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ove”的这一句,其居心简直昭然若揭。 他小声“啧”了一下,总觉得闻于野作为一个追求者,直白和从容都过分,偏偏又不是那种惹人厌烦的胜券在握,他淡然而有分寸,不穷追不舍,也不坐享其成,只是时不时过来隐晦地戳你一下,要是被拒绝,他又安静地走开,过一会儿再来问。 见惯了像戏剧那样猛烈而痛楚的爱恨,遇到这种清风拂山岗的,卞舍春实在有点没辙。不仅没辙,似乎还反上来点少年时期才有的青涩,有时候手足无措,都不知道作何回答。 “对面灯好亮,是个滑雪场吗?” 他躲开对视,笨拙而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意思是,你过会儿再来问。 闻于野也不在意他的回避,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附近还有个滑冰场。想再去试试吗?” “不了,”卞舍春干笑一声,“我上次滑完疼了两天。” 闻于野说:“习惯就好了。” “不要引诱我,”卞舍春竖起一根手指,看着对面山上的雪道又有点心痒,“……明天吧。” “走累了吗?”闻于野问他。 “还好,”卞舍春“嘶”了一声,“但是胃有点不舒服。” 闻于野紧张起来:“怎么了?疼吗?还是胀?是不是酒喝多了——” “也不至于,”卞舍春皱着眉,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描述,“就是有点,空?还有点心慌。” 闻于野沉默一会儿,说:“你这是饿了吧?” 卞舍春转过脸,看着他,经过漫长而尴尬的面面相觑的死寂,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哈。” 闻于野看上去有点无语,也有点想笑,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往回走,车钥匙反了一下刺眼的雪光。 卞舍春跟上他的脚步:“不好意思,最近脑子被风吹傻了。” 坐上车,卞舍春越想这事儿越感到自己的智商危机,越觉得好笑,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且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闻于野被他带得也笑起来,发动引擎,又问:“想吃什么?” “随你——”卞舍春好不容易止住笑,回答得勉强算口齿清晰,但下一秒他又笑了起来,“诶……你知道吗,笑点低,是老年痴呆的先兆。” 闻于野本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但听完卞舍春在笑声里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就没压住嘴角。 卞舍春笑了好一会儿,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冷静下来,仰头看着车顶长叹了一口气。 唉,果然人一幸福就会变蠢。 闻于野把车开到了离滑雪场不远的一家餐馆,去附近找停车位,留卞舍春在店里点单。包放在车上没带下来,他找店员要了支铅笔,在餐巾纸上写了几行除了他没人能看懂的字。 隔壁座是一个看着最多九岁的小女孩,大概是等家长等得无聊,她凑到卞舍春旁边,好奇地问:“你在写什么?” “一个剧本的结尾,”卞舍春冲她眨眨眼,“虽然我还没想好开头。” 小女孩理解地点点头,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是的,讲故事有时是会这样。这是中文字吗?” “是的。”卞舍春说完,有点心虚。他是典型的两手字选手,认真写能工工整整还带点笔锋,不认真写就潦草得像鸡踩出来的。他一时懊悔,有点怕给这个女孩留下中文就是一团乱麻的印象。 好在女孩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字好不好看,只是仰起脑袋追问:“这是一个什么类型的故事?爱情故事吗?” “不,不算是,”卞舍春摇摇头,笑道,“我最近谈论太多爱了。” 但女孩看上去有些惊喜:“噢,那它是讲什么的?” “呃,”卞舍春犹豫地说,“悬疑推理……之类的。” “噢,命案!”女孩兴奋地喊道,“我喜欢它!” 卞舍春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便只是比了个大拇指:“酷。” 柜台前一个男人结完账,回头喊了一声:“奥罗拉!” “就来!”女孩应声,回过头,加快了语速问他,“如果你成为了有名的剧作家,可以邀请我去看吗?” “当然,”卞舍春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如果我真能成的话。” “你会的。”奥罗拉最后给了他一个简洁而坚定的鼓励,挥挥手走了。 闻于野在他们走后不久就进来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拎过桌上的账单看了一眼:“……鲸鱼肉。” 卞舍春抬眼,看见他向自己投来欲言又止的眼神:“你确定?” “怎么了,”卞舍春笑道,“是口感很猎奇吗?” 闻于野轻轻叹息,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语重心长道:“你要试试也行,做好心理准备。” “那我就更要点了。”卞舍春喝了一口热茶。 嗅出茶香,闻于野的目光在他面前的玻璃杯上顿了一下,反复确认卞舍春确实喝的不是酒。在一家酒馆,他竟然没要酒。 “你不喝酒吗?” “想了想,”卞舍春叹了口气,把红茶吹出一圈涟漪,“我都奔三的人了,酒还是少喝点吧。” 要知道一个酒鬼嘴里说出“少喝点”或者“要戒了”之类的话,不可能是毫无理由的幡然醒悟,必然是不可救药的悔不当初,这几个字往往昭示出他们刚喝了顿大的。 但这几天卞舍春很显然清醒得很,所以经过闻于野短暂的复盘回忆,他猜测是因为那一场八年前的断片。 想到这他笑了笑,用白水和他的红茶碰杯:“我支持你。” 卞舍春漫不经心地碰下杯,眼神不住在柜台后的一墙酒上流连忘返,在心里痛斥着洋人怎么能把茶泡得如此寡淡无味,像泡剩下的中药水,喝得他生出一股对老家凉茶的思乡之情。 事实证明他还是骂早了。他早料到鲸鱼肉应该会很猎奇,但是在那一盘子生肉片裹挟着犹如生化武器般的腥气被送上来时,他还是几欲离席。 坐在对面的闻于野端着他的餐碟,一声不吭地蹬着地板把椅子往后拖了一步,显示出充分的敬而远之。 叉着一片肉凑到嘴边时,卞舍春觉得自己的猎奇心理已经不足以应对,只能瞄了一眼账单上的数字,用写作节俭读作抠门的精神品质支撑着自己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紧蹙着眉头试图忍过刚入口时的腥味,结果发现忍过之后是更加回味无穷的折磨,还咬不断,只能匆忙地硬生生咽下去。 闻于野看着他的表情,想笑又觉得笑出来有点残忍,干咳一声,温声询问道:“怎么样?” 卞舍春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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