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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儿子也罕见没有坚持,他们就开始趁热打铁催他相亲、结婚。 香江这边不流行相亲,结婚都是自由恋爱,这事要是传到公司同事耳里估计能被他们嘲笑一整年。 周鸿波心里苦,但是他经济条件不行,没办法搬出去独立生活,就只能忍受父母的强势。 苏念星都有些同情这小伙子了,她示意对方先坐下来,“你也知道我算卦很灵,要不要我帮你再算一卦,看看你下一段姻缘怎么样?” 周鸿波坳不过父母,只想速战速决,将手伸了过去。 这次苏念星算卦不像之前那样简单,看个手相就能说出来。 苏念星对上周鸿波疑惑的目光,立刻解释,“这样能算得更准。” 一套流程走下来,一家三口等得心急如焚。 苏念星这次再看手相,没看到前女友的画面,但是周鸿波现在内心渴望的不是交女朋友,她只能看到他的事业,“你未来会在电脑方面有所建树,十年内就能实现经济独立,在鹏城有两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周鸿波喜得见牙不见眼,“当真?” 那他岂不是可以彻底摆脱父母了? 苏念星点头,与他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他高兴了,但是周先生周太太却像吃了黄莲一样苦,周太太更是扒拉开儿子,唾沫星子几乎飞到苏念星脸上,“那婚姻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周鸿波被母亲推开也不生气,苏念星的话给了他启示,他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转行,经她一提醒,他决定放弃现在这份不开心的工作,全心投入到电脑这行。他要抱班学习。 他在这边憧憬未来,苏念星却被周太太逼得往后退,无奈解释,“你儿子更在意事业,所以我暂时看不到他的婚姻,不过你这么着紧儿子的婚事,我可以通过你的手相算你儿子的姻缘。” 周太太看了眼她的价格表,“你收一次钱还是两次钱?” 苏念星被她问住了,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周太太见她迟疑,有些不高兴,“我让你帮我儿子算姻缘,你却给我儿子算事业,有你这么给人算命的吗?不行!只能收一次钱。” 周鸿波见母亲发火,觉得丢人,“我更想算事业,不关大师的事。” 周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是她自己货不对版,凭什么让我们花两次钱。” 虽然苏念星要算两个人,但是对方的确只想算姻缘,还真不能说对方有错,于是她点头,“我只收一次钱。” 周太太得意瞥了儿子一眼,苏念星示意对方坐下。 又是一套流程,周太太想让她解释扔的六爻金钱卦分别代表什么意思。苏念星哪里懂,她硬邦邦道,“天机不可泄露。” 周太太噎得不轻,苏念星仔细看她的掌心。 这次的三分钟视频就像开了十倍速,之前的视频大多数都有日期时间,甚至精确到秒。但是这次太快了,她压根看不清时间,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看不到细节。 周太太总共娶了两个儿媳。第一个儿媳长相甜美,温柔可人,正是周鸿波喜欢的类型。但是周太太并不满意,婚后就对儿媳各种磋磨。周鸿波想帮媳妇说话,反被母亲指责“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最后儿媳受不了她的磋磨,选择跟周鸿波离婚,连怀孕三个月的孩子都偷偷跑到内地打掉了。 儿子离婚后,周太太并没有改正自己的错误,马不停蹄催儿子再娶。这次周鸿波就是个提线木偶,任由家人作主,娶了老家的媳妇。对方确实踏实肯干,任由周太太磋磨都毫无怨言。但是等周太太生了一场病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周鸿波忙于事业,将母亲交给她,她虐待周太太整整一年,最后死的时候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 苏念星收回手,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周太太,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她摊了摊手,“你一共有两个儿媳。第一个儿媳是你儿子的真爱,但是你不喜欢她,处处磋磨她,不到一年两人就以离婚收场。” 周太太听到这里,不仅没觉得自己错,反而信誓旦旦表示,“肯定是她不对,小辈就该孝顺长辈。” 