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从不相信算命大师。” 还别说苏念星刚认识梁督察那会儿,他确实不相信命理。但是人会变的。 苏念星有些头疼,两人正僵持着,九龙警署重案组的陈督察大踏步来了,走到两人面前,将目光移向苏念星,“你就是苏念星?那个铜锣湾神算?” 苏念星硬着头皮点头,“是我。” 陈督察示意Joseph让她进去看死者,“让她触碰死者的手。” Joseph蹙眉,“这不符合规矩。” 陈督察将Joseph往旁边带了几步,确定苏念星听不到,拍拍Joseph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这么死板。这件案子已经被媒体报导,九龙市民大骂我们重案组无能,你也受牵连。铜锣湾的梁督察说会义务过来帮忙。条件之一就是让她碰死者的手。这么划算的事情,谁拒绝谁就是傻子。” Joseph呆了呆,猛地看向苏念星,难不成Wilson真的相信这个算命大师?还是被女色所迷? 他心里满腹疑问,当苏念星握住死者手时,他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想看看她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Wilson这个万年铁树开花。 苏念星可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盯着自己是怕她乱动尸体。她只捏了死者的两根手指,全神贯注看着影像。 第一位死者是金柱,她当时也在案发现场,但是当时人太多,她压根凑不进去,所以并不知道他临死前的场景。让她失望了,她从金柱的手相视频中只看到两个片断。第一个片断是小时候他考得不好,母亲鞭打他,把他打到昏厥。第二个片断是他在劏房与老婆恩爱相处的场景。 第二位死者是秋秋,她也没有看到秋秋临死前的场景,只看到母亲六十大寿,秋秋带着一家人庆祝的温馨场景。 第三位死者是哑公,他的画面就更简单了。是哑婆活着时,老两口为迎接儿子一家,早起做饭的场景。 也就是说她一连算了三位死者,一条有用线索都没得到。 Joseph见她算完三个,正打算从冷冻柜拉出第四个,苏念星却拒绝了,“我有点累了,明天再过来看吧。” Joseph呆了呆,才看了半个小时,有什么累的? 他面露古怪,打量苏念星好几眼,Wilson居然看上这么个空有美貌,却没有任何才华,只知骗吃骗喝的神棍吗?他难道忘了生仔的教训了? 他看了眼手表,朝苏念星道,“正好到下班时间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苏念星哪好意思让他请客吃饭,于是道,“还是我请吧。太麻烦你了。” 一顿饭而已,Joseph不想推来推去,于是爽快答应了。 三人去了一家餐厅,不是大排档,也不是高档餐厅,价格中等偏上,以苏念星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消费得起,也很适合谈事情,点完餐后,Joseph直接问苏念星,“你和Wilson什么关系?” 苏念星懵了一瞬,“谁是Wilson?” Joseph张了张嘴,啊?她连安博的英文名是Wilson都不知道吗?这关系算得上亲近吗?还是他猜错了,两人其实并不是情侣关系,就是普通的客人?可这怎么可能呢?他蹙眉,“你真的给梁安博算过卦?” 苏念星没算过,“他相信我算卦很灵。” 她点点头,“他以前有个无头尸体,找不到线索,我帮他算过卦。后来有一起连环凶手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凶手是玩具公司老板,招了个两个无赖员工,一个专坑钱,一个害公司损失惨重……” 提起这桩案子,Joseph终于想起来了,“就是那三个叉烧嘛。这个玩具公司老板好惨的。原来就是你帮那个孕妇算卦,才让她躲过一劫的啊。那前阵子的报纸怎么说你算卦不灵了呢?”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神算百次,不如一次不灵带来的坏影响令人深刻。她失笑,“我那天状态不好,对方非要我算,我只能硬着头皮算了。” Joseph懂了,“那你能不能也给我算一卦?” 