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里不好吗?” 在十岁和十九岁之间,我拥有非常强烈的自我意识,且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情绪给别人造成的影响,偏执地认定自己拥有的经历才是人生的唯一答案,如果十八岁的我看灰色想的是灰太狼,那么就会觉得别人看灰色想到红太狼是一件很愚蠢且浅薄的事情。 用纪忱的话说,我那时每天好像整个历下区的人都欠着我。 我反嘲他,那你就像整个济南城都欠了你的。 纪忱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闭上了嘴。 从来没有人欠我,但也许真的有人亏欠过纪忱。 我记不得自己问出那句话时的状态,但总归不会多么兴致昂扬,莫琛也许误以为我是在青春期这个格外敏感的时刻有了轻生的想法,所以才会格外地焦虑又小心。 我当然不可能轻生。这个世上谁都会死,但我不会。恰恰是因为我不会死,所以我对活着这件事也没有多少渴望和庆幸,就像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不会每时每刻为呼吸到氧气或心脏还在跳动而如蒙大赦一样。 我忘了那天和莫琛讨论了多少,只记得莫琛说了一句话:“活着也许没那么好,但已经足够好了。” 他说那句话时,人正在厨房洗碗,手上沾满了洗洁精打出来的泡沫,围裙上还蹭着今晚做给我吃的黄焖鸡的汤汁,身上除了还没来得及跑干净的油烟味外,还有一丝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这是上星期周末我和他一起买回家的洗衣粉。 在这场对话的五个月后,我们爆发了一场极大的争吵,陷入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冷战。这场争吵的原因我早已记不清了,可能是我又忘记把垃圾扔下楼,也可能是他又忘记清理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我只记得莫琛为了不影响我高考,整整两个月没有在我们租的学区房里留宿,但我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锅里都有做好的晚饭,还冒着一丝热气。 高考结束那天,他在考场外接我,我们一路无话地走回家。他应该是想要结束我们之间这场毫无意义的冷战,所以吃过晚饭后并没有离开,拿着碗去厨房洗碗。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再提这场两个月的冷战一字一句。 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这是天大的侮辱:我为了这场冷战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高考考场里做数学题都能走神想到他,他却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甚至不需要最终争论出一个谁对谁错就可以翻篇而过。我心里笃定,他能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只有觉得自己是对的人才会不在乎对错。 我忽然变得非常激动,抢过他正在洗的那个盘子摔在地上,夺门而去。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我知道是他追了出来,我烧了一张江月送给我的隐身符,轻松躲开了他。 以江月和莫琛两个人青梅竹马、狼狈为奸的深厚情谊,我不想被莫琛找到,自然就不能去江月家里蹭吃蹭喝。 我在人间无处可去,只能一头扎进了地府。赶巧碰上纪忱八百年一回去人间出差,我连个吵架的鬼都找不到,只好在忘川和休班的阿白唠了会儿嗑。 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以“莫琛总会追出来的,莫琛总是会找到我的”为前提而展开的,更加不会意识到这种行为背后是怎样的一种有恃无恐,又是怎样的一种依赖。 阿白去轮值,我百无聊赖,自己做主从忘川河里提了盏灯。 这就是我的第十三盏灯,刘小小。 但现在看来,刘小小其实才是我提的第一盏灯。 也是我渡的最后一个人。 我已经记不得,十一年前那天晚上村长灌我的酒有多辣,也记不得那个村长嘴里面镶的金牙是一颗还是两颗。 但死亡的整个过程,我记得十分清晰。 这是我第二次死亡,却是我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第一次死的时候,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嘭地一声巨响,车子撞上油罐车,火一烧起来,我的脑浆和血就甩到了姐姐的脸上。 而这一次,我有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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