苏念星不置可否,像这种老观念是几十年如一日形成,别想着改变他们。 周太太追问,“那第二个儿媳呢?” 苏念星摊了摊手,“第二个儿媳妇,你儿子不喜欢,跟她也没有感情,但是你很喜欢,她勤劳肯干,对你百依百顺,而且还给你们周家生了两个孙子。但是……”在周太太和周先生期待的目光中,她摊了摊手,“最后你生了一场病,她不仅没有将你送到医院,反而将你虐待至死。” 周太太撑着桌子好半天没有说话,她看着苏念星,想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苏念星很坦然与对方对视。 周太太又看了眼儿子,周鸿波在经过短暂的震惊后,与母亲、面面相觑,很快读懂母亲眼里的潜台词,“不关我的事,是你们非要拉我来算命,我之前不想来的。” 苏念星无语,原来周太太怀疑她跟周鸿波串谋,她摊了摊手,“如果你不信,那一切交给时间证明。” 周太太当然不愿相信,但是街坊都说这个神婆很灵。万一是真的,那她岂不是不能寿终正寝?周太太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浑身发软瘫在卦摊上。 周先生扶住妻子,焦急地看着苏念星,“大师,能没能找一个各方面都好的儿媳,既让我们满意,儿子又喜欢,人品还好?” 苏念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对不住啊,我只会算命,不接许愿业务。” 这话怼得,阿香婆忍不住背过身偷笑。 周先生有些尴尬,但他依旧厚着脸皮问,“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避开这两人。比如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们的姓氏。” 苏念星想了想,避开第一个也挺好的,她沉吟片刻道,“第一个姓黄。”她掐指算了半天,“另一个是偷渡客,姓氏变来变去,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 要搁往常周太太肯定要找她理论,但是这会儿她没心情,第一个儿媳妇忤逆不孝,第二个儿媳口蜜腹剑,一个比一个毒,她的命好苦啊。 第20章 大概是口口相传的缘故, 苏念星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两个委托者。 没人的时候,她会坐下来翻书,与阿香婆一块探讨拆字技巧。她上辈子是个学渣, 不喜欢学习, 看书就会头晕脑胀, 尤其这书还那么深奥。明明说的不是文言文, 但是她就是看不懂,她无数次后悔当初没能好好学习。 阿香婆对此也是爱莫能助。苏念星放下书, 打开脚边盒子, 从里面掏出她从别处买的卦盘。 这样扔铜钱时, 她就不用担心铜钱会掉到地上。 阿香婆见她又开始玩六爻金钱卦,抽了抽嘴角,“你不想学拆字了?” 苏念星默默拿起书, 阿香婆提议与她一块练习拆字。 两人玩得正起劲时,何灵芸来了,她从旁边买了三杯奶茶,一人一杯。 阿香婆接过奶茶问她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何灵芸脸上明显带了几分笑意, “解决了。我按照你教我的, 每天都让我表哥护送我回家。昨天没让表哥跟着, 他终于找到机会下手,被抓个正着。” 苏念星眼神好, 看到她脖颈有淤青,“你这是怎么了?” 何灵芸眼里冒凶光, “为了让他判得久一些,直到他掐住我的脖子, 留下淤青,我才让表哥出来。” 苏念星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她看到的画面是男人从后面用榔头捶击她头部,一下就足以要了她的命。她却铤而走险,这胆子也太大了。 苏念星看着何灵芸好半天不说话。她这是胸大无脑,还是单纯的虎啊? 何灵芸当然不是虎,她只是不想对方出来得太早,她想过平静的生活,“我问过律师了,他掐我有明显的致命倾向,我没受伤的话,可能判的就要轻点儿。” 阿香婆双手合十拜了一遍观音菩萨,埋怨她做事太冲动,“万一对方有刀,一下子捅死你怎么办?” 何灵芸苦笑,“他没拿刀,他拿的是榔头,好在我一直防备他,眼急手快躲开了。”说到这里,她看向苏念星的目光充满感激,“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我可能性命不保。” 毕竟谁走路会回头看呢,更何况他还是她前男朋友,就更没人会在意。 苏念星见她吓得浑身颤抖,猜到她回想到之前的血腥场面,忙拍拍她的背,不停安抚她,“他已经被抓,以后你就清静了。” 何灵芸不想说这些扫兴事儿,转尔又请苏念星帮她算命,“拍拖太恐怖了,我还是专心搞事业吧。你帮我算算今年能不能升职加薪。” 