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乔昂感叹一声,回知道了,随即截图分享给盛祁泽。 卧槽?! 盛家清晨的餐桌上,盛祁泽拍案而起,大叫,“什么情况这是!” “什么什么情况?” 盛家老两口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发癫吓了一跳,双双捂胸口痛心疾首,“齐家那丫头也放你鸽子了? 男人嘴角顿时一抽,“能别把你们儿子想得那么凄惨吗?”边说边坐了下来,“不是我,是你们从小夸到大的万年铁树开花了。” “靠,这狗真不够兄弟,闷不做声地就把事办了。” “办什么事?” “终身大事呗。” “不可能,我们怎么没得到消息?” “嘿,爱信不信!” 两人面面相觑,平复一番后勉强相信了在相亲道路上屡战屡败的儿子。 盛母喝了口粥压惊,“庭樾真找着对象了?” “谁知道呢。”盛祁泽哼哼笑,反而打起哑迷来,一口一个包子塞嘴里。 “反正你别操心他。他又不怕找不着好对象。谁都跟我似的,大好青年被你们搞得像打折促销。” “怎么能不操心的呀!”盛母严肃地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前儿个,就老李家孙子满月酒那次,我和庭樾的几个舅妈坐一桌还聊起这事呢。” “秦家老太爷老夫人统共就这一个亲外孙,金疙瘩似的疼着,天天在家里念叨着庭樾的婚事。老夫人可是跟她们放话了,外甥的终身大事一天不成,秦家几个亲孙子孙女就没有彩礼嫁妆!她们也正千挑万选着,说我头绪多,烦我多帮着留心呢!” “哎呀,老人家成天没事儿干,可不揪着子女搞事情。” 男人不以为然,“上次我去他家吃饭,秦老太爷在饭桌上不也催了?庭樾当场就说忙没时间,过两年再说,两位老人家不照样乐呵呵地同意了。” “那能一样么!”盛父抖了两下报纸,厉声训斥,“当着小辈的面自然不让你们烦心,私下不知道有多操劳!庭樾他妈走了,他爸又是那个德行,他的事秦家不管谁管?” “你要能像你两个哥哥一样懂事有出息,你老子我也不乐意管你!可你放着家里生意不做,偏偏跑到娱乐圈和明星混一起!我告诉你,赶紧趁早把婚结了,省得哪天带回来个不像样什么模特戏子,把咱老盛家的脸丢尽了!” 盛母心疼地护起食来,“说这些干什么!老封建,娱乐圈怎么了?小泽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再说了,现在有钱人都想把孩子往娱乐圈送,你知道有多少人找我走后门吗?咱家小泽那可是金牌制片人!” “那是,老妈我太爱你了!” 他嘻嘻哈哈地抱着人亲了口,“吃好了,我去换衣服!” “给我穿正式点!”妇人朝他背影喊,“齐家闺女要去看画展!” “知道了!” 盛父搁下茶杯,摇头叹气,“慈母多败儿啊。” 盛母剜他一眼,“厥词!庭樾有出息吧?人亲妈不慈爱?” 男人顿,与夫人对视一眼,半晌惋惜,“秦素她就是太慈爱了。” …… 周末的精艺坊很静。 虽然停了不久的雨又淅沥沥下起来,但门窗关的严实,透进来的沙沙声反而衬得里外更幽了。 明婳坐在工作台前,用珍珠和珊瑚穿成金凤口衔的珍珠串流苏。 同样的金凤已经做好两只了,等完成剩下的三只,便可将其组装到连环网纹状的凤钿上。 堆叠在楠木桌上的金线、珍珠、绿松石和红珊瑚繁杂地叫人眼花缭乱。 而女人人是冷静的,手也是冷静的。眉心微蹙,眼神专注,对照图纸不厌其烦地排列校对,一丝不苟的神态在窗外雨幕的洗刷下显得格外清冷圣洁。 终于,她用钳子将串好的流苏牢牢掐进叩头里,第三只金凤完成了。 她肩背一松,舒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工具,起身缓缓伸了伸筋骨。 秋雨琳琅。虽然临近正午,可外头的光和清晨一样寂寥忧愁。 明婳端着杯子走出去,在钿霜斋漆红的廊柱下赏雨。斜雨洒进来,将女人玲珑的身躯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那水雾若有似无,明明感觉湿漉漉的,可抬手摸到的却是干燥滑腻的肌肤。 雨锁清梦,芭蕉芙蓉。 黄叶青苔归路。 她忽然意识到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是什么了—— 大概像诗人在雨巷中相逢了那位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然而她遇见的又不是姑娘。 商庭樾预备出发前,两人在衣帽间吻了许久。不记得是谁先主动的,只知道分开时艰难得要命,明婳第一次体会到“胶着”这个词的含义…… 哪里都湿漉漉的。 叮! 微信终于收到他报平安的消息。 言简意赅。 女人抿唇,回: 对面正在输入: 真不会聊天。 明婳忍笑: 对话框安静下来。 她收起手机,料定对方不会回了。 雨就这么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 这两天明婳没干别的,不是泡在工作室做活就是回清杳居睡觉,整个人闲散地犹如雨后吸饱水分的泥土,松松软软的清香。再不像以前,仿若总吊着口气,心堵堵的不安生。 