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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被仿生人大佬宠爱的日子 > 第96章

第96章

满宝便招呼周立君去把算盘拿来,给周二郎算了一笔账,“二哥,再过几日就入冬了,唐县令要赶在年前把麦种都发下去,那我们就得在冬至之前把所有的麦种交接给他,我算了一下……” 满宝和周立君算过,一车能拉大约多少斤的麦子,算上购买麦子的价格以及运送的车马费,人工费,他们大约还能赚多少钱。 而他们是计划一次性运送十五车的麦种…… 周二郎愣愣,问道:“能赚这么多?” 满宝点头,“你问四哥,他来回一趟才能赚多少钱?” 周二郎根本都不用问他,因为这半年来他们兄弟之间没少算账,他当然知道周四郎这一趟来回大约能赚多少钱。 “虽然四哥一车赚的钱是比我们租车雇人一车赚的多,但他的一车就是一趟,我们的一趟能赚多少?” 周二郎心里剧烈的斗争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道:“行,明天我就去找车行坐车回去和爹娘说,我和大哥在附近几个村子都寻摸过,要找十五车道麦种不难,最多三天就给你们弄好。” 周二郎道:“所以这样,我走后三天,你们就去租车雇人,让老六带他们回家运粮怎么样?” 周六郎点头,“就这么办,但是二哥,我身上没什么钱了,这雇人还好说,我找的那些人都可以先赊着,等从唐县令那里结了账再发就是,但车行租车不仅要租金,还得押金呢,那可是不能赊欠的。” ※※※※※※※※※※※※※※※※※※※※ 作家的话 下一章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七百二十二章 生意经 周二郎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一点儿的布包打开给他看。 里面是两吊栓得好好的铜钱和三锭五两的银锭。 周二郎道:“这是爹娘叫带来的,够了吗?” 周四郎摇头,“最起码得再来一倍,这租金没多少,但押金高呀。” 周二郎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满宝。 满宝乐呵呵的,骄傲道:“知道我厉害了吧?我有呀!” 周二郎就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乐道:“是啊,你最厉害了,先把钱借给家里,回头等你四哥从唐县令那里拿了钱再还给你。” 周四郎便道:“这钱估计得她自己还给自己了,二哥你不知道她现在多厉害呢,就连跟唐县令签的这个合约还是她给弄的呢。” 周二郎:“我说呢,你怎么会想着签合约,还想得那么周全,原来这门生意是满宝做成的。” 周六郎:“四哥你羞不羞呀,回去还和我们吹牛,结果你竟然抢满宝的功劳。” 满宝就看向周四郎。 周四郎心塞塞,觉得应该把刚才那个看见二哥和老六就激动得不行的自己埋地里去。 激动个什么劲儿呀,这来了还不如不来呢。 周二郎和周六郎在此住下,他们出来得急,又只想着周四郎的安危,所以只带了银钱和一身衣服过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带。 等庄先生他们回来,周二郎很是不好意思。 庄先生却没在意,笑道:“我想着你们也快来了。” 毕竟那么大的事,周家不可能不来人。 毕竟是自己最满意的弟子家人,庄先生多嘴问了一句,“可有想过怎么做好和唐县令的这门生意吗?” 满宝立即把他们的计划说了。 庄先生微微点头,“早该如此了。” 正耷拉着脑袋的周四郎闻言抬头,好奇的看向庄先生,问道:“先生怎么这样说呢?” 庄先生平和的笑道:“我虽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确定好的生意那就宜快不宜慢,早一日坐下,早一日拿到钱,那你们就早一日赚到这大笔的钱。” “于商人来说,时间也是很宝贵的成本,”庄先生道:“你接了这门生意,却只想着一人来回的倒腾,看似赚的多,其实不然。” 庄先生在当时他们签下合约时就想说了,但见他三个弟子,从满宝、白善,再到白诚,没一个能想到这一点的。 反而还在拍手欢呼,鼓动着周四郎赚到钱后请他们吃好吃的,他便没有提醒。 他想着,弟子们这么笨,这么轴,不会多想一想,还是应该再磨一磨。 他本意是想等周四郎费劲的把这一单生意做完,结了账后再慢慢的和他们算一笔账,谁知道着第一车麦种就被抢了。 而现在,几个孩子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知道雇人运粮了,他便忍不住提前教了。 当然,庄先生不仅教他们这些合理化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还给他们讲了好几个特别的故事。 都是一些成功商人的传说事迹,大部分是历史上的人物,人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有些故事满宝他们甚至在书上看到过,但有的只有寥寥几句,于庄先生细细又生动的讲述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仅满宝白善和白诚周立君,就是周二郎几个都听得呆住了。 不过周二郎他们只觉得庄先生讲的故事好听,一颗心跟着主人公经历的事情七上八下的,但满宝四个上过学的却知道,先生的故事从来就不是白说的。 一定有其含义。 其他人还懵懂,白善已经若有所思道:“先生是让周二哥他们借助衙门的力量完成此事吗?” 满宝也反应了过来,且她知道的信息比白善还多一条,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她忍不住叫道:“先生,官道上的人知道了四哥被打劫的事,这是不是您往外说的?” 庄先生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先生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去上课的时候碰见几个人,所以提了一句。” 如果是别的学生,比如,面对大智书院的学生,他就不会说这样话的,更别说做这样的事,教他们这样的东西了。 先生嘛,就应该教学生做一个君子。 但对这几个弟子,庄先生可不仅仅是先生而已,他把人带出来,远离他们的父母家人,自然要教好了。 所以还要做父母家人应该教会他们的东西。 君子还是要做的,但该有的心机也不能少。 但这和以前先生教他们的东西不太一样,不要说白诚,就是满宝和白善都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周立君适应良好,她觉得庄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也没什么不对的,书上不也说了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庄先生也就把实情往外说了而已。 