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她是我爱慕了很久的人。” 那人笑笑:“你还记得她离开你的时候吗?” 莫琛点了点头。 那人问:“那一刻,你痛苦吗?” 莫琛陷入了回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 莫琛记得那是一个雨天,春雨彻骨寒冷。 他陪着季忱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葛青、姜湘公主和阿雀依依惜别。葛青和姜湘像是一对送孩子远行的父母,有说不完的话要叮嘱,有数不尽的东西想放到她的包裹里。 阿雀听着,一一点头示意记下,东西却一样都没收。 雨越下越大,阿雀挥别葛青和姜湘公主,只身离开城楼。 季忱忽然抽出玉碎,朝着身侧隔空挥出一剑,剑气荡开,城前的柳树一震,落下一片柳叶。 阿雀抬手接住柳叶,放到唇边,轻轻吹起。 莫琛记得,这是他们纪国的一首小调。 只是这首小调唱的不是离别,而是相逢。 在这场雨中,阿雀从始至终没有看向季忱一眼,而季忱也未说一词。 莫琛看着阿雀的身影越走越远,缩成天边的一点,那一刻,他没有感到痛苦,没有不舍,而是感到了茫然,铺天盖地的茫然随着凄风苦雨中的夜色笼罩了他,顺着凉风钻入他的骨缝,冰冻了他周身的血液。 “我那时……很迷茫。”莫琛说。 “你可曾思念过她?” “我经常思念她。” “在何时?” “在我迷茫时。” “若你能再见她,你要对她说什么?” “我有问题要问她,”莫琛说,“你既然觉得世间生灵平等,又如何心安理得地杀了那么多人?” 他很想问问阿雀。 可是他醒来的太晚,距离她所存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如今又过去了六百多年。 她也许已经成了脚下的一捧泥,也许已经成了天上的一颗星,也许是某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 他问不了她。 那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打开自己怀中的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包,递给了莫琛。那是一朵八瓣红莲,花瓣上写了八个大字:生在阿鼻,心不染泥。 莲花腾空飞起,融进了莫琛的心口。莫琛胸口一塞,继而周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清明无比。 他忽然明白了,在郱邑那一瞬的悸动中,不是他爱上了阿雀,而是他找到了他的道—— 我愿苍生平等,永不相戮。 只是那个在夜晚为他点亮了一缕星火的阿雀,已经无法继续为他照明前行之路。 他要在漫长的黑夜之中,独自践行自己的道。 那人说:“你比我适合出家,这是我提的第一盏灯,你我有缘,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 “提灯?提什么灯?” “我遇到了一个鬼。他说遇到这些执念过重的鬼魂,应该在执念变成怨气之前,将这些鬼魂悉数镇杀,以免危害人世。但我觉得天地之间,万物自发生长,自发消亡,既然执念可以产生,自然也可以消解。他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他。所以他要和我打一个赌,看看在这孤魂遍野的乱世之中,是他镇杀的鬼魂多,还是我消解的执念多。” 莫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这活儿有些难。” “确实啊,要不我这头发都愁没了,”那人挠了挠头,“不过,也许很多年后,说不定会有头发多的人和我一起来做这件事。” 那人拍了拍莫琛,说:“行了,我还要去渡化下一个鬼魂,兄弟,保重了。” 莫琛被那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那人溜走,才想起朝他的背影喊上一句:“大师,怎么称呼啊?”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我为众生,众生皆我。” 那一天,莫琛没有回到半魔之中,而是开始了漫长的行道之旅。他漫无目的地在人间游荡,路过花时便为它遮雨,路过溺水之人便救他上岸,路过受伤的野兽便把它送入山洞,路过痛苦不堪的老弱也会帮他们了此残生。有些通灵族能看到他,便问他姓名,他有时自称皆我,有时自称阿雀。 那朵红莲与他的灵魂相融,在他的灵魂里扎根,生长,盛放。 这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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