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前些日子宋令枝无意瞥见他手上的冻疮,当即唤人取来玉清膏送去魏子渊房中。 那玉清膏效果甚好,魏子渊只用半瓶,手上的冻疮已好大半,然这双手经过长年累月的煎熬,粗糙满是茧子。 这样的粗人,怎么能配上…… 耳边“哗啦”一声水响,贺鸣惨如白纸的一张脸忽的闯入魏子渊视线。 他本就不擅凫水,若非腰间还绑着绳索,贺鸣兴许早就丧命。 他喘着气:“魏子渊,你怎么在这……” 魏子渊缄默不语,冷着脸,垂首将宋令枝扶至贺鸣肩上。 贺鸣瞪圆双目震惊:“你这是……” 夜色如水,江风萧瑟。 画舫灯火通明,檐下系着的掐丝珐琅云蝠纹挂灯缀着银辉。 魏子渊回首望一眼,转而对上贺鸣愕然诧异的视线—— 你、没、见、过、我。 “扑通”一声水响,水花溅起,魏子渊翻身跃入江底,石青色袍衫渐渐融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贺鸣怔忪,惊讶尚未从眼眸褪去,忽而听见画舫上白芷的哭声:“贺公子,是贺公子回来了!快快,拉人上来!” 水天相接,寒意侵肌入骨,魏子渊遥遥瞧着宋令枝被护上画舫,他唇角轻轻往上牵扯,那双琥珀眸子逐渐涣散、涣散。 …… “姑娘,这天冷,您快回房去罢。” 苏芷倚着锦缎褥子,一双美目轻阖,眉眼间拢着倦怠之色,她掩唇悄打哈欠,嘴上却仍硬撑着。 “不碍事,我再坐会,兴许过会鱼就上钩了。” 婢女焦急不安:“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在这坐半宿,也不见有动静。” 话落,她悄声往前凑近,“奴婢听说,宋家那出事了,说是丢了什么东西,满船上下都在找呢,我们也快快回府罢。” 苏至不以为然:“他们丢了东西与我何干,难不成还是我拿了不成?且这会忙忙回去,落在他人眼中,那才是做贼心虚……” 话犹未了,手中的钓竿忽的狠狠动了两三下。 苏芷喜不自胜,慌忙让人收线:“快,拉上来,这般重,定当是尾大鱼。” 江水晃悠,鱼线一点点往回收。 苏芷倚在栏杆上,双目灼灼盯着江面。 水波荡开,一头乌发随着钓竿上下起伏。苏芷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瞪圆的双目在看见魏子渊那张如冠玉般的面容时,苏芷满脸错愕:“怎么会是他?” . 宋府上下各处掌灯,亮如白昼。 廊檐下悬着两盏玻璃绣球灯,过往奴仆婆子面容冷峻肃穆。 临月阁悄无声息,唯明月皎皎,树影婆娑。 月台之下,乌泱泱跪了满院子的人,皆是先前在画舫上伺候的。 白芷双膝跪地,双目泛红:“老夫人,船上的人都在院外跪着。事出紧急,奴婢不敢擅作主张,只想回府等候老夫人的发落。” 宋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满脸皱纹浮现:“对外说丢了宝物,是你的主意?” 白芷叩首:“是,当时姑娘突然不见,若是大张旗鼓找人,奴婢怕有旁的歹人听见,若是让他们先一步找着姑娘,更是不妙,且……” 白芷低下脑袋,“奴婢也怕牵连姑娘的名声。” 冷月如霜,银辉重重叠叠笼在檐角,无声无息。 良久,头顶终传来宋老夫人一声长叹:“好孩子,你家姑娘没白疼你。” 白芷伏首在地,眼睛垂着泪珠。抬首,视线透过那扇缂丝屏风,依稀可见里头晃动的人影。 天然罗汉床上,宋令枝三千青丝轻垂在枕上,浑身上下不见半点温热。 青纱帐幔低垂,宋老夫人坐在榻边矮凳,无声落泪。 柳妈妈轻手轻脚进屋,为宋老夫人拭泪:“老夫人也该注意身子才是,若是有个好歹,姑娘若是醒来……” 柳妈妈泣不成声。 宋老夫人掩泪往外走,抬头瞥向院外:“那些人审问得如何了?” 柳妈妈温声:“差不多了,口供倒是对得上,姑娘出事时,那些人都聚在一处,没有人落单。” 浑浊的双目望不见半点亮光,宋老夫人重叹一声:“都放了罢。” 柳妈妈意外:“老夫人……” 宋老夫人摆手:“修书一封,立刻送去瀚远那。枪打出头鸟,枝枝才多大,能碍着别人什么事?想来是我们宋家风头正盛,挡了那些人的路。” 柳妈妈心惊胆战:“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宋老夫人正色:“等。” 如此大费周章害宋令枝性命,定会有所图,只是不知宋瀚远在生意上得罪了谁,竟将手伸到宋令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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