苏念星接过她的手,专心致志算起来,这次的画面很美好,看完后,她点了点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你的好运在后头呢。不过还是得全力以赴才不辜负这么好的运气。” 何灵芸听到自己好运就要来了,笑得合不拢嘴,“总算有件大喜事了。” 她好奇问苏念星是如何算出来的,有没有推演过程。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这三根线是代表生命、爱情和事业吗?怎么看出来的?皱纹多代表磨难多吗?” 苏念星之前看过张栋林的算命书,只知道一些浅显的手相知识,这会儿能拿出来用,“不止三条线,是五条,分别是生命线、智慧线、感情线、命运线和婚姻线。手相学家根据手掌骨及手指骨的形状,把手掌分为金、木、水、火、土等五个大类别,称为五行掌。手形不同,代表的意义也各不相同。比如木型手代表智慧,这类人多崇尚精神思想,处事时多会以理想成就为主(来自百度百科)。皱纹多并不代表磨难多,只能说人生可能会比较曲折、起伏较大。不见得是坏事,人经事才会成长。” 她只记得这么多,再往下问就编不下去了,她一锤定音,“你要是让我逐个分析缘由,我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何灵芸明白她的意思,“你真的很厉害,年纪轻轻就能算得这么准,一定吃了不少苦。我以前念书时老师就让我们背各种知识,头都大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苏念星被她夸得有点心虚,“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何灵芸与她们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这几天为了前男友的事,她精神紧绷,工作也耽误不少,上司已经不满了。万一对方趁机找茬,她升职加薪就泡汤了。 她走后没多久,苏念星盼的两位客人终于来了。 梁雅静带着闺蜜过来,时间卡得特别准。 梁雅静给苏念星介绍闺蜜,“这是林香怡,我最好的朋友。你先帮她算吧,我待会儿再算。” 林香怡却让她先算,“你不是要算事业吗?先看看霉运有没有散了?要是没散让大师帮你驱霉运。” 梁雅静见她坚持,也就答应了。 苏念星先是扔了一遍六爻金钱卦。林香怡好奇问,“这是什么意思?” 苏念星嘴里念念叨叨,阿香婆在边上帮腔,“她算的时候要记卦象,你别打扰她,万一算错,还得重来,耽误你时间。” 林香怡小声问,“上次算卦好像没有这些啊?” 阿香婆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她最擅长手相,其余几项稍微弱一点,她想通过不同方式一块算,这样算得更准一点。” 林香怡恍然大悟。这就跟解题是一个道理,多解几次,同样都能得到正确答案。 苏念星接着又开始掐手指,神神道道好半天,才接过梁雅静的手开始研究手相,足足看了一刻钟,“未来三年你的事业运还不错,三年后可能会遇到两难选择。” 梁雅静不解,“什么两难选择?” “家庭还是事业。”苏念星摊了摊手,“那时候你会遇到一位爱人并且会步入婚姻殿堂,但是你的事业在上升期,所以……” 接下去不用说了,懂得都懂。选择事业,肯定无法兼顾婚姻。选择婚姻,事业可能会停滞不前。从怀孕到三岁前,孩子是需要母亲照顾的。 梁雅静理所当然道,“我肯定会选择事业。” 苏念星没有接话,林香怡却笑她天真,“等你真的坠入爱河,你就不那么想了。” 梁雅静才不相信,“我念了那么多年书,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就放弃事业。你等着瞧,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林香怡见她来真的,忙摆手,“不用证明给我看,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支持你。” 闺蜜这么通情达理,反倒显自己小家子气,梁雅静有些汗颜,“那就到时再看吧。你来算。” 又是一系列流程走完,苏念星接过林香怡的手,看完手相,她没有先回答,而是让对方写个字,“随便写什么都行。” 梁雅静和林香怡不明白她的用意。刚刚算卦可没有这个。 苏念星幽幽道,“你的卦象不怎么好,我想再试试测字,四管其下,测得更准。” 林香怡心里一个咯噔,卦象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我们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苏念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写字。 