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明面上说,那纯粹是找死。 曹德成笑得腮帮子都要麻了,沈玉的视线才从他脸上移开,道,“曹公公觉得,这云州如何?” 曹德成一时间不知道她几个意思,只得道,“人杰地灵,山美水美,还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是个好地方啊。” 沈玉笑,“本公主也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曹公公喜欢就好。” 曹德成听着这话,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过多久,吉时到了。 厨子在露天大树下面,摆了不少席,沈玉邀请曹德成过去,“曹公公请。” 一众人落座,画面却变得无比惊奇。 新郎官坐在宴席上,正在和沈玉推杯换盏,一个士兵抱着的花里胡哨的老公鸡,去接新娘子。 谢思月举着团扇,从自己的帐篷出来,身上的凤冠霞帔无比艳丽,但看上去却十分诡异,因为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可真是史上最凄惨的新娘子了。” 曹德成带来的人当中,有人不禁唏嘘一声,眼神无比复杂。 谢思月浑身颤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 只听战云枭道,“自找的。” 谢思月脚下一绊,差点栽倒在地,而曹德成更是坐立不安,一时间也不知道战云枭这话是针对谢思月,还是针对皇上的。 第六百三十五章 0635 沈玉从谢思月眼底瞥见了一股藏的很深的恨意,似乎在憋着什么。 她突然看了眼对面高堂上坐着的谢长留,琢磨着自己的身世,他到底有没有告诉谢思月? 直觉告诉她,谢思月屈辱至此还能撑着,必定是拿捏住了她什么把柄,卧薪尝胆打算放大招呢。可现在,曹德成在场,她也不能直接动手。 最后,看向曹德成,“曹公公既然来了,不如临走时将谢侧妃带回去?毕竟,云州这么乱,我与王爷还要对付天子教,万一死在了这儿,可没人替她收尸。” 曹德成干巴巴赔笑,看向战云枭,“王爷觉得呢?” 战云枭道,“本王无所谓。” 曹德成一噎,他就是白问。 一个能提出让沈玉去替他结亲的人,怎么会在乎谢思月的去留? 怕是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最后,只得道,“那奴才走的时候,将谢侧妃带上……” 说着看向沈玉,却见沈玉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思月,一时迷茫。 而谢思月的眼底,则闪过一瞬间的放松。 沈玉冷笑了一声,低头喝酒。 谢思月原本是来缠着战云枭的,如果她不是要出去做什么,根本不可能从军营离开,又怎会一听曹德成会带走她便放松下来? 既然她想出去做点什么,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酒入喉,火辣辣的。 沈玉有些热,往树荫下面挪了挪,前方传来了拜天地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话音未落,四周发出了爆笑声,“不行,我忍不住了,这个宁安公主怎么想的啊,王爷明明根本不喜欢她好吗,她居然不要脸,宁肯众目睽睽之下和一只鸡拜堂!” “兄弟们,就当看个乐子吧。” 大笑的是四周巡逻的士兵。 谢思月跪在地上颤抖,恨不得一把捏死对面那只鸡,双拳紧紧攥着,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沈玉,今日之辱,本公主迟早要你千百倍奉还!” 最后,送 入洞房。 谢思月气得,拿起桌上的匕首,把那只鸡扎得浑身是血。 曹德成这顿席吃得不是滋味,到了傍晚赶紧借着旅途劳顿下去休整,沈玉推着战云枭回自己帐篷,有一点点醉意。 进了屋,战云枭才看向她,“你想杀了曹德成和谢思月?” 沈玉低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丝红晕,“云枭哥哥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不觉得我很恶毒,不那么贤妻良母吗?” 这话,是认真的。 只是,她哪有躲在谁背后,当那贤妻良母的资格? 前世的仇、今生的怨、离奇的身世,还有要保护的家人,和要救治的他的腿,自己身上的毒…… 沈玉定定看着他,万千心事,没一件能说出口。 男人突然将她拉进怀中,炙烈的吻压了上来,“我不需要什么贤妻良母,我只要你。” “玉儿,我只要你。” 