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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腰站在一旁的侍卫,沉声问道:“都查清楚了吗?可别放什么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侍卫低着头,咬了咬牙后道:“是,都查清楚了。” 三皇子冷笑一声,这才压了压手,一旁的内监道:“落——” 坐辇这才落下。 三皇子下了坐辇,脚步落在周满的身前,他低头看去,见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和后背,便轻轻地冷哼一声,甩袖道:“走吧。” 说罢带着人出宫去了。 满宝一度以为这话是和她说的,因此背一挺就要站起来,一旁的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俩人继续低着头跪着。 等脚步声远了,甚至还听到了马车离开的声音,小太监这才连忙扶住满宝站起身来。 满宝转头看了眼离开的马车,再看一眼脸色煞白的小太监和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的侍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总算明白白善说的那句“身在官场,身不由己”的话了。 她摇了摇头,问小太监,“不是说三皇子要去就藩吗?他怎么还不走?” 小太监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后小声道:“姑奶奶您小声些吧,明日他就走了,今日应该是进宫来和陛下娘娘作别的。” 那真是不巧了,她应该再晚一点儿来的。 满宝道:“走吧。” 侍卫也听到了他们的话,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儿,只希望这位三皇子能够因为急着走而想不起来他是谁。 太子也在皇后宫中,不过他脸色不是很好,似乎还带着怒气,满宝猜,他肯定刚和他弟弟吵过架。 皇后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不过面对满宝,她依旧强打起精神来给满宝诊脉。 满宝摸了半天脉,照例是劝说她放宽心,然后就要准备给她扎针。 皇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看了眼太子后又闭上了嘴巴,进内室除了衣服给她扎针。 这一次针全都扎下皇后也没睡着,反而还很精神的和满宝道:“周小娘子,你先到外室坐一坐,吃些差点吧,我这儿让尚姑姑看着就好。” 满宝应下,看了眼针后便退出屏风。 太子正坐在桌边喝茶,殿内只有零星两三个宫人,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满宝出来看见他便忍不住脚步一顿,太子掀起眼皮来看她,道:“过来坐下吧。” 满宝便上前行了一礼后坐下。 太子问,“我母后的病怎么样了?” “好多了,虽不能根治,但控制住了,再扎两次针就可以变成每七天扎一次,等以后情况再好一点儿,就可以每旬扎一次针了。” 太子就好奇的打量周满,问道:“真是奇怪,你年纪明明不大,是怎么学来这么多医术的?” 满宝想了想后道:“我有良师,还有许多的医书吧。”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248章 聪明吧 “那些杏林世家的书并不比你少,更别说良师了,人家几辈子都是行医的。” “那就是因为我聪明了。”满宝觉得莫老师和百科馆又不能往外说,就只有这一点儿是没法反驳的了。 太子却嗤笑一声问,“这天底下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有多聪明?” 满宝道:“可能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吧,我很小很小,小到我还不会说话、走路的时候就有人认定我是我们整个州最聪明的人,而说不定我们州最聪明的人比其他州最聪明的人还要聪明,那我就是两个州、三个州,甚至是许许多多个州里最聪明的人了。” 太子一时捧着茶惊呆了,他见多了吹捧自己的人,但能这样吹捧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 满宝却很有自己的逻辑,她认真的道:“而读书和思考还会变得更聪明,其他州最聪明的人可能没有读书的机会,或者不够勤奋,读的书不够多;而我很幸运,不仅从小便能读书,还有良师益友,有许多的书看,于是越来越聪明……” 太子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他咳了一阵后便笑起来,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你这人倒是有趣。” 太子想了想后问,“我封你为良娣如何?” 满宝瞪大了眼睛,见太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有些无语道:“那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殿下,你又不喜欢我,我家世也一般,你为何封我?” 太子没说话。 满宝手心有些出汗,不过她面上没表现出来,这会儿脑筋总算从早上的手术里抽了出来,她道:“而且我以后是要立志走遍千山万水,到处给人看病收集医案的,可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 太子对她这个理想只是扬了扬眉,反而问道:“你喜欢谁?” 满宝微红着脸,眼睛乱转着没说话。 太子就问,“你那个师弟?” 满宝咳嗽一声问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太子就挥了挥手道:“算了,孤还不至于会强人所难,不过你们两个嘛,师兄和师妹倒是配,师姐和师弟是不是有些不配?” 满宝好奇,“为什么不配?” “没有为什么,我从来听说的都是师兄和师妹。” 满宝仔细的想了想后点头道:“还真是,那也没办法,谁让他拜师晚了呢?” 太子就问,“你们两家定亲了?” “还没有。” “那你们是私定终身呀,这样可不好,万一你们两家的家长不答应怎么办?” 满宝疑惑,“为什么不答应?” 