苏念星噎得不轻,“我现在就是状态不好的时候。” Joseph定定打量她,嗤笑一声,“该不会知道Wilson要来了,所以不想帮我算了吧?” 苏念星这次是真震惊了,“梁sir会来?他不要上班吗?” Joseph见她不知道,更加古怪了,“他说会来,而且是义务帮助。看来他对你很信任吗?” 苏念星点点头,梁sir应该是信任她的,但是他是义务帮助,就算破了案,他也领不到多少功劳,何必跑一趟。还是说他与九龙警署没什么交情,为了帮她,所以才过来义务帮忙? 苏念星有些愧疚,虽然她帮了梁sir许多次,但她从来不是免费,银货两讫的事情,谁也不欠谁。现在他义务帮忙,那就是耽误自己的工作,她就欠他人情了。 吃完饭,苏念星回到荔枝窝,因为三次算卦机会用完了,她闲来无事在村里溜达。 许是村里出了命案,村民心惶惶,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有年纪大的在家,但是也不敢乱跑,除了下地,就是待在家里。看到陌生人靠近,他们充满警惕。 Madam向苏念星解释,“村里人觉得是外人惊了祖宗,所以才招来灾祸。不肯与外人有接触。” 苏念星:“……” 她深吸一口气,所有迷信都能逻辑自洽,也是厉害了。 她走了一圈碰到两个村民在吵架。苏念星听不懂,但是两人隔着院墙吵得人仰马翻,许多村民都出来看热闹。 Madam解释,“那个叫大粒癦,对面那个师奶是她大嫂,两人一直不合,听说大粒癦只生了三个女儿,她大嫂生了三个儿子,她阿婆总嫌弃她,然后她就故意找她大嫂的茬,两人三不五时就吵架。” 苏念星点点头,正打算离开,有个打扮艳丽,化着妆时髦的师奶嘴里嘀咕着什么。 苏念星和Madam走了一段路,才问Madam,“刚刚那个师奶说什么?” “她说,大粒癦笨死了。生了三个女儿又不是她的错,想生儿子去借种。找她大嫂茬,有什么用!” 苏念星张了张嘴,很难想像这是民风淳朴的荔枝窝村民说出的话。 Madam顿了顿解释,“那个师奶说的是她自己,给她老公戴绿帽,生了个儿子,不是她老公的孩子。” 苏念星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Madam面露古怪,“全村人都知道。”顿了顿又补充,“她老公也知道。” 苏念星雷得里焦外嫩,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奇葩之人。 两人在村里溜达一圈,走到村口时碰到一辆豪车,有点像郭昌盛的车。之前被衰仔云碰下就启动不了了。现在应该是修好了。 正这么想时,突然车窗被摇下来,里面有个男人笑嘻嘻冲站在路口的达叔打招呼。 达叔原以为郭昌盛又回来,自动给对方让路,没想到是金鱼佬,觉得失了面子,立刻嗤笑一声,“金鱼佬,你又学人。你呀,永远跟在别人屁股后头,你很光荣嘛。” 金鱼佬哈哈大笑,“学人怎么了!我就喜欢。有本事你也买一辆呀。” 达叔被怼,勾住他的头,“走!带我兜一圈。” 金鱼佬被他勒着脖子,嚷嚷着“疼”,“好好好,我带你兜一圈。你手劲怎么还这么大,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达叔举起拳头挥了挥,“要是再敢招惹我,复出也不是不可能。” 金鱼佬吓得面色一白,达叔却哈哈大笑拍了下他的脸,“逗你玩的,你瞧你吓得。” 他绕着车头爽朗大笑,很快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苏念星看着豪车渐渐远去,扭头问Madam,“达叔以前是?” “以前是古惑仔的小头目,后来金盆洗手不干了。警方一直没有查到他涉案证据。”Madam随口回答。 苏念星心想:还真被阿香婆猜中了。 “至于金鱼佬以前卖金鱼发财。喜欢攀比,炫耀。人倒是不坏。就是有点贱。” 两人溜达一圈,确定找不到有用线索后就回了高达的农家乐。离老远她就看到梁督察的吉普车停靠在路边。 村里没有专门的停车场,都是哪儿有空地就停在哪儿。 走到吉普车前,就看到许多人站在门口,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记者们挤进里面拍照。 “怎么了?”苏念星踮起脚尖想看得更清楚些,奈何她这副身体只有162,压根看不到,只能问别人。 