他重复了一句,许也是因为喝了点酒,嗓音炽 热得要将她点燃。 今晚,原本是他和谢思月的洞房花烛。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身体里都憋着一股什么,让他想要千百倍地和她在一起,唯有这样才能驱散内心的阴霾。 第六百三十六章 0636 烛火之下,她抬手,掀开了他的衣襟,脸上泛起红晕,“云枭哥哥,你身材……真好。” 男人蜜色的胸膛泛玉光,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美好至极,爆发出一股令人心惊的力量感,却又不显得突兀。 墨一般的发倾泻下来。 浓墨重彩的五官在烛光中显得华丽,诱人。 沈玉没忍住,轻咬他的喉结,惹得男人一声沙哑低笑,将她压在了被褥之间,“你喜欢就好。” “……” 沈玉脑子一下子酥了。 夹杂着一点醉意,又是一夜荒唐。 后半夜,男人拥着她沉沉睡着,沈玉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内心涌出一种想要和他生个孩子的冲动,却又因为还要试药不得不暂缓。 最后爬起来自己吃了避子汤,也没惊动他。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起得很晚。 到了日上三竿时,外面传来白七的声音,道,“王爷,姑娘,曹公公说要走了。” “让他等等。” 沈玉起身看了眼窗外,扭头看向身侧躺着的人,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我服侍你穿衣?” 莫名的,竟也有了种老夫老妻的感觉,甚是奇妙。 男人起身一些,缎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似是勾引,“那便麻烦玉儿了。” 沈玉拿着衣服上前,伸手去帮他套,结果两人又贴在了一起,胸膛的温热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给沈玉闹了个大红脸,道,“云枭哥哥这样,很容易叫人误会。” “哪里误会了?”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低头偷着笑。 他爱极了她红着脸的模样。 眼睛里能看到她对他的欲念、占有,以及珍重。让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她是把他放在心上的,不像是之前那样,弃之如敝履。 一念及此,也不由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竟也有这种小心思。 胡思乱想时,沈玉已经帮他穿好了衣服,忽而抵在他额头,在左眼上亲了一下。 一下子,他感觉内心冰雪消融,一股酥暖涌遍全身,抬眼看她,却见她眼中娇羞褪尽,无比清澈的眼神落在他脸上,道,“昨晚,便当你我洞房花烛了。” “那怎能行!” 男人回神,赶忙道,“你可是我从小认定的妻,必是要三媒六聘,十里红妆,万众瞩目的嫁过来,穿上凤冠霞帔,方方面面一样都不能少。” 沈玉倒是一笑,道,“那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又道,“眼下乱局,谁知道有没有那样好的机会……但无论有没有那个机会,你我都是夫妻。” 男人闻言,伸手抱住了她。 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这个委屈。 两人收拾妥当,这才开了门。 紧接着,曹德成走了进来,在看到两人昨夜好似一起睡了之后,眼底露出一抹诧异与怪异,但很快掩饰过去,道,“皇上交代的事情,奴才也办完了,便不再打扰王爷和殿下办差,一会儿便回京去,与两位告个别。” 心底下,却琢磨着,这暝阳王和谢思月大婚,却与沈玉生米做成熟饭,再想离间他们恐怕难上加难,自己答应元丰的事儿,怕是要办不成了! 只是想到松露,心下又觉得不甘。 那是他的执念。 第六百三十七章 0637 沈玉看向他,道,“昨天才到,今天就走,公公是不是太过辛苦了?云州军的事儿,陛下没问吗?” “……”曹德成猛地一噎。 问是肯定要问,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说了。 不说战云枭铁血,便是沈玉如今都杀人不眨眼,而且昨天她说的有些话,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一夜都睡着。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走为妙。 