太子见她如此理直气壮,便笑道:“那不答应的理由可就太多了,比如家世不配……” “我另一个师弟说我们是门当户对。” 太子:“他家里人看不上你四处行医。” “他不是迂腐之人,从不反对我行医。” 隔着一道大屏风的皇后和尚姑姑听俩人东拉西扯,总也说不到正事上,不由微微有些焦急。 太子问道:“包括你给男子看不育这样的病症吗?” 满宝点头,“包括呀,他还和我讨论过呢,这不过是万千病症中的其中一种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便盯着她看,半响后摇头道:“没问题。” 他干脆起身盘腿坐到榻上,往后一靠,便霸气的和周满道:“那你也给孤来看一看,看你能不能看出孤身上有什么毛病。” 满宝胸中的那块石头这才落下。 她光明正大的掏出一张手帕来擦手,一直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宫人立即把药箱提上来,跪着替满宝取出脉枕放在太子手边。 满宝擦干净手心里的汗后把手指搭在太子的脉上,问道:“殿下平日胃口好吗?” “好得很。” “喜爱饮酒?” 太子:“嗯。” “有多喜欢?” 太子皱眉想了想,“每天最少喝一壶?” 那是挺多的。 因为太子才提过封她为良娣的话,她一时迟疑着没敢继续问,生怕问的问题太敏感他又想起这茬来。 太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眼便明白了她的顾虑,然后轻哼一声道:“要不要孤给你们两个赐个婚什么的?” 满宝立即道:“这个倒不用了,您记在心里就好。” 她轻咳一声,这才继续往下问,“您上一次同房是什么时候?” 太子微微皱眉,这样的问题萧院正也会问,当然不会是他答,而是他身边的吴公公。 但这会儿吴公公在外面候着呢。 所以太子顿了顿后才道:“就昨天晚上。” 一个宫女悄悄的往外退,不一会儿吴公公便悄悄的进来候在太子身后了。 满宝开始问其他更细的问题了,比如,行房的时候有没有借助药物,过程中疼不疼…… 这其中的问题,一半吴公公可代为回答,另一半则必须得太子自己回答了。 别说吴公公了,就是屏风里的尚姑姑都听得冷汗直冒。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沉,要不是满宝声音轻缓稳重,从头到尾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他就要忍不住发火了。 满宝将太子的脉案记在心中,然后收了手后道:“您其实底子还行,就是太早行房了,以至于精元早泄,没养好。” 太子:…… 萧院正可没这么说过,只说过让他节欲,少与人同房而已,根本没说过什么早晚的问题。 满宝已经在心里斟酌开了,道:“可以试着治一治,不过您能听医嘱吗?” 太子一挑眉,道:“你说来听听。” “首先,您不能喝酒了。”满宝见他脸色沉了,便道:“不信您去太医院里问一问,酒伤精元,是不是?” 太子面不改色的道:“萧院正只说不能嗜酒。” “直接不喝多好呀。”满宝见他脸色不好看,便点头道:“行吧,不过您得给自己定量,每天最多一小杯,除了酒,我会给你开药浴,还得扎针,喝药……” 太子问,“两月能有孩子吗?” 满宝摇头,“最短也得四个月吧。” 三个月一个周期,范太医说过,给皇家的人治病得谨慎点儿,那就说四个月好了。 太子皱眉,“那施大郎为何两月有余就有孩子了?” “你们情况不一样,”满宝问道:“你到底治不治?” 太子掀起眼皮来看她,“治!” ※※※※※※※※※※※※※※※※※※※※ 作家的话 下午四点见 ☆.第1249章 关窗 屏风后的皇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太子不想治病,和以前一样讳疾忌医。 皇后放松下来了,但殿里其他伺候的人却紧张得不行,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满宝心里已经快速的定好了治疗的法子,她和宫人要了纸笔便刷刷的写下两张药方,她本来想递给太子,但看到他身后的吴公公,便直接递给他,道:“这一张是吃的,上面写了用法,这一张则是拿来泡澡的,也写了用法。” 满宝扭头对太子道:“殿下,这两月您最好别同房,针灸的话,我现在给您扎?” 太子接过药方看了一眼,泡澡的且不论,吃的那张药方上的许多药他都吃过,萧院正开的药,这几味药都在其中。 他将药方交给吴公公,靠在榻上道:“今日不急,明日再进宫吧。” 满宝:“……明日我休沐。” 太子掀起眼皮来看她一眼,“大夫还有休沐?” 满宝忍不住道:“大夫也是人啊。” 太子就挥了挥手道:“那就后日好了,后日孤让人去接你。” 满宝想说后天她也休沐,不过看了太子一眼,她有点儿没胆说。 忍不住叹息一声,暗道:算了,后日就后日吧,到那时抽个半日功夫进宫来就是了。 太子见她不是很甘愿的样子,便道:“孤的东宫里也有许多稀罕的花花草草。” 满宝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他,目露渴望。 太子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挥手道:“到时候你看着喜欢便拿去吧。” 满宝立即高声道:“多谢太子殿下。” 科科也很高兴。 因为太子的承诺,满宝这一次出宫前偷摸着去和小安公公拿预订的花草时没有提出下一次要的花草。 小安公公拿着新得的荷包,心内其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说事情是上面的人吩咐的,可这种事他还是做得心惊胆战的。 满宝将两株被分枝出来的花草带出宫去,在马车上就让科科收录了。 而上一次收录进去的积分也下来了,和马所得的积分不能相比,但也有五万多。 满宝表示很开心。 她隐隐摸出了一种感觉,这些富贵人家很喜欢珍稀的花草,愿意为了它们一掷千金,但似乎又很大方,若是她开口要,他们似乎也会送她。 满宝撑着下巴思考起来,可这是为什么呢? 是被送出来的这些花草不够珍贵呢,还是她这个人于他们的用处显得更珍贵呢? 满宝将疑问丢给白善,希望他能给予解答。 白善将书篮里的书和作业拿出来摆好,闻言道:“你要是属意他们千金买回来的牡丹、兰草,我估计他们也不会送的,可你只是属意园子里的一些看似珍贵,其实不太得他们心的花草,他们乐得分出一些来给你。” 满宝:“所以我还是不那么重要的。” 白善点头,“是的,你还须努力。” 把东西摆好后,白善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向大哥。” 