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还有一处疤痕,拇指大小。那是宫里的侍女伺候不尽心,不小心将滴蜡滴到你脚上,当时母后抱着你,哄了好久。还有,你从小就不喜欢……” 王后娓娓道来,若说公主和魏子渊有三四分相像,那魏子渊同王后却有五六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琥珀眸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令枝坐在下首,心中骇然,目光在魏子渊和王后脸上来回打转,眼睛一样,下巴也有点像,眉毛…… 蓦地,宋令枝目光顿住。 魏子渊坐在自己身侧,琥珀眼睛弯弯,似笑非笑望着宋令枝。 “枝枝在看我?” 他声音极低,只有二人能听见。 王后的视线始终落在魏子渊脸上,闻得眼前此幕,后知后觉殿中还有一人。 “这位是……宋姑娘罢?快坐下快坐下,你是我们弗洛安王室的恩人,若非不是你,兴许我这辈子,都无缘同我孩儿见面。” 她笑笑。 许是母子连心,又或是魏子渊望向宋令枝的目光炙热,王后温声细语:“宋姑娘今夜就留在宫里罢,子渊的寝殿这些年一直留着。” 魏子渊到嘴的拒绝忽然咽下,他拱手:“多谢王后。” 到底还是唤不出“母后”二字。 王后不以为然,两眼泪汪汪:“好孩子,先去歇着罢,等会家宴,再见见你父王。他今日碰巧出宫,如今不在宫中。” …… 许是日日有人洒扫,魏子渊的寝殿不见染一点尘埃,廊檐下悬着湘妃竹帘,园中花光柳影,杳无声息。 宫人垂手侍立在檐下,福身,拦下宋令枝。 “姑娘且慢,二王子正在更衣,待奴婢进去通传……” “不必通传。” 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落下,魏子渊逆着光,从殿中走出,眉眼冷冽,不苟言笑。 却在见到檐下站着的宋令枝,魏子渊双眸亮起,唇角往上扬了一扬,“日后枝枝来寻我,不需任何人通传。” 侍女双唇嗫嚅,到底不敢忤逆这位二王子的话,躬身应了一声“是”。 月影横窗,满园虫鸣鸟叫。 银辉无声洒落在宋令枝肩上,许是临海,到了夜里,宋令枝身子逐渐变冷。 魏子渊手上悬着一件云丝团锦披风,亲自为宋令枝披上,先前在江南宋府,如若秋雁和白芷不在,魏子渊便是这般。 手指纤瘦匀称,骨节分明。 宋令枝抬眸,那双琥珀眸子披着月光。 那时他是自己的随仆,可如今…… 宋令枝一手按在披风上,阻断了魏子渊的动作。 魏子渊好奇抬眼,视线从披风离开,落在宋令枝宛若凝脂的一张小脸上。 眉似烟雨笼罩,眼若弯月明亮。 宋令枝别扭转过目光:“让侍女来便好。” 魏子渊静静凝视着宋令枝。 宋令枝讷讷张唇:“我、我自己来罢。” “枝枝。” 落在披风上的手指并未离开,魏子渊往前半步,他身上的柑橘香淡淡,是方才在王后寝殿沾上的。 “他们都在看我。” 廊檐下一众宫人低头,手边的戳灯映出他们单薄的身影。 魏子渊今日才入宫,宋令枝心生犹豫。 魏子渊不动声色:“枝枝,你想他们笑话我吗?” 他嗓音低低,难掩落寞孤寂。 宋令枝眼眸轻动,掠过几分迟疑。 魏子渊今日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幼时被丢入海中,后来虽侥幸被人救活,可惜嗓子却废了,若非苏老爷子,魏子渊兴许如今还不会说话。 宋令枝忽然心生恻隐之心,她缓缓、缓缓松开手,任由魏子渊为自己披上披风。 王宫各处掌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王后面上虽还是病怏怏,精神却是大好,眼睛弯弯,转首朝身侧的嬷嬷道。 “许久不曾梳妆了,你瞧我如今身上这身,还有我这簪子,你说子渊会喜欢吗?” 嬷嬷喜笑颜开:“王后乃是二王子的母亲,做孩子的,哪有会不喜欢母亲的?” 弗洛安王坐在一旁,满身珠玉玛瑙,一双沧桑眼睛满是皱纹,不知第几回发问:“真的是……那孩子回来了?” 他惴惴不安,恐是先前失落太多,弗洛安王忧心道:“别又是认错人了罢?” 王后抿唇笑。 如今的王后乃是继后,先前的元后产下大王子那日难产死去,母子二人都不曾保住。 后来二王子也出事,弗洛安王只当是自己子孙福薄,还想着从宗亲过继王储,不想峰回路转,当年落海的二王子竟然还活着。 王后莞尔:“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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