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往后呢?” “先问完了再说。”沈玉还顾不上以后的事情,她只想先问问这个人,有没有解开战云枭腿上蛊虫的方法。 白七点头,也觉得这个事情最重要。 两人进了院子,反锁了门,进了厢房。 厢房里一片漆黑,白七点了灯,沈玉才看到那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人。 这是一个老头,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面容苍老枯槁、皮肤呈现病态的黑紫色,像极了中毒的症状。他的头发不剩几根,像是杂草一样在脑门上东倒西歪。 沈玉看到他时,一下子皱起了眉。 “是你?” 这个人她之前见过,有一次三皇子和她相约去酒楼,这个人就坐在燕春楼对面的街角,端着个破碗在乞讨。 当时她善心大发,丢了一些碎银子给他。 他的眼神居然有些嫌弃。 当时她不明白一个叫花子哪来的勇气嫌弃银子,现在这个疑问没有了。 他蹲在那里,多半不是乞讨的。 乞讨只是一个幌子,而那个位置正对着的,是战云枭今天出现过的那个露台。 也许,他一开始的目标,便是战云枭! 而对方看到她,也是一脸震惊,“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五十章 0150 “你不是和三皇子一起的吗?你为什么要抓我?”老头瞪大眼睛盯着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等眼神回落在白七脸上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白七也想知道沈玉怎么解释。 沈玉冷笑一声,“是啊,我之前和他是一起的。但是现在,我不想玩了,倒是想反过来玩玩他。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白七:“……” 他怎么从沈三姑娘身上看到了一股邪性? 沈玉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这性子多少有些变化,至少是比之前心狠手辣了。 那老头闻言心惊,脸色沉了下来,“你抓了我也没用,战云枭腿上那蛊虫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只是没想到,三皇子谋算许久,竟是被你背刺一刀!” “是啊,没想到吧?” 沈玉眼底带着一丝丝嘲讽,“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指哪儿打哪儿,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哄好的蠢货。” “但是今天,有没有办法不是你说了算。” 沈玉扭头看向白七,“你去门外守着,我来审他。” 白七脸色更诡异了,“你确定……不需要帮忙吗?” 沈玉点头,正色道:“不仅不需要帮忙,我还要你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战云枭既然把你送给了我,那从此往后你便是我的侍卫。今天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可以告诉他半个字,明白了吗?” 白七本能的想要抗拒。 但迎上她的眼神,却又莫名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那个眼神给他的感觉,竟是像极了自家王爷,有种令人难以忤逆的压迫和严肃,不怒自威。 一个人的性格改变也就罢了,可就连身上的气场都变得像个在高位上生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白七深深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他现在怀疑,沈玉可能已经不是之前的沈玉了。 可这话没头没绪的,也很难说出口。 时间紧迫,沈玉也顾不上他们怎么看自己了,因为她就是她,就算是别人再怎么怀疑,也绝对找不到任何破绽。 坐下来,把银针在桌上展开,看向那老头,“姓名。” 淡淡的两个字,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她是提审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犯人。 这本该是寻常态度,可放在咋咋呼呼没头没脑的沈三姑娘身上,变显得诡异可怖了。 老头眉心紧皱,“这对你没意义。” “啊!”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沈玉手上的银针已经精准扎进他的眼球,前方传来少女甜美却瘆人的笑声,“怎么会没意义呢?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在学医,正缺一个练手的……下手不准,您多担待。” 