向铭学正躺在床上忍痛,麻醉的感觉已经全部过去,脚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到他大脑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总想去动一动它…… 满宝见他脸色不太好,便知道是伤口太疼了。 她便取了针来给他扎止痛针。 一刻钟后,向铭学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脚上还是痛,但感觉轻了许多,至少他可以笑着和来看望他的三人说话了。 白二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脚,决定回去就把这一幕写下来,以后好添到传记中。 白善还帮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俩人悄咪咪的商量完,见满宝收了手,便知道好了,于是纷纷关切的上前看望向铭学,“向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向铭学笑道:“好多了,多谢你们来看我。” 白善也不是空手过来的,他从自己的藏书中找了一本书给向铭学,道:“向大哥若无聊,不如看一看书,回头待你看完了再还我。” 向铭学接过,道谢。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叫声,三人转身出门去,就见刘焕和殷或手里提着不少东西走进来,看到他们便立即高兴的迎上去。 三人惊讶的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 还真是稀奇,什么时候刘焕和殷或来他们家会提礼物了? 但刘焕却没把礼物交给三人,而是仰着脑袋想越过他们看向屋里,殷或更是把礼物递给一旁站着的向朝,温和的道:“这是给向二公子的补品。” 俩人一起关切的看向满宝,“向二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刘焕更是抱怨,“你们应该早点儿告诉我们的,要知道向二公子是今天接脚筋,我说什么也要和学里请假在这儿守着。” 满宝三人:…… 屋里的向铭学:…… 刘焕提着东西就想挤到屋里去,白善和满宝就挡在他前面道:“他刚动完刀,伤口还没愈合,此时要加倍小心,所以屋里不能近太多人,你们又刚从外面进来,身上不知道带有多少脏东西呢。” 刘焕没想到他连偶像的面都见不到,于是不开心了,“那你们刚才怎么都在屋里?” 满宝道:“我去给他止痛的。” 白善和白二郎面不改色的胡诌,“我们两个给她打下手的。” 白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用?能帮忙吗?” 刘焕张了张嘴巴,一旁的殷或就轻咳一声,问道:“成功了吗?” 满宝点头道:“接上了,但不知道存活性多大,后面还要做复健呢。” 殷或便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所需的药材够吗?” 刘焕道:“她就是济世堂的,药材能不够吗?除了药材你们还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满宝见他们这么热情,便决定回头将复健用到的几个东西画出来让他们找工匠做去。 因为有满宝和白善、白二郎挡在门口,满心期望而来的两个人到底没见着他们的偶像,只能趴在窗口那里隔着窗户和刘焕殷或他们说了说话,然后就满心失望的离开了。 见他们走了,满宝就把窗户打开,对站在一旁的向朝道:“这窗户要时常打开通通风,正好下午的太阳正对着这边,打开还能让他晒晒太阳。” 向朝:……所以刚才到底为什么要把窗户关起来,让人隔着窗户和二公子说话?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1250章 打蘸 向铭学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对象,因为他不仅听话,他还读书识字,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受。 满宝每次给他扎完针后都能从他这里得到完备的信息反馈,她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知道疼痛会睡不好,所以满宝临睡前又给他扎了一次针,见他渐渐睡着了,这才算着时间把针给拔了。 通过前两次试验,满宝已经知道,不同的针刺频率的麻醉效果也是不一样的,把针拔了以后,向铭学大概还有两刻钟的时间,痛觉就会慢慢恢复,可人在睡梦中对疼痛的感受度也会下降。 只希望他能睡个好觉吧。 满宝起身,低声和向朝道:“下半夜他要是疼得厉害就去叫我,我再给他扎一次针,一定要小心脚,一定一定不能让它碰水和接触到脏东西。” 她没有书上写的那种消炎针,但她有白头翁、黄连、茵陈、柴胡、大蒜、金银花、穿心莲、板蓝根、黄芩、马齿苋和蒲公英等,这些药也都能消炎。 莫老师给她找了好几个医学史上记载的消炎药方,很多药材在他们那里都绝种没有了,所以没有实验的条件。 但她这里有啊。 内服外敷,再小心点儿,她不信向铭学的伤口会不愈合。 老天爷很给面子,当天晚上气温便骤降,别说什么细菌了,这会儿恐怕连人都快要被冻死了。 当然,细菌还是有的,只是少了许多而已。所以第二天满宝依旧准备好了药膏给他涂上,将伤口包扎好便摸了摸他的脉。 满宝满意的点头,“很痛吧,一会儿我给你加点儿止痛的药,再给你扎一次针。” 向铭学松了一口气,点头,他还真有点儿担心,她一直让他硬抗呢。 向六爷和向昌也来看向铭学了,他们同样没有进门,而是在窗户那里和他说了说话。 大冷的天,寒风吹着,向六爷只说了两句话就把窗户给关起来了,还和向朝道:“突然就冷了,我们新买了两床被子过来,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晒一晒,晚上给二公子盖上,这样的天气可不能受冷。” 向朝应下。 满宝也穿上了郑氏给她做的新衣裳,还把自己细细地打扮了一下,她有些笨手笨脚的把头发按照那天学的发式给结上,然后插上珠花,等她出门时,白二郎看见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善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见满宝生气的嘟嘴,他便忍住笑上前把珠花拔了,“这辫子有些歪了,我帮你弄一弄。” 