她前面是张振强,苏念星点了点他的后背,“发生什么事了?” 张振强扭头发现是她,小声道,“又死了一个。” 苏念星瞪圆眼睛,好家伙,还让不让人活啊,这六个还没算完呢,又来一个。 “谁啊?”Madam急切追问。 张振强叹了口气,“是高达。这家农家乐的老板。” 苏念星瞳孔缩了缩,“高达?他不姓郭啊。” 张振强指了指里面,“就因为高达死了,许多人觉得这儿不安全,闹着要离开,但是九龙警署不放人。让他们留下排查。” 苏念星懂了。高达死了,他们这些外人也有嫌疑,九龙警署肯定不会放他们走。 “警察不是跟着他们吗?应该可以证明这些人清白吧?”苏念星很快提出质疑。 “跟着也没用啊。高达是中毒身亡。如果提前一天下毒,第二天才中毒,有警察跟着也没法提供不在场证明。”张振强摊了摊手,“而且晚上也没有警察跟着。” 苏念星恍然大悟,这毒药来源不确定,还真的无法从缘头查找。 等了片刻,苏念星看到Joseph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箱子,其他人追在他后头问,“什么时间死的?是不是中毒?” Joseph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他还要赶回去解剖。 警署的人很快给住在农家乐的客人录口供。苏念星白天不在,所以她排得比较靠后,正在听其他人议论。 “早上十点被发现。死亡时间是凌晨三至四点。法医初步判断是死于中毒。” 苏念星叹气,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入睡了,可没法给不在场证明。 她正在胡思乱想时,突然面前出现一道阴影,抬头一看原来是梁督察,“你来了?” 梁督察见她半点不惊讶,点了点头,“这桩案子很棘手,陈sir也很关注,借调我过来破案。” 苏念星要不是提前听Joseph说,她还真要信了他的话,她面露古怪,没有拆穿他,而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没多久,一来就听说死了人。高达,这是个外姓人。” 这话在提醒她之前说的话,死的并不都是荔枝窝的郭姓人,还有高达这个外姓人。苏念星这些外人也很危险。 苏念星挠挠头,她很惜命,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查出什么了?”梁督察见她没有开口,主动询问。 苏念星一无所获,“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给六个人算过卦,全都没有可疑。” 难不成她要给所有荔枝窝的人都算一次卦吗?那她至少得算四五个月呢。到那时她可能小命都没了。 梁督察点点头,“不如你跟我一起行动吧?” 苏念星当然更想梁督察一起办案,至少他的武力值比这位文职小女警厉害,但是她不想耽误他工作,迟疑问,“能行吗?你不是借调过来,不需要听命这边警署吩咐吗?” 梁督察看了眼Madam,“你可以回去了,后面由我跟着她。” Madam微怔,梁督察却道,“我会告诉陈sir的。” Madam想了想,他的等级跟陈sir一样,于是点头答应了。 梁督察带她到自己的吉普车,打开后备箱,里面装了许多瓶装水和面包,“这些是我们未来的口粮,吃喝都在这儿,不要吃这个村里的水或食物。” 苏念星笑起来,“你想得真周到。” “你打算怎么查?一个个给他们算命?”苏念星拿了一杯水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梁督察跟着坐进来。 苏念星也觉得这主意不靠谱,太耽误时间,反问他,“你有没有好主意?” 梁督察沉吟片刻,“你不是会相面吗?可以先给那些面相不好的人算。” 苏念星叹了口气,她之前给舟舟阿婆算卦,对方面相很好,但用金手指却算出她杀过人。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相面本事。 “我怀疑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因为凶手下的毒,剂量不同。有的重,有的轻。最快的十几秒就死了,最慢的一分钟才死。” 梁督察却持相反意见,“但是用的是同一种毒。