周四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道:“先生厉害呀。” 然后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庄先生,“您说的对,这门生意得早点做下来,二哥,你现在就去洗澡吃饭睡觉吧,明天城门一开就出城,我们早一点拿到钱也早点心安。” 周二郎也被说服了,点头,“老六,那你在这儿照顾老四和先生他们。” 周六郎一愣一愣的点头,私下里忍不住和周二郎周四郎道:“庄先生可真厉害呀,难怪我觉得满宝现在也越来越厉害了。” 周四郎心中暗道:这就厉害了,你还没见过她更厉害的时候呢。 不过他也把刚才庄先生说的话给记在了心里。 庄先生教好了弟子,便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却不知道距离康学街好几条街外的县衙里,唐县令才安抚住唐夫人,钻到了书房里。 师爷早等在那里了,唐县令一来,他立即起身行礼。 唐县令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坐到书桌后问道:“怎么样,各家都满意了吗?” 师爷苦笑道:“满意是不可能的,不过已经安抚住了,大人,您觉得是谁在大肆宣扬官道被劫的事?” 唐县令已经查出来了,不过对方做的没有一点把柄,且光明正大,一点儿也不怕他查,他能怎么办呢? 唐县令道:“别管这事了,安抚住各家就好,待把那些抢劫的人抓到就好了。” 师爷一愣,问道:“不查问散播谣言的人了吗?” 唐县令问:“这是谣言吗?” 师爷:……看来大人知道是谁了。 ※※※※※※※※※※※※※※※※※※※※ 作家的话 今天去爬山了,好爽 然后,晚安 ☆.第七百二十三章 斗法 唐县令在调查案子的时候就与县尉和衙役们说过,严禁把这事的原由往外传。 反正他们手上有画像,调查起来要容易得多,随便找个借口,比如某某地偷盗之类的,甭管是丢了钱,还是丢了牛,反正就是画像上的两人干的,先把他们拿住,再找剩余的人就容易了。 反正就不能是官道抢劫。 官道抢劫,那便是劫匪了。 益州刚安定下来,结果现在益州城外的官道上有一伙盗匪在抢劫过路客商,不仅会造成恐慌,他这个县令还当不当了? 他才从应家等人手里抢了一批地来,多的是人想把他踩下去或赶出益州城呢。 可他没想到下辖的村子这么愚昧,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查出那两人来。 唐县令仔细问过周四郎,确定这就是很熟悉官道的人所为。 一:经常走这条官道的旅商; 二:经常在这条官道上游走的流民; 三:那附近的村民。 旅商就算穷,也不会看得起周四郎那一车的麦种,何况,穷的旅商一般都是二三人结伴,能够凑出十几个人的旅商,更不会把周四郎那点小生意放在眼里了。 而若是流民所为,他们不会只抢麦种,而是会把马和车一起抢走。 顺着官道往下走,直接走入小路,或者心狠一点的,把周四郎打死了往林子一扔,运气不好,两三天尸体被发现了,他们也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换个地方把车上的粮食和车马一卖,分了钱便混入流民中,天南海北随他们去。 就算唐县令最后能查到车马的去处,甚至可以画出大多数人的画像上交刑部,然后再下通缉书,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尤其是那么多丢了籍书的流民中找出十几个人来不异于大海捞针。 只有有家有室的人才会顾忌那么多,不敢抢那过于显眼的车和马。 所以唐县令可以确定,作案的就是那附近的村民。 可拿了画像的衙役下村,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那两人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唐县令知道,他遇到了自己办案以来最难,也最烦的那一种情况。 他爹以前就是刑部出来的,他说过,他最讨厌办的案子就是当地人,一个家,一个家族,一个村子,甚至是一个乡对外乡人犯的案。 明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自己私底下也会不避讳的议论,但当官员下去调查时,上至里长,下至几岁小儿,都会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 就是怕得罪人。 他来前,父亲便叮嘱过,一,面对权贵要不卑不亢,要想着治下的百姓,若是办案,则要不论受害人是谁,都要做到给他们应得的交代; 二,对那些隐瞒案情的村民、村长和里长等,则要做到软硬适中,他若能和和气气的理解对方最好。 不能,也不得判刑过重。 当时唐县令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人会为了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阻挠官差办案。 但现在…… 还是好生气哦。 所以唐县令觉得,既然大家都让他不痛快,那他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好了。 唐县令沉着脸让师爷回去休息,转身就点了三个衙役的名字让下人悄悄的连夜把人叫来。 “大人!”衙役们弯腰行礼。 唐县令点了点头,问道:“我记得你们都是颜家湾、大花坪一带的人?” “是,大人记性真好。”衙役们恭维到。 唐县令便微微一笑,问道:“你们在大公岭那一带有亲戚吗?” 三衙役对视一眼,摇头道:“回大人,颜家湾和大花坪离大公岭远着呢,我们几个在那里并没有亲旧。” 唐县令满意的点头,然后道:“那正好,本官有件事要交给你们。” 唐县令让他们换上便服,就蹲在大公岭一带的山上等着抓人,然后他将画师照着画出来的两张画像交给他们。 衙役们连忙接过,对视后面上都有些忧虑。 唐县令最近正在办一件要案他们都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县衙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 这个案子可不好办,以前下乡询问里长,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会积极的帮忙询问村民,结果这次下乡的人都不软不硬的碰了钉子。 近来接这个案子的兄弟可是气得火大,据说连县尉大人都砸坏了一套杯盏,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么多人都办不下来的案子,靠他们这三个进县衙没两年的新人? 不错,这三个衙役都年轻得很,不仅年龄小,进县衙的时间更是小。 还是唐县令来了以后招衙役才把他们招进来的。 