但白善的手比满宝的还要残,本来她就绑得不是很好,他再一“整理”,头发直接散乱下来了。 白二郎看见,抱着肚子笑抽了,白善看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庄先生见了便摇头笑道:“别闹了,快去把头发梳一梳,一会儿就要出门了。” 满宝就只能嘟着嘴回屋,自己又梳了两个揪揪,然后往上面插了两朵珠花了事。 刘老夫人和郑氏过来接上他们一起去玄都观,向六爷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选在今日去道观打蘸,他们没这个习俗,所以没去。 周五郎难得大方一次,拿了一百文给满宝,让她以老周家的名义捐给道观,给家里人祈福。 这是目前老周家打蘸出的最大的一笔钱,要知道,在七里村的时候,他们打蘸送的都是一篮鸡蛋,还有一小布袋米面,价值远不到一百文。 刘老夫人则拿出了一大笔钱给道观,让他们连着做三天的法事,因为涉及到的亡魂比较多,她交上去的名单不仅有她儿子和周银夫妇,还有她知道的,十二年前死于益州王之手的人。 五锭很厚很重的银锭子交到道士的手中,满宝三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银子而去。 刘老夫人转头看见他们这样,忍不住好笑,伸手点了一下满宝的鼻子乐道:“之前几百金的往外给你们也不心疼,这会儿心疼什么?” 她道:“你们也都不是缺钱的人,别做这种样子惹人笑话。” 三人不好意思的低头笑。 满宝心里想的是,一百两呢,这要是在家里,交给道和他们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做法事的步骤都是差不多的,天下道观一家亲嘛…… 白善则想到他现在还欠着白二郎的钱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七里村取钱还给他,或者他想办法在京城里赚一些钱? 白善思考起来,随着祖母坐到了做法事的大殿上,盘腿坐着看道士们念经做法事。 他们从小就和道和道虚要好,自然也看过他们的经文,全背下来是不可能的,但做法事经常用到的几篇经文他们却是知道的。 听见道士们念着他们熟悉的经文,白善他们也慢慢静下心来,干脆闭上眼睛跟着一起念起来。 一时之间大殿里就只有他们低低的诵经声和道士们走动做法事的声音了。 檀香袅袅,法事慢慢结束了,郑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上前将刘老夫人扶起来,对爬起来的三个孩子道:“快去看看庄先生在哪儿,可还有景儿要看,若没有,我们就下山回家去了。” 满宝就道:“还是春夏好,那会儿有花可以赏。” 刘老夫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明年就可以看到了。” 庄先生和观主坐在后院的房间里喝茶下棋呢,因为姜先生和陈先生,他和这观里的道士们也熟了,尤其是观主,他和姜先生是好友,所以庄先生来玄都观,便直接来找他了。 满宝他们也知道,因此熟门熟路的找过来,和观主行礼过后便老实的站到了一边。 庄先生看了一眼才结束的棋局,笑道:“倒是巧。” 观主也点头笑道:“巧极。” 他抬头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三个少年,和庄先生笑道:“否极泰来,庄先生好福气,三位小友也好福气啊。” 庄先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哈哈笑道:“承观主吉言,那看来今日打蘸我们来得对了。” 观主点头笑道:“自然。” 说罢起身送他们出门下山,这还是第一次,满宝坚持认为这是那一百两的功劳,白善却认为是因为观主看到了他们将来前途无量,白二郎默默地跟着,什么都没想。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1251章 来京(给书友“贤愚的安辰”的打赏加更) 天太冷了,一上车,三人就把车窗紧紧的关着,白善还嫌弃车帘子太薄,道:“回去找一块毛毡挡着吧,不然风还会从门口灌进来。” 满宝和白二郎一起点头,“今天太阳不太好,看着有阴天的感觉,似乎是要下雪了。” 罗江县也是下过雪的,不过很少下,可能好几年才能见着一次,而且下的雪都细细地,落入手心不一会儿就化了,所以对于雪,三人还是很期待的。 听说北方的雪花都像鹅毛那么大,飘落下来的时候还会在空中打转,特别的好看。 这么一想,三人对这冰冷的天气不是那么有怨言了,反而还很期待起下雪来。 马车咕噜噜的往前走,然后到了街道热闹处慢慢停了下来,三人都懒得探头出去看,直接隔着帘子问大吉,“前面怎么了?” 大吉道:“有人往街道上泼水,水结了冰,有人走过摔了,现正吵架呢,衙役已经到了,正在处理。” 三人便安心的坐在车里等,但他们还是能感觉到寒风从各种缝隙中钻进来,冷得不行。 白善道:“得买些皮毛才行。” 满宝立即道:“我上次在李家看韩五娘子围的狐裘,特别好看。” 白二郎对白善道:“你要是围了狐裘,那岂不是男狐狸精了吗?” 白善道:“你适合熊皮。” 满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头往后一仰,差点儿摔倒。 白二郎忍不住呼了呼气,指了满宝问道:“那你说她适合什么?” 白善沉默着没说话。 满宝眼睛里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眼睛湿润润的看着他,也好奇不已。 白善不由清了清嗓子后道:“虎皮?” 白二郎笑疯了,拍着大腿道:“没错,没错,最好是母老虎的皮,哈哈哈哈……” 白善也笑眯了眼,笑得肚子疼,一边还要往一旁躲避满宝的拳头。 大吉忍不住道:“少爷,车要倒了……” 车是真的要倒了,本来车就不大,三个人还在车上打闹…… “满宝?大吉?” 正捉住白善的手想要继续捶他的满宝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一愣,停下动作后竖起耳朵听,“我似乎听到了我四哥的声音。” 白善和白二郎竖起耳朵去听,又听见车外那道熟悉的声音叫道:“大吉——” 俩人道:“我们也听到了。” 三人立即爬起来掀开车帘出去看,结果因为太急,三个脑袋撞在了一起,又齐齐哎呦一声倒了回去。 大吉没去管他们,他已经在人群中找到了周四郎,他带着两个少年逆着人群找过来,看到车上的大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附近的人都朝他们看来。 