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是说不通。剂量是由死者自己来定,有的人吃得多,中毒就深,有的人吃得少,中毒就浅。我还是倾向于这是一起连环杀手。” 苏念星不懂查案,见他言之凿凿,点头表示认同。 梁督察又道,“如果我们需要弄清凶手的杀人动机,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他从后座拿出这七位死者的信息,看看有没有共同线索。 “一般杀人目的有几大类:谋财型杀人案件。根据死者死后,凶手没有拿走财务,应该不是图财,这个可以划掉。” 他用笔在第一栏划了条线。又开始第二行,“情1欲型杀人案件。作案人为了满足个人□□或感情纠葛引发矛盾而实施杀人的犯罪事件。包括强奸杀人案件、奸情杀人案件、恋爱婚姻纠纷杀人案件、性变态杀人案件等。凶手没有亵渎尸体。所以也排除。” “遗弃型杀人案件,凶手与死者不存在抚养义务。这个也排除。” “迷信型杀人案件,基于封建迷信思想,为治病求寿、得道升天而采用各种手段致人死亡的刑事案件。这个村子确实有迷信行为,但是死者并没有对尸体做任何祭祀行为。也应该排除。” “寻衅斗殴型杀人案件,这个也排除。” “激情杀人也排除。” “只剩下最后一个复仇型杀人案件。” 苏念星听他分析,“这个什么意思?这些死者都跟凶手有仇吗?那个舟舟才几岁,长得乖巧可爱,他就算做坏事,破坏力应该很有限吧?” 梁督察摇头,“不不!复仇型杀人案件指的是报复杀人案件、报复社会杀人案件。不一定是有仇。如果凶手嫉妒孩子长得可爱,在凶手眼里,他的可爱就是导火索。” 苏念星微微一怔,脸色骤然大变,“我明白了!是嫉妒!这些死者都很好,引起凶手嫉妒。” “金柱很疼老婆,秋秋是出了名的孝顺,哑公的房子最靓,舟舟聪明可爱,清霞考上香江大学,郭宏逸家里最有钱。除了高达,其余六个人都能让人嫉妒。” 梁督察在本子上写下“嫉妒”两个字。 苏念星苦恼,“就算我们知道凶手是因为嫉妒杀人。那我们该如何找凶手呢?” 梁督察却道,“村子里谁的嫉妒心最重谁就有可疑!” 拿着本子,示意她跟上。 苏念星看着梁督察跟村里的阿公阿婆聊天,要说谁最了解村民,当然是这些老人。但是让苏念星意外的是梁督察居然会说客家语。 梁督察见她震惊,笑着解释,“我外公就是客家人。早些年逃到香江定居。” 问了一圈后,梁督察锁定八位嫌疑人。 苏念星乐了,“只要把这八个全算出来。我们就能找到凶手了。” 梁督察颔首,“正好我们的伙食只够三天。” 第126章 苏念星和梁督察回到农家乐, 这边已经被警察封锁,正在里面进行调查。 苏念星连屋子都进不了,更不用说拿她的行李。 有的人看到高达这个外人死了, 心生惧意, 连行李都不要, 直接走人。也有人去别家住宿。 苏念星看着警察忙得团团转, 因为没有钱,这些人只能让警察帮他们送回住处。 梁督察让她别看了, “你今天还有几卦?” 苏念星愣了一下摇头说三卦已经算完了, 今天没卦了。 梁督察也没有在意, “我先带你把这八人的面相粗略看一遍,你从中挑出最有可能的三人,明天给他们算卦, 我们争取早点回去。下1毒令人防不胜防。” 苏念星点点头,跟他一起往村里走。 “八个人当中,第一个是番薯昌,因为喜欢种番薯, 所以村民们送他这个外号。他这个人很木讷, 不讨人喜欢。”梁督察带她到了番薯昌的家, 这应该是村里最脏的人家,木头房子, 简单粗糙,东西随意丢弃摆放, 邋遢又脏乱。 这么脏乱的地方,主人还真有可能嫉妒别人。 等梁督察敲门, 对方过来开门时,苏念星看到他的面相就更加肯定了, 面带横肉青筋突露,这个面相给人的感觉就是哪有坏事都会参与的人。 梁督察与他寒暄几句,对方就不耐烦地挥手撵人。 “怎么样?”走出几步远,梁督察才询问她。 苏念星颔首,“的确像杀过人。但是我得看过手相才能确定。” 梁督察拿笔把番薯昌的名字划了个勾。于是他们又去了第二家。 这家人很热闹,算是除了郭昌盛最富裕的家,不仅房屋盖得多,而且家庭成员也很多。 “村民们说达叔以前当过□□二把手,后来金盆洗手回老家定居,他有两个太太,生了八个儿女,每个人都给他生了四五个孙子。因为达叔说等他死后会根据孙子孙女的数量来分家产。所以他们就拼命生孩子。” 苏念星恍然。 梁督察前去敲门,达叔从孩子堆里出来,他看起来笑眯眯的,苏念星从面相上看出他杀过人。 从达叔家出来,梁督察没有问苏念星的意见,“这个人暂时先不算。