因此,这才一大早过来告辞,道,“云州军的事情,皇上相信暝阳王与殿下能处理好,毕竟两位皆是人中龙凤……” “奴才来,只是主持一下宁安公主的大婚。” 沈玉闻言讽刺一笑,“那父皇可真是在乎宁安公主,只可惜,沈战两家当年跟随先皇推翻元氏皇族,如今却要王爷与姜氏皇族的后人圆房,那是万万做不到,叫父皇失望了。” “……”曹德成闻言一噎,赶紧道,“那是自然,自然!皇上之前,那也是不知道宁安公主的身份的。” “那既然这样,便请曹公公将宁安公主带回去,还给陛下吧。若皇上见了,还觉得宁安公主应该嫁给王爷,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沈玉脸上带着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曹德成却觉得脊背发寒,道,“那不能,不能……” 说着,扭头对背后的小卓子道,“还不快去,请宁安公主出来!” 小卓子小跑着过去,片刻之后,谢思月出来了。 她站在帐篷前面,盯着这边看了好一阵子,这才上前拜别,道,“既然王爷不待见妾身,妾身便随曹公公回去了。” 战云枭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谢思月指甲深深掐住掌心,隐忍地跟着曹德成离开。 沈玉目送他们一行十几人走掉,对白七道,“七七啊,云州人杰地灵,是曹德成和谢思月的好去处。” “是。” 白七会意,眨眼间不见了人影。 军营外草场上,小卓子困得哈欠连天,“公公,咱们为何这么着急走啊?皇上派您前来,明明是为了监视他们的,咱们就这样走了,回去没办法交代啊!” 曹德成爬上马车,翻了个白眼,“你怕不是傻吧?昨天沈玉说什么了,你没听见?” “什么云州人杰地灵,风水宝地!分明就是说,这里是最好的埋骨乡!现在不走,要等死吗!你也不看看四公公什么下场!” “还是先回去,将姜越寒和谢长留的事情,禀报皇上吧。” 正说着话,谢思月追了上来,“公公,我可不可以与你同乘?” 曹德成看向她,皱眉,“你想干什么?” 他也是一万个没想到,谢思月居然是前朝姜氏的血脉!皇上把她赐婚给战云枭,这一巴掌回落到自己脸上,可真是响亮! 若传出去,他得是多昏庸啊! 曹德成便明白,此次谢思月回去,皇上一定会找个由头,让她赶紧暴毙,免得惹出一身骚。 却不料,谢思月道,“公公,你知道沈玉为何这么对我吗?因为,我抓住了她的死穴!难道公公不想知道吗?” 曹德成一僵,眼珠子转了转后,道,“那你上来吧。” 第六百三十八章 0638 谢思月赶忙爬上车,道,“公公,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说了,你给我点钱,放我下去。我不能回京城,你知道的,我回去一定会死。” 曹德成上下打量着她,点头,“你先说。” 若真的可以拿捏住沈玉,放了谢思月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思月看向他,一个字一个字道:“沈玉,是南楚皇室的公主!是南楚帝和萧贵妃的女儿,二皇子楚惊天的亲妹妹!” “什么!” 曹德成一下子被惊到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从哪儿听说的?” 谢思月道,“是姜越寒说的,沈玉去侯府,原本便是姜越寒算计,他自然知道沈玉的身份。不然,姜越寒怎么会死得那么惨呢?” “王爷不许这个事情,被任何人知道。” “……”曹德成倒吸一口凉气,“那她若嫁给暝阳王,以暝阳王对她的感情,那岂不是说云州军从此之后,便是南楚的?” “正是这个道理。”谢思月心下恶狠狠的想着,她倒要看看,这事儿传出去,她沈玉还有什么戏唱! 到时候,她在北齐,就是人人喊打! 毕竟,南楚和北齐打了这么多年,北齐人都恨死了南楚,又怎会容得下她当暝阳王妃? 到时候,战云枭就算是再爱她,总也要考虑民意…… 一念及此,她暗自笑了。 曹德成琢磨着这个事情,如坐针毡,问,“你知道她的秘密这事儿,沈玉知道吗?” 谢思月为了保命,道,“她肯定不知道,还以为知情人都死光了呢。” 曹德成点点头,“那就好。”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便吩咐外面,道,“赶快一点,尽快离开云州地界。” 到了瀛洲,一切就都好办了。 …… 白七离开之后,江隐有些不解,问沈玉,“你为何不在军营里杀了谢思月?” 沈玉眉心紧皱,“她是皇帝御赐的公主,不能死在军营里。” 不是不想杀,而是杀了之后,这罪名就会落在战云枭头上。 云州军原本就被天子教渗透成个筛子,回去之后皇帝肯定会问责。但这事儿还好解释,毕竟战云枭这些年不在云州。可若是杀了谢思月,皇帝安个忤逆圣旨的罪名下来,那就麻烦了。 这也是为何,战云枭千万个不乐意,还要娶谢思月的原因。 