周四郎挤开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爬上马车乐道:“我就猜是你们,我说呢,我远远的听到满宝他们的声音了,我一找,果然是你们。” 满宝捂着脑袋最先爬出来,看到她四哥,高兴坏了,一把扑上去抱住他,“四哥,你怎么来了?” 周四郎看到满宝也很高兴,大手把她的头发揉得一把乱,这才乐哈哈道:“你四嫂又给你生了一个侄子,这不是入冬了吗,家里的药材都收了炮制好了,我就送进京来,顺便把你五哥替回去。” 周四郎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满宝,有些心疼道:“好像是瘦了,是不是坐牢的时候受苦了?你在牢里有没有被打?” 白善和白二郎总算是挤出来了,白善替她回答:“周四哥,我们没被打,她瘦是这几天忙瘦的,我们从牢里出来的时候都胖了。” 周四郎一脸的不相信。 白二郎忍不住道:“是真的,虽然我不能进去看他们,但周立君去了呀,家里每天都给他们送吃的送喝的,日子过得可好了,出来的时候脸都圆了。” 周四郎道:“满宝的脸本来就是圆的。” 白善道:“更圆了。” 反正就一句话,他们坐牢的时候没吃苦。 周四郎见他们都这么笃定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满宝的手乐哈哈的道:“没事就好,爹娘在家可担心你了,对了,大嫂给你做了冬衣,出门前也没想到你们这儿这么冷,那冬衣恐怕不够,你得再多加几件衣服才成。” 白善看了眼前面,问道:“周四哥,你和谁一块儿来的?” “哦,我把三子他们都带上了,路上还遇到了杨县令,哎呀,忘了和杨县令他们说一声了。”周四郎转身就下车,和满宝他们挥手道:“我先去和杨县令他们说一声,你们先等着。” 三人一听杨县令也回来了,立即跳下马车跟上去。 大吉:…… 想了想,大吉只能往后看了一眼,招手叫来一个家丁,把马车交给他便跳下马车跟上去。 周四郎他们的车在最前面,正好被撒泼打滚吵架的两家人拦住。 周四郎挤到一辆马车旁边,躬身和里面的人道:“杨县令,唐县令,我找到我妹妹他们了……” 车窗被推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正好和挤上来的白善三人对上目光,白善他们眼睛一亮,唐县令却是失笑一声,“这可真是缘分,没想到回京第一天就碰上了你们。” 三人连忙行礼,白善还热情的招呼他,“唐县令有空去我家坐坐呀。” 唐县令点了点头道:“改日一定去。” 三人不见杨县令,便好奇的探头道:“杨县令不在车上吗?” 唐县令往后看了一眼后笑道:“现在人多,他可不敢露面。” 三人不解,“为什么?” 一道声音便从车内传出来,“你们上来说话吧。” 唐县令便微微一笑,把车窗关起来。 三人也不见外,直接踩着车夫放下来的马凳便上车。 他们的马车可比他们的宽敞多了,但这会儿也不显得多宽敞就是了,杨和书坐在上首,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张棋盘,上面此时棋子密布,显然他们在下棋。 满宝好奇的看了看棋盘,还没打招呼便忍不住伸手去拿棋子,“在车里下棋不会掉吗?咦,固定的……” 满宝微微用力才把棋子给拿起来,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棋子,又看一眼棋盘,立即笑眯了眼,“是磁铁呀。” ※※※※※※※※※※※※※※※※※※※※ 作家的话 晚安 ☆.第1252章 受欢迎 唐县令看了她一眼后道:“什么磁铁,这是吸铁石,非铁。” 满宝摸了摸入手微凉的棋子,点了点头道:“没错,是磁石,但我觉着它长得像铁,所以叫了磁铁而已。” 唐县令和杨县令就一起低头看去,见它颜色微黑,的确有些像铁,便不多纠结了。 唐县令靠在车壁上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这吸铁石棋盘是我偶然所得,可瞒过了不少人。” 满宝道:“《神农本草经》上记有,磁石能入肾,养肾脏。而肾主施泄,久秘固而精气盈益,放能令人有子。除此外,它还能强骨、益精、疗耳聋,反正就是有很多的用法。” 她在琢磨施大郎的病症时找过这东西,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磁石跟小时候在商城里买来的磁铁有关,后来在药铺里摸到,发现磁石竟然能吸铁沙,她这才知道。 郑大掌柜见她感兴趣,还教她怎么辨别磁石,因为世上还有两种石头和它很像,要是用错药,会不会死人且不知道,但一定会使人生恶疮…… 唐县令和杨县令:……一段时间不见,这孩子关注的点怎么这么奇怪了? 杨县令轻咳一声,把话题扯开,问道:“你们这是打哪儿回来?” “玄都观,”白善笑道:“我们今日上玄都观打蘸,没料到这么巧,竟在路上遇见两位大人。” 满宝:“你们和我四哥一块儿结伴上的京城?” 杨县令笑道:“在路上遇到的,便一起走了。” 也幸亏有他们带着,周四郎他们才能这么快到达京城,不然还得再拖几天呢。 说着话,车前传来一声大哭声,吓得满宝一个激灵,她掀开车帘去看,就见几个衙役用枷锁将一个男子押走了,一个妇人正跟在后面大哭。 满宝好奇,“这是怎么了?” 唐县令虽然一直坐在车中,又和满宝他们说话,但也没错过外面的哭喊,淡笑一声道:“当街泼水,使人滑倒后还奸诈不认,只能押到县衙里审问了。” 人被押走了,受害人和害人的都散走了,有坊里的差吏将路上的薄冰铲了,路才通行起来。 周四郎见幺妹就坐在车上不下来了,便耸了耸肩回到后面自家的骡车上,和人一起赶车往前走。 他还想拉上大吉,不过大吉拒绝了,他走路跟在马车旁边。 满宝问:“泼一盆水,这个怎么判?” 唐县令笑道,“看情况,可打一顿板子交了罚银后放了,也可以判刑,关个几年。” 不说满宝,就是白善都惊讶,“怎么相差这么大?” 唐县令道:“县令也是人,会酌情断案,他们要是诚心认错,在衙役到的时候就和受害人谈好,说不定连公堂都不用进,但他们诋毁不认,又的确犯事,就看县令的心情了。” “京城不同他处,家中污水自有它的去处,不说现在是大冬天,容易结冰滑倒,就是平时也不该往外倾倒污水,”唐县令道:“他们这样的罪行可轻可重,主要还是要看人伤得怎么样。” 满宝他们没看到伤者,便好奇的问,“伤得很严重吗?” 唐县令正好目睹了案发现场,以他的经验来判断……他点头道:“不轻。” 三人就沉思起来,他们好像没有往外倒水的习惯,回家也要告诉一下家人,别往外倒水啊。 马车咕噜噜的往前,到了路口后停下,唐县令往外看了一眼后道:“该分开了,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聚。” 