他生活过得很富足。虽然房子不是盖得最漂亮,但是用材都比哑公家的好。他应该不会嫉妒别人。” 苏念星觉得他的判断有道理。 于是他们又去看第三家,苏念星之前见过他,不等梁督察解释,她就道,“这人很邪门的,听说他很倒霉。做什么赔什么。村里种东西,只要他种了,别人都不敢种。生怕赔本。他们村以种荔枝出名,有一回他也种了,然后那年荔枝跌出底价。后来他就把荔枝拔掉,改种别的。但是种什么赔什么。他父母都死了,娶的老婆生的儿子也相继没了,村里人都说他克六亲。也没人敢嫁给他。当然以他的财力也娶不到老婆了。” 梁督察听着都觉得这人惨,很有可能心生嫉妒杀人,他上前敲门,对方刚走出堂屋,好好的平地,他突然摔了一跤。 苏念星都替他疼得慌。 衰仔云顶着脑门那个大包,怯怯上前,“你们有事吗?” 他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出了门,苏念星迟疑,“他看起来很胆小怕事,这样的人会杀人吗?” 她每次看衰仔云,都会产生一种怜悯之情。 梁督察却道,“我侦办过一起案子,就是男人看起来老实而且生得矮小,但是他却杀了全家七口人,连自己的父母孩子都没放过。” 苏念星张了张嘴,好吧,她不是警察,还真不能随便排除嫌疑人。 梁督察问她,“他的面相怎么样?” “面相确实很倒霉,我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倒霉的人,几乎跟书上写得一模一样。”苏念星顿了顿又道,“不过福祸相依,他前面几十年倒霉,后面可能会迎来大运。” 梁督察恍然,随即又道,“那他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大运而杀人。” 苏念星还真没法反驳,毕竟她并不能百分百根据面相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第四个是大嘴龟,这个人有点奇葩,他喜欢看老婆偷人,他的孩子也是老婆跟别的男人生的。 苏念星之前见过大嘴龟的老婆,当时就觉得那女人很奇葩,没想到她老公更奇葩,她瞠目结舌好一阵,“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梁督察却不是这么认为,“他每次都会勒索男方赚取钱财,他可能也会因为嫉妒别人而杀人。” 苏念星点头如捣蒜,这么变态下毒杀人,她一点都不意外。 第五个是秃头田,这个男人比上一个不遑多让,没什么本事,喜欢看女人洗澡,被村民们打过。听说他曾经偷看金桂老婆洗澡被金桂打。他第一个杀金桂,动机最合理。他家很穷,没有老婆,没有孩子,学历也不高,甚至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样的他因为嫉妒杀人,太有可能了,而且他的体力足以杀害郭宏逸。 第六个是金阿婆,因为老公家暴,她自卫杀死对方后将儿子拉扯到大,儿子娶了儿媳后,她嫉妒儿子疼老婆,她与儿媳不合,再加上儿媳妇没能生出孩子,经常吵架,诋毁儿媳。 第七个是大粒癦,因为脸上有颗大痣,所以村民们给她起了这个外号,生了好几个女儿,嫉妒大哥家生了三个儿子,三不五时跟大嫂吵架。 第八个是金鱼佬,靠养金鱼发财,他的攀比心是最重的,只要别家买什么东西,他立刻就买,嫉妒心最重。他也盖了跟哑公家一样的房子,但是他不爱干净,房子粉刷成灰色的再加上他不会种花,所以比不上哑公家漂亮。 八个人当中,苏念星觉得嫌疑最大的是:番薯昌、大嘴龟和秃头田。 “我明天打算给这三人算卦。” 梁督察提出异议,“大嘴龟喜欢看老婆出轨,他要么身体有缺陷,要么犯了性恋物癖。这种人对女性下手几率比较大。对孩子,尤其是男童下手不太可能。我觉得这个大嘴龟可以晚一点再算。” 苏念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你建议算谁?” “番薯昌、秃头田……”梁督察顿了顿,“和金阿婆。” 苏念星微微一惊,“你为什么怀疑金阿婆?她杀儿媳还有可能,杀儿子,绝无可能。我听村民们说,她儿子对他很孝顺,除了在他妈与老婆闹矛盾时,他和稀泥,其实算得上孝子。每次回来都给他妈买各种东西。而且金阿婆子女宫宽阔,表明她和儿子关系不错,除了不愿离婚,几乎不会忤逆她。她和三婆不一样,她是真的爱自己儿子。” 