林香怡按照她的要求写了个“水”字。 苏念星看着字,刚刚她和阿香婆测算过‘水’字,她很快就解释出缘由,“‘水’字是中间竖勾,代表勾连、勾引,像钓鱼勾,钓了两条鱼,但实际不是钓鱼,而是钓人。左边和右边是躺着的两个‘人’字,这是两人追一人或是一人脚踏两条船,一边睡一人。要么你脚踩两条船,要么你男朋友脚踩两条船。” 林香怡眉峰拧紧,下意识否决,“我怎么可能脚踩两条船?我只交了一个男朋友,连好一点的男性朋友都没有。” 梁雅静这会儿比她冷静,扯了下她胳膊提醒她,“大师不是说了嘛,不是你就是你男朋友。既然不是你,肯定是你男朋友脚踩两条船。” 林香怡一口回绝,“这不可能,我们一直很恩爱,很少吵架,我们很合得来,而且快要结婚了,他怎么可能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你说的是露水姻缘还是正经交往的女人?” 苏念星看着纸上的字,斩钉截铁道,“正经交往。从字上看,他们交往至少三年了。” 林香怡这回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脸色煞白如纸,嘴里叨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年了,我不可能没发现。” 苏念星从她刚刚的话就可以听出此人很看中感情,也是,谈了这么多年的男朋友,眼瞅着快要步入婚姻殿堂,才知道男友一直在脚踩两条船,搁谁都受不了。 林香怡还是不敢相信男友会背叛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苏念星,“这样吧,你再帮我测他的职业,如果你测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苏念星刚刚从手相已经看出对方的职业,她胸有成竹,但是为了练习自己的测字技巧,她让对方再写一个字。 林香怡心里很没谱,握笔的手不复刚才的随意,显得很紧张,手一直在抖,最后落下一个字‘捷’。 苏念星看着这字想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口气,“左边像个‘8’,右边带‘走之’,所以要走,他的工作应该经常出差或是两地奔波。” 心里最后一根弦崩了,林香怡拢了拢头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眼眶瞬间通红,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他工作确实要在乡下和铜锣湾之间往返,我一直没怀疑过他,但是他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 苏念星和阿香婆对视一眼。阿香婆朝苏念星翘了个大拇指。之前林香怡压根不相信她算的卦,但是当她展示自己的测字技巧,林香怡对她信任有加。说明测字真的有用。 这两人的互动,梁雅静和林香怡压根没注意,梁雅静搂住好闺蜜的肩膀,愤愤不平骂道,“像这种脚踩两条船的男人早就该蹬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怕没人追?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陪你一块捉奸。” 林香怡趴在闺蜜怀里,呜呜痛哭,肩膀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受了刺激。 “那个女人肯定是在乡下。”梁雅静一边安抚闺蜜的情绪一边给她分析。这个乡下指的是香江农村。现在香江还不像三十年后那样发达,农村还很破败。 林香怡推开闺蜜的肩膀,抹了把眼泪,点头如捣蒜,也认可闺蜜的判断,但是她不打算轻轻放过对方,咬牙切齿道,“婚礼照样举行,但是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身败名裂。” 梁雅静挠挠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显然不赞成她的举动,“如果你坚持举行婚礼,你的家人也会过来,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像这种贱男人一脚踢开就行了,何必浪费时间。 林香怡却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自己被整整愚弄三年,她就气得呕血,她掐着手指,眼睛发直,“没事,我的家人由我来通知。我也会告诉我爸妈,结婚当天我会送他们到国外度假。不会让他们掺和这件事。” 梁雅静见她铁了心要报复,也支持她,“好。不过我们要拿出证据。” 