毕竟洪灾过后,以前的衙役,死了的,同样跑了的,消失了的不少。 县衙很缺人。 虽然唐县令不搞派系,但三人还是自认是唐县令的人,所以虽然觉得很难,犹豫过后他们还是点头应下了。 唐县令见了便微微一笑,面色和缓了许多,给他们鼓劲分析道:“不用怕,你们很少出现在大公岭一带,属于生面孔。” 唐县令道:“我也不要你们进那两三个村子,我都叫人打听好了,大公岭那一带的几个村子的村民都喜欢上南岭和东岭一带打柴,现在天气渐冷,家家户户都需要大量的木柴,他们也不例外。” “我回头会让孙大他们从大公岭里退出来,往其他地方去查,他们一放松警惕,自然会出现,到时候你们只要看到画像上的其中一个,直接扑上去拿人。” 唐县令道:“我不要你们两个都抓,只要抓住一个就行。” 其中一个衙役忍不住问,“大人,若是他们成群结队的出现怎么办?恐怕我们人还没抓住,就先被他们给打死了。” 从这次案子来看,这些村民显然齐心得很,他们真当场抓人,又是穿的便服,肯定会被当成贼打死的。 那会儿他们可不能为自己说话了。 唐县令撇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会等人落单了再抓?” 他道:“我不拘时间,你们要三天的时间也行,五天的时间我也有,反正你们就要把人给我蹲着,直接堵了嘴抓下来。只要你们能把人抓回来,本官给你们请大功。”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七百二十四章 抓住 三人心动不已。 他们资历浅,很多案子都是打下手,论功的时候能沾到边就不错了,更别说大功了。 三人退到了院子里,忍不住窃窃私语,“你说我们真能把人抓住?” “你应该问的是,人真的是大公岭那一带的吗?”其中一个道:“要不是,别说五天,我们就是蹲上五百天也不管用。” “既然大人说是,那就一定是,”另一个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人办错案子的?” “这倒没有。” “那就是了,我们只管去蹲着,只要看见人把人敲晕了弄回来就算成了。” “那我们是去南岭还是东岭?” “你傻呀,我们有三个人,分开蹲就行了,他要是直接落单,我们兄弟三个,哪个能怕了他去?况且我们手上还有刀呢。”衙役甲道:“他要是不落单,就把位置记下,回头我们再到那附近埋伏,一般打柴,人都喜欢在同一个地方,他既然上一次去了,那下次肯定还会是去那儿。” 其他两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搭着肩膀打算回去合计合计。 结果才出了院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下人带着悄悄的从后角门出去了。 他们这才想起县令说了这事要保密的,所以他们不仅不能往外说,最好还不要凑在一起,分开出城。 衙役乙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这么小心,难道我们县衙还能有奸细?” 衙役甲却若有所思的道:“奸细不至于,可别忘了,县衙里也有跟大公岭那边很熟的衙役,这次的案子,大人便因为他们比较熟,最先派的是他们去调查,想着他们人熟好说话,人也认得熟,结果你们看……” 三人都没再说话,但也感受到了唐县令的怒气。 他们好歹跟了唐县令两年,知道他平时看起来笑眯眯的,但生起气来可不简单。 仅有的几次,哪次不是整个县衙跟着心颤颤? 但这次唐县令显然比以往都更气,因为他都没发火儿,连跟他们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在大公岭那三个村纠缠的衙役退了出去,开始到别的地方去调查,过了两天,似乎是确定真的安全了。 趴在东岭的人总算是发现了其中一个劫匪,不过他身边有两个人,他没敢动。 然后第二天,他们三个便一起蹲在了东岭,果然,太阳才出来,便有三人一起上山来打柴,其中一个正是画像上的人。 为了确认,衙役甲还把画像掏出来一再的对比过。 三人相视一眼,把画像一收,就开始趴在灌木丛后不动。 等了老半天,三个人总算是分开了一点儿,一人各自找了一棵树把那些叉枝砍下来。 衙役甲见劫匪一爬下树去拖砍下来的树枝,便小心的看了一眼各自在另外两棵树上忙碌的两人。 巧的是,他们坐在树上都正好背对他们,三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衙役甲便冲了个伙伴试了一个眼色,握着刀上前,想想不行,便把刀轻轻的回鞘,整个握着刀溜到劫匪一大身后。 劫匪一正蹲着把砍下来的树叶都削掉,再把树枝给绑起来,察觉到身后有异,连忙回头,却被一刀鞘啪的一下拍在了脑门上…… 他下意识的叫起来,结果才发出声音,就被一人扑倒按住嘴巴…… 他忍不住呜呜的叫起来,蹬着腿挣扎。 结果他的脖子被一人大力的抬起,然后又是一刀鞘砍在脖子上,他疼得翻白眼,但还是没晕。 三个衙役没想到他那么耐打,见树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直接一人抬脚,一人拖手的把人拖到了灌木丛后。 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劫匪一眼睛一翻,直接晕了。 树上的两人已经回头,看到身后没有人,便忍不住高声叫道:“老三,老三,你跑哪儿去了?” 躲在灌木丛后的三人满头大汗,这丛树还算茂盛,但他们此时正坐在树上,只要在树上站起来,一定可以看到他们四个的。 衙役甲只能捏着嗓子含糊的回了一句,“尿呢……” 回头的那个便坐正了,又背对着他们,喊道:“你快点儿,家里的木柴还少呢,我们家都耽搁好几天时间了,眼见着天就要冷了……” 三个衙役已经抬起劫匪一快速的溜了。 树上的人念叨了完了没见回音,这才觉得不对,不远处另一棵树上的兄弟也觉得不对了,叫道:“大哥,老三竟然没回嘴?” 念叨的立即回头,就见身后静静地,还是不见老三身影,忍不住叫道:“老三,老三——” 树林里只有他的回音,除此外就只有鸟叫声了。 坐在树上的兄弟两脸色一白,都觉得不好,连忙溜下树去找人。 三个衙役把人一路抬到官道上,随便拦了一辆车,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就飞快的回城了。 唐大人可真是神机妙算,说在东岭和南岭能找到人,他们果然就能找到人了。 三人兴奋的拖着,哦,不,抬着劫匪一回到了县衙。 唐县令看到他们带回来的人,又听他们详细的描绘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抓到的人。 满意的一笑后夸赞道:“做得不错,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待本官把案子结了,给你们请功。” 三人眼睛一亮,连忙弯腰低头道:“大人谬赞,这都是卑职等应该做的。” 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唐县令要真的不给他们请功了,他们心里不定怎么埋怨呢。 