门口的白七:“……”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那老头一声惨叫便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再听沈三姑娘那嗓音…… 多邪门啊! 血从那老头眼睛里涌出来,他下意识想要捂住眼睛,却挣扎不开,只能用另一只眼恶狠狠盯着沈玉。 沈玉一笑,又拿了一根银针,“再问一遍,姓名。” 第一百五十一章 0151 老头不想回答,但看到她手上那翻着寒光的银针,只好咬牙道:“宴尺!” “糟蹋了一个好名字。” 沈玉一声冷笑,“老家哪儿的?” 宴尺眉心一皱,正想着扯谎,被她识破,“你最好老实说话,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楚。”老头再次妥协,心里把三皇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是说沈家三姑娘只是一个草包吗?这叫草包? “九黎来的?” 前头传来沈玉的声音,言简意赅。 宴尺摇头,“不是,我只是救了一个九黎的人,便得了这只蛊。原本是用来防身的……后来的事情,沈三姑娘不是清楚吗!” 他说着,仅剩的一只眼睛里,不由沁出一丝冷笑,“事情是你和三皇子谋划的,现在跑来问我,不觉得……” “啊!” 瞬间三根银针入命脉,宴尺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差点疼得灵魂出窍。 回神再看沈玉,她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目寒光地走向他,“你说的没错,事情是我和三皇子做的。但我这个人,既然对战云枭下得去手,也便对别人下得去手!宴尺,今日 你要说不出那蛊如何解,我能把你的皮活生生扒下来,再把你的内脏一样一样掏出来,明日便送到三皇子府上去,给他开开荤!” 她的嗓音算不上高。 但宴尺感觉,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是彻底激怒了她,她那双杏眼当中,竟是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但凡他敢再说错一个字,她便能把刚刚那些话变成现实。 门外的白七更是恨不得直接推门进来,看看沈玉怎么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沈玉。 以前的沈玉花痴、蛮横、但很单纯,也懦弱胆小,除了会冲着他们主仆几人撒气之外,对别人都是讨好的。 可现在的沈玉…… 她身上不仅会偶尔流露出那种身居高位的威严,且思路清晰,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仅如此,还心狠手辣。 尤其是,记忆中的沈三姑娘就是一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却说要把一个人扒了挖了内脏给三皇子加餐这种话…… 白七只觉得浑身紧绷,连他都感觉害怕了。 宴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沈玉就在他对面,昏黄灯光照在她脸上,少女的脸还带着一丝丝婴儿肥,但表情却像是地狱血海中爬出来的修罗,令人胆寒。 宴尺盯着她,瞳孔发颤。 沈玉脑海里,滚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是,事情是她和三皇子谋划的,害了战云枭,让他残了一双腿!可正是这一番愚蠢的作为,让她对他的愧疚和亏欠越发深厚,每次想起就像是万箭穿心一样难受! 这伤口,此时此刻又被血淋淋掀开。 她恨! 恨柳氏、宋婉晴和三皇子玩弄算计她,更恨自己愚蠢无知,才伤害了对自己最好,最重要的人! 这恨意,变成了她手上的尖刀。 就在宴尺还在想怎么回答时,她手上的匕首已经插 进了他的血肉,避开要害狠狠转了一个圈儿! “啊!” 宴尺的惨叫声,几乎掀破房顶。 白七扭头看向门口,一阵毛骨悚然。 里面传来少女嗜血的温柔嗓音,“你是不是很羡慕他残了双腿的模样?今天晚上,我来成全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0152 “住手!住手!我来说!” 宴尺被她眼中的杀意吓到了,回神之后冒着冷汗大喊,浑身抖如糠筛。 “蛊虫怎么引出来?” 沈玉没什么耐心,带血的匕首落在他的大腿根部,似乎随时都能下手。 宴尺吓得差点失 禁,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先不要动手,我虽然不知道这蛊怎么解开,但是我身上还有半瓶养蛊之人的血!只要用同样的血,便可以把蛊虫引出来!那蛊虫,便是喝这血长大的!” “拿出来。” 沈玉一刀断了他左手上的麻绳。 宴尺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就是这个东西,但是这些血远远不够……” 沈玉闻言,看向他的伤口。 