周天下午,五只攒丝嵌珠宝金凤全部完成了。她没急着组装,按照摄制组安排的节目内容,这个步骤需要放进《东方·匠心》录制的素材里。 想着,她把金凤和钿后垂挂的流苏放好,又将工作台简单收拾了下,才拿来湿巾擦手指,一根一根,细致十足。 “忙完了?” 雨后湿润的风将碧纱门吹得吱呀作响,是林姿从前头过来了。 她提着翡翠楼专用的打包袋,摆出礼貌叩门的姿势,长而微卷的头发在风中荡来荡去。 若忽视她脸上坏坏的好整以暇,此时她衣着气质、妆容精致的模样的确和婳柔坊那位令人如沐春风的金牌销售如出一辙。 可她偏偏一脸揶揄,且笑地上前来,将袋子往主人面前一搁,“明大老板口味最近愈发刁钻了哈,一顿三餐竟然都开始订翡翠楼解决了。” “亏得我下楼看见给截了来,不然哪里知道一流私厨做出来的饭这么香啊?” 明婳扬了扬唇,眉梢眼角的倦怠被沁凉的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平日下妩媚慵懒的张扬轻狂,“特殊时期吃点好的不犯法吧。” “什么特殊时期?” “大姨妈。” “哦,那行。” 林姿眨巴眨巴眼,三下五除二将打包盒取出来,“如此,乐意效劳。” “今天你当班?” “嗯哼。” “我记得你不是说这周末要去青岛还是哪里玩的嘛?” 女人掐腰十足委屈地看着她,“我倒是想啊,班排不开。我说老板,我们售宝坊招人的事什么时候能落实?” “如今生意越来越好,只六个人应付三层楼的顾客太吃力了。虽说甜甜林易能抽空帮忙招呼着,但对于我们来说杯水车薪。” “你想买手圈子就那么大,我们的服务质量也影响着婳柔坊在行业里的口碑啊。” 明婳闻言轻叹,缓慢将手里的湿巾团成团扔掉,“这事我听林易说了。销售好找,但如今懂花丝镶嵌的行家还是太少了。” “行业里目前形象符合、能力满足婳柔坊要求的都已经在你手里了。想再找几个类似的,恐怕难啊。” “唉,也是。”林姿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宁缺毋滥,如果招来的人毫无长处,那留着纯属累赘。” “别的不说,就销售部现在这些人,咱们当初花了许多心思才培养起来啊。” “嗯。所以我想招新人可以,但对于这批新人,我的要求是经验可以不足,但一定要对珠宝首饰有相当灵气的见解。” “我跟林易说了,让他把明年的招聘重心放到大学和学院。你想,一张白纸摊在你面前,你想怎么造作都行。而且门外汉的纯白无暇说不定能和你们这些老油子产生奇妙的思维碰撞呢。” “行是行,我没意见。” “不过你说谁老呢!”林姿精准抓重点,“方圆百里打听打听,有我这么貌美如花的老油子么?” 女人挑眉,“别急,等新人来天天缠你烦你,到时候想不长皱纹都难。” “不过这才哪到哪儿。若哪天婳丝柔的旗舰店开起来了,我不整个培训班让林老师九九六全日制上课,就白把钱扔水里听响了。” 林姿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上就上,谁让我买身给你了?反正累瘫了报工伤,你得养我一辈子!” “哦,不止我,还有个拖油瓶林易。到时候直接让他入赘你家当上门女婿,想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嘛。” “……”明婳嘴角一抽,“你饶了我吧,养你们姐弟俩,我隔天就得破产。” “少光临翡翠楼还是可以的。”林姿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来做好要走的准备,“好了,不打扰你吃饭,我上前头去了。晚上有VIP买手预约呢。招人的事,你帮我多催催。” “知道了。”明婳应下,井井有条地打开一个又一个包装盒。 林姿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过来,“不是……怎么药味这么重?刚隔着袋子闻还觉得挺香的。” “你以为有多好吃。” 菱花窗下的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 星夜疏朗,歇了几日的月亮终于皎皎地悬挂在天上。 钿霜斋与清杳居围合的天井中,明婳捧着下巴念念有词,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用A4纸装订的采访稿。 稿子是林易和《东方·匠心》节目组校对了好多遍的。听说重点卫视纪录片性质的题材,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有出入。 接近十点,池塘里的蛙和泥土下的虫子叫累了,呱呱声和嗡嗡声相继偃旗息鼓。 秋夜露水寒气重,该早点回屋休息了。女人合上手里的稿子,起身舒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拢紧披肩,细心将炉子里的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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