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缎引枕上,好奇抬眸张望。 “沈砚,你多久不曾就寝了?“ 微薄日光透过纱屉子,悄无声息洒落在木地板上。 帐幔随着秋风摇曳。 沈砚脸上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记得了。” 黑眸轻掩,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覆在锦衾之上,隐约可望见殷红的血珠子。 是方才放血时留下的。 宋令枝眼角微热,无声咽下满腔的哽咽。 纤长睫毛上沾着晶莹泪珠,她抬眼,目光落在那双敛着的眸子上,仍是难以相信沈砚眼盲一事。 在册子上见到沈砚试药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宋令枝无声落泪。 醒来是天色全黑,园中秋雨淅淅沥沥,众鸟归林。 帐幔轻掩,枕边人却再也不见。 宋令枝陡然一惊,匆忙起身下榻,急急往外寻人。 沈砚站在楹花窗前,一双深沉眸子映着满园秋色,细雨飘摇,丝丝缕缕落在他身上。 宋令枝脚步一顿,眼中的惶恐不安逐渐褪去。 沈砚负着手侧身,双眉渐拢:“怎么不穿鞋?” 若非那双眼所落之处离自己有一尺之距,宋令枝险些怀疑沈砚的眼盲是假的。 “你怎么出来了?” 她先发制人,“孟老先生说你不能见风的。” 销金散的发作伴着寒症,即便殿中四角都供着鎏金珐琅脚炉,沈砚身子仍是冷冰冰的。 孟瑞说这只是刚开始。 确实是刚开始。 沈砚昏睡的时辰越来越长,疼痛发作的时长亦是渐长。 好几回宋令枝半夜醒来,枕边冰冷无人。 寻至屏风后,坐在书案后的身影孤独寂寥,沈砚一张脸惨白如纸。 握在掌心的青玉扳指几近要捏碎,也不见他发出一声闷哼。 指骨咔嚓作响,白净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清晰青筋。 一张脸煞白,应是疼得狠了。 倏然,沈砚眉宇间的阴翳森寒如潮涌一点点退开。 他抬眸,目光缓缓抬起,沈砚嗓音低哑:“过来。” 明明宋令枝不曾发出任何声响,沈砚却总是能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身影。 宋令枝立在原地,不曾动作。 沉默在二人之间无声蔓延。 片刻,沈砚无奈轻叹一声,血痕斑驳的掌心轻拢在袖中,是方才为了忍疼伤的自己。 他起身缓步朝宋令枝走去,不冷不淡道。 “明日,我找岳栩送你出宫。” 宋令枝遽然扬起眼眸,满目震惊。 她和宋瀚远约好了半月后回江南,而如今离那日还有三日。 宋令枝木讷,脱口而出:“为什么?” 话落,忽觉这话有歧义,宋令枝忙不迭补救,“你何时这般好心了?” 以沈砚往日说一不二的性子,定会在出宫这事上加以阻拦,如今怎会这般轻易放过。 宋令枝脸上疑虑重重。 沈砚笑而不语。 翌日。 送宋令枝出宫的马车早早备下,岳栩亲自送宋令枝出宫。 阴雨连绵的午后,昏暗的天色不见半点亮光,乌云密布,寻不到半点亮处。 马车穿过湿漉长街,巍峨宫殿远远抛在身后,雄伟宫门无声伫立在雨幕中。 车帘挽起一角,透过窗口往后瞧。 红墙黄瓦,殿宇幽深。 是前世宋令枝做梦都想逃出的桎梏牢笼。 马车稳当前行,岳栩亲自护送,自然无人敢拦。 隔着朦胧雨幕,宫殿杳无声息被抛在身后,而后入目是空荡荡的长街。 许是下着雨,土润苔青,亦或是天渐渐冷了,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了不少。 马车从青石小巷穿过,竟是空无一人。 宋令枝双眉轻蹙,心中疑虑渐生。 车帘挽起,岳栩轻装简行,他压低声音朝宋令枝道。 “姑娘,陛下命我将姑娘送出城,宋家的马车就在那,姑娘只需……” 宋令枝淡声:“沈砚想做什么?” 普天之下,能如此直呼沈砚的名讳,怕是只有宋令枝一人。 岳栩一噎,他不擅长骗人,只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莫要为难。” “岳统领往日都跟在陛下身边。” 宋令枝声音轻轻,“只是送我出宫,用不着岳统领亲自护送罢?” 岳栩垂首敛眸,缄默不语。 …… 阴雨蒙蒙,乾清宫昏暗不明,殿中并未掌灯。 沈砚一人坐在书案后,竹青色长袍透着慵懒之意,他手上执一本诗集,目光却从未落在上面半分。 良久。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抹雪青色身影越过乌木长廊,直奔沈砚寝殿而来。 漫天细雨笼在宋令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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