她甚至给金柱看过面相,他是个孝子,人缘好,性格开朗,只是事业运一般,子嗣薄了一点。 梁督察分析给她听,“虽然我们列出八个,但是这里面有几个人的嫌疑是很小的。比如大粒癦,她嫉妒大哥生了三个儿子,但是她不可能嫉妒金柱,金柱连孩子都没有,还不如她呢。谁会去嫉妒比自己弱的人。” 苏念星点头,“有道理!” “还有金鱼佬,他虽然爱攀比,嫉妒心重,但是他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还有许多儿子和孙子辈,还没有分家,他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他不太可能会杀人。杀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下毒,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动手。他没有刺激源,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态开始杀人?” 金鱼佬是个生意人,他跟番薯昌和达叔这种杀过人相比,面相也算慈和。确实不像杀过人的样子。当然面相并不能百分百反应情况,只是相对于其他人,他的面相稍微善一点。 梁督察继续道,“排除掉达叔、大嘴龟、大粒癦和金鱼佬。就只剩下衰仔云和金阿婆。衰仔云这个人运气这么衰,连杀七人,一次都没出意外,这不能称为衰仔,这应该是幸运仔了。至于金阿婆?她确实不太可能杀儿子,但这是嫉妒型杀人案,她不会嫉妒儿子,但是会嫉妒儿媳。有没有可能她原本想杀儿媳,但是误杀了儿子,你之前也说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同喝一瓶水不是没有可能。” 苏念星还真没有考虑过误杀。听他分析头头是道立刻被他说服,“那我明天就算番薯昌、秃头田和金阿婆。” 说完,她把金阿婆态度很恶劣的事说了,“之前我就想给她算卦,但是被她撵走,给她算卦可能会有点困难。你明天记得配合我一下,我摸摸她的手型就行,不一定非得看掌纹。” 梁督察表示没问题。 两人到了住的地方,这边亮着灯,不少算命大师正在测算。许多侦探都已经离开,只有四五个。 苏念星经过这儿时,张振强叫住她,问她算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凶手? 苏念星闲着也是闲着,拉张椅子一块坐下,摇头说自己还没找到凶手。 而其他算命大师都在恭维李韶光,毕竟之前他算出高达有血光之灾。而其他人都没算出来。 当然王阳盛也被恭维着,他当时也测出高达会出事。 今天媒体都在这儿,有不少记者给两人做了采访,可以想见明天的报纸会如何夸耀他们。 众人羡慕不已,有些人也在调侃钟德堂明明会相面,却没有看到高达出事。 钟德堂倒是很淡然,“面相本身就不准。再说李韶光与高达有缘,才会给他算卦,我是来找凶手的。为何要测高达会不会出事?” 众人无法反驳。 张振强觉得钟德堂说得对,“我们齐聚在这儿是为了找凶手。不要本末倒置。”他提议,“每人都说一次测算结果。有兴趣都可以参加。我们亮出真本事。” 苏念星至今还没找到幕后凶手,她还真测算不出来,她扔了六爻金钱卦,冲大家笑道,“我算出三日之内,凶手必定会落网。” 其他大师都朝她看过来。 张振强拿笔记下来,又问钟德堂,“你这边测算了吗?” 钟德堂很快算出,凶手的年龄区间在四十至六十之间。 “你还坚持凶手是个女人吗?”张振强想起他之前的卦象。 钟德堂理所当然点头,“当然。” 李韶光也做了测算,“我算出凶手是连环杀手,有强烈的报复欲,应该是个男性。” 这已经不能算是占卜,而是侦探方面的预判了。 其他大师也都说出自己的结果。 有的说凶手是三四十,有的说凶手是个身材矮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采用下毒的办法。 大家各抒己见,到了入夜,各自回去睡觉。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没有悲剧发生。 翌日一早,苏念星和梁督察坐在吉普车里吃面包,喝矿泉水。 虽然香江冬天不怎么冷,但是苏念星是内地人,夏天都喜欢喝热水,这突然天天喝矿泉水,她有点不习惯,硬是咬牙把水喝了。 