宴尺吓得三魂出窍,赶忙道:“我的血肯定不行,我又不是养蛊之人……这蛊乃是混有一百零八种毒药的血养出来的,除非有人也有一模一样的血,让战云枭的伤口浸泡在大量这样的血液中,否则那蛊虫是不会被吸引的!” 这个结果,和从雪叟那里得到的差不多。 沈玉说不上失望,只能说是自己欠他的,老天有报应。 “哪一百零八种毒药?” 她沉沉看向宴尺。 宴尺喉咙滚了滚,结结巴巴道:“清、清单在我房、房间的床底下。但是我告诉你,这一百零八种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九黎饲蛊之人,往往在炼药的时候,九死一生!” “这便用不着你管了。” 沈玉朝着门外,“白七,去找清单。” “……是。” 白七回答她的声音,都变调了。 转身正要走,屋里又传来一句:“记住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白七脊背一寒,最后只得应了一声,“是。” 之后,便离开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吧?”宴尺看着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一刻都不想跟她呆在一个房间了。 沈玉回神,看向他那两条腿。 看了好久,看的宴尺几乎尿失 禁了,她才幽幽然开口,道:“你说得对。燕南山那事儿,是我和三皇子商量好,给战云枭设下的埋伏。” “但是,有一点是我不知道的。那就是你。” “我以为三皇子要给他下毒,但却没想到是蛊。这蛊,还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燕南山那天,我为了帮三皇子,从悬崖上滚下去,也算是为了他豁出了性命。” “可三皇子的弓箭手,射箭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我,他们恨不得让我和战云枭一起死。只有战云枭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我。” “若不是我,他的腿不会受伤。” “而你……” 沈玉看向他,笑了一声,“没有办法,我不能自杀谢罪,就只能让你受这个罪了。” “你想干什么!” 宴尺整个人浑身紧绷,恐惧地看向了她。 “把你欠他的,还给他。” 匕首落在他的大腿根部,她的嗓音堪称温柔。 话音未落,便是宴尺一声惨叫。 等半个时辰之后白七进屋时,便看到宴尺已经没了四肢,只剩下半个身材像个柱子一样立在墙角,伤口已经止了血。 沈玉正坐在桌边,细细擦拭着她的匕首。 第一百五十三章 0153 手帕上面全是血,那匕首却是寒光发亮,衬得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丝丝寒意,令人心惊。 白七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压了下来,“姑娘,东西找到了。” 第一次,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生了一丝丝惧意。 不是因为她虐了宴尺,而是因为她做完这样的事情之后面不改色,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难以融化的寒霜。 若非见惯了生死,怎么会这样? 沈玉没心情管他怎么想,接过清单看了眼,道:“回去之后誊抄一份留给我,另一份你拿着去收集药材,尽量找品质好的手,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明白了吗?” 白七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没说出口,最后只能点点头,“好。” 又看向宴尺,“这个人怎么处理?” 沈玉看向地上那血淋淋的四肢,眼中嗜血之色一闪而逝,道:“既然你隐藏的功夫好,那便把这这些残肢送去三皇子,算是我给他送的第一份大礼。” “……”白七猛地一抖。 这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只听沈玉道,“至于这个人,先留着吧,也许有用呢。” “那肯定不能留在这里了。”白七闻言道。 “不,就留在这里。” 沈玉看向对面厢房,道:“厢房下面有个密室,塞进去就可以了。” 她很好奇,三皇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人。 前世到了后期,三皇子每次见她都跟做贼似的,要么就是推脱不见,要么就是宋婉晴送信过来,最后好不容易肯见了,便约在那个密室里。 可她等到的人,却不是他。 而是他派来的抓她的人。 她一进门,便被人套上麻袋,打晕在地。 等醒来时,人已经在天牢了。 沈玉想到这些事情,眼底恨意终化为无穷无尽的寒霜,收了匕首出了门。 白七默默地在背后处理尾巴。 等弄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在去三皇子府上。”白七看着她,“明日还有事儿,你不能再熬下去了。” “我在这里待会儿,你先去三皇子府上,回来再带我回去。” 