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来回,费力地挤到了奚玉生等人的身侧。 奚玉生从方才发现沉云欢两人不见之后,就一直伸着头张望寻找,奈何周围实在太过吵闹,锣鼓又震天响,实在难以搜寻,正打算派遣护卫动身时,余光却瞥见一个正啃着糖葫芦的人。 转脸一瞧,正是沉云欢,他惊喜道:“云欢姑娘!我还当你们走散了呢。” 沉云欢快被这密集的人群挤晕了,毫不夸张地说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定睛一看发现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奚玉生头上的白玉兰簪花还掉了一个,衣襟整理过后还显得有些松散。虞暄貌似是被人踩了后脚跟,直接踩掉了鞋子,正嚷嚷着谁拔了他的鞋。只有霍灼音仍旧体面,身上的衣物整齐而干净,没有半点被拥挤过的样子。 沉云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能立足之地,迷迷糊糊地问:“这台上的是什么?为何会这么多人?” 虞暄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鞋子,大约在嘴里骂了两句不好听的话,起身拂了拂衣袖,答道:“这是京城常见的街边戏台,将流传于民间的故事改编为戏剧,在市井最为热闹的地方搭台,换取打赏。” 说着,他极为熟练地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像其他人一样往台上挥洒。虞暄自小跟着师父下山混,对这些市井活动习以为常,怕是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街边戏台。 沉云欢盯着台上被竖起的旗子,“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广为流传的老剧目了,不仅在京地出名,咱们苏州也常见——月凤公主慷慨赴死,成就爱人忠义两全。”说话间,虞暄又往台上扔了几把铜板,似乎对这出戏很喜欢。 沉云欢还没细想,就忽而觉得握着她手掌的力道稍微收紧了些许,她立即转头朝师岚野看,见他目光盯着自己,想来是有什么话想说。周围人声鼎沸,吵闹声充斥着双耳,她便朝师岚野的身边靠近,抵着他的肩头,问:“什么事?” 师岚野启唇,再是如何喧嚣的锣鼓都压不住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这故事我们听过。” “是吗?”沉云欢惊讶地将眼睛睁大些许,“何时听过?” “下山之后,我们曾在换马时进入一家酒馆,你在酒馆下了春猎会胜者赌注的那日。”师岚野的唇融化了一层糖色,将唇瓣染得晶莹,说话时一张一合,微微露出里面洁白的牙尖,极为好看。 沉云欢盯着看时,有一些走神,后知后觉他已经说完,迷茫地接道:“什么?” 师岚野看着她,没再重复。但是很快沉云欢自己也想起来了,当初在酒馆里时,她满心都想着春猎会的事,因此只随意听了一耳朵,不过也大致记得。 讲的是一国公主与将军家的幺子暗生情愫,相互倾心,最后却在国亡之际,公主自尽于国门前,约定与少将军来世再为夫妻。只不过当时说书人重点讲大夏皇帝如何带兵攻打反叛之国,并未在这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上多费口舌。 让沉云欢在意的也并非这对苦命鸳鸯的故事,只是她想到先前那假冒观音的妖邪也来自月凤,他在死前曾说大夏在当今皇帝登基后气运骤减,到如今已是大难将近。后来从晏少知的口中得知,四十年前万象仪仍星芒璀璨,而永嘉帝登基也正满四十年。 这就说明那妖邪所言并非作假,他确实是知道一些极为机密的国运之事,再加上他脊背上出现的天枷,沉云欢认为这其中另有玄机。 随着锣鼓声落下,二胡响起,戏已开场。沉云欢站在人群之中,仰着头,竟是认真投入地开始看戏。 她从前没有听过戏剧,那抑扬顿挫的唱腔令她很不适应,所以整场戏下来看得一知半解,脸上尽是迷茫之色。好在奚玉生站在她的身侧,贴心地为她讲解。 比之上次,这次她所听到的故事更为具体,全面。说的便是月凤国的小公主,生来体弱多病,三岁时患了一场病险些早夭,治好之后便受皇帝千娇万宠,当眼珠子似的保护着。待到小公主长至十六岁,便趁着年节热闹,在除夕夜跑出了皇宫,贪玩过头与护卫走失,从未出过皇宫的她也迷路,在人海中乱走。 小公主失魂落魄,不慎被拥挤的人潮撞在路边,撞倒了路边的花灯摊,被商贩拽住了不让走,喊她赔偿。小公主从不曾有过这样的麻烦,多番解释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仍无用,最后吓得大哭。 便是在此时,她遇上了年少有为的少将军,展开了命运的邂逅。少将军为她赔偿了花灯,还带着她一同游庙会,陪着小公主玩了个尽兴之后送她回了皇宫。 两人一见倾心,此后小公主数次偷溜出宫,与少将军在城中游玩,两心相许,私定终身。 只是好景不长,月凤国的国君昏庸无能,听信小人谗言向大夏边境出兵,屡次烧杀抢掠逼得大夏不得不出兵平叛,这场仗一打,就打到了月凤国的皇城外。 国君见大夏铁骑势如破竹,料想败局已定,便趁夜弃宫而逃,同时派出一队人马护送小公主出城,向相反的方向离去。最终小公主的队伍被大夏铁骑半道截住,架上了战车推至国门前,要守国门的少将军开城门认降,如此才可留公主一命。 一方是刻骨铭心的爱人,一方是摇摇欲坠的皇城,在这忠义两难的境地,小公主与少将军约定了下辈子再做夫妻,而后咬舌自尽,到底是让少将军保全了颜面。 这便是月凤国小公主与少将军的故事,戏剧演到最后,扮演公主的花旦凄声高喊时,台下看众纷纷洒泪,铜板哗啦啦地往高台上抛,其中最为慷慨的便是奚玉生了。 他哭得双眼通红,身上的金银甩了个干干净净,连声叹道:“生不逢时,生不逢时!” 霍灼音虽然是早已习惯他这般软心肠,但还是对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觉得稀奇,看了好几眼,又说着风凉话,“我看不是生不逢时,应当是生错了地吧?若是她们生在强盛之国,自然就没有这些国破家亡,生离死别了。” “与强盛无关,人界仍有大大小小数百国度并不强盛,不也是同在盛世之下与大夏共存?要怪,就怪那月凤国的皇帝昏聩无能,妄想以卵击石,屡犯大夏边境,实在愚昧。”虞暄摇头叹息。 霍灼音抬手,阳光从指尖漏下来,照得她手指近乎透明的白。金芒落在懒洋洋的眉眼上,她微微舒展笑容,“说的也是呢,说不定那月凤国的皇帝若是懂得审时度势,也不至于让整个国度都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奚玉生越听越伤心,哀声叹了好几下,用锦帕揩了揩眼角的泪水,道:“战事平息,四海安宁,邪祟不侵,才是大夏的盛世,人界的盛世。如今还有不少地方正经战乱,百姓何其无辜……” 沉云欢没参与他们的讨论,思来想去,也没从方才的故事里听出半点与天枷相关联的地方,顿觉无趣,拿着已经吃完的糖葫芦签子在手里折得稀碎,沾了一手的黏腻。 师岚野见了,从锦囊里掏出锦帕和水壶,打湿了之后拉过她的手,安静地为她擦拭黏稠的指头。 台上的角儿开始谢幕,走到台子边上来行礼,看众又陷入一阵疯狂,高举着手里的打赏纷纷往前挤,人潮瞬间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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