唐县令等他们走了,便盯着躺在地上的劫匪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招手,将站在一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衙役招来,道:“去,将县尉请来,再派人去大公岭那边将两个里长叫来。” 唐县令顿了顿后道:“再去一趟济世堂把小周大夫请来。” 他微微一笑道:“人昏迷着,总不好不治,正好她还是苦主家属,她来最好不过了。” 衙役瑟瑟发抖的去了,他总觉得今天的唐县令有点儿怪,似乎很生气,但又似乎很高兴一样。 ※※※※※※※※※※※※※※※※※※※※ 作家的话 晚安,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开心心 ☆.第七百二十五章 又晕了 满宝是来得最快的,一是济世堂离得近,二是现在药铺里没病人,衙役一去叫,她非常快速的收拾东西就来了。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是和白善一起来的。 两人速度快到唐县令吩咐完各种事,才坐下喝了两口茶。 而就在隔壁偏院里办公的县尉都没来呢。 满宝背着自己的背篓,和白善一起蹬蹬的从外头跑进大堂,先敷衍的和唐县令揖了一礼,然后左右张望,问道:“唐大人,人呢?” 唐县令也不起身,手指直接往旁边柱子后的地上一指。 白善最先跑过去,这才发现地上铺了一张席子,一个人正躺在席子上,眼睛紧闭,额头跟脸上都有青色的印子。 两只手被交叉放在胸前,显得特别的安详。 跟在后面跑进来的满宝震惊,“他死了?” 唐县令:“……你是大夫,你看不出他是晕了还是死了?” 满宝上前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这才“哦”了一声,抬头和两人道:“是活的。” 唐县令很好奇的看白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白善:“我和满宝一起来的。” 唐县令就微微一笑道:“我眼不瞎,我是问,你今天不上学吗?这么闲?” 白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大人,今天是二十八,明儿是二十九,我们放两天旬假。” 唐县令这才一拍额头道:“这都二十八了,不对呀,你们旬假不应该放的是二十九和初一吗?” “学官们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月之计就在于初一了,所以学里的规矩改了,以后初一不放假,都要回学里上课。” 唐县令很好奇,“可初一……若是有的学生要陪同家中老人上山礼佛访道之类的怎么办?” 白善面无表情的道:“学官说了,这是孝心,他们请假,学官们应该会批的。” 唐县令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怎么请假学官们会批?” “看情况,有的学官喜欢文藻华丽的文章,有的学官喜欢朴实的,有的学官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撒谎了,老不老实……” 唐县令明白了,i批假全凭他们的喜好。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这个法子好,常有佛庙道观附近道百姓抱怨,每月初一,田地周围总有人纵马伤苗,有的正好碰见还好说,总能得些赔偿,有的却只留下马蹄印。我查来查去,干得最多的就是你们府学的学生。” 白善道:“可不是我,我既不用礼佛,也不用访道。” “没说是你……”他们两个在这里说闲话,满宝则将背篓放下,开始翻着他的眼皮看,又摸了摸他的脉后问唐县令:“除了额头和脸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唐县令悠哉悠哉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抓住他的下属蹲了好几天才蹲到的人,所以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你不就是大夫吗?自己姑且猜一猜吧?” 满宝:……这是能猜的吗? 她是大夫,又不是看相算命的。 不过,能让人晕倒的法子也就那么几种。 满宝见他一时也醒不过来,便抓住他的肩膀要给他翻一个身,去看他的脖子和后脑勺。 白善蹲下去帮忙。 唐县令见她东摸摸,西摸摸,还真从背篓里把针袋给拿出来,忍不住走过去两步,俯身看了一会儿道:“你还真打算治他呀?” 满宝一呆,抬头问,“你叫我来不是为了治他吗?” 唐县令轻咳一声,连忙道:“没错,就是让你治他的,别的且放下,先把他弄醒再说。” 白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便又些不客气起来,用力将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掰,好让对面的满宝能看得更仔细一些。 满宝冲唐县令点头,表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然后两人就见她去挑拣针袋里的针,似乎越挑越粗,还越长,不仅唐县令,就是白善都把把眼睛挪开了。 唐县令怕自己眼晕,侧着脸不去看满宝挑出来的一根根长针,问道:“他没事吧?能受刑吗?” 满宝道:“他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被撞到了头,所以晕过去了。” 唐县令点了点头,低着头看劫匪一,看着看着觉着不对了。 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眼皮在打颤? 白善也不想去看满宝挑出来的针,手上搬着的人又有些重,他便也盯着他看。 同样也发现了他的眼皮在打颤。 白善眨眨眼,抬头看向对面的满宝。 就见满宝终于挑出了一根她特别满意的针,扬起笑脸冲他甜甜的一笑,道:“好了,把他放下来吧。” 白善手一松,劫匪一便啪唧一声倒在了席子上。 满宝捏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针快狠准的扎入了他的人中穴。 本来还眼睛紧闭的人唰的一下就睁开了,惨叫起来。 满宝悠悠的道:“你叫吧,叫得越大声,这针就进去得越多,最后他会全根没入。” 劫匪一便眼睛一翻,晕了。 唐县令:“……我让你来是治人的,而不是让你把人吓晕的,人晕了我还怎么审?” 满宝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针拔了。 白善道:“这有什么,再扎一次就行了,换根更粗一点的针。” 满宝道:“不行啊,再粗就不好扎了。” 然后她把才拔下来的针又扎进去,还转了两下,已经晕了的人唰的一下又睁开了眼睛。 