,天生的乐天派,而且总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什么事情过了就都忘了,所以同学聚会那天他和管颖一起过去,他悄悄地在他耳边说:管颖到底还是成了你们杜家的人啊…… 杜长仑匆匆又回了省城,只告诉她说:家里有点事情。 他不说什么事情,季欣然也不愿多问,但看他走得那么匆忙,又怕那边真有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她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是家里的阿姨接的,上次杜云洲从马上摔下来后,怕尚梅一个人忙不过来,杜长昆请了个阿姨过来帮忙。 “林阿姨,家里还好吧?”她见过这个阿姨的,胖乎乎的,一脸慈爱相,做一手好菜。 “是欣然吧?”她很热情地招呼,“家里挺好的,咦,你怎么没和长仑一起回来啊?” “哦,我这挺忙的,……我爸挺好的吧?” “挺好的,刚才你妈陪他到外面去活动活动了,刚才,长仑和管颖也出去了,你要找他吗?” “哦,不,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她匆匆挂了电话。 杜长仑在省城只呆了一天,回来后也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季欣然不想也不愿去猜他去省城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上,季欣然抱着笔记本正和刘琳聊天,杜长仑难得悠闲地倚在床头翻报纸,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他可没有把报纸带到卧室的习惯,可是在季欣然的耳濡目染下,居然偶尔也会在睡前翻翻报纸。 手机突然响了,是杜长仑的,他的手机除了季欣然设置的那个音乐铃声,其他的都是那种最普通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你好”他拿起了手机,“你等一下”他看了旁边的季欣然一眼,起身去了阳台。 季欣然望着阳台上正在接电话的背影,只觉得手脚冰凉,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里是个女声,在这个时间,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杜长仑这么紧张的女人,还会是谁? “对自己好一点,其他的都是假的!”她在聊天的窗口里重重地敲下这两行字。 41 季欣然开始有些怕回家,她怕那种两个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却形同陌路的感觉。 她在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短,周末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和赵艺晓混在一起,逛街、购物…… 郝力因为一个项目这半年一直在分公司呆着,有时候玩得晚了她索性就在赵艺晓家住下,电话也懒得打,只发个短信:今晚在赵艺晓家,不回去了。对方连个回音也没有,后来她干脆只发:今晚不回去了。反正那个人又不在乎她在哪儿? 这期间他又回过一次省城的家,一个月连回两次家,真是绝无仅有的,以前即使是到省城开会他都未必会回家。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对于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这个男人,自己到底了解多少? 她回家,宁冰惊道:“欣然,你怎么廋了这么多?” 她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廋了吗?没觉得呀?”其实,下巴都尖了。 “你呀,是不是吃饭总是到外面去凑合?懒得做就回来,妈给你做。”她听着,眼睛有些酸,别过了脸。 吃饭的时候,宁冰有些忧虑地说:“欣然,我怎么觉得你爸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些日子朝出夜归的,忙得不可开交。” “他什么时候不是这么忙?妈,你想多了吧?” “不是,欣然,我觉得是有些怪,有一次他突然问我想到哪里去转转,说忙过这阵陪我出去看看,你说,以前我让他和我一起出去,他总是说没空,公司太忙,现在居然主动问我?……而且,他好几次好像想对我说什么,但一问他又什么都不肯说……” “妈,你也别自己瞎琢磨了,等回头我问问德叔去。”其实她倒不以为真会有什么事情,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宽妈妈的心。 杜长仑最近也特别忙,市里最近可能要有人事变动。有可靠消息市委的邢书记过了年就将去省委任职,而空缺的市委书记一职将由谁接任,却还没最终定下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由现任的陈市长接,但也有可能不从本市提拔,而由上面直接派来,没定下来的事情总是有很多的变数。 从道理上讲,谁接任这个书记和他并无什么利害关系,但政治历来都有帮派,最初他还希望自己能置身事外,但后来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他从一毕业进入机关,就给陈市长做秘书,当时他还是副市长。到了今天,两人的位置都有了变化,但在别人眼里他不折不扣的就是陈市长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隐含的都是陈市长的意思。而能否坐上市委书记的位子对陈市长的仕途至关重要,上去了,前面将是海阔天空;而上不去,也许就困在云海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杜长仑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有任何的闪失,授人以口实,影响了陈市长的升迁。 杜长仑看着日渐沉默和消瘦的季欣然,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总是想再等等,等等忙过这段日子,一定和她好好谈谈。 