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嘉澍浆糊似的脑子让他无法思考为什么阮霄会出现在他身边，他只觉得安心，然后沉睡过去。 路嘉澍又回到那个蓝白的病房，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太，心电监测仪很刺耳，但他还是听见护士的声音：“87号床凌晨三点左右去世了。” 他想，为什么真正要走的人总是不告而别，悄声无息好像从没来过？ 就像李骁，就像那只残疾小猫，就像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路嘉澍离开病房的时候很茫然，他没有哭，只是冷静地走进玩具店，想给路隐买答应好的生日礼物。 可是他们约好了三个人一起过生日，他该怎么跟路隐解释呢？ 路嘉澍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是他最讨厌的蓝白配色的病房，是明亮、高级的VIP病房。 他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阮霄正为他调输液管的滴速。 “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很哑。 “你发烧了。”阮霄手指碰他的额头，给他拉好被子，“晕在路边。” “我路过看见，就送你来医院了。” “我没有晕。”他想解释自己是在晒太阳，看着阮霄抿直的唇线噤了声。 alpha的表情好冷，看起来很不高兴。 路嘉澍：“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阮霄：“不客气。” 气氛即将变得尴尬，路嘉澍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但阮霄先开了口。 “你是自愿的吗？” “什么？” “你和黎砚的事，你是自愿的吗？” 很好，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他对你不好。”阮霄的语气很肯定。 阮霄低头看路嘉澍领口下皮肤上的牙印，路嘉澍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病号服，有人给他换了衣服，是护士还是阮霄？ 他身上肯定被看光了。 想到身体上青紫的痕迹被阮霄看见，路嘉澍觉得很难堪，他沉默地撇开脸，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拒绝回答。 “哥哥，你喜欢黎砚吗？” 路嘉澍心口酸涩，觉得有点委屈，自己明明生着病，还要被问这些复杂又令人难过的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阮霄的心沉下去，他强压郁气，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跟路嘉澍说话。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订餐。” 路嘉澍不说话，阮霄便擅自帮他决定：“那吃清淡一点的。” 听见阮霄离开病房的脚步声，路嘉澍悄悄抹掉眼眶周围的眼泪，在心里骂自己丢人。 他不想将脆弱的样子显露在少时伙伴面前，更何况阮霄还是他的金主的白月光。 阮霄来到天台，带着戾气打电话给佘子钰。 “你公司和黎砚有合作吗？给姓黎的找点事做，把他弄走。” 佘子钰：“……你是要偷情吗？” “你现在在哪？不会已经把人拐床上了吧？” “我在医院。”阮霄顿了顿，“他发烧了。” “怪不得早上看他脸那么红。”佘子钰叹口气，“你要真喜欢他，不好出面的话，不然我帮你把人要过来。” “他不是谁的所属物。”阮霄说，“我要他自己愿意。” 佘子钰：“好吧。”没想到阮霄竟然是个恋爱脑。 阮霄回到病房的时候路嘉澍正对着卡里的钱发呆，黎砚又给他打钱，还发消息道歉。 “对不起阿澍，昨天我太冲动了。” “给你打了十万，不要生气。”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单手把手机扣过去，眼不见为净。 路嘉澍的点滴打完了，阮霄叫来护士给他拔针，又量了一次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但路嘉澍还是很虚弱。 alpha给他接了一杯温水，看着他慢慢喝完。 “谢谢。” “怎么总是在说谢谢。”阮霄露出一个笑，“太客气了。” “我那时候都没有跟哥哥说过谢谢。” 短暂的交谈终于让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尴尬破冰，路嘉澍看着阮霄的泪痣，问他：“那时候，就是我们分别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遇到了一群小混混。”路嘉澍努力回想，记忆依旧混乱模糊，“后来我好像发情期……我看见你了……是你来找我了吗？我记不清了。” “是我，当时我路过，听见哥哥的求救，跟他们打了一架。”阮霄避重就轻。 “然后呢？你没有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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