沈玉暂时先不想回家,她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且觉得有一些冷,于是吩咐道:“你回来的路上,去夜市那边,帮我带一份热汤面吧。” “……好。” …… 三皇子府。 温香软玉的被窝里,三皇子在大丫鬟的身上折腾了很长时间,依旧没能进去,气恼地把她一脚踹下了床,躺在床板上身体颤抖,双拳紧握,恨得要死。 不行。 男人不能说着两个字,尤其是皇子。若是生育能力跟不上,基本上也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 但是偏偏他就是不行。 最近几日,沈玉变化太大,已经成了一枚根本掌控不住的棋子。 府上的幕僚和宫里的静妃都在劝说他,让他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 他今天也生了这个念头。 可是,沈玉是学医的。 一旦遇上这样的他…… 三皇子狠狠闭了闭眼,一拳砸在床上,许久心情都难以平静。 这病,他不能说,也不敢找人治。 一旦传出去,那些支持他的人,肯定都会倒向别人。 就算是要治,也只能等登基之后。 正想着这个,外面突然传来“砰”一声! 第一百五十四章 0154 “什么声音!” 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 紧接着,传来的尖叫声,“啊!血!血!” 三皇子大惊,爬起来披衣服冲出门去,“在哪儿血?” 话刚出口,便在目光落在院中的东西上面时,浑身僵硬,脸色变得煞白。 星光清冷,空气里是淡淡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两条血淋淋的腿,两只胳膊。伤口还是新鲜的,血管里涌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三皇子浑身颤抖,回神大喊一声,“快来人呐!” 紧接着涌进来一群人,他的侍卫快步上前,“王爷,怎么了?” “查!马上去给本殿查是谁干的!”三皇子破着嗓子大喊,把一度的儒雅从容丢了七八分。 一个侍卫上前,皱起了眉,“殿下,这身上的衣服……怎么看起来像是宴尺的?” “什么?” 三皇子心头咯噔一下,猛地一个趔趄。 定睛一看,那衣服不正是宴尺的么? “有人杀了宴尺,还把四肢丢还给本殿,是几个意思!”话音未落,便飚出一句:“是战云枭!肯定是战云枭!他发现了!” 他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在地。 侍卫上前扶了一把,他才堪堪站稳,“上午本殿刚见过宴尺,下午宴尺便失踪了。这才找了一个时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战云枭要反击了!” 他如同惊弓之鸟,眼神都有些恍惚。 “殿下,未必是暝阳王,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作风……”侍卫闻言,提醒了他一句。 三皇子这才回神,“你说得对,这不是战云枭的作风,到底是谁,在威胁本殿!” “发现了一张纸条!” 突然,另一个侍卫拿着一片带血的纸片上前来,面色诡异,“说、说是送给您的第一份礼物。” 三皇子接过纸张,看不出任何眉目,“这是拓印版的宋体,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字迹!” “查!” “马上去给本殿查!” 一众人散开,又听他大喊,“把这些东西给本殿处理掉,马上!”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残肢断体弄出去,又点上熏香,没了院中那股血腥味,三皇子才缓缓平静下来。 他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死过人。 只是,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人这么对他! 简直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可一时间,他根本想不起来,除了战云枭还会有谁…… 良久之后,他对道:“你去,请范先生过来。” 这事儿,他得好好合计一下了。 暗中,白七冷笑一声,离开了三皇子府,赶回去找沈玉。 又在半路折返,回了一趟王府,对门口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这才飞速赶往北城。 紧接着,有人出现在了战云枭的窗外,低低道:“爷,白七那边传来消息,说沈三姑娘砍了那下蛊之人的四肢,血淋淋丢进了三皇子院中,三皇子现在正如惊弓之鸟,喊了幕僚去商议……” 本来有些睡意的战云枭猛地惊醒,“她自己动的手?” 怎么会呢! 细想这么多年沈玉的种种表现,咋咋呼呼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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