满宝微微一笑,这次很快的把针给拔了出来。 劫匪一捂住鼻子,浑身发抖的看向围着他的三个人,旁边还守着不少的衙役。 唐县令直起了腰,和蔼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劫匪一颤颤,“才,才刚刚。” 唐县令微微一笑,也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手一挥便冲上来两个衙役,将人押到大堂中央跪着。 满宝和白善还是第一次见审劫匪的,都有些兴奋,立即在唐县令身边站好。 唐县令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而这时,县尉大人还没来呢。 唐县令嘴角微微一挑,也不等他,拿起惊堂木一拍,道:“堂下跪着的,姓名,户籍,全都报上来!” ☆.第七百二十六章 威 劫匪一跪着瑟瑟发抖,却一句话都没说。 唐县令眯了眯眼,扫了底下的衙役们一眼,微微一笑道:“来人,再去请一趟县尉,就说劫匪醒了,一会儿待审出人来,还要他带人去捉拿。” “是。” 这里距离隔壁又不远,又是唐县令第二次派人来请,县尉没过多久就来了。 他扫了堂上跪着的人便和唐县令行礼,解释道:“下官在安排各村过冬之事,所以来晚了。” 冬天快到了,为了安全,县尉得做一些安排,尤其是刚建好的流民村。 这些流民都是新组合在一起的,为了减少纠纷和各种安全隐患,他得安排一些人下村里负责各村的安全。 最近县尉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事,唐县令也很关心。 因此他没说什么,只是冲县尉笑着微微点头,示意他坐到一旁旁听,道:“别的案子还罢,这官道出现劫匪却是需要你协助的,所以叫你来一起听一听。” 县尉躬身应了一声“是”,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他才发现唐县令身侧还站着两个人,且还都眼熟得很。 县尉大人忍不住眉头跳了一跳。 唐县令也不急着审问,见他看着白善和满宝,便笑着解释道:“手底下的人没有轻重,抓回来的时候打晕了,本官见他迟迟不醒,便让人请了济世堂的周小大夫来看看。” 至于白善为什么在这儿,那还用解释吗? 县尉也没问这一点,只是迟疑道:“那现在……” 唐县令微微一笑道:“本官让他们留下的,说来也巧,前一个被抢劫的受害者正是小周大夫的兄长,他们是一家人,算苦主,所以便让她留下旁听了。” 县尉笑着点头,赞道:“还是大人考虑得周全。” 劫匪一惊讶的抬头看向满宝,显然才知道满宝是那天他们抢的人的妹妹。 满宝见他看她,便冲他咧嘴一笑。 劫匪一打了一个抖,见她站的离唐县令那么近,加上刚才他装昏时听到的话,显然,他们是熟人了。 这是有后台的人! 后台还是他们的父母官大人! 劫匪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得没了血色,他一下软倒在地,都不用唐县令审,自己先翻着白眼晕了。 唐县令:“……” 县尉:……他不就是说了句“大人考虑得周全吗”?你晕什么? 县尉气得不起。 唐县令看向满宝。 满宝默默地拿了针袋上去,不过这次有县尉在,她没有再扎他的人中穴,而是挑了一枚锋针,拉起他的右手,找了一个穴位扎了下去,转了几下后他又幽幽的醒转。 满宝幽幽的看着他道:“你可别再晕了,再晕,我扎的可不就是手了。” 然后盯着他的鼻子看。 劫匪一颤抖着没说话。 唐县令见了和县尉笑道:“没想到这抢劫的胆子这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苦主呢。” 县尉也点头,应和道:“有些人也只表面看着温顺,背地里却凶悍得很,大人接触的少,不知道这样的歹人才是真的险恶。” 唐大人点头,挥手让满宝退下。 这才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审问劫匪一,问道:“说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劫匪一连忙磕头,叫道:“冤枉啊,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啊,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抓来这里……” 唐大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没问你犯了什么事,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劫匪一抖着没说话,心里慌乱如麻。 大树哥只说,谁被抓住了,咬死也不能供出其他人,却没说问起自己叫什么名字时该不该说。 要是说了,回头县令把他们家人都抓来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衙役进来禀道:“大人,大公岭的两个里长到了。” 唐县令微微一笑,道:“将他的嘴巴堵了,拉到堂下去打板子,打轻一点儿,一会儿还要审呢。” “大人,打几个板子?” 唐县令不在意的挥手道:“你们随意打吧。” 衙役们早已习惯唐县令道各种奇怪命令,这个一点儿也不显得奇怪,因此手脚利索的把人嘴巴一堵,直接拖出去打板子。 唐县令见他们开始打了,这才道:“将里长们请进来吧。” 能做里长的,一般年纪都不小,两位里长很快就一块儿进来了。 一进大堂他们便要跪下,跪到一半发现唐县令没有阻止的意思,两人便只能结结实实的跪下问安。 两人心都有些发沉,显然也看到了外面打板子的人。 唐县令一时没说话,两人便趴伏在地没敢起身,外面板子敲打在肉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好似敲在了他们的心上。 县尉垂下眼眸,唐大人的这一招震慑真是百用不腻,可他不得不说,他用的很好,因为便是他已经知道堂外的人什么都没说,他也没忍住把一颗心提起来。 再看跪在地上,额头慢慢沁出汗来,有些打抖的两个里长,他便知道,这一次县令又是赢定了。 白善也和满宝对视一眼,眼睛闪闪发亮。 唐县令喝了两口茶,过了许久,门外的衙役进来禀报:“大人,他又晕过去了。” 唐县令:…… 他看向满宝。 满宝默默的出去把人弄醒。 不过唐县令没再叫他们打,只是也没把人提回来,而是就任由他趴在长凳上。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个里长身上,将手上的两张画像扔下去,由着它们飘到他们身侧,问道:“莫里长,孙里长,本官现在最后问你们一次,这二人你们认识吗?” 两位里长冷汗淋淋,满宝看着都担心。 她觉得这两位要是晕,情况恐怕比外头被打了板子晕倒的劫匪要严重。 