三人点头,纷纷告辞下车。 唐家和杨家的马车排着队的往前,满宝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忘了和崔夫人打招呼了。” “没事儿,下次再上门吧。”白善有些疑惑,“奇怪,杨县令为什么坐在车的最里处呢?” 满宝也觉得奇怪,“是啊,坐在那儿有点儿窄,又看不到窗外,多无聊呀,棋盘都不正。” 而此时,唐县令正和坐在一旁的杨县令笑道:“要不要先送你和弟妹回家?” 杨县令浅笑道:“多谢你了。” 马车便转弯先去了杨家,还没到杨家的大门,便有下人奔了上来,他又看了一眼打头的印有唐家印记的马车,便小跑到车旁低声问道:“可是大爷回来了?” 杨县令轻轻地“嗯”了一声,下人便高兴起来,小声道:“大爷,咱家大门前聚了好些女郎,把您的马车给堵住了,要不,我们从角门进?” 唐县令忍不住笑出声来,杨县令瞥了他一眼后应了一声,然后马车便悄悄又转了一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巷子的门是进不去马车的,他们只能在门外下车。 杨县令下了车,到后面一辆马车上接崔氏下车。 唐县令踩了马凳下车,行了一礼后笑道:“那明日见了。” 杨县令点了点头,崔氏也很感激唐县令。 唐县令笑道:“弟妹先休息,待过几日,我和你嫂子下帖请你们过府叙旧。” 崔氏连忙应下。 唐县令目送他们都进去后便上车走了。 马车转了一圈从另一条巷子出去了,正好要路过杨家的大门,他掀起帘子看几辆马车堵住了杨和书提前派回来的马车,正有几个年轻好看的侍女拿着东西不断的想要往车上送,只是被护卫们拦住了。 于是场面便在此胶着住了。 唐县令忍不住道:“别等了,杨和书已经进府里去了,这车里没人。” 一辆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女子探出头来,看到唐县令便没好气的道:“我们不知道吗,用你说,我们就是想给他送点儿东西,送到了我们就走。” 谁会从外地回来只一辆马车的? 一看就是调虎离山的,大家不过是各自装着糊涂而已。 唐县令默然无语的放下帘子,拍了一下脑门道:“可不就是糊涂了吗?” 可惜,女郎们再坚持,杨家的护卫还是没放行,她们不走,他们便站在寒风中拦着,反正车上没主子,他们不急。 女郎们见杨和书还是那么心硬,不由叹息一声,把各自的丫头叫回去,默默地拿着礼物又回家去了。 可是还是好开心,杨和书回京了呢。 ※※※※※※※※※※※※※※※※※※※※ 作家的话 下午四点见 ☆.第1253章 开门见山 周四郎风尘仆仆,此行他一共带了五个人过来,都是以前益州城里的小乞丐,因为年纪不够大,又没家人,他们没有分地的资格。 自从去年帮着周四郎运过一次粮食后,他们就常跟在周四郎身后混,只要他叫,他们就会跑去干活儿。 周四郎要上京城来,三子几个最后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和他到京城来,还有的人则选择留在益州城。 毕竟那里他们熟,京城太远了,要是在外头病了,或没吃的,死了都不能回家乡。 经历过逃难,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种恐惧的戒备。 周四郎也不为难他们,临走前还让周二郎照顾一下他们呢。 他这次拉了两车的药材来,他跟着满宝先回了常青巷,和庄先生、刘老夫人等见过,这才说起家里的事儿。 白善让下人去饭馆里把周五郎他们叫回来,结果就回了周五郎一个,没办法,晚食的食材已经备下,总不能关店。 周五郎回来也不废话,就要把周四郎带到外城去租房子,他上次收到家里的信,信中提了一嘴,说四哥入冬后会进京替换他。 当时周五郎就预备着他哥会带很多人过来,毕竟他不可能空手上京。 既然不是空手,那就得带不少人,不然能不能活着到京城都不一定。 所以他早就和人打听好了适合短租的地方,人直接过去就行。 刘老夫人连忙叫住他们,“何必如此麻烦?你们这里也不用许多下人,我一会儿把前院的那些人带走,让四郎带着人住在前院里就是。” 之前是为了白善和周满的安全,这才在院里放这么多家丁的,但现在完全没必要了。 她正想重新安排一下下人呢。 刘老夫人和庄先生笑道:“大吉留在这儿,前面门房再留一个人,其他人我便带走了。” 而容姨带着两个帮厨的婢女是住在厨房和天井那里的侧屋里,并不会往前院去,所以前院除了大厅,便空出来不少的房间。 庄先生也喜欢安静,点头应下,还笑问,“老夫人是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刘老夫人便看了一眼白善后笑道:“我想趁着现在入冬,看能不能在京城附近买个小庄子,以后大家在城里住得厌烦了也可以到庄子里住一段时间。” 庄先生颔首,表示明白了。 白善却很惊讶,“祖母,我们家要在京城里置业?” 刘老夫人就笑道:“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家就在京城里置过产业了,现在不过是多置一些而已。” 算上二柳巷的那处新买的宅子,白家在京城一共有两处宅子,据白善自己推测,他家在京城应该还有铺子,不过肯定不在他家名下,甚至不在祖母和母亲的名下,所以他不知道。 可不管是宅子还是铺子,其意义和田地还是不一样的。 刘老夫人要买庄子,总觉得是要长久在此住下似的。 周四郎却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刘老夫人太有钱了,都能在京城里买地了。 于是他一口应下,就去招呼他那些朋友了。 刘老夫人让人把房间收拾出来,家丁都回家里去,又让人去买了不少的羊肉回来,打算为周四郎接风洗尘。 等周四郎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满宝已经给向铭学扎好针了,他凑热闹在窗外看了一眼,还和向铭学打招呼,“向二公子,我爹娘还说等你回剑南道的时候请你吃一顿酒呢。” 向铭学身子一僵,颇有些不可置信,“伯父伯母也知道我?” “当然知道了,满宝写信回来都告诉我们了,唉,”周四郎叹息道:“你节哀,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虽说绵州和遂州隔得有点儿远,但赶车两天也差不多到了吧?” 他没去过遂州,所以有些不太敢确认。 向铭学却呼出了一口气,道:“是,有点儿远,要先到梓州或益州再去遂州,大概要三天的时间。” 周四郎是真的挺同情向铭学的,他们家死了小叔小婶都这么难过了,他可是死了全家呢。 