梁督察见她难以下咽的样子,“怎么了?不好吃?” 苏念星摇头,“面包还行。但是水太冷了,我不习惯。” 梁督察将矿泉水盖子拧上,“我带你出去吃吧。” “不太好吧?我们还要算卦呢。”苏念星不想耽误时间,荔枝窝地方偏僻,出去吃饭来回要耽误两个小时,不划算。 梁督察却已经启动了车,“没事儿。今天只算三个卦,怎么也得让你吃饱喝足。” 苏念星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们内地吃饭都是喝热水。” 梁督察赞道,“自从学医后,雅静就让我每天烧热水,她说水烧开了之后,可以杀死绝大多数细菌,防各种疾病,这确实是个好习惯。可惜香江没有提倡这些。许多人都不知道。” 苏念星笑道,“我来了香江之后,还是头一次碰到认同我的人。我之前在冰室喝热水,他们都觉得我怪。” 就连阿香婆来了香江之后也把习惯改了。而阿珍、阿喜这种从小在香江长大的港女港仔就更不习惯喝热水了。每次她喝热水就像看大猩猩。 梁督察失笑,“可能是太好奇吧。”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开出荔枝窝,到了一家冰室吃早茶。 为了下午有精神,苏念星特地要了一杯丝袜奶茶。 吃完早茶后,再次开车回荔枝窝。 “我们先去算番薯昌吧?他看起来还算温和。”苏念星提议。 梁督察没有意见,“我跟他聊天,你趁机给他算卦。” 两人到了番薯昌的家,先是自我介绍,梁督察提出想进屋看看。 虽说梁督察是警察,但是他没有拿到搜查证,必须得经过主人允许才能进去。 好在番薯昌看起来冷酷,不近人情,但是却让他们进去了。 苏念星偷偷打量番薯昌,想着自己要不要装着摔跤,这样好借机握住对方手?可是进屋后发现堂屋堆着许多袋子。 “这是?”梁督察也看到了,很自然打探。 番薯昌却随手道,“这是番薯。你们应该听过我的外号吧?因为我喜欢番薯,所以他们才叫我番薯昌。” 他解开一袋子,“这些都是我埋在地窖里,准备弄出去卖的。刚收上来那会儿卖不上价。现在贵一些。” 在香江种番薯不挣钱的,毕竟番薯很容易保存,从内地运过来会很便宜。许多村民更愿意种蔬菜。 苏念星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种番薯,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借机以这个为借口,“我是开冰室的,早上也会卖粥,我买一袋番薯吧?你这番薯多少钱?” 番薯昌报了价钱,苏念星颔首,“不贵。” 她掏了钱,冲梁督察使了个眼色,自己就要伸手搬红薯袋,没想到力气不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梁督察扶住她,“没事吧?有没有崴脚?” “崴了。”苏念星夸张大叫,让梁督察扶着自己。 番薯昌见她这副表情,只觉得她娇滴滴,也没有放在心上,主动帮她把红薯往外搬。 苏念星点点头。 红薯送到吉普车后备箱,苏念星伸手与他握手,“多谢你!” 番薯昌不明所以,但还是握住对方的手,“不客气。” 想抽回手,但是手被紧紧握住,番薯昌定睛看去,就见她发怔看着地面,似乎要栽倒在地的样子,唬了一跳,想伸手扶住,却被旁边的梁督察抢了先,“没事吧?” 苏念星没有说话,梁督察见她手一直握着番薯昌,立刻计上心头,“她有点贫血,药就放在前面,你帮我看着她一下,我到前面找找。” 番薯昌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好。” 他紧紧握住苏念星的手,打量她眉心,这靓女面色惨白,像是发了癔症,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梁督察在前面翻着药,眼尾却一直盯着番薯昌,嘴里一边焦急地嚷着,“药放哪里了呢?怎么找不着了?你是不是吃早点时忘在冰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督察终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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