这些日子他为了管颖和杜长昆的事情回了两次省城,他没有告诉季欣然,因为管颖嘱咐过他,怕给杜长昆增加负担,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和欣然说了,毕竟是关乎个人隐私的。 哥哥之所以要离婚,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管颖。这几年他们俩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总是也没消息。前些日子两人抽空去做了个检查,原来杜长昆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曾经负过伤,影响了生育,两人不可能有孩子了。杜长昆痛苦之余,不想连累管颖,因而提出了离婚。父母劝他,他也不听。管颖无奈,只好悄悄求助于他。 他回省城,找到杜长昆,这么多年兄弟俩第一次敞开心扉,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 “她那么喜欢孩子,我不能自私地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杜长昆做这个决定显然也很痛苦。 “哥,管颖对你的感情,你最清楚,……看到你们俩幸福,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我的心里话……其实,上次我和你说的是气话,……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希望能和欣然好好地过下去……”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眼前闪过季欣然那张清瘦的脸庞,心里有些酸涩,她心里想的,和自己一样吗? 周四的下午,季欣然去云海市教育局送一份讲课的资料。出来的时候天色尚早,她想了想准备回学校。 车子驶过清风茶社的时候,正赶上红灯,她的视线从茶馆的玻璃窗上掠过,突然又转过了头,靠窗的位置,一身灰色西装的果真是杜长仑,而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管颖。 季欣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深不见底…… “欣然,去云海的时候一定让你请客啊?”管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她来了云海,而杜长仑却没有告诉她。 直到后面的车鸣喇叭,她才回过神来,已经是绿灯了。 没有回学校,她直接回了家。 路上,她几次拿出手机,却又放下了,她怕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杜长仑回来的不算晚,打开灯才发现季欣然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心里有些诧异,这段时间不是周末,她几乎没回来过。 季欣然抬头望着杜长仑,“又加班了?” “嗯,有点事情。”管颖过来出差,找他无非还是说那件事情,哥哥参加集训去了,但好像对这件事情已经有所松动,不似当初那么坚持了。“谢谢你,长仑,其实没有孩子当然会觉得遗憾,但是什么也比不上和他在一起。”管颖认真地说。 管颖这样说的时候,他心里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是放下了。 他没有把管颖来的事情告诉季欣然,一则管颖明天就要回去,二则是如果欣然在场,显然有些话不方便说的。 季欣然没有错过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她起身,“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你吃饭了吗?”厨房里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 “在我妈家吃了。”季欣然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光了…… 42 赵艺晓打电话来,兴冲冲地,“欣然,看了今天的日报没?” “看那个干吗?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去网上看看小说。”本地的报纸种类倒是很多,什么日报、晚报、晨报,但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她很少看。 “你也太不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了吧?”赵艺晓忿忿,转而又作妥协状:“好了好了,看在你最近心情不佳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说正经的,今天的日报你一定要看啊?” “怎么你上头版啦?”她有些好笑。 “不是我上了,是有人上了。”赵艺晓那边卖了个关子,“你看了就知道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回家的路上季欣然还是去买了份云海日报。 是米乔阳,整整一个版面的采访,当然肯定有企业宣传的成分,这样的宣传相信哪个企业都乐意做的。 但不可否认,新药投产后,他本人也成了本市的风云人物了。看看报纸上列的那一堆荣誉称号,什么“科技创新奖”、“十大创新人物”、“云海市十大杰出青年”……旁边有他的大幅照片,依然那样笑吟吟地,仿佛还是昨日校园里的那个大男生。 杜长仑回家时,很晚了,季欣然已经睡了。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今天的报纸,云海日报是党报,他每天必看的。他也知道季欣然从来不看这类报纸,当然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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