林香怡点点头,“过几天他会出车,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回乡下,我们多拍些照片。” 两人很快就商量好对策,苏念星看得目瞪口呆,都说东北女性最潇洒,说离就离,不扯虚的。没想到九十年的香江靓女一点也不输她们。 林香怡和梁雅静各付了五百卦金,正准备离开,突然街的另一头走过来两个便衣警察。 苏念星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是因为她认识。之前去重案组帮她做口供之一的大林,另一个好像是大林的上司,当时就是他把大林和张正博叫走,后来她就被放走了。 看到两人,苏念星心里一紧,他们该不会已经抓到凶手,要把她遣送回内地吧? 时间居然过得如此之快。 阿香婆显然也想到了,看到这两人,她下意识握紧苏念星的胳膊,心里很不舍,一下又一下抚摸苏念星。 梁雅静惊讶看着来人,“哥,你怎么来了?” 梁督察看向妹妹,“我来办案。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梁雅静摊了摊手,“算卦啊,这边算得可准了。” 梁督察蹙了蹙眉,显然不赞同,“你可是出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居然信这个?你的书白读了。” 梁雅静被训得跟三孙子似的,林香怡刚想替好闺蜜解释,胳膊却被对方攥住,朝她摇了摇头。 林香怡只好咽下嘴边的话。 梁督察不再搭理这两人,朝苏念星亮了下工作证,“我是重案B组的梁督察。想请你录下口供,协助我们调查一起案子。” 原来不是遣送她回内地,苏念星长长松了口气,可是听到他的话,她不明所以,“什么案子?” 梁督察拿出一张照片,问苏念星,“认得她吗?” 苏念星仔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认得,她叫蒋梦云。” 她终于反应过来,蒋梦云被她丈夫一尸两命,说不定阿sir觉得蒋梦云死因有可疑,所以才来找她调查蒋梦云的生活轨迹。那个贱男的愿望要落空了。哈哈,像这种贱男就该叫他鸡飞蛋打。 梁督察见她脸上隐隐露出兴奋之色,蹙了蹙眉,“请问五月七号星期四下午三点半,你是不是给蒋梦云女士算过卦?” 苏念星点头,“对。我确实帮她算过。她怎么了?” 阿香婆想起苏念星给蒋梦云算的卦相,小星算卦那么准,蒋梦云该不会出事了吧?那可是一尸两命。阿香婆害怕得浑身发抖,脚下凳子似乎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啪嗒一声响,阿香婆整个人摔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得疼,只呆呆看着梁督察,等他答案。 这一摔可把苏念星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她,“你没事吧?骨头有没有受伤?” 阿香婆摇头说‘没事’,但是也不愿起来,只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珠看着梁督察。 梁督察被阿香婆看得头皮发毛,这什么眼神?他努力忽视这老人家的视线,看向苏念星,压迫感十足,“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苏念星叹了口气,“那天我给她算命,卦象不怎么好,她很生气,我们还吵过架,所以我一直记得。”她看向阿香婆,“不信你问阿香婆,她也能证明。蒋梦云怎么了?真的出事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蒋梦云会那么蠢。但是她内心深处又渴望对方能听她的话,防备丈夫。就算贱男人最终能绳之以法,可蒋梦云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这种盲目的信任值得吗? 梁督察听到她的问话,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苏念星叹了口气,“之前我给一位客人算出得了癌症早期,她刚好也在,受了启发所以来找我算命。她气色不怎么好,还说自己怀孕后就一直掉头发,恶心呕吐,吃不下饭。我帮她看完手相后告诉她,她可能误服了慢性毒药。下药人很有可能是她丈夫,她偏不信我,还说我见不得她好。你说我冤不冤枉?我都不认识她老公。” 提起这事,她就一言难尽,没想到她极力想要挽救对方,可还是死了。 梁督察在本子上记录几笔,双眼盯着她不放,“你说她丈夫给她下慢性毒药,有没有什么证据?” 这话问的,苏念星觉得这人可能间歇性失忆,她无奈重复,“我都说了我不认识她老公,我就是个算卦的,我要什么证据。当然是我自己算出来的。