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学她手里那样的本事恐怕还要入道拜师。 既然今夜入不了奉神庙,沉云欢三人也不便在井底久留,陆续从井口回到地面。外面依旧寂静无声,云层遮住了夜空的月,四下昏暗,沉云欢被开了灵眼,在夜色中眼眸泛着绿油油的光,正不断左右看着,像极了初入世的狐妖。 她见周围没有危险之后,将刀收入鞘中,“今夜就先休息吧,等天亮之后我们再细细探查这村子。” 师岚野站在井口边,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而开口道:“村中不太平。” “的确。”沉云欢想起了奚玉生的事,问道:“我记得你与奚玉生是住在一个院子的?” 师岚野颔首,又道:“一墙之隔。” 沉云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显得有些沉重。师岚野的话暗暗有引导之意,只是她并未察觉,顺着方才的话一想,顿时就觉得奚玉生所在的院子相当危险,不放心师岚野再回去。 她抬眸,对上师岚野的眼睛,他的面容虽然极为出挑,却不是那种相当锋利惹眼的俊,许是因为眼睛太过漂亮,柔和了他身上那股霜雪般的冷漠。 他总是这样平静,好像无欲无求,如水流一样无声地衬合任何环境。 沉云欢鲜少从师岚野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情绪,只是此刻与他对视,莫名觉得他不想回房,便道:“那你……” “无碍。”张元清打断了沉云欢的话,笑眯眯道:“今夜村里没有危险了,你放心回去吧。” 师岚野眼眸轻转,落在张元清的身上,月光探出云层落在他的侧脸,一半眉眼隐在暗色的光影里,有些晦暗。 “是吗?”沉云欢将方才未说完的话收了回去,细细想来确有不妥,就算要换房间,也要等到天亮,总不能大半夜的三人挤一间屋子。 她对师岚野道:“今夜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回去的时候顺道看一眼奚玉生,若是他还有事你再来叫我。” 师岚野没应声,像往常一样,不过沉云欢知道他会去做。 三人在院门前分别,沉云欢打了个哈欠,已然困了。虽说她本身没有与别人同睡的习惯,但张元清这人奇特,有一种极其随和的气场,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与张元清同为修习神法之人,有这样一层特殊的身份,沉云欢对她没有分外生疏之感。 只是没有师岚野的夜晚有些冷清,平日里洗漱都是师岚野准备好水,她从不做这些琐事。白日里走了一天的路,夜晚也没闲着,这会儿她确实累了,本来还有些话想问张元清现在也没了兴致,便随手使了个清尘术法,倒进床榻里便睡,也没留心其他。 入夜之后的村落被沉静的月光笼罩,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连圈养的牲畜也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万籁俱寂。 师岚野行走在小路上,清亮的银光铺了满地,照出他的影子,风悄悄而过,拂起他的长发和雪白纱袍。 在这充满诡谲、邪性的村子里,连树上不停哗然的叶子都显得不寻常,师岚野却淡然地走入一个又一个黑暗的树冠之下,影子时常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不是回房的路。比起与别人同睡一屋,他更愿意找一棵顺眼的树,在上面坐一夜。 沉云欢的好奇心旺盛,她时常会对没见过的事抱有很强的探知欲,这有时是个有点,但有时并不是。并且师岚野认为,她应该加强些责任心,在明知这村子遍布妖邪的情况下,还让他自己回去。 虽然暂时太平,但是谁说这路上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师岚野停下脚步,忽而转身,回头看了一眼,瞬间狂风骤起,吹得周围茂密树木呼啦作响,声音嘈杂。 “你寻人的本事真是厉害。”张元清从树后走出,正逢有叶子从树上被吹落,她抬手捏在指尖,一刹那,树静风止。 师岚野显然不想对此人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要走,谁知身后人突然开口。 “沉云欢是早夭之命。” 师岚野沉静的双眸再次望过去,似乎并未因此话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像是完全不在乎,或是,早就知道。 张元清展扇,装模作样地晃起来,雪白扇面上的“万法归一”似有微芒,她道:“她的命格我不管推算多少次,都是早夭,你说这怪不怪?” “与你不相干。”师岚野淡声道。 “更怪的是,你的命格一片空白。”张元清嘴边噙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一般来说,只有死人才会有这种情况。” 师岚野道:“窥天机的因果须得你自己承担,且无法规避。”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不会管闲事,不过是瞧着你奇怪,顺手推了一下而已。”张元清摆了摆手,像是感叹一般,说道:“因果业障这回事又有谁说得清呢,这世上不该死的好人太多了。有人害一国生灵涂炭甚至还比不得害一人性命承担的业障重,行善者万劫加身,作恶者顺风顺水,世道无常呐!” 师岚野眸光平淡,丝毫无法共情她的感慨,话说得既像提醒,也像诅咒,“修习神衍天机,最忌讳觉得自己能够逆天改命,改变注定的结局,因此在所有神法之中,得授此神法之人下场最是凄惨。” “是吗?”张元清有些失神,“连你也看出我有这个毛病了?还是说所有前辈都有我这种心态。” “从哪来就回哪去吧。”师岚野不欲多言,撂下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 张元清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声,抬头往夜空张望,云层散尽之后,明亮的月亮悬挂于空,像往常每个夜晚那样俯瞰世间。 “终归与我无关,我何须管那么多呢?”张元清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莫将玄门作市井(二)[VIP] 沉云欢睡醒时房中没有第二个人, 日头高照,外面传来鸟啼声,似是一个晴朗天。 她下床披上外衣, 将散落的长发高高束起,收拾好后推门而出,就看见张元清手里捧着饭碗, 正吊儿郎当地蹲在檐下吃饭,不知在看什么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沉云欢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去, 又见木栅栏的另一头站着那只大黑狗。昨晚上见它的时候, 它的脖子分明被拧成麻花, 这会儿却又完好无损地站在隔壁院中,直勾勾地盯着张元清。 沉云欢觉得它满是邪性,仔细一瞧那双眼睛不像是狗的, 反而跟昨夜遇到的那些鬼脸邪物有些像。 这样一想, 沉云欢就隐隐觉得这狗并非是盯着张元清手里的饭碗, 而是盯着她本人。 “这狗不是死了吗?”沉云欢发出疑问。 “魂死了,身还活着。”张元清拿着筷子, 掰着手指头说:“这世上的死亡分为三种,一是魂死, 二是身亡,三则身魂俱灭,前两种情况下尚有‘活着’的可能,但第三种则是人们常说的魂飞魄散, 连轮回都入不得。” 沉云欢望着那只狗,仔细观察下发现它果然眼珠子一动不动, 也没有昨日见到她们时那热情甩尾巴的反应,果真如行尸走肉一般。 正想着, 张元清忽然用筷子夹着一块啃完了肉的骨头扔到了隔壁院中,大黑狗连忙转头去吃。 “它也吃肉?”沉云欢惊讶地问。 张元清没忍住笑了,“多新鲜啊,狗不吃肉吃什么?” 不知是不是刚睡醒,沉云欢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也没留心这样的问题有没有意义,“它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喂它?” 张元清也是闲着,随口答道:“死了的狗也是狗啊,再说这骨头扔了跟喂给狗也没什么区别。” 沉云欢站在边上发怔,不知道是在思考她的话,还是想些别的事情。良久之后她才走出门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吹了吹暖风醒了醒神,转头开始问张元清正事。 “张道长,你想隐瞒来历身份我能理解,但是此地这么古怪,让我那些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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