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和我的关系网调查得非常清楚,他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警告我:如果我轻举妄动,他会拿我身边的人下手。先是江月,再是齐恒,接下来呢?是莫琛吗? 最后,这些事情,都和一个地方脱不了干系:木善村。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跟着爸妈回临沂老家时,村里的表哥表姐经常会带着我去抓麻雀。我们在地上用木棍支起来一个箩筐,在木棍绑着一根细绳,攥着绳子的另一端躲进草丛里。只要事先往箩筐下面撒一把大米,静候麻雀飞过来啄米时,绳子一拉,箩筐一扣,就齐活儿了。 我现在就是那只麻雀,冯潇的老家、童谣的来源地、张家最后消失的地方、秦苑的祖籍、雀神传说的发源地……那个神秘高手撒下的每一个线索都是一粒米,为的就是把我引到木善村这个箩筐下面。 事到如今,比起箩筐,我更在意的是,那根拴着细线的木棍是什么。这位幕后高手给自己留的后手,给我留的致命一击,也是决定整个局成败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木善村……没想到十一年过去了,我竟然和冯潇一样,始终没有走出那个村子。 我对木善村最初的印象,是刘小小。 自二十岁恢复提灯人资格到今天,九年来,共有六百七十三盏灯经过了我的手。 苏学姐说,医生手术做多了,对生死自然而然就麻木了,不会因为抢救不活病人而痛哭流涕,只会冷静地通知家属节哀,洗手消毒去下一台手术。提灯人亦然,提的灯多了,提灯人对人情世故也就淡漠了。芸芸众生至死也放不下的执念,与我们而言,只是一段冗杂而无聊的老生常谈:生老病死、贪嗔痴怨,不外乎此。我早在他人身上看过了千百次,再看到便不会感慨世事无常,只会觉得毫无新意。 纵然偶尔会有如钱一和左思君这样触动我的执念,但用不了几天,我的大脑就会像电脑定期清理内存一样把他们的故事清理出去,那些触动就像是蝴蝶掠过水面留下的涟漪,稍纵即逝。 对我而言,这些灯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执念,只是一个我要完成的任务,和上学时老师布置的论文、工作后老板布置的汇报没什么两样。这种心态极大提高了我的心理素质,让我连续三年蝉联在山东片区地府员工心理健康测验成绩第一。 尽管我很不认可纪忱的很多观点,但我所作所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用纪忱的话说就是,我年纪越大,身上的人味儿越少。 可是我的第十三盏灯——刘小小,她是不同的。 我记得她的名字,也记得她的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木善村是临沂莒南县的一个村子,北西东三面环山,交通不便,GDP增幅缓慢,村子的支柱产业是玉米和小麦。刘小小和我在同一年投胎到了这个世界上,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度过了她的童年和青春期。 从她记事起,她的哥哥就卧病在床,她从来没有见过健康的哥哥。小时候过家家捏泥巴时,她总是给小男娃娃手边捏一个药丸。吃药的男人就是哥哥——那是她对于哥哥的定义,无知的她还以为每个家庭的哥哥身体都不好。 家里每个月都有三千左右的医药费支出,而一起在纺织厂打工的父母月收入总共不过四千。她的父母疲于生计,很少关注她。她印象中和母亲最亲近的时刻,是她的母亲抱着她,说:“小小,我们叫你小小,就是要你少吃一点,长得小一点,不要和哥哥抢吃的,知不知道?” 因为从小目睹整个家庭被病痛折磨,刘小小从小立志成为一个医生。像每一个国产影视剧里的穷人家长大的主角一样,刘小小特别争气,从来没花过家里一分冤枉钱,成绩一直是学校里的第一,高考更是进了临沂市的前三十名,过了一本线107分。 如果刘小小那一年填报了志愿,她应该可以去一所985读医学院,然后勤工俭学,像我的同学们一样过上丰富的大学生活,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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