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觉得怀孕太辛苦了?现在养孩子压力太大?还是怕怀孕生完孩子,工作就没了?” 冯潇苦笑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喜欢孩子。为什么女人这一生就一定要生孩子呢?多少人不生孩子不也过得很好,多少人有了孩子,到了老了还不是被赶出家门?” “没有天生的父母,只有天生的儿女,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既然不想生,为什么怀孕之后不流产?” “我……我下不了决心。我有时候感受到他的胎动,我也会想,是不是生下一个有我和许强血脉的孩子,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就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了。” “哦,所以你想用这个孩子证明许强是个男人,证明你是个女人,证明你们两个不是异类?” 冯潇停下了抽噎,疯狂摇头,急切却娇柔地说:“我没有,我只是想了一想。” 人在最放松的时候,说的往往都是真话。现在冯潇的心理防备已经回来,追着这个话题问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我换了个问题:“那些舌头现在在哪里?” 冯潇扶着墙走到厨房里,从冰箱下面的冷冻层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保鲜盒,里面的舌头像虫子一样来回爬动,如果碰到了对方,还会彼此纠缠起来。确如那些阿姨所说,这些舌头上没有切割的伤口,从舌尖到舌根非常完整,是一整条舌头。江月看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我拿着盒子走得离她远了些,数了一数,总共有二十一条。 在冯潇的叙述中,从怀孕到流产,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过失,全然是一个被逼迫的可怜女人。一个如她描述的那般可怜女人,面对这些事情早就疯了,可做不到那么淡定地清扫完现场后,再把这些诡异的舌头和自己平常吃的东西冰在一起。也许冯潇并非有意欺骗我们,所有人的记忆与叙述都被有意无意地粉饰过,都是有利于自己的,在自己的罗生门下,每个人都是无辜的受戮者。 我趁冯潇不防备,扳过她的肩膀,逼她和我的阴眼对视。在她颤抖的瞳孔被熊熊烈火燃烧之时,我、冯潇、胎盘上的婴儿共同进入了“无间”的虚空之中。 这一次,缠绕在胎儿肚脐上的那一根舌头,向着冯潇的方向延展,最终被吞没于冯潇的口中。长长的舌头如同脐带,将原本最亲密的两条生命再次相连。胎儿突然爆发了一阵凄厉的哭声,手脚朝着空中挥动,全身皮肤通红,脸上遍布泪痕。 而那条自冯潇口中而出的舌头上,浮现了一行血字。 第五章 女人、妻子、母亲、女儿 “我怎么生了个女孩?” 舌头上刻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 人死之后,灵魂会受到轮回的召唤而去往阴间。执念过重的鬼魂却会因灵魂重量超标上不了苦海舟,在人间游荡。执念的程度越深,其表现形态也就越加具体。在我以往接触过的鬼里,他们的执念都非常清晰了然,从来没有像这个鬼胎这样需要我费上这么大力气来猜出她生前执念的。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这个孩子只有六个月大,三魂七魄不全,不过是一团开了灵识的混沌之气,所化的鬼魂不能言不能语,能够具象化出三十多根舌头,已经算是极深的执念。 先前我被赵良平干的胎盘买卖吸引了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个孩子怨气的具象化载体“舌头”是在表达自己被“吃”了的怨恨,直到听到阿姨们在楼下说到舌头在蠕动写字,我才幡然醒悟,舌头并非只有帮助进食一个用处:有口能言,有舌能辨。舌头,古称灵根、心窍,外处于口,内应于心,心头万般思绪不都是从这一寸口舌之中倾吐而出。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3],言语又怎么不能成为杀人的凶器? 离执念的源头越近,执念便会更清晰,带给鬼魂的力量也越强大。我赌冯潇并非她所述那么无辜,强行把冯潇的生魂牵扯进无间,果不其然,胎盘的执念终于更加具象化,从“舌头”变成了“通过舌头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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