可若是,谢思月跟着曹德成走了,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江隐想明白,也就没再说话。 按照原本的打算,沈玉和战云枭午后离开军营,前往陈县,处理天子教剩余的事情,至于姜越寒的尸体,叫暗卫秘密处理,并不带在身边。 而松阳郡主则嚷嚷着要跟沈玉去京城玩,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只顾着眼神闪烁,也不答。 沈玉倒是有些印象。 前世她跑来京城,好像就是逃婚的,只是不知道是逃的谁的婚,问她也不肯说,大概是见她和元宸走得近,不信任吧。 而夜倾尘也被沈玉说服,暂时往南边去了。 因着一份救命之恩,紫苏送出去了大老远才回来。 等一切准备妥当时,陈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前朝秘藏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各大帮派都闻风而动,三皇子和孙尚书也混迹期间。 沈玉一听便乐了,道,“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我们先去找一趟四爷爷,找他把云州这边的尾巴处理一下。” 第六百三十九章 0639 她和战云枭想到了一起去,两人一拍即合,离开军营之后,便直奔客栈。 温四海已经在客栈里躲了好几天了,见到战云枭和沈玉赶忙迎上来,问,“王爷,殿下,外面如何了?”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沈玉回了一句,拿出一沓纸递给他,“有些文件,需要你处理一下。这事儿之后,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瀛洲太乱,暂时不用回去了。” 温四海看完心下骇然,但还是照做了。 之后,小五送温四海离开,沈玉与战云枭一众人往陈县去,需要经过沧澜江,但江水因为断流,船只搁浅,淤泥又没有干,截断了路。 没有办法,只能绕道去桥边。 到了傍晚时分,白七急匆匆赶来,道,“姑娘,曹德成死了,但是,谢思月失踪了!” “什么?” 沈玉心下一惊,“他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白七道,“属下也以为他们在一起,便叫人炸了曹德成的车队,可是没想到里面并没有谢思月的尸体……虽说已经留下了天子教的线索,可是谢思月失踪,恐怕最后对咱们不利。” 沈玉眉心紧皱,本想着差人去沿路盘查,但话到嘴边又放弃了。 战云枭道,“派暗卫去追查。” 沈玉看向他,见他眼神沉沉的,到了嘴边的劝阻只好吞回去,道,“你先别担心,谢思月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神定定落在她脸上,“玉儿,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沈玉一噎,安抚道,“我觉得不会,我们原本就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上天有眼,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她朝着他笑了笑。 已经尽力了,却还是感觉笑得有些牵强。 重生以来,她的直觉其实一直都很准,一件事情是好是坏,往往都有暗示。 这几日,她心中始终不安。 现如今,谢思月一失踪,那种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种种缘由放在一起,她感觉自己非得去南楚一趟不成,这事儿八成是躲不过去了。 但毕竟只是她的直觉,也不能提前说出来让他跟着煎熬,况且有些事情还不能说。 战云枭把所有的暗卫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黑羽卫远远相互照应。 马车过了桥,来到了陈县地界,沈玉看着外面的景色,道,“明明云州城那边一马平川的大草原,到了这边却成了崇山峻岭,大自然的造化真是鬼斧神工。” 她常年在瀛洲,见过的世面少。 乍一看这大山大水,难免有些新奇。 战云枭道,“若能抽出时间,便带你走一走。南山有一处谷底,生了许多锦鲤,大的据说有一米多,我们去看看。” 沈玉讶然,“有那么大?” 战云枭笑着道,“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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