而向家人对周家人印象也很好,毕竟有满宝在,双方你有情,我有义,周四郎很快便与向家人熟了起来,等到吃晚食的时候,已经可以勾肩搭背的坐在桌子边上喝酒吃肉了。 他把他带来的兄弟三子几个介绍给他们认识,双方说得很来。 向铭学为了复仇,一直与流民为伴,平时也做些南货北卖,西货过东的事,毕竟复仇是需要很多银钱和粮食的。 向朝跟在向铭学身边没少经历这些事,自然和周四郎很聊得来。 见他们说的火热,刘老夫人笑了笑,让人开了两张桌子,这样才能都坐得下。 周四郎这会儿才有空好好的坐下和满宝说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爹娘是真的担心坏了。” 满宝扭头对他笑了笑。 周四郎就问,“益州王现在死了,咱家的仇就算了了吧,家里让我问你,要不要回家?” 一桌子的人都看过来。 周四郎道:“要是回家,等我把药材卖了,就把铺子也出手吧,咱再买点儿京城的稀罕物回去卖,又能赚一笔。” 刘老夫人和庄先生:…… 满宝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走,我医术还没学好呢,京城里有好多厉害的大夫和太医。” “那他们也不能教你啊,都是看家的本事。” 满宝道:“他们愿意教我,我有本事和他们换。” 周四郎倒没怀疑,满宝在益州城时就这么干的,你教我一个病症,我教你一张药方。 当初她能在济世堂里学习,靠的不就是本事吗? 周四郎问:“那你什么时候学好呀,学好了回家吗?” 满宝有些心虚的道:“肯定是要回家的,就是我答应了我朋友还要往其他地方去走一走的。” 白善道:“周四哥,医术不好学,我们又要读书,恐怕没有三两年是学不好的,不过我们有机会肯定是要回家的。” “行吧,那你们过年回去吗?” 满宝就看向庄先生,白善则看向刘老夫人。 ※※※※※※※※※※※※※※※※※※※※ 作家的话 满宝恭恭敬敬地冲众人行礼,然后摊开小手道:求个月票票呀,月底了,还有月票的请看一看我呀 下次更新在下午六点 ☆.第1254章 有情况 庄先生笑道:“还是回一趟吧,当时来京来得聪明,有许多事都没交代好呢。” 刘老夫人也道:“我们还得回一趟陇州祭祖,你父亲得平冤屈,总要到他坟前坐一坐。” 周四郎就计划起时间来,他现在对京城还是两眼一抹黑,自己也没决定要不要留在京城。 不过见满宝都很有信心的模样,他虽然还是更喜欢益州,但还是点头道:“行吧,我知道了,老五,饭馆挣钱吗?” 周五郎道:“挣,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还挣了不少呢。” 周四郎眼睛微亮,高兴起来,“挣了多少钱了?” 周五郎:“挣的钱都花了。” 周四郎傻眼,“这么少?那和没挣着有什么区别?” 花能花多少钱? 既然不是花的问题,那就是挣的问题了。 周四郎语重心长的道:“五郎啊,做生意要懂得花钱,你别跟以前在家里似的抠抠索索,你媳妇都娶了,还存钱干什么?” 周五郎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抠索了?等立君回来你问她,我们挣了多少钱,再说了,谁说娶了媳妇就不用存钱了?以后我儿子还得娶媳妇呢。” “好了你们别吵了,”满宝习以为常的在两个哥哥间拦了拦,道:“五哥他们赚了挺多钱的,都给我花了。” 周四郎瞪眼看向满宝。 满宝道:“之前我被刺杀,为了让人救我,花了几百金的赏金,把钱都花光了。” 周四郎瞪圆了眼睛,“你,你还被人刺杀?益州王不是都死了吗?” “益州王逃出京城的时候干的,”满宝回去的信报喜不报忧,所以这事老周家不知道,不过这会儿周四郎在这儿了,看到了全须全尾的她,满宝一个激动,就把那天的生死搏斗渲染了几分,又有白善和白二郎补充,三人说的那是跌宕起伏,把各自都说得很英勇。 把周四郎和向家一众人都听呆了。 因为那会儿向铭学和向朝还被关在牢里呢,他们只隐约知道他们被刺杀过,却不知道这么波折,一时都听住了。 庄先生见他们说的眉飞色舞的,便笑着摇了摇头,由着他们去了。 院子热热闹闹的,等天快黑了,刘老夫人便带着郑氏告辞回二柳巷,周六郎他们也回来了,于是院子里更热闹了。 月亮渐渐爬上来,外面实在太冷,周四郎让三子他们睡觉去,周五郎和周六郎的房间给了向铭学,他们便一起和周四郎住在前院里。 反正也就一个晚上,他们明天一大早还得回店里去呢。 三兄弟带着两个大侄子盘腿坐在大通铺上,满宝和周立君翻找出两床被子给他们送过来,白善也翻了翻自己的柜子,同样贡献了一床。 白二郎则贡献了不少好吃的,用托盘拿了不少东西过来,几人便盘腿坐在大通铺上说话。 周立君简单的说了一下饭馆的经营和收益,这些她都记在心里呢,不用翻账册她也知道。 周四郎听见饭馆没亏本就松了一口气,然后把他带来的钱也拿了出来,就给满宝看一眼,“本来爹娘怕你在京城受委屈,所以把家里的钱都叫我带来了,不过你现在用不着了,回头还得拿回去。” 满宝问道:“四哥,你药材打算怎么卖?” “明天我和你去见一见济世堂的掌柜?” “行吧,我领你去,然后你们谈。” 周四郎问:“你干嘛去?” “我要进宫给太子看病。” 周四郎咽了咽口水,“幺妹,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白二郎就道:“这有什么,她还给皇后看病了呢。” 满宝自得的扬起小脑袋,周四郎就表示他得先缓一缓,等他缓过神来再说。 大家就留下他缓神,自顾自的在一旁说起话来,“天可真冷呀。” 周六郎道:“他们说快要下雪了,雪后会更冷的,我觉着我们店里得多备几个火盆了,不然有贵客上门,包厢里恐怕要冷得坐不住。” 周立君敏感,问道:“谁说的?” 周立重嘿嘿一乐,“肯定是隔壁羊肉馆的邱姐姐,我早上看到六叔站在门口和她说话了。” 周四郎一听,立即回神,把什么皇后太子都丢在了脑后,抓着周六郎喜笑眉开的问道:“你终于想娶媳妇了?” 周六郎脸都涨红了,“……四哥你别瞎说,我跟人什么事也没有。” 但周四郎觉得不是,什么时候说到娶媳妇的事老六红过脸呀? 他抓着周六郎道:“喜欢就是喜欢,大老爷们扭捏啥?” 满宝三个也很好奇,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周六郎看。 周六郎一脸烦恼,“是真的没有,四哥,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不信你问五哥和立君。” 周四郎就看向周五郎和周立君,这两个看着似乎是比周立重和周立威稳重点儿。 周五郎道:“爹和娘可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周立君道:“邱姐姐喜欢六叔。” 周六郎:…… 周四郎:“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儿?