我跟她说了,如果她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去医院查下血。像这种慢性药,头发和血液里都有残留,如果她去医院检查,她就会相信我的判断。可她偏不信啊,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我已经尽力了。如果她死了,你们一定要验她的血,调查她的丈夫。” 阿香婆也叹了口气,“那就是傻子。我们都劝她了,她自己不信。你叫我们怎么办?” 梁雅静和林香怡在边上听了全程,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听了一段也觉得蒋梦云傻到家了。就算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该去医院查一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她可倒好,一傻到底,现在连命都没了。真是可悲又可怜。 梁督察见她们一脸同情,好像默认蒋梦云已经死了,有些无语。他将本子合起来,定定看着苏念星语出惊人,“谁告诉你们蒋梦云已经死了?她没死,死的是她丈夫。” 苏念星和阿香婆愣愣看着梁督察,啥玩意儿? 第21章 “根据我们从她家中搜的药物来推断, 药是五月七号星期四下午三点从私人诊所买的。医生只记得是个女人,对方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长相。蒋梦云告诉我们, 你们可以给她证明, 她当时并没有去诊所买药, 而是在百德新街找你们算卦。从两个地点来推断, 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这信息量太大了,警察要来调查蒋梦云的不在场证明来证明她的清白, 苏念星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消息, 她点点头, “对。她确实在这儿,我给她算过命。” 梁督察让她在口供报告上签了字。阿香婆也是证人之一,也要签字。开庭后, 两人作为蒋梦云重要证人之一需要出庭。 签完字,梁督察要带着大林离开,苏念星实在没忍不住,主动开口问他, “虎哥被杀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我是不是要被遣送回内地了?” 据她所知, 重案组一次只能接一桩案子, 除非并案。很显然蒋梦云丈夫的死跟虎哥的死没有关系。但他却来查这桩案子,就只能证明虎哥的案子已经结案或定案。 这样的话, 用不了多久,移民局就过来抓她了。 梁督察摇头, “那桩案子已经移交给了O记。” 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等她一走,梁雅静和林香怡互相对视一眼, 冲苏念星解释,“O记专门查团体案件, 比如□□或是犯罪团伙案件。” 苏念星知道O记是什么,可这不是一起简单谋杀案吗?难不成还涉及团伙作案? 等梁雅静和林香怡结伴离开,阿香婆凑到苏念星面前,“虎哥的案子肯定涉及社团,且有得查呢。你可以多待一段时间多挣点钱啦。” 苏念星点点头,想起蒋梦云,她无声叹了口气,“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做?太傻了。发现丈夫要杀自己,她报警就好了,她这样搞不好会坐牢的。” 亏她之前还说蒋梦云是个傻女,没想到她居然干出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阿香婆幽幽道,“她可能想要保险赔偿金吧。” 香江死亡赔偿金很高的,如果有了这笔钱,她肚子里的孩子将衣食无忧。 “富贵险中求。”苏念星啧啧两声,“果然谁都不容小觑啊。” 那么柔弱的家庭主妇没想到反抗起来会那么壮烈。这对夫妻都不是善茬。这样才对嘛。龙虎斗才有意思。单方面被碾压太憋屈了。 虽然苏念星不认可对方铤而走险,但是蒋梦云认可了她的卦象,这不禁让她生出一丝自豪。 只是她有些担心,“警察在调查她,想来也在怀疑她丈夫死因有可疑,她很有可能会坐牢,这样做值得吗?” 阿香婆却把自己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桩案子告诉她,“我不记得是哪期了,我记得那件案子是:A拿了一杯有毒的饮料想杀B,B将饮料送给C,C中毒身亡。A的罪行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大家对B的定罪却有不少争论。当时好几家媒体都在为B有没有犯罪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说B应该被判误杀,有的说B无罪,毕竟B事先并不知道饮料有毒。” 