唐县令也不急,他们不说话,他便等着,反正他是坐着,他们是跪着,他还有茶喝着,他怕什么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莫里长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大人,这二人隐约看着眼熟,但小的年老眼昏,不太记得,所以不敢乱认。” ※※※※※※※※※※※※※※※※※※※※ 作家的话 明天开始补更了,晚安 ☆.第七百二十七章 借刀 唐县令神色不辨的道:“一里百户,一户之中能有多少人?你世代居于此,长于此,却连百户人都认不清,本官很好奇,你是怎么选上里长的。” 莫里长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唐县令拿起惊堂木狠狠地一拍,怒喝道:“官民勾结,互相包庇,你们是在针对本官,还是你们整里都想着落草为寇,造大晋的反?” 莫里长和孙里长闻言,立即伏地疾呼,“大人恕罪,我等绝无造反之意啊。” 莫里长扭头看向孙里长,叫道:“孙里长,你到现在都还要包庇族人吗?” 孙里长脸色瞬时铁青,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由暗暗咬牙,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立刻趴在地上请罪,“大人恕罪,小老儿有罪,这堂下受刑的叫汪三,是我们里的人。” 唐县令面无表情的道:“可他也不姓孙呀。” 孙里长冷汗淋淋,心虚的道:“倒是有个族人叫孙大树,前两天,小老儿偶尔听到一个消息,说前段时间孙大树带着附近两三个村子玩得好的青年出去跑了一趟,结果赚了一笔钱回来。” 他道:“因为他们这一群青年整日的游手好闲,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很高兴,以为他们是长大,知道上进了。但后来又隐约听说,那笔钱来得不正经。这事莫里长也是知道的,因为他们里也有好几个青年在其中。” 这下换莫里长咬牙了。 唐县令的目光落在了莫里长身上。 莫里长也只能应了一声“是”,道:“都只是隐约听说,并没有实证,我等毕竟是外人,总不能上门去问他们赚钱的法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想抢他们的生计呢。” “本官派下去查他们的差吏,为何总被敷衍?” 莫里长和孙里长一起叫屈,道:“大人,我等实没有敷衍,实在是差爷们带去的画像都模糊得很,或许也因为我们年老眼昏,所以实在是认不出来画上的人。” 唐县令冷笑。 画像模不模糊他不知道吗? 原画是白善画的,当事人周四郎都说长得很像,而他又是请的画师照描,他自己都对比过,和真人不差多少。 现在告诉他画模糊,这是当他傻吗? 白善也很不高兴,毕竟原画是他画的。 很较真的白善直接上前捡起汪三的画像,走到他面前,仔细的对比了一下他的脸后道:“唐大人,这画像与真人虽没有十分像,却也有七分像了,我不信熟悉汪三的人会认不出来他。” 莫里长和孙里长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白善,不知道这少年是干什么的,打哪儿冒出来的。 因此微微皱了皱眉。 白善扫了他们一眼后道:“大人,两位里长说自己年老眼昏认不出来正常,难道三个村子里的人也都眼昏不成?可见,他们是有意包庇的了。” 莫里长怂唐县令,却不怂白善,闻言道:“你这小儿,没有证据的事怎能乱说?大人,我等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真的没有隐瞒之意啊。” 唐县令对白善笑道:“你又怎么说?” 白善收了画回到满宝身边,道:“就当你们说的是实情好了,大人,两位里长年老眼昏成这样,显然已是失职。里长本就是代朝廷管理乡民,他们却连自己的百户人口都认不清楚,还如何能代朝廷管好乡民?” 白善淡淡的低头瞥了跪在地上的两位里长一眼,道:“大人不如体恤体恤他们,让他们归家养老吧。” 唐县令微微颔首,笑道:“你说的不错。” 莫里长和孙里长脸色苍白,但心里却又隐隐松了一口气。 唐县令浅笑道:“不过,就算莫里长和孙里长有过,却也代朝廷管了许多年的乡民,有过要罚,有功自然也要赏,来人,且先请莫里长和孙里长去后衙住着,待明日我再请些里长来给两位里长论功行赏。” 莫里长和孙里长一愣,立即伏地推辞,“不敢,不敢,我等治下出现了此等刁民,大人不罚我们也就算了,哪还敢论什么功?” 唐县令似笑非笑道:“两位老人家玩笑了,功要赏,过自然也是要罚的。” 莫里长和孙里长便心中一寒,知道他根本不是留下他们论功行赏,而是等着要罚他们呢? 可是…… 俩人仔细的想了想,他们是有过,但似乎也没实际的证据证明他们有罪。 最多就是失职不察而已。 他们咬死了认不出画上的人,谁又能说他们认得的? 毕竟俩人年纪实在是大了呀。 衙役将俩人带下去。 唐县令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 满宝就盯着唐县令看,然后悄悄的和白善咬耳朵,“我觉得你被唐县令坑了。” 白善又不傻,道:“你是说我不该当出头鸟吗?” 满宝:“小心他们记你仇。” 白善道:“那怎么办呢,我生气了,就是想怼回去。” 唐县令见俩人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忍不住点了点手指头道:“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 满宝和白善立即安静下来。 劫匪一,不,是汪三,立即被拖了上来。 唐县令给自己把茶添上,又喝了一口,招了招手,书记吏立即捧了一本才翻出来的户籍册子上前,道:“大人,根据孙里长的口供,我等找到了汪三的户籍,他名字就叫汪三,一家八口人,父母俱在,有两个兄长,两个兄长皆已娶亲,还有一个侄子,家住在孙家村第二十八户……” 趴在地上的汪三脸色惨白。 唐县令扫了他一眼,丢下一枚签子道:“来人,去把汪家一家老小全都拿来。” 汪三立即抬头,向前爬了两步道:“大人,大人,这不关我家里人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唐县令冷笑着问,“什么事不关他们的事?” 汪三脸色一噎。 唐县令继续问,“不关他们的事,那关谁的事?孙大树?除了孙大树还有谁?” 唐县令问完,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再问你一句,招还是不招?你不招,自有人替你招,到那时候本官可没闲心再听你说些有的没的了。差吏拿着你的画像上过你家的门,结果你父母兄长皆不认,这就是包庇之罪,你犯的罪有多严重,他们便也要受多大的惩罚!”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四点左右 ☆.第七百二十八章 借刀杀人一 连孙里长和莫里长他们都没顶住唐县令的压力,才被打了一顿的汪三自然也不能,几乎是唐县令的话音才落下,他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起来,将所有事情都招了。 就是招得乱七八糟的。 “是大树哥拉上我们几个一起去的,说我们只抢东西,又不卖,就自家用的东西,把那麦种往自家的麦种里一掺,谁也看不出来。” 唐县令只能一句一句的问,“除了孙大树,你们同行的还有谁?” 汪三便一个一个的报出来,一共是十三个人,全是他们附近三个村子里的青年,大家平时就在一块儿玩,熟得很。 唐县令看向书记吏,书记吏一个一个的记下。 他继续问,“你们在抢前就知道周四郎车上运的是什么东西了?” “是,”汪三渐渐安静了下来,回答得总算是有条理一些了,他道:“周四郎是卖新麦种的,我们都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见过他卖,”汪三道:“好些村子的人都跟他买,要不是那麦种太贵,我们家也想买的。” 满宝道:“胡说,我们家的麦种明明很便宜,你去看粮铺里的新麦价格和旧麦价格。” 汪三:“我家都买不起!” 白善不善的问道:“所以就可以抢了吗?” 汪三低下头不说话。 唐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问:“谁提议去抢的? “大树哥。” 唐县令抬了抬下巴,道:“说一说吧,怎么想到去抢麦种的,那一车的麦种够你们分了吗?” 汪三耷拉着脑袋道:“大人,我们家里的地就三亩,他们家的也不多,这一车的麦种够分了,还剩了一些呢。” 唐县令微微挑眉,看了书记吏一眼后继续问,“剩的那些呢?” “都放在大树哥那里了,我们打算等着风声过去了就拿出去卖,新麦种呢,外头粮铺好的新麦种都卖到二百文一斗了。” 满宝嗤笑一声,这边嫌弃她四哥卖得贵,自己转身却是看着粮铺的价格来定的。 汪三没能听明白他的嗤笑声,唐县令警告的瞥了她一眼,抽出一块令牌来交给县尉,“既已有口供和人证,那现在就差物证了,还请县尉带着人去一趟,将孙大树等人捉拿归案,还有藏匿在他那里的麦种。” 县尉连忙躬身接过,应了一声后退下。 县尉手一挥,便呼啦啦的带走一群衙役。 唐县令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招手叫来还留在堂内的一个衙役,低声吩咐道:“去告诉和县尉一起下村的人,让他们去和孙里长莫里长家里的人漏话,就说孙里长和莫里长因为包庇犯人被拿住了,有可能会被全家问罪的……” 衙役应下。 唐县令坐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对上满宝和白善亮闪闪的目光,他顿了一下,然后便冲他们微微一笑。 书记吏总算是查到了什么东西,拿着一本册子上来给他看,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唐县令翻了翻那册子,问道:“汪三,你家那么多人只种三亩地?其中能拿来种麦子的有多少?” 汪三道:“只有一亩半,还有六分是田,拿来种稻子的,余下的是很不好的旱地,只能种豆子。” 唐县令翻着手中的册子,“大贞三年和五年,你两个兄长成年都是分了地的,虽分不到足额的二十亩永业田,但按照当年华阳县的均额也给了他们一人八亩地,你家那么多地怎么都卖了?” 汪三迷茫了一下,道:“好似我大哥二哥说亲的时候卖了一些,然后就是三年前水灾,为了买粮食又卖了一些……稀里糊涂的,家里现在就只剩下三亩地了。” 唐县令揉了揉额头,问道:“所以你家一年就耕作三亩地?” “不是,我们还租了常家的田地。” 唐县令盯着册子看了半天,最后合上册子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在王府里当官的常家?” “对对对,就是那位常大人家。” 唐县令划了划手中的茶杯,最后看向满宝和白善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用午饭了,这堂审你们也听了半天,回去就告诉周四郎,就说人我已经抓住,本官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余下的事就不应该是他们能听的了。 满宝和白善对视一眼,一起行礼后告退。 到了县衙外面,满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大堂,哼哼道:“不就是益州王府的常长史趁人之危买地吗,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满宝道:“我还知道,益州王府、应家和季家这些大家族趁灾民之危圈了许多地呢。” 白善也不理解,“就是呀,这些事哪一件不比这件更丑?更大?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满宝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懒得回药铺了,干脆爬上马车道:“走吧,我们回家。” 周四郎的胳膊还没好,但人已经可以任意的蹦跶了,昨天他便绑着手,让周立君领着周六郎去把陈二郎等人叫来,把他请到的十四个人全都聚在一起认识了一下。 陈二郎见三儿他们年纪这么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周六郎却没在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早就下地干活了,赶车而已,很容易的,车不翻就行,所以他觉得他们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周四郎道:“你们一共十五个人,所以我们就租十五辆车。” 他道:“空车回去,到时候我们村子里会再请一拨人,放心,路上安全得很。我们还请了县衙的衙役帮忙看着一点儿路。” 陈二郎等人立即拍马屁,“周四哥可真厉害,还能请动衙门里的人。” 周四郎矜持的道:“毕竟这笔生意是和县衙做的嘛,县令大人也是很关心的。” 周立君在外面举了举手,见四叔没看到她,便高声道:“四叔,还有我呢,我们租十六辆车吧。” 周四郎问:“你想回家了?十六辆也行,多一辆就能多拉一点儿。” 陈二郎硬着头皮道:“周四哥,这做生意带女人不太好吧?” 周四郎瞥了他一眼道:“谁说的?我每次做生意都带着我侄女,不带她谁给我算账啊。” ※※※※※※※※※※※※※※※※※※※※ 作家的话 本来只想取“杀人”二字的,但一来怕你们不能联想到上一章,二来,我怕屏蔽,所以想想还是借刀杀人吧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不开窍 陈二郎:…… 所以最后周四郎让周六郎背上了一大包的钱,领着一群人,由他和车行的掌柜讨价还价一番后租了十六辆的骡车。 然后由周立君算账,再数出钱来付账,记好账本。 最后,他们今天一大早便出城去了,十六辆空车,哦,也不对,还是装了点东西的,比如他们十六个人的口粮。 由周六郎拿着,然后周立君负责管理,像什么做生意最好不要带女人的规矩,周家兄弟根本就没想过。 仔细算起来,家里能有今天,还是从满宝开始的呢。 所以对于这种规矩,周四郎和周六郎都嗤之以鼻。 