为什么爹和娘不答应?他们家很显赫?” 周五郎道:“显赫倒不至于,但肯定比我们家家底儿厚。” “那又怎么样,我们家现在也不差,总不会亏待他们家的闺女。” 周五郎:“可他们家只有一个闺女。” 周四郎琢磨过来了,“他们家要上门啊?那是不合适……” 周立君总算插上话了,“你们又没问过邱姐姐,怎么知道人家要上门女婿的?” 周六郎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怎么这么多为别人操心的人呐。” 满宝就很好奇的问他,“六哥,你不喜欢那个邱姐姐吗?” 周六郎偏头想了想道:“倒不是不喜欢,就是没想过要和她成亲。” 白善也好奇起来,“那你想和谁成亲?” “我谁都不想,”周六郎道:“做饭馆很累的,每天这么多事情做,做完了还得对账,累得都不想泡脚了,哪儿有闲工夫想这些?” 满宝一听,立即扭头对周五郎和周立君道:“五哥,立君,你们不能总这么使唤六叔,后厨多请几个人吧,这样六哥不那么忙了才能想成亲的事呀。” 周五郎扭头看向周六郎,“……老六,你想偷懒直接和我说一声呀。” 周六郎:……我不是,我没有! ※※※※※※※※※※※※※※※※※※※※ 作家的话 白善鞠躬求月票 我在想,这几天把几个人都拉出来遛一圈求月票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1255章 要思考(给书友“Chmay”的打赏加更) 白善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才道:“满宝说得对,闲下来了,能想的事情就多了。” 周六郎舍不得钱,“不是已经请了一个帮厨了吗,而且还有大头和二头帮把手,差不多了。” 满宝就盯着周五郎看。 周四郎就大手一挥做了决定,“就这么定了,再选两个厨艺好点儿的帮厨,你也把厨艺教点儿人家,别什么事都自己来。” 周六郎的厨艺一半是和大嫂学的,一半是偷学来的,而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开个饭馆了,于是摇头,“那不行,万一教会了徒弟饿死怎么办?” 众人:…… 满宝:“你常钻研,越做越好,再掌握几个核心的菜式,那就没人能越过你去。” 她道:“你看我们济世堂的四位大夫,各个都有擅长的手艺,丁大夫的医术普遍好,他在什么病症上都能说得来,也都能开方治人,疑难杂症也见得多。” “古大夫还年轻,和我一样还在学呢,但他家里有一本前人留下的伤寒集,于伤寒一类的病症上很有见解,陶大夫呢,”满宝道:“他也很厉害,于小儿病症和带下病上很擅长,我呢,进去的时候针灸最好了,疡医的手段里目前没人比得过我。” “但我会和丁大夫、陶大夫和古大夫请教,三位大夫也会和我请教,我一样教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我想,厨艺和医术一样,那是学不尽的。” 见周六郎一脸懵,白善便笑着替满宝解释,“以前你们只知道用瓮和锅做饭菜,但后来知道了用铁锅,等你们将这几种厨具都琢磨透了,这世上还有无穷无尽的食材供你们琢磨研究,而等这些也都琢磨透了,焉知不会出现更多的厨具,出现更多的食材?” “所以这厨艺也和医术一样,不必害怕被人学尽,因为只要你一直在进步,就无人能代替你。” 白善的这个比喻他们听明白了,但是……“我为何要如此费心的去研究新的菜式?我不教别人不就好了?” 周五郎就横了他一眼道:“你不去研究,自有别人去研究,总有人是和满宝一样的性子,到时候有好吃的菜出来了,你去不去吃?反正我是去的。” 周立重三个小的也纷纷点头,然后一起抨击周六郎,“六叔,你太不思进取了,你看看小姑,她很小的时候就会漫山的找草药,看到屋后墙角的草都走不动道儿,所以小姑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 “你要是和小姑一样,很小的时候就看见锅铲走不动道儿,现在一定也很厉害。” 周六郎:“……说得好像我打小就喜欢做菜一样,那不是你们都不会,我才给大嫂打下手学了这门手艺吗?” 周六郎的目的就是学一份本事挣很多的钱,现在他本事学到了,也能挣钱了呀…… 想到这里,周六郎也有点儿迷茫起来,那接下来他该干什么去? 白善和满宝见他沉思起来,便一起扭头看向周四郎和周五郎道:“看,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思考了。” 周四郎和周五郎:……说得好像是他们拦着他思考一样。 白善拍了拍周六郎的肩膀道:“周六哥,现在先别想成亲不成亲了,你可以先想想将来要做什么,先生说过,只有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的人才知道要走什么路,怎么走。” 周六郎反问,“我能做什么?” “那能做的可多了,”满宝道:“比如你一州开一家饭馆儿,或是把饭馆做得天下闻名……” “那不用想了,”周六郎直接道:“我没那个本事。” “好吧,”满宝也不勉强,“那把饭馆儿开成整条街最好的?”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馆子,而是家里的。” 周四郎问,“你还想自己单开一个?” 周六郎想了想后摇头,“开馆子太麻烦了,我更喜欢做菜而已,不过我想去吃一吃别的地方的好吃的,然后把本事学过来。” 算起来,相比于做菜,其实他更喜欢吃。 只是大嫂不惯着他,家里也没那么多好吃的,而家里除了大嫂,其他人的手艺还比不上他呢,所以他才不得不做。 可如果他有很多,很多的钱…… 周六郎沉思起来,“我要是有很多钱,我就把京城好吃的全吃一遍,然后换个地方,把那里好吃的又吃一遍,再把他们的本事学了……” “这样既能吃好吃的,又能挣钱,我这一辈子就不怕没钱花了。” 周五郎问,“那媳妇呢?” 周六郎沉思,“要是能找到一个愿意跟我离家去吃的媳妇就好了。” 周四郎问:“那爹娘呢?” 周六郎道:“爹和娘现在身体好着呢,我挣的钱会按规矩交公的,等他们老了我再回家给他们养老送终。” 满宝就道:“那你去问一下那位邱大娘子吧,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一块儿出去吃好吃的。” 周六郎脸色微红,扭捏道:“这样不好吧?” 白二郎对这神情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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