苏念星挠头,这案子跟蒋梦云的案子有关吗? 阿香婆见她不明白,摊了摊手,“如果蒋梦云不知道那杯饮料有毒,她把饮料交换,那她就是无罪的。如果她事先知道饮料有毒,还将饮料交换,那她就是蓄意谋杀。” 苏念星终于听懂了她的潜台词,“法官判案讲究证据。蒋梦云事先知不知情,法官看的也是证据,而不是别人主观臆测。” 阿香婆颔首,“警察怎么判定蒋梦云是不是事先知情呢?首先要判定她有没有作案动机。她和丈夫都买了身故险,她丈夫还出轨,她的杀人动机有了。接下来就是犯案过程。毒1药不是她买的,而且她也有不在场证明。”阿香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念星,表示证人就是她俩。 虽然确实很有可能被告,但香江法律是‘疑罪从无’,药不是她买的,她也有不在场证明,法官还真不一定判她有罪。 苏念星摇了摇手指,“光靠这两样还不够。如果蒋梦云后来去医院做过血液检测,法官可以视为她知晓那杯饮料有毒,毕竟我事先提醒了她,她去检测,而且结论跟我说的一样,她就等于认可了我的判断。那她就是蓄意谋杀。” 阿香婆颔首,“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她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 苏念星没有再关注蒋梦云的案子,不过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说了案件的处理过程。 卖红薯的大婶认得蒋梦云,也跟过来一块听八卦。原来这两人住同一栋楼,虽然大婶不知道蒋梦云家的房号,但也算是街坊,经常能在楼下遇到她。 苏念星也是从对方口中得知蒋梦云自打嫁给丈夫后,就一直没出去工作,一直勤勤恳恳当家庭主妇。 “有一回她还向我请教怎么将红薯烤得又香又糯。她对她老公真的很好,是个很称职的太太,可惜了。” 大婶还不知道蒋梦云的丈夫可能是她反杀的,她更倾向于男人是在外面吃错东西才死的。毕竟蒋梦云肚子里的孩子还指着丈夫养活。 如果苏念星不知道真相,听她的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苏念星以为他要算卦,对方却双手递了一张名片,自我介绍,“我是蒋梦云女士的律师。” 苏念星默默看着对方说明来意,蒋梦云现在还在警局协助重案组调查,蒋梦云要打官司,请律师替她做无罪辩护。 律师这次过来是邀请她和阿香婆出庭作证,得到准确答复后,律师表示后续会通知她们开庭时间。 苏念星问律师,蒋梦云有没有去医院做过血液检测。 律师愣了下,摇头说“没有”。 苏念星和阿香婆对视一眼。两人之前已经有九分把握蒋梦云去医院做过血液检测。因为相信她的卦象,后来才会交换饮料,最终导致丈夫身亡。 但现在过程却跟她俩猜得不一样。蒋梦云并没有去医院检测,但她丈夫却身亡了。过程和结果不匹配,证明她俩之前猜得不太对。 阿香婆有个猜测,“蒋梦云情绪很不稳定。她不相信你的卦象,但是她多疑敏感,当丈夫递给她果汁时,她突发奇想把果汁交换了,想证明丈夫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有许多女人都有自证情结,这一点也不奇怪。而且她还是个孕妇,最是敏感的时候。行为前后不一太正常了。” 苏念星却持相反竟见,律师这么快就找上门,可见蒋梦云已经调整好情绪,迫切想要证明自己无罪,她的思维方式完全符合正常人。苏念星甚至有个很可怕的猜测:那天蒋梦云之所以大声叱责她,一再表示信任丈夫。恐怕从那时起就对丈夫动了杀机。当时就已经想到要利用她和阿香婆来当她的证人。 这女人心思真深啊。走一步看三步,把她利用得彻底,她和阿香婆还真被对方糊弄过去了。 阿香婆听了她的猜测,搓了搓胳膊,感叹对方不简单,“像我遇到这种事,估计只会咋咋呼呼发牢骚,可人家呢?已经想好怎么反击让自己获利又把自己摘出去。看着柔柔弱弱,行动力这么强。” 苏念星手捧下巴,“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不到极致,无需再忍了。哎!” 但是蒋梦云这行为真的好危险,而且危险性太高。 这案子还没有定下来,苏念星就迎来了自己事业的小高峰。 这天中午她刚到卦摊,离老远她就看到她的卦摊前站了好几个女人,苏念星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这么多客人,她刚开始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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