今天一大早满宝就是先送的他们,然后才去的药铺,回到家里,小院里就只有容姨和周四郎在。 满宝跑进厨房问道:“先生他们还没回来吗?” 容姨笑道:“没有,我估摸着得用晚食的时候才回来。“ 满宝点了点头,便又跑去看周四郎,就见周四郎正躺床上睡大觉。 她有些看不过眼,推了推他道:“四哥,外面阳光正好呢,你怎么就睡觉了?” 周四郎挪了挪身子,道:“我又不能干活儿,不睡觉去干什么?” “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呀,听说晒太阳可以长骨头。” “你糊弄鬼呢,晒太阳能长骨头?我只听说过啃骨头能长骨头,这要是晒太阳就能长骨头,那小孩儿都不用吃喝了,天天出门去晒太阳就成。” 白善在窗外听见,扑哧一声笑起来,却是越笑越欢快,停不下来。 满宝趴到窗边去瞪他,“你笑什么呢?” 白善抹着眼角的泪花道:“我想着,依照周四哥这么说,小孩儿光长骨头,他也不长肉呀。” 满宝连连点头,找到了反驳的点儿,“就是,就是,吃东西是为了长肉。” 然后她嫌弃的看着周四郎道:“你看看你,这几天不晒太阳,也不动弹,吃的又好又多,光长肉不长骨头,现在都胖了。” 周四郎惊喜的眼睛一亮,问道:“真的?” “真的。” “太好了,”周四郎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脸,问道:“果真胖了吗?” 满宝点头。 周四郎还去问白善。 白善仔细的看了看他后点头道:“还真是胖了一点儿。” 周四郎就惋惜不已,“早知道我该和老六他们一起回家去的,反正也不用我赶车干活儿,我只要坐着就行。” “你回家去干嘛?” “让你四嫂看呀,”周四郎一脸梦幻的道:“我竟然胖了,那现在一定比之前更俊了,怎么也得让你四嫂看一看,万一回头我又瘦下去了怎么办? 满宝退后几步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四哥,忍不住点头,“还别说,四哥你胖了一点儿还真的变俊了。” 白善也点头。 周四郎心更痛了,后悔的不行,以至于晚上都少吃了半碗饭。 他不知道,才浩浩荡荡回到村里的周六郎才跳下骡车就被方氏拦住了,她抱着六头问他,“你四哥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能下床了走动了吗?” 周六郎愣了一下道:“能呀,四哥不一直能下床吗?” 然后看向他二哥,他回来是怎么跟四嫂说的,怎么感觉像四哥要不行了似的。 一旁的冯氏横了他一眼道:“四嫂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看你二哥干啥?” 然后又去安慰方氏,“你就放心吧,他二哥和老六都说好,那就肯定是好,而且你不是要去了吗?最晚后儿就能见着了。” “啊?四嫂也要去?” 方氏一脸忧心,“我不放心呀。” 周六郎道:“有啥不放心的,四哥现在除了左手不能动弹外,其他都好得很,昨天还带着我们去租车了呢,跟车行的掌柜讲价,嗓门是一声高过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呢。” 周六郎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六头,眨了眨眼问:“四嫂,你不会还想带着孩子去吧?” “那当然,他爹的手都断了,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去看一看?” 周六郎道:“您还是别去了吧,这车装麦子就够重的了,哪还能……哎哟——” 话没还说完,周六郎就被冯氏揪住耳朵扯走了。 冯氏恨铁不成钢,“难怪你娶不着媳妇,活该你娶不着媳妇。” 周六郎委屈的不行,他又没说错,因为他们租的骡子多,这次车行还派了一个人跟着,就是看着不许他们虐待骡子的。 这一车上装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多了两个人,那就得搬下来一包麦种呢。 整个老周家都很热闹,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根本就住不下,好在现在天气就不是很冷,大家搭个棚子,然后卷着被子缩两个晚上就行。 但吃喝上却不能马虎,老周头虽然抠,但想着来者是客,这些又都是儿子雇来的人,那当然得好好的招待,不然干活儿不尽心怎么办? 所以家里都忙着做饭呢,周五郎心疼媳妇,见她正蹲着用冷水洗菜,便上前去,将她挤到一边后自己洗。 冯氏扯着周六郎的耳朵看见,就低声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你和老五就差着两岁,怎么你就不能开开窍?” 周六郎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叫道:“娶个媳妇回来帮她洗菜,我这是有病吧?” 说罢就跑了。 冯氏根本逮不住人。 她忍不住和小钱氏抱怨,“老六明明也不小了,怎么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 小钱氏笑道:“这是还没开窍呢,等过几年就好了。” “再过几年就成老光棍了,可不好娶媳妇了。” “不至于,我们家现在不缺钱,只要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小钱氏想得很开,笑道:“而且娘都还没着急呢。” 冯氏知道大嫂和婆母一向更亲近,也更了解婆母,既然她这么说,那婆母自然是真的不急,她便也只能不再提这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适龄的都成亲了,就单着那么一个,她看着就特别别扭。 等把所有人都招呼好,大家都各自去休息后,老周头便拿了烟枪坐在门槛上抽烟。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七百三十章 信对了(补10.01的更) 钱氏也从屋里出来坐在他身旁。 老周头叹气,摸着烟枪道:“我这心总有点儿不安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满宝不在身边。” 钱氏道:“满宝在益州城呢,这事也是她安排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怎么放心得下呀,家底都掏光了,换回来一屋子的麦种,这要是砸在手里或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这老心脏估计得塌。” 钱氏道:“我问过天尊老爷了,明天、后天和大后天都是大晴天。” 老周头就抬头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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